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大結(jié)局
眼神有些閃躲,柳吟忽然伸過腦袋在那薄唇上親一下,立馬又紅著臉別過頭,“一點也不甜。”</br> 燭光下,女子精致的小臉越發(fā)嬌艷,男人眸光一動,頓時俯身覆上那抹朱唇,大手緊緊錮著她腰,逐漸輾轉(zhuǎn)深入。</br> 柳吟頓了下,跟著想去咬對方,可是咬了半天也沒咬到人,最后反倒氣喘吁吁的在那里瞪著他,要不是知道對方只有她一個女人,柳吟都要以為這人真的后宮佳麗三千,不然怎么這么嫻熟。</br> 拍拍她腦袋,秦硯繼續(xù)低頭批著折子,只是冷峻的眉眼要柔和些許,嘴角也噙著抹淡淡的弧度。</br> 皺著小臉,柳吟立馬扯了扯他衣袍,“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br>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很多婚后的女人都喜歡懷疑丈夫,因為總有種對方在外面找女人的感覺,而且特別是孕期!</br> 也不去看她,男人聲音低沉,“你是覺得朕沒滿足你?”</br> 柳吟:“……”</br> 這人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臭流氓!</br> “你有辱斯文!”她紅著臉輕哼一聲,“我看那個沈瑤就很不錯,她可是太傅的女兒,怎么不見你給她賜婚?”</br> 她懷孕這么久,現(xiàn)在又要坐月子,一般來說,男人在這時候出軌的幾率非常大。</br> 眼角一瞥,看著那張憤憤不平的小臉,男人并未說話,依舊自顧自批著折子。</br> “你看你看,你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想著以后要把她納進后宮呀?”柳吟頓時皺起了眉。</br> 可直到腦袋突然一疼,耳邊驟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朕賜婚?!?lt;/br> “……”</br> 嘴角微微一勾,柳吟突然想起自己好歹是個皇后,賜婚這種事自己做也算給對方長了臉面,當即看著他輕聲道:“那我改日和姑母說一聲,她好歹是沈太傅的女兒,我一定會讓姑母給她挑個門當戶對才華橫溢的良婿?!?lt;/br> 說完,見人不說話,柳吟就知道他是沒有什么意見的,當下也是殷勤的過去給人倒了杯熱茶,又勤快的給他磨墨,她就喜歡把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br> 坐月子期間是痛苦的,不能洗頭,也不能吹風,出門是不用想了,窗戶都不能打太開,等日子一到,柳吟也就終于解放了,剛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緊接著六公主就突然跑了過來。</br> 也不知道對方在做什么,一段日子都見不到人,柳吟知道太后囑咐過對方,讓六公主不要經(jīng)常過來,不然會打擾她和秦硯在一起的時間,對于這個,柳吟也不知道說什么,天知道她白天看到對方的機會根本就是屈指可數(shù)。</br> 剛沐浴出來,一邊擦拭著頭發(fā),就看到內(nèi)殿里有一個坐立不安的人在那,許是看到她出來,立馬笑著迎了上前,“我剛剛看了小太子,長的可真像表姐?!?lt;/br> 一邊往梳妝臺那邊走去,柳吟就這么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說吧,什么事?”</br> 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肯定是有什么事來找她,再說了,孩子還這么小,又能看出個什么。</br> 驟然被拆穿,六公主面上立馬染上抹酡紅,不由偷偷看了眼旁邊的細云,后者頓時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br> “我……我就是聽說張大人回京了,這時正在御書房呢……”六公主越說腦袋埋的越低。</br> 她不說柳吟也能猜到一大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都還沒嫁出去呢,難怪太后總是教訓對方,其實也是舍不得吧,畢竟是養(yǎng)了這么久的女兒。</br> “好好好,我這就去帶你去見你的張大人,順便和你皇兄說說,把你們的婚期也一并定了?!绷髅忌乙惶?。</br> “表姐!”六公主立馬羞紅了臉。</br> 沒有理會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女孩,柳吟只是換了身衣服,待頭發(fā)干了后便領著對方往御書房走去。</br> 許是太久沒有出門,她突然覺得這皇宮里的風景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云淡風清,連空氣都那么清新,而且生了孩子后,渾身一身輕,再也不用怕摔著跌著,整個人都身輕如燕。</br> 待來到乾清宮時,柳吟發(fā)現(xiàn)那小祿子并不在御書房門口守著,而是在大殿外站著,許是看到她過來,立馬就熱情的迎上前。</br> “奴才叩見皇后娘娘,見過公主殿下?!?lt;/br> 扶著細云走下轎攆,柳吟看了看內(nèi)殿里頭,“皇上在里面?”</br> 話落,小祿子立馬搖搖頭,而是有些忌諱的壓低聲音,“皇上在御書房和張大人等議事,里面是各位宗親,因為……明月郡主被押回來了?!?lt;/br> 聞言,柳吟不由一愣,旁邊的六公主神情也帶著點異樣。</br> 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這次也不用柳吟逼問,小祿子就走上前低聲道:“本來皇上已經(jīng)派人圍剿其他叛軍的,可沒想到那鎮(zhèn)南王世子居然獨自帶著幾個人過來盜鎮(zhèn)南王尸體,原本尸體是要送回京的,也沒想到那世子居然膽大包天敢過來盜尸體,這次圍剿的是陳老將軍,最后也是拼了好大力氣才把世子留下,不過陳老將軍和世子……都雙雙殞命了?!?lt;/br> “其他叛軍也都被悉數(shù)剿滅,不過明月郡主卻是被押回了京?!?lt;/br> 聽到對方的話,柳吟久久未言,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殿門,眼神透著抹復雜,如果賀家和他們家一樣交出兵權,急流勇退,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皇位的魅力柳吟并沒有看到多少,她只看到了秦硯日復一日的處理著那些政事,事事都要考慮到,在這個位子上哪怕有一刻的疏忽也會鑄成大錯,可能是她的野心還是不夠大,理解不了這些人的欲望。</br> “你在書房外等張大人即可?!?lt;/br> 柳吟看著六公主說完,便徑直進了內(nèi)殿,可剛一進去就看到地上跪著一個身著囚服的女子,一個親王正在那里教訓著她。</br> “你簡直是辱沒了皇室的臉面,先帝待你不薄,你卻跟著反賊一同叛亂,你對得起你母親嗎?!”</br> 其中有許多都是看著明月郡主長大的,多少都有些感情,此時也很痛心疾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被迷了什么心竅,居然做出這種糊涂事。</br> 而地上的女子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漸漸閃過一絲嘲諷,“待我不???先帝明知鎮(zhèn)南王的心思,卻還把我嫁過去,這就是待我不?。俊?lt;/br> 說著,她眼角不由流下兩行清淚,只覺得可笑又可悲,這是她日日期盼的姻緣,但哪怕至今她也未曾后悔過,縱然……他眼里從未有過自己。</br> “你居然還敢埋怨先帝!”一個親王氣的一臉鐵青。</br> 跟著又有一個宗婦上前,苦口婆心的蹲下身,抬手摸著她的臉道:“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只要你跟皇上去認個錯,說你是被反賊脅迫的,叔伯們定會為你求情,可你如今這樣,是要連你母親最后一面也不見了嗎?”</br> 許是聽到了什么,女子眼中像是有了什么神采,可直到看見進來的人時,一股滔天的怨恨頓時從心口蔓延開來。</br> 她聽到了世子和公公說起拉攏柳家的事,也聽到了對方事成后要納柳吟為側(cè)妃的話,多么可笑呀,明明有那么多條件,為何偏偏要納她為側(cè)妃,更可笑的事,這個條件還是世子主動提及的。</br> 望著門口那個娉婷動人的女子,莊明月突然手心一緊,待到對方越走越近時,猛地拔下頭上唯一的木簪,騰地起身朝女子刺去。</br> 突變來的太快,電光火石間,還是一個習過武的親王眼疾手快一腳將她踹開,“你這個孽畜!”</br> 立馬就有幾個禁軍上前壓住幾近癲狂的莊明月,其他人也都被嚇了一跳,趕緊對著柳吟噓寒問暖起來,這要是皇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皇上鐵定還不知道會怎么發(fā)作。</br> 柳吟也被嚇了一跳,當即連忙退后了幾步,面上有些心有余悸,可地上被押著的人依舊死死的瞪著她,眼中全是驅(qū)散不開的怨毒。</br> “妖婦,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唔……”</br> 立馬就有禁軍堵住她的嘴,其他宗親也都放棄了勸解她的想法,也未想過她會變得這么偏執(zhí)。</br> 柳吟深深看了眼地上不斷掙扎的人,唇角一抿,還是轉(zhuǎn)身出了內(nèi)殿,直到如今,她也覺得皇家的親情太過涼薄,明明是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卻要把她嫁給一個明知道要造反的人,先皇真的是把皇家薄情幾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br> 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并沒有看到六公主,小祿子說對方剛剛和張漠走了,就知道是如此,不過緊接著小祿子就神秘兮兮的讓她回去換身常服來。</br> 愣了愣,柳吟還是很快就回去換了身簡單的衣裙,很快馬車就停在了承乾宮的門口,等她上去時,只見里頭已然坐著個身著墨袍的男子,這時正在看著手里那本地理雜錄。</br> 沒想到對方居然有時間帶自己出宮,而且還是在她出月子的第一天,可能是驚喜來的太快,柳吟的目光全被繁華熱鬧的街道給吸引了。</br> 待下了馬車后,她就興趣盎然的游走在各個小攤前,當然,她們的皇上是絕對不可能陪她逛街的,最多也就走慢些而已,還不時投向催促的視線。</br> 剛捏好一個糖人,柳吟就邁著小碎步跑了上去,一邊氣喘吁吁的瞪著對方,“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說好帶我出來,結(jié)果就知道去做自己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去于大人府里的!”</br> 看著那張憤憤不平的小臉,秦硯眉間微蹙,不由瞥了旁邊的小祿子,后者的腦袋都快埋到地底下了。</br> “沒良心的小奸細?!彼袂榍謇?,依舊徑直走在前面。</br> 柳吟忙不迭扯著他的衣袖跟上去,周圍人來人往雜聲沸頂,一邊笑著舉起手中那個糖人,“這個是不是很像表哥?”</br> 后頭的小祿子和幾個便衣禁軍都離的遠遠的,他只覺得自己遲早會死在皇后娘娘手上,而且還是毋庸置疑的事。</br> 瞥了眼那個小小的糖人,秦硯并未言語,只是握住了她那細小的胳膊,避免被行人碰到。</br> 一口咬下糖人的胳膊,柳吟笑瞇瞇的看向旁邊的人,壓低聲音道,“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把太子哥哥含在心里呀?!?lt;/br> 繁華熱鬧的街道人流涌動,周圍不時充斥著小販的吆喝聲,兩人周身都留有余地,許是一看對方的衣料就知不是普通人,自然無人敢為之沖撞。</br> 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明眸,秦硯唇角抿著一個淡淡的弧度,聲音低沉,“油嘴滑舌?!?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