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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歐陽柱聽旺發(fā)指責是他逼著他爸爸偷渡，滿腹委屈，覺得旺發(fā)太不通人情了。歐陽柱反問：“我有必要逼你爸爸偷渡嗎？他偷渡對我有什么好處？政aa府會獎勵我？還是有人給我發(fā)錢？”旺發(fā)一字一板的回答：“你不就是為了霸占我媽媽嗎？別以為表面上做的冠冕堂皇、假仁假義就可以掩蓋你欺男霸女的勾當！”歐陽柱聽了腦袋發(fā)脹，他萬萬沒想到旺發(fā)連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可憐他那乞婆般的媽，生前吃不飽穿不暖，面黃肌瘦，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死后還被兒子追加認定為楨潔不保。實在荒謬，歐陽柱用手指著腦袋說：“腦袋是用來思考的，不是擺在肩上枯樁，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荒唐可笑嗎？還對得起良心嗎？”旺發(fā)沒吱聲，卻依然橫眉冷視，歐陽柱繼續(xù)說：“旺發(fā)呀！你用腦袋想想吧，虧你還是見過世面的人！還記得你媽媽的長相吧？你媽媽長的漂亮嗎？是傾國傾城還是沉魚落雁？我歐陽柱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值不值得我動心。”提起媽媽的長相，旺發(fā)一下子氣餒了，媽媽的長相至今令他心寒，他小時候就嫌棄媽媽有老又丑，像個阿婆。歐陽柱苦笑著對旺發(fā)說：“就你媽媽那副嘴臉，人見人躲，我敢肯定，在當時我們村里人中除了你爸爸沒人肯娶，不信你可以隨便去問。”旺發(fā)聽了很是慚愧，歐陽柱說的是事實，從他懂事起就記得媽媽是人見人躲。歐陽柱話鋒一轉(zhuǎn)，嚴厲的指責旺發(fā)：“你媽媽生前日子雖然過得窮點苦點，稱得上良家婦女。但是，你今天在她的墳前這樣無中生有的作踐她、詆毀她，她在地下還能過得安穩(wěn)嗎！”“別說了！”旺發(fā)忽然瘋了一樣叫喊，他被刺激的清醒過來，天哪！自己都說了些什么混賬話，猛然趴倒在媽媽得墳前歇斯底里的磕頭，頭砸著地面發(fā)出很響的聲音，陽氣和地下的陰氣相接，氤氳在他頭腦中的*咒被沖散，每磕一次頭，頭腦都情形一分，直到他的頭在母親的墳前砸出了一個深窩，砸得他筋疲力盡，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完全清醒了，心智不再迷亂。
    旺發(fā)感覺一切都像在夢中，眼前一團霧水，他都糊里糊涂的干了些什么呀! 鬼迷心竅，竟然在母親的墳前玷污她的清白，真是豬狗不如。旺發(fā)對所做的一切羞愧難當，更是無顏面對歐陽柱。歐陽柱對突然間表現(xiàn)出無地自容的旺發(fā)頓生憐憫，他畢竟是自己一手撫養(yǎng)成人的，剛剛還對他懷有的睥睨和痛恨在憐憫中漸漸淡化，被諒解所代替，他伸出手拉旺發(fā)站起來，旺發(fā)慚愧的拒絕了，而真誠的向歐陽柱磕了三個頭說：“叔，這事我做錯了，我磕頭向你認錯。”目光和歐陽柱慈祥而溫和的目光相遇時，旺發(fā)頓覺自己的智力連三歲孩童都不如，尤其做出傷風敗俗的齷齪事，他愧對歐陽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