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Surprise!”
“你們這是……”新一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眾人,他以為空無一人的房間里,竟然站了這么多人!
志保、博士、園子、京極、青子、平次、和葉……幾乎所有與他相熟的人都在這里了。
他還來不及詢問他們?yōu)槭裁磿墼谶@里,剛剛亮起的燈便再次熄滅了。
黑暗中之中有一點微光突然亮起,而后那光越來越近,光也愈發(fā)亮了。
輕柔的聲音伴隨著光的接近突然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柔美的生日快樂歌聲響起,新一瞬間明了,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接著燭光掃視了一圈不遠處的幾人,又看著捧著生日蛋糕站在他面前的小蘭,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可真是……”
生日快樂歌已經(jīng)唱完了,小蘭道:“新一,快點許愿吹蠟燭呀。”
新一闔上眼眸,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腦海中似有一道人影閃過,又似沒有。
稀里糊涂地,他已經(jīng)吹滅了蠟燭,卻不記得自己究竟許了個什么愿望。
一片歡呼聲中,燈光再次亮起。
新一回頭看了一眼,見站在開關(guān)前的人正是快斗。
他從快斗臉上掃視過去,一路看到了志保、博士、青子,最后是他面前的小蘭。
心中既是喜悅又是無奈,他說道:“你們這么多人聯(lián)合起來騙我,就是為了給我過生日?”
“哪能說是騙呢。”園子道:“這可都是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驚喜啊。”
“是啊。”和葉應(yīng)和道:“小蘭還專門把我和平次也叫來了,就是為了能讓工藤你好好地過個生日,你可要好好感謝小蘭才行啊。”
新一垂眸看向他面前的小蘭,眼神中滿是溫柔。
“謝謝你啊,小蘭。”
小蘭搖搖頭,“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啊。”
平次起哄道:“光說不做可沒有誠意啊,工藤!”
園子唯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應(yīng)和,“就是,就是!”
小蘭預(yù)感到了什么,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新一無奈地看了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捧起小蘭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快斗驀地攥緊了手,整齊的指甲扎得手心生疼,卻不及他內(nèi)心的十分之一痛。
他微微偏過頭去,不想看到他們郎情妾意的一幕。
可即使看不到,只聽那些人起哄的聲音,他也能想象到那副場景。
他心愛的人,正在和別的女人……
他內(nèi)心苦笑,因為他知道,他連吃醋都沒有資格。
好在這場酷刑并沒有持續(xù)太久,新一很快便松開了小蘭,顯然他也沒有興趣在別人面前來個法式熱吻。
不過即使這樣,快斗還是有點待不下去了。
當(dāng)眾人四散開來玩耍的時候,他端著一杯香檳,走到了陽臺上。
五月初的夜風(fēng),透著些許的涼意,這涼意于此時的快斗卻極是需要。
身后的房間里不時爆發(fā)出一陣陣的笑聲,他卻始終安靜地站在外面,與那一方世界格格不入。
“吱呀——”
陽臺門又被打開了。
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快斗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內(nèi)心浮起點點緊張與期待。
“黑羽君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清冷的女聲響起,快斗內(nèi)心的那點期許破滅了。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志保。
“宮野桑不也來了這里?”
志保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說道:“我來這里,是因為你在這兒。”
“哦?”快斗微微晃動酒杯,他啜飲一口,道:“看來宮野桑是沖著我來的了,但這好像只是我第二次見到宮野桑啊。”
“黑羽君確定,這真的是第二次見到我嗎?”
快斗的手頓了頓,他這當(dāng)然不是第二次見到志保,但是既然新一都選擇了幫他隱瞞身份,他自然是不會自爆身份。
他淺淺笑了下,揶揄道:“我確實是第二次見到宮野桑,但是宮野桑是第幾次見到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話中有話,暗指志保曾經(jīng)偷偷看過他。
志保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是愈發(fā)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她并不順著快斗的話往下說,轉(zhuǎn)而問道:“黑羽君不覺得,自己和工藤長得有些相像嗎?”
“這有什么。”快斗輕笑,“人有相似,很正常不是?”
“再者說了……”他摸摸自己的臉,那張英俊的臉龐漸漸脫去稚氣,顯得棱角分明,也與新一的臉不再相同。
“以前或者是很像,現(xiàn)在,只能說是有些相似吧。”
他微微挑眉,有些自戀地說道:“長得好看的人都有些相似之處,宮野桑你不覺得嗎?”
志保:“……”
她說道:“大概三年前,在日本乃至全世界活躍著一個有名的大盜,怪盜基德,你知道他嗎?”
快斗點點頭,“怪盜基德那么有名,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
志保定定地看著他,“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怪盜基德和工藤長得也是十分相像呢?”
“哦?”快斗故作詫異,“竟然還有這種事?可我怎么聽說,從來沒有人見過怪盜基德的真面目呢?”
“旁人或許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志保說道:“當(dāng)然,工藤也是知道的。”
“而很奇怪的是,”志保說道:“那個怪盜基德卻在兩年多前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出來犯過案。”
“啊。”她似乎是剛剛想到什么,淡笑道:“說起來,黑羽君就是那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并且成為了工藤的好朋友的吧?”
“是嗎?我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快斗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呢。”
志保停頓了半晌,才再次開口,“你還要繼續(xù)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嗎,大盜先生?”
快斗神色如常,仍是笑著,“宮野桑居然覺得我是那位失蹤的怪盜基德嗎?很可惜啊,我并不是呢。”
“真的不是?”志保問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黑羽君的時候,好像就是工藤和你被困荒島的時候,當(dāng)時黑羽君正在昏迷中可能沒有見過我,但我卻一直對黑羽君印象深刻啊。”
快斗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沒想到,當(dāng)時志保居然看到了他。
“你說,怎么會那么巧呢?”志保道:“組織被毀的那天怪盜基德出現(xiàn)過,也就是那次之后,怪盜基德再沒有做過案。而你,在那時候突然和工藤一起出現(xiàn)在荒島上,還救了他一命,成為了他的好兄弟。”
“黑羽君。”志保問道:“你覺得世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嗎?”
快斗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著志保,一言不發(fā),志保也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試著。
快斗突然一口把杯中的香檳飲盡,“宮野桑說的真是讓我無法反駁啊。”
他笑,無比坦然道:“是,我就是怪盜基德,宮野桑想怎么樣呢,報警把我抓起來嗎?”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固。
而后志保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想黑羽君對我可能還不夠了解。”
快斗微微挑眉。
只聽她說道:“我不是個正義感十足的人,也沒有興趣幫警察抓什么大盜。”
她注視著快斗,“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讓工藤那個正義凜然,一心只想破案的大偵探放過你,還和你成為了朋友的。”
“但是,”她說道:“我相信他,所以,我也相信你。”
快斗微微睜大了雙眼。
志保淡然一笑,“我今天來其實只是為了向你道謝——”
“謝謝你,曾經(jīng)救過我一次。”
“你這……”快斗被這樣的反轉(zhuǎn)弄得手足無措,“不用謝的,那次的事情我和新一早就兩清了。”
雖然怎么兩清的他一點都不想回憶就是了。
志保笑笑,剛想開口,陽臺的門卻再一次被人推開了。
兩人同時看了過去,只見新一正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倆。
“你們這是……”他指指快斗,又指指志保,“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快斗與志保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決定對剛剛的事情保密。
快斗笑道:“沒事,我來陽臺醒醒酒,剛好碰上宮野桑,覺得投緣就聊了一會兒。”
新一嘴角抽了抽,“你和她?投緣?”
志保不滿地看過去,“怎么,你對我有什么意見?”
“不不不。”新一秒慫,“我哪敢對你有什么意見啊。”
快斗笑著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整了整他的衣領(lǐng),“你呢,大壽星,你怎么也過來了?”
新一輕輕瞪了他一眼,“你還說呢,我找你找了半天,結(jié)果你自己跑到陽臺上來了!”
快斗失笑,“你這么多朋友都在呢,找我干嘛?”
“我還不能找你了?”新一勒著他往屋里走,“你個混蛋,居然和他們一起騙我,還說什么青子的私事不能告訴我。我問你,我的生日會怎么就成青子的私事了?”
“誒,輕點輕點。”快斗笑著隨他一起走了進去,“我有什么辦法啊,小蘭讓我們瞞著你,我總不能破壞她的一番心意吧。”
新一咬牙,“你早就知道這事,還約我一起去做實驗,還把我一個人扔在實驗室,嗯?”
快斗解釋道:“他們讓我想辦法拖住你嘛,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我不管。”新一道:“你今天得陪我喝個痛快。”
“好好好。”快斗寵溺道:“今天你壽星你最大,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那……”
他們二人越走越遠,志保漸漸聽不清他們對話的內(nèi)容,卻能看到兩人面上燦爛的笑容。
她輕笑一聲,愈發(fā)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只是她不知道,這樣要好的兩個人,最后竟會走向那般境地。
如果她能早些知道,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