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緋色之獸17換獸。
當眾人聽說了這個城市匪夷所思的雙數(shù)日期之后,所有人都表示了不可理喻,蕭琴仙的反應(yīng)最快:“要是這么算的話,那咱們根本就沒有13天的時間!現(xiàn)在是兩天合成一天過呢!”</br> 余極也驚訝出聲:“13天要劈成兩半來算,那就是6天半!拋去今天,咱們還剩下5天半!”</br> 蕭琴仙的臉色再度蒼白起來:“如果按照一天死兩個人的速度,6天就能干掉咱們12個人,最后的半天……”蕭琴仙打量著坐在角落里的羅維,“大概是留給外地人的。”</br> 羅維不覺一陣冷笑,這個女人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不忘釋放惡意。</br> “先吃飯吧,飯后有很多事情需要共同討論。”秦賜已經(jīng)開始用餐了,還不忘提醒大家,“千萬不要沾這里的酒,不知道是酒有問題,還是這個城市把人改變了,稍微沾一點酒就很可能令人醉倒。”</br> “這個城市還真是醉人啊。”衛(wèi)東吃著手中卷好了的春餅,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誰也無法估計,今晚離開的會是哪個人。</br> 或許是因為有心事,大家都草草吃完了東西。</br> 秦賜看了看牧懌然,向大家道:“我想大家現(xiàn)在最關(guān)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得到13公斤緋色之獸;今晚如果有人體內(nèi)的獸產(chǎn)生了殺機,有什么辦法可以防備,以免遭殺身之禍。”</br> 眾人的表情皆是贊成的,包括挑剔的蕭琴仙在內(nèi)。</br> 牧懌然接下來說道:“如果換一個更為易懂的說法,第1個問題是,大家要想盡辦法從我們這個團體之外湊到13公斤獸,第2個問題是……”</br> 牧懌然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就已經(jīng)對此表示了驚訝,仔細思索之后,這又是唯一可行的辦法。</br> 沒有人愿意以犧牲做代價付出自己體內(nèi)的獸,再說,成員組中也并非人人體內(nèi)都有獸。</br> 柯尋看了看身邊的牧懌然,不敢相信這么猛的大實話會出自他的口。</br> 余極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客人,還好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這里,便壓低了嗓音說:“還好我們有羅維,他能看到別人臉上有沒有獸記,這么簡單的事情,怎么咱們早先沒想到呢!咱們?yōu)槭裁捶且戎F撕裂自己的身體?!咱們有羅維,還有秦醫(yī)生,咱們?nèi)硕鄤荼姡耆梢蕴艚巧胧帧!?lt;/br> 余極說著,簡直被自己的狠勁兒給嚇住了,又忍不住因為這個想法而興奮地戰(zhàn)栗起來:“大佬就是大佬,一出手就是穩(wěn)準狠!”</br> 柯尋可不愿意別人這樣曲解自己的大佬,于是便向大佬說:“懌然,你的想法是什么?咱們能通過什么辦法從周圍人的身上取獸,而且還要做到合法。”</br> “還考慮什么合法?咱們現(xiàn)在可是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余極有些焦急了,望著窗外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色,對于死亡的懼怕一點一點占據(jù)了心頭。</br> “我們現(xiàn)在位于一個有法律秩序的城市,這個餐廳的對面就是警察局,沒人會縱容我們這樣胡作非為。”朱浩文說道。</br> 牧懌然看向秦賜:“我今天下午在你辦公室翻閱了一些資料,‘獸’作為某種財富資源,是被允許買賣的,有些家屬不同意將死者體內(nèi)的獸賣給政府,只有一小部分是為了收藏,絕大多數(shù)是想等旺季賣出個好價錢。”</br> 秦賜聽著皺了皺眉:“哪本書里還寫到了這個?”m.</br> 牧懌然淡淡一笑:“不是書里的內(nèi)容,而是一些雜志封底配的廣告,關(guān)于緋色之獸的各種拍賣會的宣傳,以及品相特殊的獸被炒到了多高的天價,那些廣告里都有說明。”</br> “天啊,這簡直就是咱們那個世界的古董名畫啊!”蘇本心也忍不住感慨,“牧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把手里的兩只獸出售……”</br> 眾人聽著都倒抽一口冷氣,但心里又按捺不住激動,這激動多少有些邪惡。</br> 牧懌然的目光看向趙燕寶:“希望這個話題不會令你產(chǎn)生不悅。”</br> 趙燕寶:“池蕾已經(jīng)釋懷,那只獸就像個盛滿了負面情緒的容器,我在有限的5天半里收藏著它并沒有意義……如果真的能因此救下更多的人,池蕾的在天之靈也會同意。”</br> 趙燕寶看了看牧懌然:“那些資料里有沒有寫,這些獸到底有什么價值值得人們這樣去追逐?”</br> “并沒有明寫,人們只說這些緋色之獸是整個心城的象征,因此就是彌足珍貴的。”牧懌然的表情有些許的揶揄,“即使在我們那個世界,人們花高價所追逐的,是否就真的物有所值呢。”</br> “你具體打算怎么辦?”這次問話的是柯尋,“把咱們手里的兩只獸想辦法高價賣出去,再用這些錢買重量更重的獸?”</br>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或者咱們還可以找到更直接的獸類交易市場,直接以獸換獸。”牧懌然也認為這不是個令人舒服的話題,但又不得不繼續(xù)進行下去。</br> “你的意思是說,這里的獸的價值,并不是以重量來決定的?”柯尋問。</br> “對,重量大的相對于要珍貴一些,但如果遇上品相奇特的,買家就不那么看重重量了。”牧懌然并不愿意將自己商業(yè)化的一面展現(xiàn)給柯尋,此刻純屬不得已而為之,“總之,有附屬品的獸非常難得,相信也會比較值錢。”</br> “什么叫有附屬品的獸?”衛(wèi)東沒聽明白。</br> 牧懌然進一步解釋:“比如智淳那只獸的蝸牛殼,再比如曾經(jīng)捆’綁池蕾那只獸的繩子,這樣的獸如果連帶附屬品成套拍賣,都會比較昂貴。”</br> 眾人漸漸聽明白了,余極因為興奮出了一腦門兒的汗:“對啊,那個老警察讓咱們找的是13公斤的獸,他只要求了重量,并沒有要求別的!咱們可以用品相奇特的獸去換取比較普通的更重的獸!如果買賣做得精,說不定能把13公斤都換來呢!”</br> “如果大家覺得可行,那咱們明天就去找找相關(guān)的交易所。”秦賜問大家。</br>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br> “可是,今天晚上怎么辦啊?”衛(wèi)東心里害怕,不全是為了自己,更多是為伙伴們著急,“你們這些額頭上有紅色痕跡的,萬一今晚再出事兒……按照畫的規(guī)則,每一晚都會……”</br> “對,這就是剛才說到的第2個問題,怎樣防備今晚的獸,這個問題目前來講是最難解的,因為我們所知的獸,應(yīng)該是各自的心魔,這個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戰(zhàn)勝的。”秦賜還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牧懌然,“不知道小牧有沒有想到對應(yīng)之策?”</br> “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想盡辦法去了解獸的形成,進一步找到獸的弱點。”牧懌然并沒有針對這個想到更好的解決之道,“今天想到一個線索,那就是關(guān)于池蕾生前曾經(jīng)提到的三島由紀夫的《緋色之獸》的扉頁,里面提到‘緋色之獸’選自《啟示錄》第十七章。——不知道這個出處是否能給我們更多的提示。”</br> 柯尋問:“誰知道《啟示錄》第十七章說的什么?”</br> 蘇本心:“大淫婦。”</br> “……”</br> “也有的翻譯是,大淫婦與朱紅色獸。”蘇本心進一步說。</br> 柯尋雙手捧著冷了的檸檬水杯:“有什么象征意義嗎?”</br> “這里面有一些當時歐洲宗派和政治的東西,里面具體的劃分我也不大懂,但應(yīng)該和咱們的主題沒什么關(guān)系。這個女人的額頭上有‘奧秘哉!大巴比倫’的字樣,含義是撒旦的‘巴比倫大城’。”蘇本心知道說多了只會讓大家更摸不著頭腦,因此盡量長話短說。</br> “巴比倫?是那個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巴比倫嗎?”余極插言問道。</br> “不,撒旦建造的魔鬼之城叫做巴比倫大城,與那個文明古國沒有關(guān)系。”</br> 柯尋突然又問:“你剛才說,那個女人的額頭上?”</br> “對那些對當時宗教來講極為反叛的話,就寫在女人的額頭上。”蘇本心突然明白了柯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女人額頭上的字和這個城市里人們額頭上的紅色痕跡……”</br> 全都在額頭上出現(xiàn),這一處雷同應(yīng)該不單單是巧合。</br> “除了女人之外,剛才不是也提到什么朱紅色獸了嗎?那獸到底是什么樣子?和咱們要找的獸有什么關(guān)系嗎?”衛(wèi)東忍不住問道。</br> “那獸有七頭十角。”這次回答的居然是牧懌然。</br> “嚯,牧老大也知道啊。”衛(wèi)東把沖著蘇本心的臉轉(zhuǎn)向了牧懌然,感覺自己人知道這些更踏實。</br> 牧懌然道:“獸的樣子與當時西歐帝國的幾位王和教派有關(guān),這些具體歷史我認為和當前關(guān)系不大,重要的是那獸的來歷和行跡。”</br> 蘇本心饒有興致地望著牧懌然,期待對方說下去。</br> 其他人也都盯著牧懌然,仿佛盯著某所學(xué)院里的萬人迷教授……柯尋再次體會到了熟悉的與有榮焉。</br> “關(guān)于獸,我只能復(fù)述《啟示錄》里面的話:你所看見的獸,先前有,如今沒有,將要從無底坑里上來,又要歸于沉淪。凡住在地上、名字從創(chuàng)世以來沒有記在生命冊上的,見先前有、如今沒有、以后再有的獸,就必希奇。”牧懌然為了令諸位都聽清楚,語速較以往慢很多。</br> 柯尋衛(wèi)東秦賜朱浩文羅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