開荒有喜
“你說這話是啥意思?站住,給說清楚了。”
周氏跟老爺子過了大半輩子,也沒見老爺子這么說過自己,頓時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雖然這說得是事實,可周氏并不認為自己懶,相反還認為自己挺勤快的,覺得這家里頭要不是有自己勤快瞅著,早就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了。
老爺子這心里頭也直犯嘀咕,回想起這大半輩子,還真就沒咋消停過,自打娶了這周氏,家里頭就一直吵吵鬧鬧地。以前倒沒覺得有啥,可自打這老三分了出去以后,老爺子就越來越覺得不得勁。這老四被氣走了以后,這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不管干點啥事都覺得不順當。
這老二是周氏折騰走的,這老三是周氏想法子分出去的,這老四也是周氏給逼走的。這會家里頭就剩下老大這一房,好大的一個房子現(xiàn)在怎么瞅都顯得空落落的,連帶著這心里頭也是空落落的。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老爺子也沒多怪周氏,習慣性慣著了。
要說這周氏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漂亮的,老爺子娶回來的以后那是放在手心上捧著,半點苦也不讓吃。就連大閨女跟老大倆孩子,要不是周氏樂意自個帶著,老爺子估計也把孩子丟給爹娘給幫帶著。這人吧,慣著慣著也就成了習慣,估計也是真心喜歡這周氏,要不然能慣一輩子?
只是這人到晚年,就喜歡兒孫繞膝啥的,偏偏還讓給折騰走了。老爺子這心里頭怎么想都不是滋味,這不怪起周氏來,倒怪起那三個兒子來了。
最為責怪的便是顧大河,畢竟以前挺老實的,這會卻是‘造反’了。
至于賣身契啥的,老爺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覺得這人要是孝順,哪怕真是賣掉了,也懂得孝順爹娘啥的。更何況這二十好幾年都這么過了,這賣身契的事情也從來就沒提起來過,這突然冒出來的玩意它就能把這關系給斷了?
這純粹在人,就是這老三不孝順,要不然哪能這樣。
老爺子心里頭想著,畢竟住在同一個村子里頭,基本上抬頭就能見得著,還就不信這老三真能那么狠心,一點都不覺得虧心啥的。
周氏追著老爺子進了上房,可瞅著老爺子一臉陰沉,周氏訥訥地張了張口,到底是啥也沒有說出來。眼瞅著胡氏出來倒水,張口便想要罵點啥。老爺子兩眼瞪了過來,周氏不爽地閉上了嘴,狠狠地瞪了胡氏一眼。
“又想罵人懶了不是?”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想想家里頭就陳氏跟胡氏倆人干活,哪就能把活全干利索了。你就消停點,這活能給干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周氏嘀咕:“要是這胡氏勤快點,家里頭的牲口也不能瘦成那樣。”
老爺子瞪眼:“要嫌牲口瘦了,你自個喂去!”
周氏哼唧了幾聲不答話了,讓她嘴皮子上動動還行,要讓她去干活,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把兒子給拉扯大了,這娶了媳婦啥的就是用來伺候自個的,要是連這種活都要自個干,那自個還養(yǎng)那么多兒子干啥?媳婦娶回來又是為啥?
顧盼兒與顧清回到家里,家里頭看著就只剩下安氏與兩個女幫工。
倆女幫工見這倆口子回來,便也起身告辭回了家。
等這倆幫工一走,小童就跳了出來,眨著眼睛直喊肚子餓,就連小豆芽也跟著鉆了出來,同樣一副很餓的樣子,瞅著就怪可憐的。
于是大伙也不等楚陌了,把飯上盛上來以后就坐到一塊兒吃飯,吃到一半安氏就問了起來:“兒子,這試考得怎么樣?”
顧清道:“挺好的,如無意外的話,這第一場應該能通過。”
這是信心十足啊,顧盼兒不由得側目。
安氏聽著面露微笑,點了點頭,又低頭吃起東西來。
不知道顧清有沒有注意到,反正顧盼兒是注意到了,雖然安氏面帶笑容,可這笑容卻是不達眼底,并且眼底下還有一絲擔憂。
顧盼兒咬著筷子若有所思,余光瞥見顧清看了過來,趕緊裝作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又快吃起東西來,吃著吃著余光又瞥到小童那里。
一筷子敲了過去:“小沒良心的,你叔叔還沒回來呢,你就不擔心一下?竟然還吃得這么興!”
小童摸了摸被打了的腦袋:“不擔心,叔叔命很硬的!”
顧盼兒斜眼:“你就這么肯定?”
小童道:“這不是我說的,是一算命老道說的!”
顧盼兒抽搐:“又是老道。”
小童卻點頭:“嗯,那老道好像叫長青道長來著!”
顧盼兒:“……”
顧清不由得瞥了一眼顧盼兒,記得前不久這瘋婆娘還拿了一塊木頭跟長青老道換了半個麻袋的破書回來,那破書臭得……都晾曬了好幾天也沒把味給去了。
其實顧清是想要把那些書扔掉的,可是某人死活不肯。
后來嫌棄那味道不好,不得已讓正在練字的幾個小的抄了起來,打算抄完驗證沒有錯誤以后,就繼續(xù)把那些書裝回麻袋里頭,然后愛往哪扔就往哪扔去。那些書還不少,直到現(xiàn)在也才抄十多本,畢竟幾個小的也正在練字,抄的度也是慢了一點。
小豆芽立馬起了興趣:“那道長很厲害嗎?”
小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個老不死的,都活了一百二十多歲了,竟然還能蹦能跳的,一點要死的樣子都沒有。而且聽說他特別喜歡給人算命,年輕的時候因為沒管住嘴,還讓人給追殺過好多次。”
顧盼兒咬著筷子,心道:這是活該!
小豆芽疑惑:“那些人為什么要殺他啊?”
小童道:“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家齷齪事多,很多事情都不容道破的,可偏偏這老道就愛亂說,給別人遭成了損失,自然就看他不順眼了。”
小豆芽聽著不免嘀咕:“看不順眼就要殺啊?”
小童點頭:“有些人就是這樣。”
小豆芽聽著用筷子戳了戳飯碗,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盼兒瞥了小童一眼,然后一筷子敲到小豆芽的腦袋上:“你聽個還穿著開襠褲,還會尿床的小娃子瞎咧咧個啥,趕緊吃你的飯!”
小童憤然抗議:“我早就沒穿開襠褲了!”
“可是你還尿床不是?”
“就上個月那一次而已!”
“咦呀,原來你真尿床了!”
“……”居然詐人!
顧盼兒笑瞇瞇對小豆芽道:“聽到?jīng)]有,他都四歲了還會尿床。我記得你可是三歲就不尿床了的,而且你那時候還病秧秧的。這算起來你可比他強多了,所以他的話你少信一點,聽聽就行了,別總往心里頭去。”
小童狠狠地戳了戳碗,小臉氣鼓鼓地,顯然很是不爽。
小豆芽沒有立即應顧盼兒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小童的腦袋,安慰道:“別氣,快吃飯,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童聞言哼了一聲,低頭狠狠地刨起飯來,那樣子不像是在吃飯,而是像在吃人。
顧盼兒:“切,一點都不可愛!”
小童正欲作,卻見顧清一筷子敲到顧盼兒頭上道:“都多大人了,還沒皮沒臉的,整天欺負小孩子,還要不要吃飯了?要是不想吃就別吃了。”
于是乎顧盼兒蔫了,默默地低頭猛吃了起來。
晚飯過后這天就黑了下來,可是進山的楚陌還沒有回來,之前還沒心沒肺的小童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時不時瞅一眼墻頭,那塊墻頭正是楚陌每次翻墻進來的地方。
不說是小童,就連顧盼兒也皺起了眉頭,心想這楚陌不會是又被群毆了吧?
在山脈里頭遇到野獸群,可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運氣逃回來的。
這人的度再快,跟天生度就快的野獸比起來,還是差別的。練武之人靠的是內(nèi)力,才能使得度變得那么快,就是顧盼兒也是要依靠靈力,才能將度提起來,一旦這內(nèi)力用盡了,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那些天生度就快的野獸的。
除了顧盼兒這種天生神力的,一般人的力氣也是要內(nèi)力來支撐的,倘若遇到危急情況又沒有了內(nèi)力,基本上也是死路一條了。
等啊等……
終于在眾人都有些困倦的時候,楚陌才姍姍回遲,卻不是翻墻而進的,而是敲了幾下后門,大伙去開門將之抬進來的。
看著好慘的樣子,一只手跟一條腿都骨折了。
顧盼兒就納了悶了,問道:“你這又是鬧哪樣?在你身上就沒有最慘的時候,只有更慘的時候,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楚陌抿唇說道:“我在崖邊現(xiàn)有龍血藤,本想采回,卻不料伸手抓到的不是龍血藤,而是一條紅色小蛇,被嚇了一跳……然后掉下了懸崖。”話剛說完人就暈了過去,搖了搖,沒將人搖醒。
顧盼兒滿頭黑線,一臉無語,覺得這家伙沒摔死還真是命大。
就像那長青老道說的,命忒硬了點。
“你二大爺?shù)模夏锼幉臎]得到一根,還得給你墊上一堆藥材,這生意可是賠大了!”顧盼兒郁悶得直想吐血,很想放任這家伙不管,可瞅著挺可憐的,不給治的話實在有點過意不去,只得黑著臉給治了。
小童眨巴眼睛:“大姐姐是好人!”
顧盼兒給了他一爆粟子:“好你妹啊!用夜明珠來抵債!”
小童立馬就縮了,大姐姐是壞人!
古往今來,這夜明珠都是不可多得的稀有珍品,雖然其作用只有照明,可憑著這一特點,也足以引起無數(shù)人的收藏之心。
而顧盼兒要夜明珠,用處也很簡單,就是為了照明用的。
可惜小童不上道,并不樂意交出來,理直氣壯道:“這是我娘的嫁妝,不能給你!”
顧盼兒狐疑:“你娘的嫁妝怎么會在你叔身上?”
小童給了顧盼兒一眼刀子:“不許你胡思亂想,之所以在我叔叔身上,那是因為我叔叔不會丟東西,要是放在我身上的話,不定什么時候就不見了。”
“小屁孩果然沒啥用,連東西都藏不住。”
“……壞姐姐!”
“我要是壞姐姐的話,就不給你叔叔治,搶了你的夜明珠,然后把你叔侄倆都扔到深山里去,眼睜睜地瞅著你叔侄倆被野獸撕碎吞食!”
“……”好可怕,要嚇死寶寶了!
在夜明珠的輔助下,給楚陌治療倒是不太困難,再加上是新傷,倒是比木匠家那爺倆要輕松一些。
忙活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已經(jīng)基本搞定,打了個哈欠之后便回去睡覺去了。
至于這叔侄倆,看在他們可憐的份上就讓他們留在了屋里,住在一樓有炕的房間里頭。
小童在寬敞的炕上滾了幾圈,一臉的幸福:“噢噢噢,好久沒這么暖和過了。”
在暖房里頭連被子都沒有,晚上蓋的是干稻草,也虧得這娃子早熟,這么久了也不曾有異議過。
“被子也好暖和!”打完滾以后,小童又卷起被子來,一臉的興奮。
畢竟還是個孩子,精力有限,又是貪睡的年齡,折騰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顧盼兒起來練武,顧清則在練完五禽戲以后就出了門,說是到鎮(zhèn)上找人牙子,出門之前還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要顧盼兒練完以后就去開荒去。
顧盼兒郁悶得差點就岔了氣,朝顧清揮了揮爪子,可顧清卻如沒有看到一般,直接就出了門。
吃完早飯以后顧清都還沒有回來,顧盼兒郁悶地抓了抓頭還是老老實實地開開荒去了。
不過顧盼兒不是自己一個人去,而是把家里頭六個男幫工都帶了去,他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顧盼兒在前面犁田,他們跟在后面清理雜草。
剛到田里沒多久,顧清就回來了,并且沒在家待多久,吃過早飯以后也下了田。
顧盼兒就好奇了,問道:“這雖然才考完試,可離下一次也沒幾天,你咋不在家里頭看書反而出來干活來了?”
顧清道:“結果沒出來,就是想看書也看不進去,要不然我也懶得過來,讓你一個人忙活就行了!”
顧盼兒道:“你后面的話可以省略掉的!”
顧清白了顧盼兒一眼:“懶得理你,趕緊犁田,然后你還得筢上幾遍,要不然靠我們幾個用小耙子來整,好久也整不完!”
顧盼兒琢磨了一下,問:“你打算開出多少天來?”
顧清先是蹙眉想了想,然后問道:“你一個月能開出多少來?”
顧盼兒聞言立馬就打了個機靈,一臉防備地看著顧清,她頂多就想著干半個月而已,要真讓她干上一個月的話,那跟要了她老命可沒啥區(qū)別。
顧清卻如沒有看到顧盼兒的臉色一般,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咱家的話,有三十畝就差不多了,可是岳父那邊的田也忒少了點,怎么也得湊夠三十畝去,這樣日子就有了保障。”
親,要自言自語就一邊自言自語好嗎?為毛要在人家的耳邊自言自語,很討厭好嗎?
顧盼兒現(xiàn)自己越來越會墨跡了,以前多瀟灑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是越來越婆媽了!這娘倆跟自己有半毛錢關系沒有?對自己說了一百遍‘老娘是穿的’還是照樣忍不住替娘家著想一下,覺得沒有比這更賤的了。
“那是我娘家,又不是你娘家!”盡管心里頭已經(jīng)在琢磨著,顧盼兒卻依舊是嘴硬,一臉不爽地啐了一句。
顧清瞥眼,吐言:“沒心沒肺!”
顧盼兒哼唧:“是又咋樣?”
顧清便道:“狼心狗肺!”
顧盼兒:“……”
顧盼兒很是無奈地現(xiàn),最近小相公的嘴巴是越來越毒了,自己也越來越說不過了,最近已經(jīng)吃了很多次憋,這結果簡直就糟透了。
于是顧盼兒決定還是老實干活,暫時不要理睬小相公了。
“喲,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犁了這么多啊!要咱看,這牛還真行!”顧大河肩扛著犁耙,手里頭牽著牛一臉興奮的走來,大老遠地就叫了起來,身后還跟著張氏,挑著兩籮筐子。
顧盼兒頓住,疑惑地看向顧大河:“你倆咋來了?”
顧大河興奮道:“咱聽寶哥兒說你們家今天要開荒,就想著反正現(xiàn)在的菜也賣完了,也沒別的事可干,就來給你們幫忙來著。”說著又伸手拍了拍牛背,興奮地說道:“這小牛愛長,才養(yǎng)不到一年,就長得比村長家那牛還要大,咱也想試試這牛好不好使哩。”
顧盼兒瞥了一眼那黑牛,道:“這還是小牛,沒長大呢,使著的時候悠著點,可別使壞了!”要使壞了還得去抓,然后又得等著長大,那得多麻煩!
“放心哩,這絕對不會!”顧大河只是想試試這牛好不好使,可沒想過要把牛給累壞了,這要是把牛給累壞,還不得心疼死啊!將扛在肩上的犁耙給放了下來,指著說道:“這是小犁耙子,一個人都能拉得動,不要緊的!”
顧盼兒一看,眼角頓時一抽,不免有些無語。
這犁耙讓她想起了原主過的日子,那時候原主拉著犁在前面走,顧大河則是拉著像這樣的小犁耙在后面走,這父女倆就跟牲口似的給那家人干活,還每頓都吃不飽,動不動就得挨罵,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既然如此,咱就不多說了,忙去了!”顧盼兒又瞥了一眼那犁耙,之后賞了大黑牛一鞭子,又開始干起活來。
犁子走過的地方,一米寬的田就犁了出來,這度可是相當?shù)目臁?br/>
正犁著犁著,大黑牛突然就停了下來,扭頭沖著顧盼兒哞了一聲。
“咋了?遇到啥了?”顧盼兒倒是看懂大黑牛的意思,似乎是前面有東西,便壓了一下犁子,讓它平穩(wěn)立好,這才向走面走了過去。
翻開雜草叢一看,頓時就叫了起來:“有野鴨蛋嘿!”
顧清一聽有野鴨蛋,頓時眼睛一亮,趕緊將手上的雜草給扔到一邊去,屁顛屁顛地跑了上來:“哪有哪有,讓咱瞧瞧!”
這會顧盼兒已經(jīng)將野鴨蛋連窩一塊端了起來,見顧清跑了過來,便將窩子一塊塞到了顧清的懷里:“喏,你可得抱好了,這里面可是有十七八個蛋呢!”
乍一窩子蛋塞了過來,顧清嚇了一跳,趕緊小心抱緊了。
“你那么粗魯干啥?要是蛋碎了咋辦?”顧清看著這一窩子蛋可是滿臉喜色,嘴里頭卻不滿地嘟嚷了一下。
只要你的蛋沒碎就行了!顧盼兒心底下腹誹了一句。
“你說這下蛋的母鴨會跑哪去了呢?”顧盼兒撿著這鴨蛋并沒有滿足,很想把這母鴨也抓了,然后拎回去烤了,要知道烤鴨的味道可是相當不錯的。
顧清聞言眼睛一亮:“你快找找,我看這蛋應該能孵出來,要是找得著母鴨的話,就一并抓回去,到時候說不定能孵出一窩小鴨子來,咱把它們養(yǎng)在池塘里頭。”
顧盼兒:“……”人家是想吃鴨子肉好嗎?
正想要說點什么來著,大黑牛就賊兮兮地用腦袋蹭了蹭顧盼兒的胳膊,那雙猥瑣的眼睛正盯著前方某處。顧盼兒不由得順著大黑牛的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那里竟然又有一窩的鴨蛋,看著數(shù)量不比顧清懷里的那窩少。
“你快去找個東西來裝蛋,我又看到一窩蛋了!”顧盼兒說著掰開雜草叢子,朝那窩蛋走了過去,小心亦亦地將窩從田里頭拔了起來。
顧清不由得一愣,之后笑瞇了眼:“你等著,我去拿籮筐,正好你娘挑著籮筐來,我去借來用用,你再找找還有沒有多的。”
顧盼兒點頭,心里頭卻在嘀咕:老娘要是的鴨子不是鴨蛋!
幸好這有鴨蛋的存在,就肯定會有鴨子,而且這鴨子肯定就在附近。
顧盼兒在人高的雜草中穿行,一心想著找鴨子與鴨蛋,卻并沒有現(xiàn)越往這邊走,這邊的氣溫就越是暖和,并且已經(jīng)接近了山脈的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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