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塵埃落定
你相信你可以?這算是什么回答,江維軍本來心情就很差,鐘厚這句話一說出來,更是把他剛才升起的一絲希望給驅(qū)趕的一干二凈。你相信有用嗎?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身手高超的人,一個可以力挽狂瀾的人,而不是一個所謂的相信自己的人!這里不是比試自信的舞臺,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江維軍冷冷的看著鐘厚,不說話。但是比說話更讓人害怕,他這是漠視蔑視輕視。
“你不相信我?”鐘厚微微一愣,隨即他就明白了,是啊,自己相信自己可以,但是別人相信嗎?既然他不相信,那么,就證明給他看!他問江維軍:“你的功夫怎么樣。”
這個問題問得很‘抽’象,也很突兀,江維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的,他就回答了這個問題:“還算不錯。”畢竟在軍隊里面呆過,還有很有幾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會走公安政法口上位。
“那就好。”鐘厚略微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小心了。”
江維軍還沒‘弄’明白小心了是什么意思的時候,鐘厚就上來了,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堂堂帝都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江家這個大派系的接班人,就這么轟然倒地了。頓時一堆人錯愕的看向這里,片刻后,大批的警察撲了過來,就要把鐘厚當場拿下。開玩笑,在我們眼皮底下行兇,這要是出了什么閃失,不是砸了我們飯碗嗎?飯碗這個東西可是比老婆還要金貴的,怎么能輕易舍去?
這個時候江維軍站了起來,趕緊揮手讓他們走開,要是鐘厚被抓了,那么自己被摔倒的事情就會不翼而飛,一個堂堂的正廳級干部被摔倒,這名聲實在太難聽了。好在江維軍剛才一瞬間已經(jīng)明白了鐘厚的意思,他這是在證明他可以呢。雖然剛才自己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摔的,但是江維軍自詡身手不錯,雖然有些猝不及防,卻還是被這么干凈利落的摔倒,那就說明鐘厚真的很強,很強。
“不要緊張,我們這是在‘交’流,這個小同志說他很厲害,我不相信,我們就打了一個賭。現(xiàn)在結果也出來了,大家都看到了,我輸了。看來不服老真的不行啊。”江維軍做了這么多年領導干部,城府極深,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說道,“經(jīng)過這次試探,我覺得他很不錯,完全可以擔任這次的尖刀突擊手。”
見到突擊手?一眾領導都是滿頭霧水,這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我們沒聽說過?
接著江維軍就把鐘厚大概要去做的事情說了一下,頓時這些警察們都感動了起來。這是多么好的領導啊,為了看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本事,甚至以身試驗,雖然結局很悲催,但是出發(fā)點卻是至高無上的,怪不得人家可以當領導,這個覺悟,嘖嘖,太高了。
江維軍幾句話就將自己的糗事扭轉了過來,成功的塑造了一個領導干部以身試險的高尚形象,不愧是大領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是說真的,江維軍心里對鐘厚真的太氣惱了,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把自己給摔了,要不是自己腦筋轉的快,那人可就丟大發(fā)了。
“好好干啊。”江維軍重重的拍著鐘厚的肩膀,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領導干部勉勵下屬的動人場景。只有當事人鐘厚一臉苦笑,剛才情急之下出手了他就后悔了,看看吧,現(xiàn)在報復果然來了。這個領導出手很重啊,肩膀生疼,而且還低聲在嘴邊威脅:“要是完不成任務的話,那就等著瞧好了。完成任務,我們就一筆勾銷。”這哪是領導啊,這比土匪還土匪啊。
為了穩(wěn)妥起見,鐘厚還是先在外面熟悉了一下越野車,一直等到時間快到了,這才走到前面待命。
絲襪劫匪估計一直在看時間,一看時間到了,立刻就又朝外面叫囂起來:“時間到了,我們要的越野車在哪里,快點給我送過來。另外,把你們的狙擊手都撤了吧,這招對老子沒用,你們動作快一點,我可沒有耐心等。”
老手就是老手,雖然看不見,但是憑直覺,還是知道外面有狙擊手存在著。江維軍為了不‘激’怒劫匪,揮了一下手,讓分局領導安排去了。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在熊威利耳邊又說了一句什么,熊威利這才疑‘惑’著離開了。
外面警察怕待會發(fā)生槍戰(zhàn)什么的,已經(jīng)趕緊疏散了人群,頓時銀行‘門’口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空白地帶。里面劫匪估‘摸’著外面已經(jīng)把狙擊手撤下了,這才讓他們把車開到銀行的‘門’口。
鐘厚起身上了越野車,慢慢的朝銀行‘門’口開去。本來江維軍還害怕鐘厚會有害怕的情緒,可是看到他手腳穩(wěn)穩(wěn)的,頓時放心不少,對解救人質(zhì)的成功率又多了一成希冀。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一個連自己這么大領導說放倒就放倒的人,肯定是神經(jīng)粗大的那種,怎么可能就被這小小的困難嚇倒?江維軍覺得如果刨去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摔倒的事情不算的話,那么,這個小伙子還算不錯。
看到越野車開到‘門’口,然后一個一臉茫然的小伙子跳下車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絲襪劫匪心里忽然有些得意。看來我們的威名還是很大的啊,你看看,他們甚至都不敢耍什么‘花’招,居然派了這么一個憨厚的人過來。
雖然覺得鐘厚很是憨厚,但是劫匪們也沒有大意,那個老大立刻喊到:“你把鑰匙‘插’在那不要動,人下來。”
“跳一跳,用力。”劫匪很聰明,想通過鐘厚的跳動來觀察他身上有沒攜帶槍支刀具一類的東西。
鐘厚依言跳了起來,憨態(tài)可掬,但是明顯沒有什么攜帶物。
老大放心許多:“好了,現(xiàn)在你人走開,走遠一點。”
走遠一點,鐘厚很聽話,走得很遠,足足走出了三米。
那個老大吼道:“再走遠一點,再遠一點。”
鐘厚被一吼,似乎有些驚嚇,方向走錯了,這一次居然沒走遠,反而走近了一些,離車只有兩米遠了。
老大被鐘厚的憨態(tài)給氣樂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伙完全就是少一根筋嘛,不過,還是不能讓他太靠近了。他毫不猶豫的示意在‘門’口的小三放出了一槍,給鐘厚一點警示。
槍聲響,鐘厚被嚇了一跳,這下似乎清醒了許多,乖乖的走開了一點。這一次,距離越野車有五米了,這個老大放心了許多。五米的距離,自己這邊有三個人,可以挾持三名人質(zhì),似乎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得了了!
看到鐘厚在劫匪的‘逼’迫之下居然離開了那么遠,江維軍心里的失望簡直無法言表。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遠遠的看到似乎有綠洲,靠近了一看,原來他媽的是海市蜃樓。沮喪的感覺一下讓江維軍變得頹然起來。
劫匪終于要出來了,他們很謹慎,每個人都挾持著一個人質(zhì),用槍指著人質(zhì)的頭慢慢朝前面走動著,神態(tài)無比警醒,眼睛滴溜溜‘亂’轉,只要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可以開槍‘射’殺人質(zhì)。
江維軍看到三個人質(zhì),頓時腦袋嗡一下變大了,其中有一個正是自己的‘女’兒江思雨!在這一刻,江維軍有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難道真的無可挽救了?要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指著江思雨的鼻子痛罵:你平時都是用卡的,今天發(fā)什么神經(jīng)要進銀行?
被槍指著頭部,讓江思雨感到很痛苦,她臉‘色’煞白,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的余光偶然掃到邊上一個人影,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居然是他。隨即心情又黯然起來,距離實在太遠了,要是近距離的話,她可以相信鐘厚能夠大展身手創(chuàng)造奇跡,可是,五米……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整個人萎靡不振起來。
在邊上,鐘厚也猶豫不決,五米的距離,這實在有些高難度啊。但是事已至此,鐘厚只能放手一搏,要是江思雨出什么事情的話,那么自己這輩子內(nèi)心就別想得到安寧了!自己一輩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鐘厚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嘻嘻哈哈,有些腹黑,但是在內(nèi)心里還是真誠善良的一個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底線與良知以及堅持。這才是眾多‘女’人喜歡他的最根本原因。
當你們放棄的時候,我還在堅持!當你們堅持的時候,我就堅持的比你更長久!內(nèi)心的強大,勇往無前的勇氣,聽從公義的內(nèi)心,正直善良的‘性’格,這所有的一切構成了鐘厚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缺點但是更讓人覺得可愛的人!
此刻鐘厚因為內(nèi)心道義所在,早已經(jīng)聚‘精’會神,雖然外表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傻呆著一般,但是‘精’神早已經(jīng)繃緊,時刻尋找合適機會,準備出手,致命一擊。
三個劫匪一直很冷靜,動作有條不紊。慢慢的靠近車‘門’,然后那個小三一把拉過自己的人質(zhì)上了前面,看樣子這個小三似乎車技很好,由他負責開車!機會!這就是鐘厚等來的最好機會!
“看,飛機!”鐘厚突然用手一指,頓時幾個劫匪一陣慌‘亂’。他們身體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向,其實主要是防范可能而來的黑槍。鐘厚那邊明顯沒什么威脅,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現(xiàn)在鐘厚突然大叫一聲,這個意外因素讓他們心里慌‘亂’起來。
隨著鐘厚的用手一指,兩道白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出去,‘精’準的命中了兩個劫匪的手腕,頓時一股刺痛讓他們槍再也握不住了,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剛才外面的老大跟老二是忽然之間被鐘厚叫了一下,分了神,這才被他得逞的。
他們反應速度極快,很快就用右手再次挾持人質(zhì),不過這里還有一個人在,那就是江思雨,她雖然戰(zhàn)斗力比鐘厚差上一大截,但是對付沒槍的劫匪卻完全不是問題,她立刻一個抬‘腿’后蹬,恰好蹬在那個老大的肚子上,老大吃痛,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這邊鐘厚‘射’出了兩個銀針之后,也是快步上前,騰騰殺到,那個老二剛把手里的中年人人質(zhì)控制,鐘厚就已經(jīng)欺身到了跟前,在鐘厚面前,沒有任何兇器的劫匪戰(zhàn)斗力簡直太弱了,兩下就被打倒在地。
有人就要問,小三呢,小三在哪里。其實在鐘厚‘射’出銀針的那一剎那,小三身子已經(jīng)進入了車內(nèi),這是他最放松的時刻,可是外面一下就生了變故,那個人質(zhì)倒也機靈,死命的朝自己一倒,打了個滾,就離開了小三的視線。
小三心里很急,立刻就準備鉆出去,不把人質(zhì)控制好,順便解救一下自己兩個同伙的話,估計自己也跑不掉。他放心出來的緣故,也是對自己這邊的判斷很自信,這么久了,都沒用動靜,說明他們真的把狙擊手撤下了。但是,在他‘露’頭的那一瞬間,他悲劇了,一聲悶響,他手捂著腦袋倒了下去。是狙擊手!江維軍后來想了一下還是保留了一個狙擊手,讓他在一個最隱秘的位置待命,此刻一下收到了奇效!
至此,三個劫匪兩個被打翻在地,一個被當場擊斃,這次搶劫事件完美的得到解決,頓時警察們歡呼聲響起,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功勞是少不了的。江維軍也很是高興,大步上前去,準備好好訓斥江思雨一下。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然后用力的‘揉’了一下眼睛,他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視線之中,似乎還在回放剛才的場景,江思雨滿含淚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委屈,然后一下就看到了鐘厚,頓時以一種堅決的姿態(tài),一下抱住了他。
“難道我的‘女’兒終于找回了屬于‘女’‘性’的那一面?”江維軍內(nèi)心里充滿了欣慰的情緒,長久以來,‘女’兒的中‘性’氣質(zhì)讓他頭疼不已,他一直為‘女’兒嫁不出去而擔憂。是啊,往往要跟別人結親的時候,人家一聽到是燕都四少之一的江思雨,立刻就婉言謝絕了。此刻,‘女’兒居然小鳥依人一樣撲到了一個人的懷里,這不能不讓江維軍感到好奇甚至欣慰。
不過,一想到這個小伙子曾經(jīng)摔了自己一下,江維軍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精’彩,難道這樣的人會成為自己的‘女’婿?想想就讓人覺得尷尬,頭皮發(fā)麻。江維軍不愧是強大之極的人物,他很快就把這種尷尬化作了報復的動力,嘴角‘露’出奇異微笑,真的要跟我‘女’兒發(fā)生點什么的話,那你就得……嘿嘿,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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