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晉江獨家發(fā)表
接到電話時, 宋燕丞正風塵仆仆地趕往山頂木屋別墅。
瞧見來電,憋了一路的怒氣值頓時爆發(fā),“裴三你特么的把我妹帶哪兒了?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否則——”
不等說完,對方平靜的聲音自聽筒里傳來, “在山下別墅。”
話落,他報了房間號。
剛坐了纜車上山的宋燕丞:“……”
強忍著噴發(fā)的暴怒, 不太想嚇壞小姑娘, 宋燕丞冷冰冰道:“讓宋顏蘇接電話。”
“不方便。”
“特么的哪里不方便?”
別墅落地窗邊。
裴時瑾偏頭看了眼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沙發(fā)上的小朋友, 這會兒她雙手絞在一塊, 低垂著眼睛, 原本穿的水紅色滑雪服被他折騰得不能再要,眼下身上套著他的羊絨大衣。
兩人身高差距, 他的衣服套在她身上,襯得她小小一只, 低眉順眼的模樣, 頗為楚楚可憐。
裴時瑾抬手揉了揉小朋友冒了一根呆毛的發(fā)頂, 她僵了下,茫然抬眸,就見男人彎腰溫柔地親她的唇, “別怕。”
食髓知味,碰上小姑娘柔軟的唇瓣, 仿佛就再也離不開。
手機仍未掛斷, 他卻扣在她腦后,在她唇上輾轉。
低沉的聲線啞到極致,“張嘴。”
顏蘇“唔”了聲,被他咬開了唇瓣。
他吻得一點都不溫柔, 發(fā)出的聲音甚至帶了些情欲的水漬聲。
臉頰上的溫度瞬間攀升,耳邊是聽筒里哥哥暴跳如雷的聲音。
隔著未斷的電話接吻,就仿佛有種被第三人偷窺的禁忌感。
顏蘇爆紅著一張小臉,雙手軟綿綿地搭在他胸口,抗拒地推搡著他,微喘著,“別……唔……”
又被他重重吻住。
分神間,喑啞的嗓音含糊地回了句,“聽見了么?”
手機那頭聽到曖昧接吻聲的宋燕丞沉了一秒,“裴三你這個狗東西!!!你們倆特么的在干什么!!!”
電話卻在此時被掛斷。
宋燕丞:“……”
這特么的就是他說的“不方便”!!!
聽他碎碎念一路的周澤晏難得沒在這時挖苦他,反而出乎意料地當了個人,一臉探究地望著他,“裴三跟小不點兒真在一塊了?這會兒不會在那啥吧?”
話音剛落,就收到了宋燕丞的冰冷眼神殺,“你特么再說一遍?”
不想在這個關頭惹怒他,周澤晏立即安靜如雞。
心里卻泛起了嘀咕。
裴三該不會真把小不點吃了吧?
不應該吧!
就算真在一塊了,以裴三的性子,是那種把小姑娘按在床上折騰得下不來的男人?
然而轉念一想。
也說不定。
這人的脾氣想要什么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
就是個斯文敗類的狗東西。
周澤晏雖然早就有點感覺,但驟然聽到裴時瑾跟顏蘇在一塊,他還真挺吃驚的。
看不出來裴三那朵壞到骨子里的黑蓮花,竟然喜歡天真無邪的小白兔。
事業(yè)批的某人,竟為了小白兔,破天荒地扔下合作伙伴,讓整個安和集團翻了天。
嘿。
不愧是大魔王。
談個戀愛也驚天動地。
因為看丟了人,造成了這場“事故”,江霧里心里挺過意不去,過去勸宋燕丞,“你先別著急,一會兒就見到他們了,當面問一下情況就好了,裴三就不是那種荒唐——”
“你知道什么!”宋燕丞遷怒地甩開她,江霧里沒想到他會發(fā)這么大脾氣,冷不丁地被甩了下,地面都是積雪,滑的很。
她一時沒站穩(wěn),腳踝一陣刺痛,歪在雪里。
“靠,你亂發(fā)什么脾氣?”周澤晏踹他一腳,隨手拽了把江霧里,問她,“沒事兒吧?”
驟然清醒的宋燕丞僵了僵,薄唇抿緊,不安地盯著江霧里。
江霧里虛扶著周澤晏,忍著腳踝的刺痛,笑了笑,“沒事兒,哪那么脆弱。”
周澤晏低頭看了眼,“你這還能走嗎?”
“能的。”
剛抬起腳,腿一軟,差點又跌進雪窩。
這塊都是厚厚的積雪,也沒什么交通工具,全靠纜車上下。
周澤晏說:“我背你?”
江霧里愣了下,沒等吱聲,就見宋燕丞二話不說,勾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江霧里:“……”
周澤晏:“……”
平時這人太浪蕩,高中那會兒女朋友就換得勤快,也沒見他對誰真心,很快就膩味了。
但對她這個多年的朋友,從來都是禮貌有加,從不亂碰,像個坐懷不亂的唐僧。
驟然被公主抱了,饒是江霧里這種淡定的性子,這會兒也不免慌亂,“停,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宋燕丞心思壓根兒不在這兒,只是覺得自個兒惹了麻煩,就要負責。
輕蹙了下眉,宋燕丞輕嗤一聲,“走什么?你不喜歡抱那就背著你?”
江霧里:“……”
周澤晏饒有興致地瞧著兩人,忽然一笑,“江博士你就讓他抱著唄,自己惹得事兒,是個男人就得負起責任來。”
“是吧宋二?”
宋燕丞不置可否地應聲,江霧里雪白的臉頰難得染上了顏色,還想再拒絕,男人冷不丁靠過來,深黑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們女人為什么都這么麻煩的?”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她所有的話都又吞了回去。
周澤晏笑瞇瞇:“你們倆再打情罵俏下去,裴三都能跟小不點生個寶寶出來了,到底走不走?”
宋燕丞:“……”
江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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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其實也做了打算,覺著裴三這人雖然做事總是出其不意,但好歹優(yōu)雅禁欲了那么多年,真不至于會對一個小朋友做出特禽獸的事兒來。
結果,宋燕丞覺著自己太天真了。
等瞧見沙發(fā)上的顏蘇時,宋燕丞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全特么在一瞬間塌完了。
小姑娘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身上穿的是男人的羊絨大衣。
她垂著小腦袋,純凈的小臉上染了抹緋紅,一雙烏黑澄凈眼沁了水一樣,氤氳著一抹未散的淺欲。
這特么的就是一副被極致寵愛過的小模樣。
這會兒別說宋燕丞,就連江霧里跟周澤晏都說不出讓人冷靜一點的話來。
暗罵一句:禽獸。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慵懶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他一如既往的斯文從容,就連輕叩在沙發(fā)靠背的指尖都透著禁欲的優(yōu)雅。
若不是他的襯衫稍稍起了褶皺,能看出來他剛對人小姑娘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兒,真就以為這人剛聽了場風雅的音樂會。
周澤晏眨眨眼,很緩慢地說了句:“靠~~~”
空氣里彌漫著一觸即發(fā)的大戰(zhàn),江霧里看出來宋燕丞應該隱忍的很難受,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又礙于小姑娘在這兒,什么都不方便問。
她忍著腳踝的不適,走到沙發(fā)攬著顏蘇的肩頭,體貼地對她說,“他們有話說,姐姐先帶你換個衣服,行嗎?”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被這么多人圍觀,顏蘇還是覺得好羞恥。
悄悄看了眼裴時瑾,他輕輕說了句,“乖,去吧。”
聽到這句“乖”,周澤晏發(fā)現(xiàn)宋燕丞的臉更黑了。
顏蘇不敢看哥哥鐵青地臉,攏著他的大衣,把自個兒埋進去,被江霧里帶出來別墅。
他們住的酒店距離裴時瑾所在的別墅酒店就一路之隔,路上,顏蘇低聲問江霧里,“我哥哥跟裴三哥哥會不會打架?”
雖然很難想象,但是瞧見哥哥那個要殺人的臉色,她還是替裴時瑾捏了把冷汗。
突然就有點后悔離開了。
這事兒又不是裴三哥哥一個人的問題。
是她、她自己愿意的。
哥哥不會把裴三哥哥打死吧?
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她的腳步跟著不動了。
江霧里也摸不準,為了寬慰小朋友,江霧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放心,他們倆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至于用暴力解決問題。”
“真的嗎?”
“真的。別擔心好嗎?”
小姑娘乖乖點了點頭,細聲細氣地道謝,“謝謝姐姐。”
江霧里被她乖巧的小模樣可愛到了,突然就明白了她問裴時瑾是不是瘋了的時候,從來不愿意表露真心的男人那句:可能吧。
對著這么個可愛又單純的小姑娘,久了,真還抵擋不住。
只是……
他那樣的背景。
他們倆……真的能順順利利在一起嗎?
江霧里不禁替他們犯愁。
帶著小姑娘回酒店洗了澡,拿了衣服給她。
幫忙攏衣領時,不小心瞧見小姑娘細致白皙的鎖骨處暗紅的吻痕,江霧里愣了下,忽然就不敢確定那個總是欺負別人從沒挨過打的大魔王,會不會破天荒地被打。
……
“砰——”
宋燕丞一拳揮了過去時,裴時瑾沒躲,任由他發(fā)泄似地打了這么一拳。
斯文俊美的臉偏了過去,不期然的嘗到了一絲鐵銹味兒。
裴時瑾抬手蹭了蹭嘴角的血跡,不在意地輕笑了下。
漆黑的眼一瞬不瞬注視著他,神情安靜得很。
又一拳揮過去時,卻在距離他咫尺之遙的地方硬生生止住。
宋燕丞深黑的眼睛微微瞇起,克制地握緊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為什么不躲?”
“為什么要躲?”
冷白的手指沾了血跡,一抹妖艷的紅,讓他周身的斯文氣質(zhì)頓時消弭無蹤。
裴時瑾抬眸看他,散漫微笑,“不打了?”
“你特么的——”
拳頭強行從他臉頰擦過,落在沙發(fā)靠背,力道重,震得沙發(fā)顫了幾顫。
沙發(fā)上的男人動也沒動,依然是那副優(yōu)雅冷靜的模樣。
宋燕丞最見不得他這個模樣,從上學那會兒就是。
不管發(fā)生什么,這人永遠都是那副冷靜自若的樣子,仿佛什么都無法撼動他的情緒。
“裴三,我說過吧,小鬼頭是我的底線。”宋燕丞冷冷盯著他,“我不管你為了你的夢想做出多出格的事兒!利用過多少人!甚至就算是我,明知道你的某些心思,老子特么的都不在乎!”
“但她不行!”宋燕丞上前一步,揪著他的襯衫,盯著他的漆黑的眼,一字一頓說,“她不行你懂嗎?”
“她一個單純無知的小傻瓜,你為什么要給她牽扯進你的世界?”
“你們家什么破樣子你瞧不見是不是?”
宋燕丞拿出手機,翻到一條新聞,摔給他看。
裴時瑾掃了眼手機界面,是條他已經(jīng)知道的頭條,無良媒體為了嘩眾取寵博人眼球,又怕得罪安和集團,只用了字母ah代替。
ah,頂級豪門公子哥兒,剪影。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照片里,小姑娘被扣在他懷里,大概是顧忌到安和集團的勢力,沒敢真拍小姑娘的面貌,只是兩個剪影。
下頭一水的評論,不堪入目。
好像一瞬間穿越了時空,回到了某個時刻。
燈火輝煌的宴會。
小小的少年穿著筆挺有型的黑色燕尾服,里頭是件一絲不茍的白襯衫,鉑金針鏈穿插而過,在耀眼的光線里璀璨奪目。
所有人都在恭維,無數(shù)閃光燈亮個不停。
他嫌煩,單手按住了某個媒體的鏡頭。
“啪——”
鏡頭甩了下去,砸在地面。
周圍瞬間寂靜無聲。
小小的少年漆黑的眼直勾勾地望著那個沒禮貌懟臉拍他的媒體,只是覺得不解,很可能也就不在意地輕笑了下。
第二天事情被無限發(fā)酵。
一個沒什么意味兒的笑意,被過度解讀出無數(shù)個版本。
各種謾罵接踵而至。
后來,他問裴安和,“我做錯了嗎?”
裴安和摸了摸小小少年的腦袋,微笑鼓勵,“那你害怕嗎?”
害怕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一堆閃光燈對著他,煩得很。
裴安和說,“不是想贏了我?等有一天你學會了從容面對,或許,你就實現(xiàn)了第一步。”
跟他打了個賭,每踏出一步,贏了,就能有個獎勵。
就能跟被禁錮在花園里的那個女人短暫地見個面,偶爾,學著她畫個畫。
再后來,他總算學會了從容面對,不再表露情緒。
卻發(fā)現(xiàn)漸漸的,不懂了什么是快樂。
不過,也無所謂,快樂與否,之于他并不是那么重要。
……
指間的煙被點燃,開了窗,煙灰被風吹散,混合著雪花蕩漾在風里。
耳邊是宋燕丞暴跳如雷的聲音,“你特么的到底跟她做到了哪一步?”
一點猩紅落在指間,有點燙。
裴時瑾半趴在露臺,低頭抽了口煙,“親了,摸了,做了。”
他偏頭看著好友懵逼的臉,輕笑一聲,問,“還讓我繼續(xù)說下去?”
被迫聽了“活春宮”的宋燕丞:“…………”
知道他這人某些時刻不想裝的時候,特別坦蕩,或者說根本不屑撒謊,這會兒他卻恨不得只是聽了個好笑的謊言。
宋燕丞嗓子干澀,手背青筋暴起,重新握緊了拳頭,只想把這人再暴揍一遍。
然而下一刻。
就見向來深藏心事,從不袒露真心的男人咬著煙,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星辰璀璨。
風過,吹亂了他一頭黑發(fā)。
蕩漾在風里的發(fā)絲沉沉浮浮,勾起淺淺漣漪。
“宋二,你知道那種快樂嗎?”
他說,散漫的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向往,“昨晚跟小朋友在一塊,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樂。”
“讓我覺得二十六年的無聊人生里,只有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活著。”
“不會放她走的。”
宋燕丞竟然把自己聽臉紅了,忍住想要暴揍他的沖動,氣急敗壞道:“你閉嘴吧!”
“你不放她走你打算讓她跟你一塊陷入裴家那個華麗的囚籠?”
眼前的男人換了姿勢,懶散地靠著露臺,雪花簌簌而落,飄進來,沾染到他潔白如雪的襯衫,進而融化。
這個略顯玩味的神情,與斯文完全不搭調(diào),卻格外吸引人。
“給我兩年時間。”
宋燕丞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如當初他毅然從米國回到安和集團,那么個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我會給她創(chuàng)造一個不需要用玻璃罩起來,可以自由自在呼吸的玫瑰花園。”
裴時瑾回望著他,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
宋燕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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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山頂小木屋折騰了將近一天一夜,好像不是接吻就是被他按在各種地方和諧。
就仿佛,他們只有這么一天一夜的時間可以盡情放縱。
以至于都沒怎么吃東西。
洗了澡,顏蘇瞧著鏡子里的小姑娘,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幾乎盡是些深淺的紅痕,有些甚至犯了青紫。
可想而知,那會兒有多么荒唐。
手背挨了挨滾燙的臉頰,她慌不擇路地去拿浴巾。
手沒勾到,浴巾掉在地面。
她彎腰去撿,冷不丁瞧見腿間的紫痕,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么這里也有!!!
雙手掩面沒臉看,更沒臉去想昨夜的荒唐。
就記得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黑發(fā),哭唧唧地求他,被他摁住手腕,拉過來與之十指相扣。
隨后,還要問她一句,“舒服么?”
作者有話要說: 宋二:我特么不應該車里,應該在車底。
裴三:呵。
稍后還有二更。
因為太長了,分開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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