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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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柱嘆了口氣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錯了的已經(jīng)錯了,關(guān)鍵是不能一錯再錯呀!我們錯不起呀。”這一席寬宏大量的諄諄教導,肺腑之言,感動的旺發(fā)熱淚盈眶,他慚愧的不敢面對歐陽柱,像一個知錯的孩子等待批評。歐陽柱看在眼里,他徹底寬恕了旺發(fā)的過錯,溫和的拍著他的肩,真誠的說:“孩子,我們回家吧!”一句親切的回家使旺發(fā)不寒而栗,他還哪里有臉、哪里有資格跟歐陽柱回家,他對歐陽家的傷害太大了。他含著淚向歐陽柱搖了搖頭,然后瘋了一般的撇下歐陽柱跑了,確切的說是逃跑,落荒而逃,無論歐陽柱怎樣呼喚,他都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
旺發(fā)在由村子變成的城市里漫無目的的逛蕩著,媽媽墳前的磕頭是他徹底清醒了,一切像夢一樣不敢回想,他陷入前所沒有孤獨,在孤獨中彷徨,在孤獨的煎熬中尋求解脫。最后他叩開了村里最老的阿公家的門,阿公能幫他揭開謎底。阿公的眼睛最亮,心像明鏡,阿公的見識最廣,德高望重,從不黑白顛倒,村里人都信他。阿公見了旺發(fā)感慨一代比一代強,稱贊旺發(fā)比他爸爸精明百倍,阿公記性很好,思路敏捷,一點不見老。旺發(fā)坐下和阿公聊了起來,話題自然說到旺發(fā)爸爸去南洋的事,阿公說他爸爸二十多年前也來請教去南洋闖蕩的事,阿公當時還說他太老實了,不適合去南洋闖蕩,南洋不是誰都可以闖的,勸他最好死了去南洋的心。他不服氣,說村長歐陽柱還動員他去南洋呢。阿公聽了心里頓時亮了,村里落戶到南洋的華僑都器重歐陽柱,給歐陽柱面子,只要歐陽柱肯出面幫助,他去南洋不會吃虧。歐陽柱是值得信服的人,阿公叫他抱緊歐陽柱的大腿,于是他聽了阿公的話在歐陽柱的幫助下去了南洋,后來……阿公只說是沒了音訊,不提海難的事,樣子有點像裝糊涂。旺發(fā)坦誠的說父親在去南洋的途中遇難了。阿公說他知道也好,現(xiàn)在政策寬了,不再追究偷渡的事了,說出來也沒怕的,他父親確實在去南洋的海難中遇難了,沒命去南洋,實在可憐呀。旺發(fā)平靜的告訴阿公,林氏企業(yè)的人透露,他們南洋的阿旺叔叔說他父親是被歐陽柱逼著偷渡南洋,而且去南洋的途中并沒有海難發(fā)生,是歐陽柱讓船老大在途中做掉了他父親。阿公搖著頭說阿旺說謊,船老大是阿公遠方的親戚,也在那次海難中死了,阿旺的話根本不可信,阿旺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他在南洋為進入豪門連結(jié)發(fā)妻子都拋棄了,整個現(xiàn)代的陳世美,有什么可信度。旺發(fā)聽了徹底明白了,羞愧的無地自容,踉踉蹌蹌的從阿公家出來,悔得要死。他上了林氏企業(yè)的離間之計,林氏企業(yè)為了擠垮歐陽企業(yè)利用了他,他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