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薛定諤的貓10渡水的三種方式。
界面中央出現(xiàn)了箱子打開的畫面,隨即卻跳出一行字:【說出相應(yīng)法則后,才能在此取出與法則相關(guān)的道具。】</br> “書本圖標要求說出法則,箱形圖標要求先說法則、后取道具,”柯尋說道,“這兩個圖標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功能,法則和道具看來是要共同使用的。”</br> 一邊說著一邊又點開了燈泡圖標,其他人的頭像出現(xiàn)在了界面中央,上方顯示著一行字:【請選擇要求助的對象】。</br> “現(xiàn)在清楚了,”柯尋取消求助界面,看向朱浩文,“這就是強制要我們利用物理法則渡過水池。”</br> “而且也不乏惡意,”朱浩文面色微冷,“我們一共有三個人,根據(jù)規(guī)則,有一個人可以游過去,游過去的這個人應(yīng)該說是最安全的,誰先游過去,剩下的兩人只能選擇其他的方式,如果想不出其他方式,結(jié)局很可能就是死亡,那么游泳這種方式就成了最搶手的,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在這里會引發(fā)一場事關(guān)生死的爭執(zhí)和搶奪。”</br> 長發(fā)女孩聞言,嚇得不由向后退了兩步,謹慎又驚懼地看著柯尋和朱浩文。</br> “別怕,”柯尋笑了,“我們不是那樣的人。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br> 長發(fā)女孩低聲答了一句:“我叫何棠。”</br> “荷塘月色啊,好名字。”柯尋說,“你是學(xué)什么的?”</br> “音樂。”何棠稍稍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抬眼看了看面前這個大個子帥哥,雖然這人總是一臉壞兮兮的樣子,但不知為什么,又莫名地能給人安全感和信任感,于是情緒又松弛了幾分,說道,“可惜我的專業(yè)實在幫不上什么忙,我上高中的時候理科就一塌糊涂。”</br> “不要緊,咱們這一組不是很幸運地擁有一位理工男神么。”柯尋說著看向朱浩文,“男神,全靠你了!”</br> 朱浩文:“……你的男神可真多。”</br> 柯尋擠眼一笑:“懌然已經(jīng)從我男神榮升為我男人了,目前我男神就你一個,開心吧?”</br> 一點都不開心。</br> 朱浩文不想再搭理這二貨,垂眸沉思。</br> 柯尋不打擾他,轉(zhuǎn)頭同何棠說話:“音體美都是一家人,我學(xué)體育的,你學(xué)音樂的,咱們都一家,別拘謹,來來,開動腦筋,想到什么都可以說。”</br> 柯尋的自來熟讓何棠終于放下了防備,道:“但我對物理法則實在不太熟,而且之前題目規(guī)則里說的‘一切法則都為真’是什么意思,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太理解。”</br> 柯尋想了想,道:“記得咱們剛進畫的時候,大屏幕上顯示過的字嗎,就是那幾段看似程式自言自語的瘋話,他提到過關(guān)于法則的內(nèi)容,他說他要給人們一個絕對法則的世界,我想這個世界指的就是這個畫中世界。</br> “他還說到在這個世界里,所有的科學(xué)現(xiàn)象、理論、公式、結(jié)論、法則,或什么……有理論依據(jù)的假想、可邏輯自洽的推論、悖論……甚至約定俗成的看法……知聞度高的現(xiàn)象,等等,在這個世界里都為真。</br> “照我理解的話,這意思就是只要有理有據(jù)的說法,甚至僅僅只是一個假想,只要有理論依據(jù)支撐,在這個世界里就可以成為真的。而眼前這個水池,只要你能說出一個可以渡過它的理論,哪怕沒有在現(xiàn)實世界中被證實可行,在這里也可以變成實用的,能夠成真。</br> “所以我覺得,只要咱們能想出除游泳以外的其他兩種渡水的方式,就算在現(xiàn)實世界中不可能成功,但只要有理有據(jù),在這兒就可以成功。”</br> 柯尋這番話說完,朱浩文不由抬眼向他看過去。</br> 這個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成長。</br> 學(xué)渣和笨蛋之間,絕對不能畫等號。眼前的這個人,不就是個很聰明的學(xué)渣么。</br> “文兒哥你覺得我說得在理不?”學(xué)渣問過來。</br> 文兒哥:“……”嗯,不止聰明,還二。</br> “你說得有道理,”朱浩文還是贊同了二貨學(xué)渣的觀點,“也啟發(fā)了我,這么看來,我們可以應(yīng)用的方法就多了一些選擇,比如水結(jié)冰是物理里的凝固現(xiàn)象,這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條‘法則’將池水凝固成冰,而后從冰面上走過去。”</br> “我也想到一個,”柯尋說,“不是說人在死海上漂著不會下沉嗎,因為鹽水的浮力比清水的浮力大,這也算是一個物理現(xiàn)象吧?咱們往水里弄上大量的鹽,然后在水皮子上漂過去,我覺得鹽應(yīng)該可以從箱形圖標里搞得出來。”</br> “既這樣,那我們就試試吧。”朱浩文道,“不過試的順序要定一下,先游泳過去一個人,然后再試冰,最后要先讓冰融化,再注入大量的鹽。雖說鹽水也可結(jié)冰,但以防萬一,還是先冰再鹽更保險一點。”</br> “好,那我游過去。”柯尋說著就要脫衣服。</br> 朱浩文明白柯尋的意思,畢竟這個水池下面會不會有不明力量在準備作祟,誰也無法預(yù)料,他水性不太好,如果由他游過去,遇到危險只有送人頭的份兒,同理,讓何棠下水也是一樣,怕她遇到危險,所以柯尋才想著自己先去探路,畢竟看起來,下水游泳這個方式是三種方式里最為危險的一個。</br> 然而柯尋脫了一半?yún)s又停住了,看向何棠:“你先過吧。”</br> 朱浩文不明所以:“怎么?”</br> “我覺得水底下不會有別的東西,”柯尋說,“如果有別的力量橫加阻止,就不會給我們求助同伴的這項功能,因為比起有理有據(jù)的法則來說,超自然的力量才是最無從應(yīng)付的難題,就算我們能求助同伴,同伴又能幫上我們什么呢?所以既然有這項功能,就應(yīng)該不會有這種無從應(yīng)付的力量出現(xiàn)。”</br> 如果說剛才柯尋的那番分析只是讓朱浩文想感嘆一句他的成長的話,那么這一次的分析就足以令他想對柯尋豎一豎拇指了。</br> 這是一段很有邏輯性和辯證性的思考分析,很難相信它出自于一個學(xué)渣的腦袋。</br> 他可能是一名被體育耽誤的聰明學(xué)生吧。</br> “既然沒有未知力量,那么游泳過去就應(yīng)該是三種方式里最保險的一個了,”柯尋繼續(xù)說道,“你水性不好,搞不準游到一半就要沉下去,所以這個方式不適合你。考慮到另外兩種方式還不一定能符合要求,萬一需要用到更耗費體力的方式,何棠顯然就不適合了,所以游泳這一方式讓她來。何棠,沒問題吧?”</br> 何棠點了點頭。</br> “那你就先過去,”柯尋說,“別穿著所有衣服游,衣服沾水太沉,而且這里面氣溫也不高,你過去后身上泡著涼水也容易感冒,我這件外套是防水的,你用來包住其他的衣服,帶著衣服包游過去,到了那邊再換上干衣。”</br> “好。”何棠應(yīng)了,看了看他,努力讓自己對他笑了一下,“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還這么細心。”</br> 柯尋垂下眼皮,掩去眸中飛快而過的一絲黯淡,再抬眼時已是回了她一個笑容:“多正常啊,我是基佬啊。”</br> 何棠吃驚地看著他,脫口而出:“不可能吧,你這么一大高個兒,誰hold住你啊?”</br> “……你怎么就能鐵口直斷我是被人hold的那一個啊?”柯尋雙臂環(huán)胸叉起胳膊瞪她,“我很娘炮嗎?”</br> “沒有,不是,別誤會,”何棠連忙搖手,“我,我就覺得,被hold的那一個一般可能心思更細膩一點,真沒別的意思啊,你hold別人也也也很合適的,真的。”</br> 柯尋用手指蹭了下自己的鼻頭,哼了一聲:“我家那位比我個兒還高、心還細呢,hold我不還是一hold一個準兒?”</br> 何棠:“……”好吧。</br> 朱浩文:“……抓緊時間。”</br> 柯尋就對何棠道:“需要我倆轉(zhuǎn)過身去嗎?”</br> 何棠邊脫衣服邊道:“不用了,你們看著點兒我,我心里還能有點底,再說,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你們男人什么沒見過,何況你還是個……咳,沒什么需要回避的。”說著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忽視朱浩文了,忙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位小哥哥也很正直的樣子,我很放心。”</br> 朱浩文:“……”并不覺得開心。</br> 何棠脫得只剩下了打底褲和打底衫,把脫下的衣服用柯尋的防水外套包了,然后做了做熱身。</br> “你游泳技術(shù)行嗎?”柯尋最后向她確認,“這距離可不近,能游到對面嗎?”</br> “應(yīng)該還行,”何棠答得并不勉強,“我老家就是海濱城市,住的地方又離海很近,我小時候一直住在老家,基本上就是在海里泡大的,雖然沒有經(jīng)過過專業(yè)游泳訓(xùn)練,但應(yīng)付這種距離還是可以的。”</br> “行,如果你覺得有什么問題,提早判斷,提早出聲叫我們,我們也好趕緊想辦法,別等體力不支了再出聲。”柯尋叮囑,“水母姿勢會吧?”</br> “會。”何棠點頭。</br> “行,體力不支了就用這姿勢緩一會兒。”柯尋最后在她肩背上拍了一下,像個在鼓勵自己即將上賽場的隊員的教練,“別害怕,也別著急,越害怕著急越費體力,什么都別想,游過去就是勝利,我們會在后頭一直看著你。”</br> “好!”何棠覺得自己現(xiàn)在勇氣十足,比剛進畫的時候要強了好幾倍。</br> 深吸了口氣,何棠慢慢地滑入了水中,水雖然沒冷到結(jié)冰,但也相當刺骨,猛一下水,激得何棠接連打了幾個冷顫,柯尋蹲下身看著她,這讓她覺得更有了些安全感,似乎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從水里的任何地方拉上來。</br> “我去了。”何棠鼓足勇氣,蹬著水向著對面游去。</br> 柯尋看著她,同時也在仔細地注意著眼前的界面,生恐突然彈出個提示,告訴他們游泳的方式不被允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