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薛定諤的貓14化被動為主動。
秦賜選擇的是很厚的木板,成功地穿過了鐵板到達了對面的出口處。</br> 這邊,柯尋勾著牧懌然的肩,把臉湊到他臉畔,先在他腮上吻了一下,然后道:“我比你跑得快,這點你承認吧?”</br> 牧懌然明白柯尋的意思,萊頓弗羅斯特效應(yīng)雖然在現(xiàn)實中有實例,但未經(jīng)過訓(xùn)練的門外漢赤腳踏上灼熱的鐵板的話,恐怕還是會有心理障礙,如果再跑得慢一些,就更加危險了。</br> 牧懌然捏了捏柯尋的后頸,道:“好,你用萊頓弗羅斯特效應(yīng),但有個條件:如果腳上纏衣服和背人的方式都不被通過,不允許你再要求將萊頓弗羅斯特效應(yīng)調(diào)換給我。”</br> “喂……”柯尋沒想到被牧懌然將了一軍。</br> 他也明白牧懌然的意思,如果這兩種方式不被通過的話,那么就需要再想出一種新的方式,可新的方式哪里那么容易想,萬一想不出來呢?萬一想出來的仍然不被通過呢?那么最危險的人就成了牧懌然。</br> 柯尋沒接牧懌然的話,凝眉沉思,然后道:“懌然,如果我們要冰塊當墊腳的話,行不行?從冰上跑過去,跑得快一點,在它化掉之前跑過去,不就行了?”</br> 牧懌然微微搖頭:“題目要求不同的物態(tài),固液氣是物質(zhì)三態(tài),老秦已經(jīng)用了固態(tài),冰也是固態(tài),不會允許通過。不要想了,先抓緊時間試驗已有的方式。”</br> 說著就要脫衣服,柯尋攔住他:“你的衣服太沉,用我的,羽絨服輕。”</br> 牧懌然還是脫下了自己里面的幾件衣服:“你至少留下兩件,否則從畫里出去會凍著。”</br> “下次我看得多帶一身衣服來,進畫前存進美術(shù)館的儲物柜。”柯尋說。否則進一次畫被扒光一次,這誰受得了。</br> 兩個人齊動手,把所有要用的衣物全都纏在牧懌然的腳底,而后牧懌然轉(zhuǎn)身背對著柯尋:“上來。”</br> “中途如果覺得腳燙,別強忍,”柯尋叮囑,“我半途用那什么效應(yīng)一樣可以,到時候換我背著你。”</br> “好。”牧懌然應(yīng)了。</br> 兩個人說好了就不耽擱,柯尋趴到牧懌然的背上,牧懌然則果斷邁腳,踏上了灼熱的鐵板。</br> 【警告——操作違規(guī),請盡快取消!倒計時30秒!】兩個人眼前的界面上幾乎同時彈出了警示,一行鮮紅的文字不停地跳躍閃爍。</br> 牧懌然退回落腳點,把柯尋放下了地。</br> “這兩種方式都不行,”牧懌然道,“看樣子都被默認為使用了固態(tài)的方式。”</br> “那萊什么效應(yīng)算是使用氣態(tài)還是液態(tài)?”柯尋問。</br> 牧懌然想了一下:“應(yīng)該算是氣態(tài),是利用蒸氣層懸浮。”</br> “那咱們再用一個液態(tài)就好了,”柯尋道,“就用水吧,現(xiàn)在就開始注水!”</br> “那也要等你先過去,我才能用,否則放水也需要時間,而且能不能將水放掉還不清楚。”牧懌然將手放在他的腰背上,“別耽誤時間,你現(xiàn)在就過去。”</br> “你先找道具要個水試試,看看它給出的水是什么樣的。”柯尋說。</br> 牧懌然知道這貨如果不能確定他肯定能安全過去,是不會聽話乖乖先自己過去的,只好略感無奈地點出道具箱,試著索要“成噸的水”。</br> 虛空里驟然落下大片的水來,嘩嘩地澆在鐵板上,一瞬間完成了落水一噸的量,但這一噸的水量和鐵板的面積相比,還是差了很多,水落下來由于高溫而四處滾動,并沒有用去多少時間就全部蒸發(fā)掉了。</br> “我看用水通過的方法應(yīng)該是可以的,”牧懌然道,“下一次我會索取百噸或千噸的水,應(yīng)該可以覆蓋住整片鐵板,所以,現(xiàn)在,你先過去。”</br> 柯尋看著他,縱心中有一百一千個不放心,卻也只能咬牙答應(yīng),行動前不忘給他家這位放句狠話:“反正你要是出不了這關(guān),我也不走,你看著辦。”</br> 摞下話,對著法則書念了法則,要了水,一路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了鐵板去。</br> “成功了!”秦賜還在出口前面等著,見柯尋獵豹似的成功躥了過來,也是很激動,“小牧怎么樣?”</br> “越來越腹黑了。”柯尋答。</br> 秦賜:“……”我問的是這個意思嗎……</br> 好在,柯尋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牧懌然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將這片鐵板上方灌了半人高的水,而后一路游了過來,游到近出口的地方時,水已經(jīng)很有些熱了。</br> 好在衣服用柯尋的防水外套包著,沒有濕。柯尋幫他擦身上的水,觸到他因泡過熱水而有些發(fā)燙的肌膚,忽然就有點后怕。</br> 這要是牧懌然游得再慢一點,怕不是還要被水燙傷?!</br> 柯尋一想就心疼得不行,一股子邪火冒上來:“媽的!不能再這么著了!咱們從一進畫到現(xiàn)在,簡直一直就被這畫牽著鼻子走,讓咱們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停地想破腦袋的通關(guān),哪有什么時間找簽名?!別再像《緋色之獸》那幅畫一樣,被畫牽扯走重心,慢慢就忘了咱們的真正目的了。這個通關(guān)游戲要進行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不行,咱們得想辦法化被動為主動!”</br> 秦賜道:“這畫和緋獸并不一樣,緋獸是有意迷惑我們,讓我們忘記了初衷并且不想離開畫中的世界。這幅畫并沒有迷惑性,但……我總感覺似乎沒有盡頭。”</br> 牧懌然微微點頭:“我們必須要在這個過程中尋找簽名的線索,而不是一直被畫牽引著通關(guān)。這幅畫有一個詭計,它不停地設(shè)置關(guān)卡,逼著我們不停地思考破關(guān)的方法,我們幾乎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關(guān)于簽名的線索的問題,如此一來,白天和晚上都在通關(guān),有人沒能通關(guān),就會死在當夜,就算全體通關(guān)了,也會面臨著票選,等于我們在不停地內(nèi)耗,卻沒有任何時間去做能擺脫這種處境的事。”</br> “我們每一組都在想方設(shè)法地盡快破解關(guān)卡,逃離這些房間,這反而更將思考線索的時間壓縮到幾乎沒有,這正中了畫的詭計,”柯尋道,“我覺得我們得把思考線索的時間盡量拉長一點,既然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的就是這幅畫里的時間,那我們好歹還能掌握一下。先別急著離開這兒,我們就在這里琢磨琢磨線索,并時刻注意著手機上的時間,快要到天亮的時候就立刻從出口離開。”</br> 秦賜道:“還是要看情況,說得無情一點……如果我們能確定其他組有人沒能通關(guān),那么我們留在房間里拖一拖時間是可以的,如果其他組全部通關(guān)了,我們也必須抓緊時間出去,并立刻進入下一關(guān),以避免進行票選……”</br> “可以用求助功能聯(lián)系一下其他組。”柯尋道,“東子和浩文那組不用聯(lián)系,我和浩文說好了,如果我們誰確定無法通關(guān)了,就聯(lián)系一下對方,打個招呼。”</br> 秦賜默然。</br> “打個招呼”,恐怕就是做個最后的訣別吧。</br> “我聯(lián)系一下方菲他們那組。”柯尋說。</br> 方菲這一關(guān)是同鄧林和何棠一組的,一個人帶著兩個新人,很有些難度。</br> 柯尋說著就要點求助圖標,被牧懌然攔下:“你的省著點用,我來。”</br> 連通了方菲,牧懌然問她那組情況如何,方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還好,剛解決完,現(xiàn)在準備離開房間。”</br> “保持通話,離開房間后看一下,另外兩組有沒有破關(guān)。”牧懌然冷靜地吩咐道。</br> 方菲的動作很快,幾秒后就有了回饋:“邵陵那組已經(jīng)出來了,朱浩文和衛(wèi)東還沒有。”</br> “我們會在房間里再留一會兒,”牧懌然道,“告訴邵陵,趁這個時間,大家都好好想一想關(guān)于簽名的線索。”</br> 方菲顯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好。”</br> 結(jié)束了通話,秦賜有些擔心:“浩文兒和東子他們不會有事吧?”</br> “真要是遇到解不開的題,東子肯定就求助了,”柯尋道,“現(xiàn)在還沒有求助,說明還是有破關(guān)的余力的。”</br> 秦賜這才稍稍安心:“那么咱們來商量一下簽名的線索。小牧,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想法?”</br> “如柯尋所言,我也認為找簽名的關(guān)鍵在于程式對他兒子的思念這一點,”牧懌然道,“他兒子的死亡是引發(fā)這一切的源頭,解鈴還須系鈴人,重點在他兒子身上。”</br> “可他兒子已經(jīng)死了,這又要怎么找?”秦賜思索,“難不成,程式在這幅畫里……隱藏著他兒子的肖像?”</br> “可咱們看到的畫的內(nèi)容,除了黑色的底色就是這種似粒似波的東西,”柯尋指著頭頂,“并沒有他兒子的肖像……除非得像那種看3D圖畫一樣,盯著一個點看一會兒,才會顯出一個立體的輪廓來——咦,說不定也有可能,我看看。”</br> 說著就仰起頭,死死盯著頭頂那片虛空。</br> 秦賜覺得柯尋這個想法沒準兒真碰對了,就也跟著一起仰頭看,耳里聽得牧懌然道:“程式的這幅畫,只看畫面的話,結(jié)合它的名字,似乎著重想要表達物質(zhì)的波粒二象性,我想,簽名的線索或者可以向著這方面去想。”</br> “這個程式也是奇怪,明明是個畫家,偏偏要跟咱們講物理,最迷的就是他還是在瘋了的情況下跟咱們講物理,你說他這樣講的能準嗎?”柯尋邊看邊吐槽。</br> 聽了柯尋這隨便一說的話,牧懌然忽然心頭一動,語速緩慢地說道:“很多量子物理學者被稱為瘋子,而很多了解了量子物理學的人,也會覺得自己瘋了。其原因,就在于量子力學的某些現(xiàn)象超出了我們的常識和認知,甚至超出了我們正常人能夠接受的范圍。我想,程式的‘瘋’,或許就與某些現(xiàn)象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