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原暗八分身
正如參謀長所言,第16機械師的師長是個純粹的軍人,雖然在他的身上被烙上了閻派的印子,卻是只問軍務,不問他事。不過,也正是他是個純粹的軍人,不會如其他一些軍官對石林冷眼相看,但也不會就對石林有所優(yōu)待,一切公事公辦。
師長向文英匯報了第16機械師在大巴山駐守后的一些事宜,并對石林和文英的成婚表示祝賀,如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
等諸事辦完,他們二人便來到了他們的營房,是一處較為偏僻之處,是文英特地讓師長安排的。這里是第16機械師的師部營地,即便是一處位置較為偏僻的營房,但也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更何況,文英已和師長交代過,在這營房的四周,看似平靜,其實也都是隱藏了不知多少的暗哨。
就是如此,文英仍是拿出兩塊巴掌大的金屬塊,將它們拋至營房外,瞬間就是一層層的鋪展開來,化身外十二米高的機甲戰(zhàn)士。
這兩臺機甲戰(zhàn)士正是當初在文英閉關時為她護法的那兩臺機甲,這兩具機甲是馮麗雅的杰作,她化了三年的時間,利用光腦為文英特別制作的,作為她的左右護法,保護她這個神靈的女人。
而此刻,它們再次要為文英護法,她要進入石林的思想中,兩者在此時都是十分脆弱的,不能受到打擾。之前,石林能直接進入女傭兵的思想,一是因為女傭兵已經(jīng)精神崩潰,沒有了絲毫的自我防范,只要能頂?shù)米∧莵y如潮水的思想即可;二是因為有文英在一旁,有她在,他無任何擔心,自是最好的護法。
但這一次不同,石林的精神正常,而且他是三星巔峰,其精神力更是遠超同級,即便他放開思想讓文英進入,也會有著本能的防范,稍有差池,便是會令文英遭到強烈的反噬。不過,也有一種方法,可以令石林的精神毫無防范,那便是他們二人結(jié)合,那時他們同出一源的元力在二人身體間流轉(zhuǎn),使得他們的精神與肉體雙重的嚴密結(jié)合,宛如一體。只是那時的文英,是和石林融為一體了,也就無法作為第三者,進行了旁觀。所謂當局者迷,文英那時也是入了局中,還如何探測石林思想中的秘密?
此刻,石林躺在床上,平復心情,將思想放開,讓自己變得空靈。
文英嘴唇微微啟合,發(fā)出連續(xù)不斷的細細之語。石林也是念著,而在他的腦海中竟也是響起同樣的聲音。三者聲音合在一起,共振共鳴,漸漸的令石林的思想真正的放開,對文英無私的敞開,不做任何的防范。
過了不久,石林覺得腦子愈發(fā)沉重,漸漸就陷入無意識的狀態(tài)。
文英繼續(xù)的念著,她將手輕輕的放在了石林的額頭,也是閉起了雙眼。
從文英的手中流出元力,與石林的元力融在一起,她的思想也是隨之流入,漸漸的與石林的思想產(chǎn)生契合,兩者慢慢融在一起。
文英的意識陷入黑暗中,這里無聲無光,仿佛時間凝固,她知道她這已是順利的進入石林的思想之中,這一片黑暗,便是他思想的最外層的保護。在這黑暗里,潛伏著巨大的危機,如果她的思想稍微產(chǎn)生了與石林的思想有一絲的差異,這黑暗就能瞬間將她吞噬。、她在這一片黑暗中飄蕩了許久,也不知是過去了多長時間,仿佛是幾分鐘,又仿佛是幾年,甚至千萬年。在這黑暗的前方,她忽然的發(fā)現(xiàn)有一道亮光,如黑暗中的燭火,將她牢牢的吸引。
就是那了,只要進入了那里,她便是真正的進入了石林的思想,可以隨意的解讀他自出生以來的種種,他知道,或是他不知道的記憶。
當穿越了那一道亮光,隨著文英的心念,她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幕幕的畫面,她就站在這畫面中,仿佛是置身在那時那地一般,不僅可以看見聽見,還可以清晰的知道石林當時的心中所想文英是從與石林相遇后的時間段開始看起,她沒有去看石林之前的記憶,她一下就再一次的經(jīng)歷了她與石林相遇,直至石林將她推開,被刑樂吞噬的一幕幕。
那些都是她二十八年前所經(jīng)歷過的,但卻是從沒有以這樣一個猶如上帝一般的角度來看。此時看來,她自是有著另一番的感觸,看著看著,她落淚了,這不是真的淚水,卻是令她體會到比在真實世界里落淚還要明晰千萬倍的感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很想回來二十八年前,那時候她沒有現(xiàn)在如此強大,隨便一個長毛的僵尸都能將她殺死,卻也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如山的壓力,也不用她獨自一人扛起這所有的壓力。雖然那時候,她的身邊也是有著不離不棄的伙伴,但她更希望是和他在一起,這個悄無聲息偷走了她的心的男人。
如果那時沒有刑樂,也沒有馮麗雅,只有她和石林,或許那時候他們就會去到海防四營,憑著石林身體的異變成為人才前去大西北,就如石林當年所說的那樣,兩人過著舒服的小日子。或許那也只是奢望,但她卻是可以不必再有這二十八年來的艱辛與苦難,在石林這個家伙的身后過著小女人一樣的生活。
可惜這都只是如果,這世界最缺的就是這,就在文英沉浸在二十八年前有笑有哭有累的點滴中時,她的四周猛地一變,再次變得黑暗,比之剛進入石林的思想時的黑暗還要的枯寂。
而在這枯寂中,她竟是感到了恐懼,這種感覺,她已是很久沒有體會到了,當她成為三星強者的時候,都是她帶給別人恐懼,或是猰羯,或是聯(lián)邦,或是日爾納斯。
在這個黑暗中,有兩股絕強的力量在蟄伏著,強如她現(xiàn)在可稱為人類最強者,便是在猰羯那也是王者一樣存在她,在這兩股力量的面前,也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就在文英的恐懼達到了頂點,要將她的這一縷意念給崩散的時候,她的眼前一亮,四周還是漆黑,但是有星星點點的亮點,兩顆巨大的猶如彗星的光團自遙遙相隔的兩方飛來,撞擊在一起。兩團光融在一起,卻又涇渭分明,她分明看到兩只巨大的猛獸嘶叫在一起。
一個光明圣潔,中正平和,令人向往;一個則是恐怖猙獰,充滿了黑暗氣息,要將人無情的吞噬。
它們撕扯在一起,誰也不讓誰,而就在它們之間,便是一團如風中殘燭的光影,那是石林,他的面容扭曲,仿佛忍受著極端的痛楚。
猛獸的爭斗無休無止,而這一幕卻是無聲的,猶如默片電影,這是一場發(fā)生在石林體內(nèi)的正義與邪惡的斗爭。作為一個看客,文英看到的只是一段段的記憶,或許連石林自己都不知道他曾有過這樣一段記憶。她被這你死我活的斗爭所震撼,石林夾雜在其中,承受著它們爭斗的雙重痛苦。這樣的殘酷不比她當年挺著大肚子逃亡,在重重危機中生產(chǎn),以及之后與伙伴們暴霜寒,斬荊棘的建立龍城來的有一絲的輕松,甚至更甚。因為她當年還可以休息,還有伙伴們,石林卻沒有,他沒有可以依靠的伙伴,也沒有休息的時刻,這殘酷的斗爭是永不停歇的,直至它們分出勝負。
當年她也曾恨過,怨過,石林你沒有死,你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找她,幫助她,扶持她,為她遮擋風雨,她頂著重重的壓力,她的脊梁都要被壓斷。但此時,見了那黑暗中的殘酷斗爭,她心中有痛,卻無法如之前那般落淚,直到她看見正義與邪惡的最后碰撞,在一瞬間化為一片混沌,她知道這正是五年前她感應到石林的生命之火熄滅的時刻。
最后,黑暗中亮起一點點的光點,漸漸復蘇,然后就是石林從長江底蘇醒過來,看到了一臉花癡的霍靈兒,她能清楚的感覺石林當時的那種最初的疑惑、惶然和漸漸接受后的竊喜,她是感同身受,她沒有怒,反而笑了。因為她看到了石林在農(nóng)應龍的屋內(nèi)看見龍城宣傳畫的心理,看著他撫摸著畫上的自己,她再次的可以落淚了。
而當石林應白會海的邀請,進入小圓圓的房間里時,她看到了一片黑,石林的思想在這一刻變得不可查看。
怎么會這樣?文英疑惑,就在這時,這黑暗里猛地躥出一個人來,他和石林一模一樣,只是渾身纏繞著濃濃的黑氣,猶如一個惡魔,他喈喈的笑著,將她的意念震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散,要瞬間將她吞噬,卻是在危機關頭有一頭猛獸出現(xiàn),將其拍散。
這正是之前在爭斗中代表了光明圣潔的猛獸,而它的形象正是石林那塊玉佩上所刻的神獸模樣。
這神獸遍體散發(fā)著光明,它發(fā)出聲音:“你來了,我知道你找的目的,你的力量很強大,但本該是屬于他的,他將玉晶贈予你時,他便將本屬于他的力量饋贈予了你,而這或許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文英看著神獸道:“我只想知道,刑樂是否還潛伏在他的身體里?”
神獸道:“你以前看見了,你看見了那個他,正是如你所想,猰羯之靈已經(jīng)離開了他,但卻將它的最大的惡留了下來,成為了他的惡念,污染了他的靈體,它無法與他融合,也讓我無法真正的與他融合。”
文英道:“那可有解決之法?”
神獸搖頭道:“無法解決之法,這只能靠他自己來解決。這是來自于原暗的力量,是這宇宙中最大的惡,猰羯之靈是它的八大分身之一,而且是最弱的一個。無數(shù)年前,偉大的存在將它們分別放逐到了這宇宙的八個最遙遠的地方。我身為這個宇宙的善,我身處中央,鎮(zhèn)壓它們,維持這個宇宙的平穩(wěn)。”
文英想繼續(xù)問,卻是聽神獸繼續(xù)道:“你只需知道這些就行,其他的,你知道的太多,對你并無好處,等你和他能夠超越你們所謂的五星時,便可以知道。而那時,他也必將是驅(qū)散了猰羯之靈留在他心中的惡念。你回去吧,我要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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