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吻了她
秦艽發(fā)燒了。
下播后,鞏明瞧她嘴唇很紅,便探了探她的額頭——燙得驚人!他攛掇她去看醫(yī)生,她卻說沒事,回家吃點藥就好了。
鞏明有些擔(dān)心她,便駕車送她回家。秦艽當(dāng)時也是害怕自己家里巨富的秘密暴露,然后糊里糊涂的,一口氣報了文世昌家的小區(qū)地址,說:“我和我先生住在這里,他已經(jīng)回到了。我沒事的。”
鞏明到了小區(qū)門口,看她解開安全帶,平和地問了一句:“你和先生感情不錯吧?”
秦艽微怔,幾秒后才沒厘頭地說:“我上次說給您寫信,現(xiàn)在不想寫了。”
他不置可否,說回去吧,小心點。
晚九點,秦艽渾渾噩噩地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頭似乎有千金重,抬不起來,很難呼吸,很喘,她連意識都是模糊的。
很久沒生過這么嚴(yán)重的病了,她感覺好脆弱、好痛苦......所幸,樓下的門響了,文世昌回來了!
那是她發(fā)微信叫他回的。
“怎么了?艽艽?”文世昌敲了敲門,進(jìn)了她的房間,再一探她的額頭,嘶——“發(fā)燒了。還好嗎?起來,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動,不了。”秦艽的聲音很微弱。
文世昌瞧她緊閉雙眼,嘴唇很紅,臉也很燙,怕是燒得厲害了。他眉頭緊皺,抹了抹她鬢角的汗,柔聲說:“沒事,我送你去啊。你要看醫(yī)生了。”
“不......不去。”她無端流出眼淚來,許是身體太不舒服,許是因為他的關(guān)懷。可她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文世昌迅速拿出手機(jī),“我給你買藥,說一下你的癥狀。”
“就是,發(fā)燒。唔,發(fā)燒。”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先別睡。”
秦艽再沒有回應(yīng)的力氣了,她微張小嘴,一點一點地努力吸入空氣。混沌之中,她聽見了燒開水的“嗡嗡”聲,還有關(guān)門的聲音,再然后......她好像睡著了。
“艽艽,艽艽......”溫柔、熟悉的男聲將她喚醒。
她只能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模糊地看著他英俊的輪廓。他在喚她:“艽艽,艽艽。”那么親切、那么充滿情意。
眼淚又不爭氣地嘩啦啦斷了線,她被他扶起半個身子時,那些對鞏明和常家馨苦苦維持的堅強(qiáng)和傲慢,全部在此刻,在他面前崩塌!
她哭著說:“我好難受......”
她哭得像個敏感脆弱的小孩。這些年,她一直都在他面前維持著良好的姿態(tài),溫順且乖巧、大度且堅強(qiáng)。她一直都想把他牢牢算計在自己的鼓掌之中,但她始終做不到。
他的這個人,這張臉,這道聲音,只要存在于她可觸可及的世界,那她的所有逞強(qiáng)、偽裝都不可能成真。
她只是白算計一場!
白算計了好幾年,她在他面前從未有過太多暴露內(nèi)心、暴露真實、暴露她真正脆弱的時候。以往她是發(fā)脾氣,只是這一刻,她是真的嬌氣了。
她好像一輩子都沒這么嬌氣過。她渾身的血都是熱的,像是在下一秒就會失去意識,但她仍想讓他抱抱......
“世昌,我好難受啊!”她最終發(fā)出了像發(fā)泄似的一句話。
再然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好。我知道你難受,來,你把退燒藥吃了,睡一覺醒來就好了。沒事的......”
文世昌給她額頭貼上物理降溫的退熱貼,再一目十行地閱讀了藥品說明書,掰了一粒布洛芬和兩片感冒藥正欲放她嘴巴。但是開水還有點燙,他拿藥的手頓了頓,又收回。
他覺得她會把藥含化了,會苦。
這個男人做什么都沒有太急切、狼狽的時候。只見他的手沒停過地動著,好像拿不準(zhǔn)主意,有些束手無策,其實他心里也很著急的對嗎?估計他自己也在這“混亂”中忽略了這一點。
他在涼開水,等不及了便貼近吹了吹。旋即,他伸手?jǐn)埰鹚暮蟊常屗胩芍硪皇滞彀头胚M(jìn)一顆膠囊,再送水......
“好了,可以睡覺了。閉上眼睛,乖乖的。”文世昌為她擦干淚痕與薄汗,看著她躺下,閉上眼,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她睡得像個孩子,又乖又可憐,還會說胡話。不過她意識這么薄弱,她在入睡前說的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他守在她床邊好一會兒,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他心中那些復(fù)雜的思想終于才在那時變成了一聲嘆息。
一聲微乎其微的嘆息。
文世昌俯身,看著她睡顏的雙眼明亮如斯,深沉且認(rèn)真。到底是隱忍不住了,他無法飲鴆止渴,也無法未雨綢繆。他只能趁她睡著、不知情的時刻,悄悄的、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