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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有些冷,看不出太多喜怒:“你不愿見到朕來嗎?”
麗質(zhì)柔順地仰著臉,映著月光的杏眼里流淌過一陣水色,一眨不眨地望著李景燁,語調(diào)中也帶了幾分難掩的幽怨:“妾哪里不愿?可陛下何曾入夜后來過妾這里……”
李景燁沒說話,只瞇著眼仔細(xì)看她片刻,忽而輕笑一聲,俯首在她唇上吻了下,令內(nèi)侍們落下步輦,示意她上來。
麗質(zhì)依言提著裙裾跨步而上,要跪坐到一旁,卻被他伸手?jǐn)堉苯幼谒ド?胸前絲帶也被他捻在手中把玩。
“子晦呢,你兩個怎么遇上了?”他說著,又以指腹摩挲她唇瓣,“你怎不在屋中待著,跑到山下來了。”
話是對麗質(zhì)說的,他的目光卻看向了裴濟(jì)。
裴濟(jì)面對皇帝,目不斜視,余光卻瞥見挨坐在皇帝身邊的女子雙手交疊著,若有似無地?fù)崃藫幔瑢⑼笊嫌俸塾致冻隽税氪鐏怼?br/>
他覺得手心里的瓷盒仿佛更燙了,面上卻仍沒有半點表情:“臣下職前巡查各處,恰遇娘子。”
言簡意賅,與他平日的冷淡如出一轍。
麗質(zhì)唇角露出若有似無,意味不明的笑。
皇帝望著裴濟(jì),宮人內(nèi)侍們低垂著眼,只有裴濟(jì)一人看見了昏暗光線下那抹了胭脂的紅唇微微彎起嫵媚動人的弧度。
她仿佛在提醒他,昨夜臨走前,他曾說過的話。
“下回娘子再來尋我,我會直接稟報陛下。”
他食言了。
李景燁點了點頭,看樣子已信了七八分,又問:“昨日你可見到六郎了?”
這一回,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麗質(zhì),仿佛要自她細(xì)微的神情變化中看出什么端倪。
麗質(zhì)微微一怔,心中警鈴大作,隨即悄悄掐緊指尖,在眼中憋出一層更透亮的淚光,故作堅強(qiáng)似的別開臉,不看他。
只聽裴濟(jì)鎮(zhèn)定道:“是,昨日臣自紫宸宮離開后,正遇上睿王殿下,殿下心情不大好,遂與臣又在太液池邊飲了些酒,回少陽院時,已醉得不省人事,還是臣背回去的。”
的確與何元士問來的話都一一對上了。
李景燁心底疑慮漸漸消除,面上笑容也松了幾分,沖他道:“昨日已耽誤了你,今日快回去吧,否則母親與姑母要怪朕給你安的官職太過勞累了。余下的地方也不必你親自去巡查了,你手下的人,素來都牢靠。”
羽林衛(wèi)中雖多是世代從軍的軍戶,也有不少是長安城中的勛貴子弟,管束起來有些難度。
裴濟(jì)自入羽林衛(wèi)后,便早出晚歸,用了大半年時間將軍中惰怠的氣氛一掃而空,將宮中布防也做得愈加精密,著實花了許多精力。
他是大長公主獨子,公主心疼兒子,自然也常與太后和皇帝念叨。
“多謝陛下體恤,本都是臣分內(nèi)之事。”
裴濟(jì)自知皇帝已下逐客令,也不久留,只拱手行禮后,便緊緊捏著那小瓷盒轉(zhuǎn)身離去。
眼見他走了,李景燁才轉(zhuǎn)過去望著抿唇不語的麗質(zhì),“生氣了?”
他重新捏起她下顎,想將她臉頰轉(zhuǎn)過來親吻。
可麗質(zhì)只幽幽看他一眼,又別過臉去避開他湊近的吻,低低道:“陛下不信妾。”
李景燁沒再去吻她,只微微往后靠些,一手仍掌著她的細(xì)腰,語氣淡淡道:“朕何時不信你了?”
麗質(zhì)微仰著臉望著黑暗天幕中的明月,露出下顎與脖頸處的優(yōu)美弧度,喃喃道:“若是信妾,方才提起睿王殿下,陛下又何必那樣看著妾。”
“麗娘,朕沒有不信你。”李景燁不禁輕喚一聲,心也漸漸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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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他一手將她的腰拉近,一手撫摸著她纖長的脖頸,在她抹了胭脂的艷麗唇瓣上柔柔親吻。
麗質(zhì)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微微用力將他推開些,拿那雙不知何時已經(jīng)盈滿淚的眼哀怨地望著他:“陛下不必騙妾,昨日——芊楊姊姊那般,妾還會不懂陛下的意思嗎?”
李景燁蹙眉,望著她面頰上已經(jīng)撲簌落下的眼淚,卻沒急著安慰她,只問:“你怎么能喚她‘姊姊’?”
于他而言,他全然不在乎自己叫人監(jiān)視她的事被她知曉。他是皇帝,萬民之主,他的事,無人能置喙。
可他介意她對一個宮人也得喚“姊姊”。
麗質(zhì)自然知道他會介意。
她含著淚無措地望著他,小心翼翼道:“芊楊姊姊是陛下身邊的人,是正經(jīng)的宮中侍女,妾只是觀中女冠,無名無份,不敢逾越……”
李景燁伸出拇指拭去她面頰上的淚珠,面色有些沉:“以后不許這般喚個奴婢。”
麗質(zhì)像是被嚇到了,怯怯望著他,輕咬著下唇“嗯”了聲,流著淚的杏眼里像是有些困惑,卻不敢問出來。
李景燁端詳著她這幅柔弱可欺的模樣,一顆心漸漸被泡軟了。
他面色緩和,示意內(nèi)侍們繼續(xù)前行,將她摟緊,捻弄她鬢邊發(fā)絲,隨口問:“今日怎想到出來了?還是這樣晚的時候。”
麗質(zhì)柔順地靠在他懷中,兩具緊貼的軀體在步輦輕微的起伏中不住摩擦,令她雙頰漸漸升起誘人的紅暈。
她努力攀著他的肩道:“妾入宮這么久,還未好好看過太液池的風(fēng)光,可白日又怕遇上旁人,丟了陛下的面子,只好入夜了再偷偷來瞧一瞧。”
說著,她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才收住的淚又有要涌出的趨勢:“方才遇見裴將軍,裴將軍還要妾莫在外逗留,陛下,妾便這樣見不得人嗎?”
李景燁望著她紅著臉流著淚的委屈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方才的疑慮也一掃而空。
他將她拉近,含住她的唇,含糊地哄:“哪里見不得人了?麗娘生得這么美,就要讓人人都知道才好。子晦就是那樣的性子,從小就像個不近人情的老古董,你莫理他。”
步輦?cè)圆痪o不慢地上下晃動著,他被摩得有幾分動情,伸手掌著她緋紅的臉端詳半晌,忽而叫人將步輦落下,一把將她橫抱起,徑直往方才她站的涼亭里去。
涼亭中點了幾盞燈燭,四面有收起的紗簾。
他將麗質(zhì)放到欄桿邊,自身后抱著她,指著眼前池中光景道:“今日朕先讓你賞一賞太液池的景致,等哪日得空,再親自帶你到湖心的蓬萊山與太液亭去。”
麗質(zhì)立在亭中,感到身后貼近的越來越火燙的身軀,和那雙自她腰間慢慢游移至胸口,已在輕扯她衣帶的大手,不由微微閉目,扶著欄桿的雙手也悄悄握緊。
她深吸一口氣,掩去眼中冷色,微微側(cè)頭,避開他落在她頰邊的親吻,聲音輕顫:“陛下,此處有人……”
太液池邊,地勢開闊,亭中雖無人,可不遠(yuǎn)處的宮道上卻偶有巡邏的侍衛(wèi)和往來的宮人路過。
“元士!”李景燁高喚一聲,指了指四面紗簾。
何元士心領(lǐng)神會,帶了兩個宮人將亭邊的紗簾放下,便無聲地退開到遠(yuǎn)處。
“麗娘不怕,這樣便沒人看得見了。”
麗質(zhì)胸前絲帶已被他扯開,衣衫順著肌膚滑落而下。她被摟著轉(zhuǎn)過身去面對他,雙手向后抓握著欄桿,上身微微后傾,不盈一握的腰肢彎出個柔軟堪折的弧度。
水上清風(fēng)徐徐吹來,吹得紗簾翻飛起舞。
她側(cè)著臉承著他落在脖頸處的親吻,迷蒙雙眼透過翻飛的紗簾望向遠(yuǎn)處。
池邊點了無數(shù)盞燈,順著宮道蜿蜒遠(yuǎn)去,消失在黑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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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遠(yuǎn)處燈火間,照出個挺拔熟悉的背影,正孤零零地漸行漸遠(yuǎn)。
……
池邊宮道上,裴濟(jì)獨行而過。
眼見就要靠近金鑾殿,他忽然若有所覺,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往來處看去。
黑夜里,皇帝的步輦停在道邊,幾個宮人內(nèi)侍立在一旁,靜靜等著。
而步輦旁,不遠(yuǎn)處的涼亭中,原本被收攏起的紗簾不知何時已放下了,正隨著池畔清風(fēng)舞動,因隔得遠(yuǎn),看不真切,只隱隱覺得其中似有人影浮動。
他看了片刻,面無表情移開視線,順著宮道繼續(xù)走,轉(zhuǎn)過左藏庫,靠近右銀臺門。
手中傳來一陣擠壓之感,他微微蹙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將那小瓷盒握得要碎裂一般緊。
他緩緩攤開手,仔細(xì)端詳起手中之物。
小小的一個瓷盒,還不及他巴掌大,表面覆蓋的那一層透亮釉質(zhì)在昏暗光線下閃出一種潤澤的幽幽碧色。
與她的肌膚一般光潔細(xì)膩,毫無瑕疵。
便是這樣美麗無瑕的皮囊,誰又知曉包裹了一顆怎樣的心?
他呼吸一滯,眼神有些忽明忽暗。
“將軍!”
石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右銀臺門外。
裴濟(jì)將瓷盒收入囊中,抬頭看一眼天色,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方才府上來人,說是睿王殿下請將軍過去平康坊一同喝酒。”石泉也跟著駕馬離開,“將軍可要去?”
裴濟(jì)想起昨夜的事,知睿王定是心中那一陣氣性過去了,此刻壓抑痛苦,邀他陪著去平康坊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