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新一和快斗下了舞臺,新一長舒一口氣,“終于演完了!”
“是啊。”快斗應和道:“看大家反應還不錯,那我們這一個月的訓練成果應該算是還可以的吧。”
他們的目光相接,兩個人都愣住了。
新一想問問他剛剛為什么會吻他,明明說好了是借位,但又覺得再度提起此事十分不好意思。
快斗心下也是忐忑,生怕新一問他,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能是什么原因呢?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
“工藤君,黑羽君,你們先不要卸妝,一會兒還要上去謝幕。”路過的黑田囑咐了一句,同時也打斷了他們之間尷尬的氛圍。
“嗯,好。”快斗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
他突然發(fā)現其實還是因為自己太過在意了,不然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
他主動開口,笑道:“抱歉啊,剛剛占你便宜了。”
新一為他的主動解釋驚了片刻,忙道:“沒事沒事。”
快斗一臉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屈膝久了腿有點麻,彎腰的時候就沒控制住。”
他神態(tài)自然,語氣也挑不出毛病,新一暗自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還有點莫名的失落。
他搖搖頭,趕走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笑道:“誰占了誰便宜不也說不定嗎?快斗這么認真,該不會那是你初吻吧。”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
新一心中懊惱,他本意是想開玩笑緩解氣氛,但這話說出口卻又感覺有點曖昧了。
好在此時黑田叫他們上場謝幕了,他們也就順勢揭過這個問題,謝幕去了。
舞臺上的道具已經被清理干凈了,他們所有人一字排開站在上面鞠躬致謝。
下面聲響震天,他們鞠了三次躬才再次下場。
話劇謝幕了,他們的生活卻還要繼續(xù)。
那天的話劇的錄像在之后火遍了全校,對他們自然是有影響的。
新一早就聲名在外,倒也習慣了。受到影響最大的,其實是快斗。
本來他反串朱麗葉在話劇上映前就已經引起很多人關注了,結果他還表現的那么出色。
雖然開始有很多人質疑現場的朱麗葉是不是他扮演的,畢竟女裝還好說,偽音就實在是超出普通人的想象了。
然而之后學校電視臺放出的采訪視頻就狠狠地打了所有質疑者的臉——
在學校電視臺的采訪中,新一和快斗都穿著戲服,臉上還帶著妝,顯然是剛下場就接受了采訪。如果說這樣都不算證據的話,那么穿著女裝的快斗在男女聲中自由切換的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就是鐵證了。
因此,快斗在一夜之間就被幾乎東大的所有人知曉了。
不過他對于這種情況倒是適應良好。
想來也是,畢竟他之前還是怪盜基德的時候,可是受到了全國,甚至是全球的關注。
當然按照新一的說法就是,快斗不僅不覺得困擾,反而樂此不疲,因為他本來就愛出風頭。
這話說的時候,他完全沒想過自己也是一樣的。
不過快斗畢竟沒想過要出道或是怎樣,最初的熱度過去之后,也就慢慢平息了下來。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直到——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星期五,新一跑完案發(fā)現場后,又去和小蘭約會。約會過后他把小蘭送回去,才回了公寓。
“我回來了。”開門的時候他習慣性地喊道,卻發(fā)現家里難得的關著燈。
他輕手輕腳地碰上門,然后打開了客廳的燈。
這么早就睡了?
新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10點34分。
好像也不算早了。
他心中有著小小的疑惑,可是忙了一天,他現在實在是有些困了,便沒有多想,刻意放輕了動作去洗漱,然后往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新一迷迷糊糊地起床去洗漱,路過客廳時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遲鈍的大腦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直到他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終于讓他發(fā)現了不對——太安靜了。
他的生物鐘幾乎是固定的,就算是雙休日也不會改變,快斗也是一樣。所以說,這個時間快斗應該早就醒了才對。
甚至按照常理,這時候快斗早飯都要做好了。
想到這一點,他關了水龍頭跑出了浴室。
快斗的臥室門緊閉著,他不管不顧地打開門闖了進去。
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單人床上的被子整齊地疊著,床單整潔到沒有一絲皺痕,整個房間清冷到沒有人氣。
看到這種情景新一如何能不明白,根本不是快斗起晚了,或是生病了,而是他從昨晚就沒有回來過。
更早一些,也許昨天下午他就已經不在家了。
他回到臥室去拿自己的手機,找到快斗的號碼撥了過去。
房間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越來越大。
新一循著聲音找到客廳,在沙發(fā)的夾縫里看到了快斗的手機。
他按掉通話,坐到了沙發(fā)上。
快斗的手機上了鎖,他打不開手機,也無從得知快斗走前是否有接到某個人的來電。
如果沒有了手機,他還能怎么聯系到快斗呢?
他草率地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
期間小蘭發(fā)信息過來跟他說“早安”,他隨意地回了一句,心思全都放在了失蹤的快斗身上。
許是小蘭的信息給了他靈感,他給青子發(fā)了條信息。
青子的信息很快回了過來。
知道青子已經醒了,新一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被接通,那邊響起青子疑惑的聲音,“喂?工藤,有什么事嗎?”
“青子。”新一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緊張,“你有沒有見到過快斗?”
“沒有啊。”青子道:“我從前天開始就沒有見過他了。”
新一噎了一下,繼續(xù)道:“你現在在家嗎?”
青子“嗯”了一聲。
“那你能不能幫我去快斗家看看,看他在不在家?”
“可以。”青子毫不猶豫地回道。
新一聽到那邊隱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是關門聲。
他心下微松,笑道:“謝謝。”
“不用謝呀。”青子回道。
也許是不想氣氛變得尷尬,她又問道:“快斗昨天沒有回公寓嗎?”
新一應了一聲。
青子笑道:“你們兩個不會吵架了吧?”
不然他們兩個人關系那么好,怎么會突然間新一就找不到快斗,還只能拜托她了。
“沒有啊。”新一也是覺得莫名,“昨天上午上課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下午我不在學校,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昨天回來的晚,回來直接就睡了,早上起來才發(fā)現他不在家。關鍵是他手機落在家里沒拿,我聯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這下青子也有些驚訝了,“手機也沒拿嗎?”
“嗯。”新一篤定地回道。
青子已經到了快斗家,她在門口摁了半天門鈴沒有人應門。
只能無奈地告訴新一,“工藤,他也不在家里啊。”
“實際上……”青子想了想,“昨晚我也沒見他家的燈亮起來,應該是一直就沒有回來。”
新一本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不在家?那他會去哪啊?”
這話問青子,青子也不知道。
但她和快斗一起長大,對快斗極是了解也極是信任,畢竟快斗之前也有過好幾天不在家的時候。但是不管快斗離開多久,最后都會回來,所以她倒不是很擔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快斗之前不在家多是偽裝成怪盜基德去了外地,然而現在怪盜基德已經沒有了,快斗的再次失蹤就顯得極為可疑了。
她還在安慰新一,“工藤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快斗都是大學生了,他這么聰明,不會出什么事的。”
“對了。”突然想到一個人,她道:“雖然聯系不到快斗,但是我可以試著聯系下千影阿姨。”
新一疑惑,“千影阿姨?”
“啊呀。”青子驚訝,“快斗沒和你說過嗎?那是快斗的媽媽啊。”
新一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種什么心情,總歸不是很好就是了。
他和快斗從高二相識,至今已經兩年多了,期間甚至同居了數月。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了解快斗的——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各種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可是……
他不知道他家在何處,不知道他母親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喜歡去哪里。
他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所以離開了手機,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聯系快斗。
電話那頭青子還在說著什么,他卻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胡亂應了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新一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心中是無法言喻的失落。
可這樣的情緒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青子的信息打斷了。
青子告訴他,千影阿姨的手機關機,暫時聯系不到她,只是考慮到千影阿姨可能在國外有時差,所以青子也是無奈。
她一邊讓新一放寬心,一邊承諾只要聯系到了快斗或者千影阿姨,一定會及時告訴新一。
新一回了句謝謝,便不再多言。
他隨手扔開手機,往后頹然地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愣愣地出神。
腦海中全是同一句話——
你去哪了啊,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