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猜不透的心思
“玄劍好呀,終于把你給等來了。”阮奶奶笑容可掬,呵呵一笑。
“老太太,不好意思,耽擱得有點久。”玄劍不好意思的笑笑。
“先請坐,慢慢說。”阮奶奶指了指對面古色古香的紅木椅,溫言有禮地說道。
玄劍略一思索,在阮奶奶對面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
“老太太,這里是您所需要的所有資料,及我收集到的所有證據(jù),到現(xiàn)在為止,整個案情大致已經(jīng)明朗了。”玄劍坐下后,拿出一個黃色封皮袋躬身向前,雙手遞了過去,恭敬地說道。
阮***手有些發(fā)抖地接過了黃色封皮袋,放在雙腿上,目光渾濁幽暗,眼珠子里是湛露的點點精光,卻帶著那么一抹傷痛。
“直說吧,我能聽到。”她甕聲甕氣地說道。
玄劍有些為難地說道:“老太太,這個事情還真如您料想的那樣,真的與阮家俊有關(guān)系,盡管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要去設(shè)計害死木錦慈,但千真萬確,這事與他脫不了干系。”
阮奶奶面色發(fā)白,雙手發(fā)抖,眼里的光卻一陣比一陣清亮,很久后,她喃喃問道:“玄劍,木清竹委托玄鐵的事,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玄劍看到了老太太的臉色發(fā)白,非常擔心,忙接口說道:“這點老太太放心,這事玄鐵已經(jīng)推掉了,并沒有說出任何真實情況。”
“嗯。”阮奶奶點點頭,沉痛地說道:“謝謝你們了,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丑事,這也是我無德,愧對祖上,也愧對了清竹那孩子,木錦慈啊木錦慈,改天我會親自去你墳上給你上香,說聲對不起的,這都是我教子孫無方啊!”
阮奶奶說到這兒,潸然淚下。
“哎。”玄劍暗暗嘆息一聲說道:“老太太,您也別難過,兒孫自有兒孫福,現(xiàn)在您的親孫子阮瀚宇不是把阮氏集團做得有聲有色嗎,這世間的人啊,本就有良有莠,孫兒輩中能出一個這么出色的孫子已經(jīng)是您的福氣了,老太太可要高興點呢。”
阮奶奶聽到這兒,頻頻搖頭,臉上更加陰沉了。
一共只有這么二個孫子,阮家俊不走正道,木錦慈這個事件后,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還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一個優(yōu)秀的孫子卻是被各種陷阱纏身,感情上的事還是迷迷糊糊的,弄不清自己的心。這一關(guān)會怎樣過去,都還是未知數(shù)!
這件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而且里面還有更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這事阮奶奶是清楚的。
她的時日不多了,只能做到這些了,有些事情必須要瀚宇親歷才能看清看明白一些事和人。當下嘆息一聲說道:“玄劍,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只能交給瀚宇去解決,我已經(jīng)盡到責任了。”
阮奶奶這樣說當然有她的打算,現(xiàn)在玄鐵已經(jīng)拒絕了木清竹,那她要想報仇只能依靠瀚宇了,這樣瀚宇幫了她,多少會扳回一點形象,也對以后他們感情的發(fā)展留下點余地。
至少以后木清竹在考慮決定時,會看在阮瀚宇幫她報仇的份上,給他們兄弟留下一點面子。
這也是她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好,我明白。”玄劍笑,“老太太真的是用心良苦啊,但愿他們都能懂得您的苦心。”
“我老了,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阮奶奶滄桑的話語里是無盡的心酸與無奈。
“老太太,如果沒什么事其它事,我就先走了,您也別著急,先讓阮總慢慢了解下,事情總能妥善解決的。”玄劍站了起來,躬身說道。
“好,謝謝,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待時機成熟時,一切都會明朗的。”阮奶奶點頭叮囑道。
“嗯,好,我知道,現(xiàn)在阮總已經(jīng)查出一些眉目來了,相信不久,他就會明白一切的,也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切。”玄劍連連點頭說道,安慰道。
阮奶奶笑笑。
玄劍走了出去。
阮奶奶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心情復雜,那年她在一場洪水中救出了二個孤兒,并且把他們撫養(yǎng)成人,終于把他們培養(yǎng)成了二個出色的私家偵探,這二個人阮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底細,能把別人的孩子培養(yǎng)成優(yōu)秀的人才,可為什么自家的孫子卻沒有培養(yǎng)好,這是阮奶奶最近經(jīng)常思考的事。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家孫子的頭頂是在罩著如此多的光環(huán)下長大的,身邊的復雜環(huán)境也遠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有的。
“雅梅,現(xiàn)在清竹去了哪里?”阮奶奶撫摸著腿上的封皮膠袋朝著朱雅梅問道。
朱雅梅笑笑,說道:“老太太,您忘了嗎,少奶奶已經(jīng)帶董事長到美國去做手術(shù)了,看來董事長的病還真有好起來的希望呢,想來,少奶奶還真是蘭心惠質(zhì),如此替公公的病著想,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們少爺還真是有福氣的。”
朱雅梅對老太太的決策可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時并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把阮氏公館的繼承權(quán)給木清竹,現(xiàn)在看來,這步棋走得太妙了!
“是了,瞧我都老糊涂了,明明那天清竹派人來告訴了我的,這么快就忘了。”正在朱雅梅暗暗思索時,聽到了阮***答話。
想到兒子去美國治病了,阮***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剛剛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臉上有了笑容,如果兒子能醒過來,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啊,清竹這孩子我就是看好她,可惜我孫子就是個傻二愣,不知道珍惜。”阮奶奶嘆息著說道。
朱雅梅一聽,忙接口道:“老太太,那可不一定呢,現(xiàn)在少爺和少***感情可好著呢,我可聽說現(xiàn)在少爺已經(jīng)把公司的一切都交給少奶奶打理了,而且少奶奶那是盡心幫他打理著,得心應手,他們二人夫唱婦隨,非常恩愛呢。”
朱雅梅笑得很舒心,也替他們高興。
阮***臉上卻出現(xiàn)了久違的寒意,搖了搖頭,說道:“好不好,現(xiàn)在誰都說不清,等過了這一關(guān),若能好,那才能叫我放心。”
她眸光里是朱雅梅看不懂的暗光,臉上也是高深莫測的表情。
瀚宇,清竹,接下來的風雨路程只能是你們二個一起走了,希望你們能共同進退,面對接下來的并不平坦的路,夫妻是要相守一輩子的,若不經(jīng)歷過風雨又豈能相攜到老?阮***眼睛望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她只能為他們走到這步了,可是接下來的事,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心里除了憂慮便是擔心。
得知了阮瀚宇今晚要采取行動,她直接派人告訴暮辰風阻止了他直接去捉拿莫彪了。
這么快捉拿莫彪并不是好事,這樣會讓真正的幕后兇手隱藏起來,到時所有的罪名都會落到阮家俊一個人的頭上。
阮家俊雖然可恨,但還沒到該死的地步,都是她的孫子,她有責任保護好他。
她的這點恰巧與暮辰風打擊毒梟的計劃不謀而合,因此暮辰風過來了。
瀚宇,清竹,希望你們能堅持好!阮奶奶望著窗戶外面,沉默著,臉沉沉的,不說話。
只有讓他們在風雨同舟中共同領(lǐng)略愛情的真諦,將來才會恩愛兩不疑,共同擔當起阮氏家族的興衰與榮辱。想當年,她與老爺子的愛情也是經(jīng)歷過一番曲折的,否則怎么可能恩愛到老呢,想這后來又出了多少變故啊。
朱雅梅有些不安地望著老太太越來越凝重的臉,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可今天她還是聽到了一個可怕的傳聞,想了想,小聲地說道:“老太太,我可聽說喬安柔已經(jīng)懷孕了呢。”
“什么。”阮奶奶震驚了!馬上問道:“這可是真的?”
朱雅梅也是不可置信地說道:“老太太,我也是聽阮氏公館里的傭人們說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還不能確定,但現(xiàn)在阮氏公館的人個個都知道她懷了少爺?shù)暮⒆樱蛉爽F(xiàn)在更是每天都逼著少爺娶喬安柔呢。”朱雅梅把聽到的都說了一遍。
阮奶奶徹底沉默了!坐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她凝重的臉上,飽經(jīng)歲月滄桑的皺紋里都是深深的沉淀的智慧,眉眼動了動,不動聲色地問道:“這么說,喬安柔已經(jīng)懷了瀚宇的骨血了?”
“嗯,老太太,這個應該不會有假吧,只是這個事情,也只有少爺自己清楚了。”朱雅梅小心地答道。
阮奶奶沉思著,朱雅梅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知道老太太心里可不糊涂,主意大著呢!而且這樣的事,除了少爺自己知道,別人可都是沒法弄清的。
一會兒后,阮奶奶垂下了頭,看似要睡著了。
朱雅梅有點不明所以,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如果喬安柔真有了少爺?shù)暮⒆樱且矐撌窍彩乱粯叮谶@樣的豪門,一個男人娶多一個女人,只要女人愿意,隨便去哪個國家注冊下,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雖然阮奶奶喜歡的是木清竹,但并不會不喜歡自己的親孫子吧,現(xiàn)在她不是天天渴盼著抱孫子嗎,更何況阮家的子孫并不算多。
而且讓喬安柔住進阮氏公館那也是阮***意思,當時大家不都是猜測著阮奶奶是想借此機會給阮瀚宇娶二個女人嗎?
可是老太太的表情諱莫如深,甚至都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