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四十九章 命定(2)
第四十九章 命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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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我看這個(gè)算命的不簡(jiǎn)單,我們?nèi)チ怂参幢乜咸嫖覀兯悖€是好好在這里排隊(duì)吧,就快能進(jìn)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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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本也只是湊個(gè)好玩,倒不是真想算命,聽得宋陵不想便做罷了,隨著隊(duì)伍的往前移,他們靠近了那個(gè)算命的,這時(shí)一直閉著眼的年輕算士突的睜開了眼,隨著他眼睛的睜開,原本樸拙的相貌隨著這雙眼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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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每一個(gè)接觸到他眼睛的人都生出一剎那的恍忽,宋陵和如詩也不例外,在恍忽過后宋陵想到了一個(gè)詞:妖異!那雙眼給他的感覺就是極度妖異,不像是一個(gè)人應(yīng)該有的眼,他那本來不甚出奇的相貌亦隨著這雙眼的睜開而變得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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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看過來的地方正是宋陵與如詩所站之處,只見他眼神一引極快的掃過如詩的臉龐,然后對(duì)宋陵道:“宋爺是嗎?有沒有興趣來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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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讓如詩繼續(xù)排隊(duì),自己由走到年輕算士面前道:“你何以知道我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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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年輕算士如瑩光寶石般妖異的眼在宋陵臉上微微一轉(zhuǎn)道:“宋爺之名揚(yáng)州人盡皆知,我又怎么會(huì)不知道呢,而且聽說宋爺這月底就要成親了是吧,這新娘……”他朝如詩的方向一努嘴道:“新娘就是這位小姐吧?”用的是問句,但口氣就是確定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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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再一次看清他在說話的時(shí)候,嘴里確實(shí)不時(shí)有銀芒閃過:“你這個(gè)人倒是很奇怪。 剛才有人拿銀子給你算你也不肯,現(xiàn)在卻主動(dòng)來問我要不要算命,這算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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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年輕算士神秘地笑道:“我早說過,無緣者不算,而宋爺你卻是有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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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己是有緣者?宋陵啞然失笑,真不知這個(gè)緣是怎么算出來地,難道是瞎想的?不過他也確實(shí)對(duì)這個(gè)奇怪的算士很好奇。 想著算一算對(duì)自己也沒吃虧的,便同意了:“好。 算就算,只不知你要怎么算,是測(cè)字,還是看手相,或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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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都不必,我算命沒那么多虛招子,只需看人相貌便可知其一生的生死禍福!”他口氣說的極大。 周圍幾個(gè)算命先生可就不滿了,齊聲冷哼,他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口出此等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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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如此,就請(qǐng)先生為我算上一算,看我今后禍福如何。 ”宋陵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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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算士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瞄著一直探身在看他們的如詩,宋陵心中一動(dòng)。 有一種說不出地怪異,直覺不想如詩聽到他們的話,想著他走到如詩面前,此刻如詩前面地人已經(jīng)進(jìn)廟了,她因想等宋陵所以遲遲未進(jìn),見宋陵過來便問其好了沒有。 宋陵安撫說很快就好,讓她先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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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如詩進(jìn)去后宋陵方重回到年輕算士面前重新坐下:“現(xiàn)在可以算了嗎?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問先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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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名字不過是人在世上的一個(gè)代號(hào)而已,你可以叫宋陵,我也可以叫宋陵,根本沒有意義,若你一定要知道的話,你可以叫我天機(jī)者!”繞了一堆的話倒有幾分佛家的意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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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jī)者?”宋陵咀嚼著這四個(gè)字,天機(jī)難懂他卻稱自己為天機(jī)者,難道這個(gè)人能知盡天機(j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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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jī)者仿佛看透了宋陵的心思,伸出一直攏在袖中地雙手。 放在宋陵的眼前問他:“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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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雙手很美。 比女人還要美,如他的眼睛一樣。 根本不應(yīng)是世人所有的,但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后面,他的手竟然沒有掌紋,一條都沒有,干干凈凈,像是玉雕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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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了嗎,知盡天機(jī)者必不知自己之命,你也是如此,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huì)是怎樣,今**我相遇是彼此地緣份,我便盡人事提點(diǎn)于你!”他收回手重新攏于袖中:“你的一生本可平安富貴,衣食無憂,壽終正寢,然人之一生充滿變數(shù),你的變數(shù)就是紅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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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紅鸞星?你說的是指我的姻緣?”宋陵大為疑惑,這姻緣難道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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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jī)先生略一點(diǎn)頭道:“你這次姻緣起,是因紅鸞星動(dòng),然此星并非你的正星,此星動(dòng)于你身不過是因緣際錯(cuò),誤落而之,若是你止了這星動(dòng),讓其重新歸位,那便會(huì)為你帶來無窮好處,不止富貴,還有尊榮!否則這紅鸞之星便會(huì)成為你地血光之災(zāi),而你的命運(yùn)也將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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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被他說的越來越心驚,這說得分明就是如詩:“請(qǐng)問先生,為何會(huì)變成血光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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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jī)者以一種肅然的聲音說著:“因?yàn)檫@顆星的命格太貴,你不過是一介凡人,根本就壓不住這顆命貴至極的紅鸞星,正因?yàn)閴翰蛔∷詴?huì)遭其反噬,引動(dòng)血光。 ”說到這里他又補(bǔ)充道:“其實(shí)不論你讓不讓,這顆星都會(huì)歸位,不過是時(shí)間長(zhǎng)短與后果不同而已,星動(dòng)非是凡人所能阻止,所以我勸你還是選擇一條對(duì)自己好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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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話如一根鞭子一樣不停地鞭笞著宋陵的心,如詩,他說的是如詩,可為何她地命格會(huì)如此之貴,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相信了天機(jī)者地話,然信是一回事,心又是另一回事,宋陵抬起頭直視著那雙妖異邪美的眼睛:“照你這么說,如此命貴地紅鸞星豈不是沒人能壓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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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jī)者亦回看著宋陵的眼深處,一字一句地道:“不!這普天之下,有一人可以壓得住她,而他才是這顆紅鸞星的真正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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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人是誰?”宋陵屏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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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這一次天機(jī)者沒有回答他,微瞇了眼搖頭說了一句話:“天機(jī)不可盡泄,否則必遭天遣,不過你應(yīng)該很快就會(hu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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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緩自回過神道:“你以為我會(huì)信?會(huì)因你的幾句話就改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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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信不信你自己最清楚,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所有我能說的,至于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及時(shí)回頭的好,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沒有了!”天機(jī)者嚴(yán)正的說著,剎那間原本妖異的眼變成一片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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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還待再說,他已經(jīng)起身離位而去,看他的樣子竟是要走,宋陵在后面喊道:“你的東西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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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跨出幾步,可人已經(jīng)走出好遠(yuǎn),直讓人以為是眼花,聲音從前方傳來:“身外之物,何足在惜,身是空,命是空,人生何處不是空!宋陵,不要懷疑我的話,也不要妄想命運(yùn)可以改變,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jī)會(huì),錯(cuò)過了,就注定了!”勸誡的話隨風(fēng)吹來,飄入宋陵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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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的人也都聽到了,其中一個(gè)算命的瞎子重重哼一聲道:“招搖撞騙的家伙,盡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隨即又對(duì)宋陵道:“宋爺您不要在意,這種人就是為了騙銀子,那些話也是隨口瞎編的,您大可不必理會(huì),您要是不急,不妨讓老朽再為您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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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見那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宋陵收回了目光,他也聽到算命瞎子的話,搖頭示意不必,天機(jī)者說的話將他原本的好心情悉數(shù)破壞,腦子中不停地回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如詩……她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命格會(huì)如何之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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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不說宋陵如何,再看如詩,她早已隨著人群燒完了香,在拿簽桶的時(shí)候抬頭恰好看見觀音像,佛眼中流露出來的悲憫讓她心中一酸怔在了那里,直到有人叫她時(shí)才回過神來,復(fù)跪下閉目想著要問之事,然后搖著簽筒,聽聞一聲輕響,心知必是簽落地,趕緊睜開眼朝地上瞧去,果然是有一根簽靜靜地躺在地上,當(dāng)即拾起來,然后朝解簽之人走去,詢其簽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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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滿心的期待在解簽人的話下逐漸冷卻下來,這枝簽竟是一只下下簽,簽文的意思大致是說:她此生尊貴非凡,但命運(yùn)坎坷多事,且情之一字于她如鏡中花水中月,雖可見卻不可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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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取了銀子給解簽人,未走幾步恰見宋陵進(jìn)來,隨口問起他外面的算命先生怎么說,宋陵怕如詩多想,便撿了好聽的說與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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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靜靜地聽他說著,沒有插嘴,兩人不約而同地隱下了算命者與簽文所說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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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廟拜完了,便行了出去,因?yàn)樾闹杏惺拢瘟旰腿缭姸紱]有再逛街的興致,相攜往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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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他們走過的地方一個(gè)頭戴斗笠的人冷眼看著兩人的背影,唇角逸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當(dāng)他把頭抬起來的時(shí)候終于看清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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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為信!他竟然偷偷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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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宋陵與如詩的身影轉(zhuǎn)過街巷不見之后,方為信才收回目光,拉低了斗笠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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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時(shí)在方家,方堂也接到了一封信,信上說二少爺在北上的路中突然失蹤,四處不見其蹤影,問其是否回到了揚(yáng)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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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堂聽看得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沒見兒子回來過,他會(huì)去了哪里,方堂一點(diǎn)頭續(xù)也沒有,只得差人在揚(yáng)州城里找找有沒有二少爺?shù)嫩欅E,如果發(fā)現(xiàn)了就趕緊將他帶回來,如果他不肯就是綁也要綁回來,方家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可不能再有事了。 可是方堂沒有想過,揚(yáng)州城這么大,如果方為信有心要躲起來,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