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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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萬素飛展示了她接受挑戰(zhàn)有光明的方式，對付****有無賴的辦法后，在兵營的日子變得更加快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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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這快活還沒持續(xù)幾天，被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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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件事是：郭凝玉死了，死法用來報信的人的形容，好像個被切開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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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說此事與萬素飛并無直接關(guān)系，但想到宮中的大亂，也為了弄清楚原因，她將訓(xùn)練任務(wù)交給副官，自己趕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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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曲念瑤那里，她聽說事情發(fā)生的情況和幾天內(nèi)的全部進(jìn)展，應(yīng)該說，線索很亂，不過因為向她講述的人是陳弄珠，還算說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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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事發(fā)是三月二十日晚上，奴婢正在殿里伺候娘娘，就聽后邊亂喊，后來看好些人過去了，也跟著娘娘過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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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結(jié)果看到昭儀娘娘躺在自己寢宮里的床上，肚子被人剖開了，一地都是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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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萬素飛暗暗打個冷戰(zhàn)，這樣的事情，用弄珠平靜的語氣敘述，格外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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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時屋里還有兩個活著的女人，奴婢到的時候，看見她們正在追逐，亂喊亂叫，好像瘋了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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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待太監(jiān)把兩個都制服了，一看，追人的是昭儀娘娘的貼身侍女采芝，被追得那個……”，陳弄珠說到這里長長地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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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誰？”萬素飛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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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安陽長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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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啊？她為何會在那里？”素飛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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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據(jù)昭儀娘娘外殿的宮人講，傍晚時分。  長公主獨自到玉華宮后殿，求見郭昭儀，宮人通稟了，昭儀娘娘吩咐放她進(jìn)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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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為何突然獨自去找郭昭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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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侍郎地話，奴婢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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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昭儀為什么放她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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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侍郎的話，奴婢不敢亂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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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萬素飛瞇起眼睛看看地上的婢女，心中暗道。  好個陳弄珠，果然心計不凡。  這幾句話說得客觀縝密，毫無個人色彩，在這種時候，真是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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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從弄珠那里得不到什么提示，她還是大致猜想了下：傍晚的時候，郭昭儀大概在內(nèi)殿已經(jīng)準(zhǔn)備休息了，留了采芝個貼身的丫頭隨侍。  這時突然報來劉婉兒來訪。  要說這來的有些蹊蹺，但因為這丫頭瘋瘋傻傻，總是一個人到處亂跑，在外殿的宮女也沒覺得怎么奇怪，就通報進(jìn)去。  而對于郭凝玉，很可能是看到德妃借著她風(fēng)光，心里也想拉攏這個傻子，便叫她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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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進(jìn)屋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她示意弄珠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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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于是弄珠繼續(xù)。  “被制服地兩人中，安陽長公主手上拿著一把刀，經(jīng)檢驗，與昭儀肚子上刀口符合。  采芝說，當(dāng)時郭昭儀讓安陽長公主坐在身邊，笑著跟她說話。  安陽長公主卻突然拿出把尖刀，噗哧一聲就從她肚子上劃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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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一個傻子，跟昭儀無怨無仇的，為什么要殺人？”萬素飛瞠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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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侍郎地話，當(dāng)時皇上也說了跟侍郎一樣的話”，弄珠的舌頭，一如既往地藏在別人的言論后面，讓人無法揣測她的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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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皇上懷疑是采芝殺人，把刀塞在傻子手里，嫁禍于她？”萬素飛問出這句。  自己回答了。  “罷了罷了，你一定又說‘奴婢不敢亂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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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的。  奴婢不敢妄度上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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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素飛正恨恨搖頭，一直在旁邊的曲念瑤插上一句，笑道，“素飛你莫怪她，她大概也是怕我被卷進(jìn)去，話說得才這樣置身事外。  你說那猜想，我看是地”，說著，她湊過來，將聲音壓得極低，道，“皇上后來將采芝的哥哥也拘起來審問了，這是絕密的消息，要不是弄珠手段厲害打探來，咱這兒也不知道，你切不可泄露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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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會不會，審出什么來？”素飛腦中一閃而過當(dāng)時與周榮不曾理會的奏折，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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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侍衛(wèi)開始抵死不認(rèn)，直到在他廂房中搜到一副墮胎藥，又吃不過打，才招認(rèn)，與郭凝玉有私情，都是通過妹妹采芝從中聯(lián)絡(lu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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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萬素飛倒抽口涼氣，或許這十次誣陷中，也有一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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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我的推測”，曲念瑤繼續(xù)道，“郭凝玉與其有染，可能是耐不住寂寞，也許是為了子嗣，那侍衛(wèi)卻不過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一場****，現(xiàn)在昭儀有孕的事情盡人皆知，如果將來生下來，不像皇上或者怎樣，一旦揭破，是九族之誅，因此他害了怕，想要讓昭儀把孩子打掉，便授意妹子有機會將墮胎藥下給郭妃，結(jié)果采芝做地更狠，趁著有機會嫁禍，連人都?xì)⒘恕?br/>     </br>
    </br>萬素飛思忖半晌，道，“有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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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沒說出來的卻是：可也有些地方不太通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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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首先，如果是流產(chǎn)，郭昭儀心里有鬼，或許還不敢聲張，而謀殺宮妃，豈是一件小事？采芝若把自己置于風(fēng)暴的中心，就算有另一個人可以嫁禍，顯然也并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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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其次，她畢竟是弱質(zhì)女子，先不論她心腸能不能狠毒到那個地步，單是行為，殺人，尤其是這樣慘烈的殺法，并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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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么，如果不是采芝，難道真的是劉婉兒？她是將門之女，未瘋前善使雙刀，從硬條件上講，確實比采芝更可疑，只是，她地動機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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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想到這里，萬素飛心中突然一動，劉婉兒確實沒有動機，但她身邊的人，例如沈蘭亭，可不見得喜歡郭妃這個孩子吧？而操縱一個傻子，又是多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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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以自己對沈蘭亭的了解，似乎還沒有這么狠毒，而且既然大家都知道最近婉兒常在她那兒留宿玩耍，她這樣做，不是太容易惹人懷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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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想到這里，萬素飛扶扶太陽穴，道，“劉婉兒審過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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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審過了”，念瑤答道，“問她殺沒殺人，一個勁搖頭，問她有沒有拿刀在昭儀娘娘肚子上劃一下，又說有，大概是受驚過度，胡言亂語——一個傻子的話，本來也做不得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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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萬素飛拿指甲無意地刮著檀木的桌面，陷入沉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