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四十九章 命定(1)
第四十九章 命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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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得宋陵與如詩從小竹屋回到宋府時,已是近夜時分,宋陵心中歡喜也不隱瞞,當(dāng)即將自己要與如詩成親的消息告之了齊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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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伯雖驚訝,倒也不奇怪,這一切都在情理這中,少爺對小姐的寵愛是誰都知道的,甚至為了她而與方家翻臉,至于小姐對少爺?shù)囊蕾嚹且彩怯心抗矔さ模F(xiàn)在他們能成一對自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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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伯驚訝過后很快就高興不已,他早就盼著少爺能成家立室為宋家開枝散葉,現(xiàn)在可總算要定下來了,只可惜老爺和夫人去世的早,不然他們指不定有多高興呢!唉,想到仙逝的老爺夫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神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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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交待了齊伯去準(zhǔn)備成婚的事宜等等,他則將如詩帶到自己的房里,從書柜的暗格中取出一枝紫玉簪,簪身幽紫光亮,簪頭雕成一枝出水清蓮,脫俗雅致,宋陵鄭重地取出后交給如詩,迎著她訝異的目光道:“這枝紫蓮簪是我們宋家的傳家之寶,只給長孫長媳以為文定之物,父母去世之前將此物留給了我,讓我娶妻時將其給媳婦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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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不想這簪還有如此來歷,也可說是宋家長媳的身份象征,她既已決定要嫁給宋陵,自不會推辭,點(diǎn)頭讓宋陵將此簪帶在她的頭上,撫著頭上冰滑涼許的簪子笑問宋陵她帶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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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微微一笑道:“你帶著自然好看,可可惜這簪只剩下一枝了。 不然一對帶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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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對?這簪子是一對嗎?”如詩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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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原本這簪子確是一對,這枝是蓮花,另一枝是牡丹!”宋陵瞧著如詩,見她口齒一動,知她想問什么,便接下去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在我五歲的時候父母曾給我訂過一門親事,這約定之禮便是那只牡丹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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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下如詩真是又驚又怒。 她氣呼呼地退開幾步道:“原來你訂過親,那你還來招惹我干嘛,難不成你還想成齊人之美,讓我做你的妾室?!”說著就要動手去拔那只已經(jīng)戴在頭上的簪子,宋陵趕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拔:“你這么生氣做什么,聽我說完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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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用力掙開宋陵的手轉(zhuǎn)過身道:“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都是你自己承認(rèn)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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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不見生氣更多地暗喜,如詩如此表現(xiàn)就說明她的心中確然有了自己,他一走到如詩面前,如詩就撇過頭不看他,弄得他一點(diǎn)脾氣也沒有:“這門親事訂下時我才五歲那個小女娃娃才剛滿月懂得些什么,都是雙方父母地意思,我家和陳家是世交關(guān)系極好,我父親和陳世伯希望親上加親。 兩家成一家,所以便結(jié)了娃娃親,為了表示誠意,我娘就將其中一枝簪子給了陳家,在親事訂下沒多久,陳世伯一家就因生意重心的轉(zhuǎn)移而遷到了浙江。 剛開始兩家還互有通信,可后來不知怎的,寄去的信就如石沉大海,不見有回信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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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后來呢?”如詩聽得入神,一時忘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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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我對這門親事不甚在意,但我爹想著早些讓我成婚,但親自去了一趟浙江,到了那里才知道原來陳世伯一家早在幾年前就遭仇人報復(fù),全家連仆人通通被殺,無一人脫逃。 其后更放火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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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小姐自然也已經(jīng)被殺身亡。 既然女方都死了,那這門親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將整件事都說完后宋陵又故意逗如詩道:“怎么樣。 小醋壇子,現(xiàn)在還要吃那根本沒有的飛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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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聽完才知道原來宋陵的未婚妻早就不在人世了,而自己卻在吃那死人的醋,頓時臉如飛霞般紅了起來,輕啐了宋陵一口道:“美地你,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呢,你再亂說小心我打你!”說著就舉起那粉嫩的拳頭,試圖加強(qiáng)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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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哈哈一笑,情知女孩子家臉皮子薄也就不再逗她,笑過后正顏道:“這簪子已經(jīng)帶在你頭上,你可不許再賭氣把它拿下來,我可還想著你將來親手把它交給咱們的兒子,讓他給自己的媳婦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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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有頭微微點(diǎn)了一下,示意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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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兩人著實(shí)過了一陣愜意的日子,如詩對那把靈韻琴愛不釋手,總央著宋陵尋一些古曲琴譜來,說起來如詩對彈琴的天賦確是極高,不論多難的曲子,她看過幾遍后都能照譜彈出來,而且最難得地是她往往能彈出曲中蘊(yùn)含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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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多半是在旁邊聽,但有時興起也會用葉子在一旁為她伴奏,每每這個時候總有一些鳥雀甚至于蝴蝶被他們吸引過來,圍著兩人飛舞,實(shí)堪稱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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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與宋陵撕破了臉的方家,一邊沒了做知府的妹夫支持,一邊又被宋家打壓,已無了還手之力,實(shí)力進(jìn)一步萎縮,一下子就掉到四大家的最后去了,幸而宋陵沒有趁機(jī)加壓,他只是想給方家一個教訓(xùn),并非真想鏟除,所以也就放棄了打壓,方家這才有了喘息之機(jī),但也只能勉強(qiáng)自保,當(dāng)初方老爺子給兩個兒子帶去的可是一大筆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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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齊伯地操辦下宋府洋溢著濃濃的喜氣,因?yàn)樗渭以趽P(yáng)州是絕對的有頭臉,所以這宋家家主的婚事絕對不能草率,齊伯列了一張長長的名單,將與宋家的生意來往或有關(guān)系都列在里面,以發(fā)請?zhí)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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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此同時他還差人去京城請名樓大廚,準(zhǔn)備開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這些事辦起來都需要時間,不像小門小戶,只要扯上幾塊紅布紅蠟燭就可以成親了,在齊伯與宋陵幾經(jīng)商量后將婚禮時間定在五月二十九,整整要準(zhǔn)備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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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五月初一,如詩嫌在府里呆著憋氣要宋陵帶她出去走走,她聽說揚(yáng)州城里有一座觀音廟,求神問事特別的靈驗(yàn),這一天又是初一前去上香的人特別多,便拉著宋陵去了觀音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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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廟并不大,至少與一些名剎大寺相比要寒磣許多,但這一切并沒能影響它地香火,這一天前來上香地人極多,幾乎是人擠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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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與如詩來到廟門前,見里面人山人海不禁皺起了眉頭,本想勸如詩不要去擠這個熱鬧,但在瞧見她那興奮的樣子后話頓時收住了,這個丫頭哪里熱鬧就愛往哪里鉆,他要是不讓她去又該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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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法之下,只好與如詩一起排在眾人后面等著進(jìn)去,這廟門前擺著不少算命地攤子,時有人去算個命什么的,生意倒也不錯,至于準(zhǔn)不準(zhǔn)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在這其中有一攤算命的比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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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般算命先生都是些年紀(jì)大的人,至少五十以上,而且還有人是瞎子,但這一攤卻全然不同,算命者閉著雙眼,很是年輕,年齡大約和宋陵年紀(jì)相仿,相貌古樸無奇,身上穿著一襲干凈的布衫,兩只手相互攏在袖中,看不見,卻給人一種極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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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人怎么看著都不像算命的,可是他的身邊卻著實(shí)立了一個算命的桿子,不過他面前算命的人一個也沒有,而他似乎也不在意,雙眼合著一直沒睜開過,若是有人留意就會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同樣的姿勢,不像人倒像是一個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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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是身負(fù)武功之人,在江湖與商場上闖蕩時見過一些奇人異士,而這個算士奇特的表現(xiàn)不由讓他留上了心,向旁邊的人都說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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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想著,突見有一****走過去算命,見其他幾攤前都圍著人,只有他一家是空蕩蕩的,便跑到他那里道:“先生給我算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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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年輕的算士也不睜眼,慢悠悠地道:“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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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說那****,其他聽著的人也愣了,怎得一開口就說不算,即使你不算那還擺什么攤,****愣了一下后從懷里摸出一碇碎銀子伸到他面前道:“先生,我有錢!”她只當(dāng)是年輕算士以為她沒錢所以才不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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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哪料這錢也沒能讓算士睜開,還自說道:“有錢也沒用,無緣者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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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陵一直注意著他,上次他說的字太少,沒能看清,這一次可看明白了,年輕算士說話的時候,他微啟的口齒里似乎有銀光一樣的東西閃現(xiàn),不過那光很微弱,現(xiàn)在又是在太陽下,所以宋陵不能確定那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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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給了銀子也不算可真是奇了怪了,****和旁觀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最后那****罵罵咧咧的道:“哪里來的騙子,既然不會算就不要算,還說什么無緣者不算,我看你根本就不會算,簡直就是浪費(fèi)時間!”罵完她就起身到另一攤剛空出來的算命攤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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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左右?guī)讉€算命的都用鄙夷的眼光望著年輕算士,像是在笑他不自量力,年輕算士雖閉著眼,卻仿佛看到了幾人的目光,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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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詩仰著頭對宋陵道:“這個算命的好奇怪,不如我們?nèi)ピ囋嚕此喜豢纤悖俊闭媸悄睦镉惺戮屯睦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