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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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善將那些畫拿起,一一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指著其中一幅道:“這樣的畫以前在冷家我見小姐畫過,剛開始看不明白,見她畫多了,也就知道其中的意思了。你看這個,一個人周圍全是小點,說明她現(xiàn)在正被軟禁,周圍都是看守的人,而且人數(shù)不少。再看這張,一張床,還有一個金元寶,說明她有住的地方,吃穿不愁,沒被虧待。還有這張,上面一把刀,下面一個金冠,這金冠的寓意就是僖王,刀則是在提醒我們要提防。至于其他的畫,都是一些障眼法。看來小姐她自己也意識到僖王的危險了。”
聽了靈善的解釋,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
“對了,小寶兒還托那女婢給我?guī)Я艘痪湓挘覅s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陳少煊見靈善解開了這畫中的謎團(tuán),接著就想起了青桃?guī)У哪蔷湓拋怼?br/>
“什么話?”靈風(fēng)急忙追問。
“說是讓我給她看看畫,看她這次畫得如何。”陳少煊蹙緊眉頭照實說道。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靈善聽了這話,迫不及待地追問。
“我說畫得不好,讓她下次畫了再送來。”陳少煊如實回答。
聽了他的答話,靈善頓時松了一口氣道:“這樣說就對了,小姐的意思就是要讓你給她締造一個傳遞信息的理由。”
“看來這個冷嫦曦還挺聰明的嘛。”李雪煙拿著那些畫一面仔細(xì)端詳,一面撇著嘴道。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她目前是安全的,那我們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查清僖王的目的。”陳少煊微微瞇了眼,眼底劃過一絲堅決,他定然不會讓任何人有機(jī)會傷害冷嫦曦!
夏意漸退,秋意正濃,蕭索的秋風(fēng)如同一只沾染著金黃染料的筆,吹到哪里,哪里就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僖王府內(nèi)高大的梧桐被秋風(fēng)一卷,幾片枯黃的葉片隨風(fēng)起舞,徐徐落下,冷嫦曦伸手接住那下落的枯葉,看著其上那清晰的脈絡(luò),突然想起一句話:當(dāng)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luò)才依依可見。
這秋天她年年都看在眼中,并沒覺得如何特別過。但不知為何,今年的秋天卻讓她感到異常的倦怠和蕭索,是因為她獨自一人身陷囹圄的關(guān)系嗎,還是因為原本以為會救自己的僖王突然不明所以地將她軟禁的緣故?
冷嫦曦長嘆一口氣,恐怕這一招棋是趙瑗都未曾預(yù)料到的吧,否則他一定不會讓她來秀州。只是這僖王,到底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呢?她的心底隱隱騰起一股不安。
冷嫦曦所住的西廂房外有一座小花園,那花園栽滿了四季的花,夏去秋來,許多色彩濃麗的花都已經(jīng)漸漸枯萎,走完了生命中最后一程,將整個生命埋入土里,化作新生的養(yǎng)分。
而菊花卻在秋風(fēng)的感召下,一夜全冒了頭,打了花骨朵,甚至有些花期早的珍貴品種都已經(jīng)在秋風(fēng)中綻放,向世人炫耀著華美。
可這樣的華美在冷嫦曦的眼中卻是如此的絕望,像是回光返照時那一瞬的燦爛。
她嘆了一口氣,緩緩?fù)崎_門,走到院中,捧起一朵珍貴的紫色繡菊,細(xì)細(xì)觀賞。同時,毫不意外地瞧見守在院落四處的守衛(wèi),這些明著說是來保護(hù)自己的人,其實都是被安排來看守她的,甚至是監(jiān)視她的一言一行。
冷嫦曦冷笑,來僖王府已經(jīng)五六日,她一直被遺忘在這個院落中。期間,冷嫦曦又讓青桃送了一回信,但也不見僖王派人找上門。看來這僖王是在跟她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這么想著,她手下捧著菊花的力道漸漸加重,最后,一朵珍奇的繡球菊在她手下支離破碎。
“青桃,僖王可曾說過不準(zhǔn)讓我走出這個院子?”冷嫦曦的口氣帶著濃烈的譏諷。
“沒有,王爺并沒有這么說。”青桃唯唯諾諾地跟在冷嫦曦身后回答。
“可我怎么來了僖王府這么多天,都沒能走出這個院子呢?”冷嫦曦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那些正守衛(wèi)在暗處的侍衛(wèi)聽了個明白:“你說王爺這是在為我的安全著想嗎?亦或是在囚禁我?”
果然,當(dāng)她話音剛落,眼角便瞥見一名侍衛(wèi)迅速地消失在院外,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又回來站在門口。
“青桃,這府中還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冷嫦曦隨口一問,她心底多了一抹計量。
“若說是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那只有王府的金林池了。”青桃只當(dāng)冷嫦曦說的好玩的地方是漂亮的地方,于是,她想也沒想地便脫口而出。
“走,帶路!我們?nèi)ソ鹆殖亍!崩滏详卮浇青咧荒ǜ呱钅獪y的笑意,腳步一轉(zhuǎn),想著西廂房的院大門走去。
當(dāng)她毫不受阻地從院門處穿過時,冷嫦曦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侍衛(wèi),看來她之前的揣測是對的,那侍衛(wèi)就是負(fù)責(zé)打報告的!
既然肯將她放出院子,那么**不離十,今日就會見到僖王了。正這么推測著,冷嫦曦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一行人緩緩?fù)@個方向走來,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精神奕奕,俊朗非凡,下巴上一撮小山羊胡讓他顯得莊重穩(wěn)沉。
冷嫦曦瞇著眼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徐徐朝自己走來,她心底立刻斷定,此人正是僖王!因為趙瑗的五官跟他簡直太相像了。
“王爺。”當(dāng)那人腳步在冷嫦曦面前停穩(wěn),冷嫦曦客氣地施了一個屈膝禮。
僖王瞇著眼盯著她,良久,發(fā)現(xiàn)她竟然沒有絲毫懼怕,心底難免多了一絲興味――幾乎沒有人能在他的視線下還能如此淡定自若的。
“你就是冷家的小姐吧?”僖王淡淡問道。
“是,我就是冷嫦曦。”冷嫦曦正想要抬頭直視僖王之際,突然腦中閃過四個大字――韜光養(yǎng)晦。于是,急忙低了頭,怯弱地回答道。
僖王見她這幅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看來剛剛是自己的錯覺才會覺得她淡定自若
“本王最近事有繁忙,對冷小姐的照顧多有疏忽了,本想著改日親自去看望,不想竟然在這遇見冷小姐。相請不如偶遇,若冷小姐不介意,陪本王聊聊天如何?”僖王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不容人拒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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