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兩方云動
天公子府內(nèi),一間不大的靜室。通體皆為上好的美玉所制,屋頂鑲著一顆明珠,與美玉交映生輝。
在靜室的正中,一個蒲團之上,一個女道士正盤坐于其上。身著麻衣,相貌清雅。在呼吸之間,兩道淡淡的白氣不斷的吞吐,龍蛇矢矯,左右盤旋。
“啪!啪!啪!”
靜室的門被輕輕的敲響。
“進來!”女道衣袖一抖,靜室的門立時打開。
大皇子出現(xiàn)在了靜室門口,他的臉上沒有了絲毫剛才在大殿之中的高傲,而是帶著謙和的笑意。進門之后,拱手一禮:“見過玉聰師姐!”
“晴空,你剛才見到那個殺我派弟子的和尚了?”玉聰抬頭看向大皇子,眼睛之中目升月浮。
“是!”大皇子道。
“以你的修行境界,殺他易如反掌。但你卻為何不殺?反而要放過他!”玉聰冷冷道。
“因為他還有用,而且還有極大的用處!”大皇子回答道。
“說來聽聽!”玉聰清冷道。
“如今我派大計并不是與佛門為敵,而是要扶本皇子上位!”大皇子走入了玉室之內(nèi),看著玉聰?shù)幕ㄈ莸馈?br/>
“不錯!”玉聰點頭道。
“若非如此,掌教也不能派師姐出馬,更不會答應在我登上太子之位之后,便會把師姐許配給我為妻!”大皇子的眼光灸熱了少許。
“沒錯,你繼續(xù)說!”玉聰?shù)穆曇粢廊黄届o,便好似她所聽到的不是她的終身大事,面對的不是她將來的未婚夫一般。
“為了這一目的,所有的事情都得舍去。法海與我派有殺人之仇,與大相國寺又何曾沒有?他是金光寺長老靈空的親傳弟子,靈空當年敗給大相國寺圖南,甚至武功都被廢了。雖然現(xiàn)在又慢慢的修了回來,但是卻遠遠的還沒有達到巔峰狀態(tài)。依師弟猜想,靈空之所以培養(yǎng)法海,便是想讓他為自己報仇。而法海只才修行了半年,便已修到了如此的境界,也證明了他的價值,的確爭得上是天縱之材之名?!?br/>
大皇子說到這里,在大殿之中那種指點江山的氣勢又回到他的身上,負手侃侃道:“留著法海,讓大相國寺的人去找他報仇去吧,正好擾亂佛門的視線,以免從中阻撓,使得師弟登寶之路受阻。”
玉聰美目連閃,顯然是在思索大皇子的話,片刻之后,才輕吟一聲道:“這些事情我不懂,但你最好莫要騙我!”
“我怎么舍得騙師姐呢”大皇子微笑道。接著便好似變戲法一般,手里多了一方小小的玉佩,上面雕龍刻鳳,卻是一個龍鳳呈祥之圖,而且還有一條黃繩拴著。
“我知師姐修煉需要上等玉石,這塊玉佩是我特意找人從西域開山挖出來的,乃是玉中之髓,今天便送給師姐!”
“多謝了!”玉聰?shù)坏馈?br/>
“我來幫師姐帶上!”大皇子一邊笑著,一邊走到了玉聰身邊。
“宇晴空!”玉聰?shù)哪樕狭r出現(xiàn)了一層寒冰:“你的伎倆于我無用,等你當上太子之后,再來碰我的身體吧!”
“我只是想替師姐效勞罷了!”大皇子的臉上露出無辜之色。
“不勞費心,我心通明,一塵不染,你想的什么,我會不清楚!”玉聰?shù)哪樕下冻隽顺芭?br/>
“好吧!好吧!”大皇子攤了攤手,把那塊玉佩放到了地上:“那我就不打攪師姐修煉了!”
說罷之后,他便退出了靜室,把門又反手關上,臉上露出了無比陰狠的笑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佛門不例外,道門亦然。我要做的是這大晉朝的皇帝,不是你們道門的走狗。”
想到這里,他回首望向靜室之門:“玉聰呀玉聰,想來你對我極為不屑吧!你的美色對我來講只不過是一個調(diào)劑,我若不如此表現(xiàn),你能對我這般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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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山中,雖是夜晚,但是無量塔身卻是光明大放,便好似一把利劍一樣,從峰項上直插天際。
無量塔中一間不大的僧舍之內(nèi),大明坐于正中,大凈和兩個年約三旬的和尚坐在他的身側(cè)。在他的對面,還有一個愁眉苦臉的年經(jīng)和尚,在他的手里還盤握著兩面三角形的小旗,如果柳毅和無雙中任何一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話,定然能夠認出來,其中的一面旗便是白骨幻空旗。
大明手里拿著一方玉簡,看了幾眼之后,這才抬起頭道:“法海那個和尚,安全的從大皇子府中走出來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br/>
“很明顯,大皇子不想殺他!”那個愁眉苦臉的和尚接口道。
大明一點也不因?qū)γ婺呛蜕袥]看玉簡,便猜出來事情的真相而動容。在他的心里,他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之事。便接著道:“大智師弟所說的沒有錯,法海與大皇子賭斗三招。大皇子只出了兩招之后,便讓法海離開,如今法海就住在晴陽公主府!”
“大明師兄,對不起!”大凈施禮道:“師弟無能,當日無法留下法海!”
“法海是靈空精心挑選的弟子,是為了向本寺報仇而培養(yǎng)成的弟子。大凈師弟不必擔心,我們還會有對上他的一天的?!贝竺鲾[手道。
“沒錯!”另一個坐在大凈身邊的和尚也點了點頭:“靈空當年敗于師傅手中,定然心中不愿,便精心挑選了這么一個弟子?!?br/>
“他是師傅的手下敗將,也定然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又一和尚說道:“且等明天清晨,我們便找上明陽公主府,拿下法海,給大慧師弟報仇!”
“大寬師弟定然也是他殺的!”大智抬頭道。
“真的是他嗎?”大明看向了大智。
大智道:“除了法海,我想不出來第二人。你們可莫忘了法德曾經(jīng)說過,他的師弟法??捎幸粋€叫做寂滅心燈的法器!”
“好個惡僧,連殺我大相國寺兩個弟子,如果不殺了你的話,這天下修行者還當我們大相寺好欺呢?”一個和尚怒氣沖天道。
為首的大明卻沒有像他表現(xiàn)的那么生氣,先是安撫那和尚道:“大虛師弟,稍安勿燥,我們先聽聽大智師弟怎么說?”
“我們大相寺雖然強勢,但是你們別忘了法??墒亲≡诿麝柟鞲 贝笾且廊皇悄欠蠲伎嗄樀臉幼?。
“明陽公主又能如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法海殺了我們兩個弟子,我們還能不去報仇嗎?”大虛怒然道。
大智抬起頭道:“大皇子想讓我們與金光寺靈空交惡,打的卻是一個好算盤。但是他忘了一點,我們大相國寺本來就與靈空已然交惡,卻也不怕再加上這一樁!”
聽了大智的話,大虛極為興奮,咬牙道:“那我等明天便去明陽公主府去要人!”
“我是說與靈空交惡,卻沒有說與明陽公主交惡!”大智緩緩道。
“師弟,你把話說清楚點,到底要怎么辦?”聽了大智的話,大虛立時就泄了氣。大智乃是他們的智囊,他早就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雖然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有動怒。
“白骨幻空旗!”大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一面小旗扔到了眾人中間。
“什么意思?”大虛糊涂道。
“這面白骨幻空旗是大慧師弟從法海手中奪來的,是他那個紅顏知己無雙的法器……”
“什么紅顏知己,不過是個姘頭罷了!”大虛譏誚道。
“大虛!你是大相國寺的僧人,不是長舌婦!”大明聽大虛說的不堪,極為不滿道。
“是!”大虛很顯然極為懼怕大明,只能低聲領命,不敢多言。
“大虛說的到是沒錯,法海身為佛門弟子卻與一個女鬼攪在一起,委實不堪!”大智笑了一聲之后,才接著又道:“正因為無雙,法海是定要奪回這旗的。我們明天過去時,便拿旗與法海賭斗,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師弟神機妙算,正好借機擊殺那個惡僧,替兩位師弟報仇。到時候明陽公主也說不出來什么?”大虛又高興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大智點了點頭,接著對大虛道:“大虛師弟,你與大慧關系最好。明天早上,你便帶著白骨幻空旗去找法海,在賭斗之時,一舉擊殺這奸賊!”
“師兄放心!”大虛興奮道。
“明天一戰(zhàn)事關兩位師弟的血海深仇,大虛師弟最好莫要輕敵!”大智又提醒道。
“師兄放心!”大虛取走白骨幻空旗后,與大凈等人轉(zhuǎn)身離去,僧舍之內(nèi),便只剩下了大智與大明兩人。
到了這時,大智才又看了大明一眼:“師兄定然是想問我,為何大凈都無法戰(zhàn)勝法海,而我卻還叫不如大凈的大虛前去挑戰(zhàn)法海!”
“沒錯!”大明點頭道。
“因為我定然要法海死!”大智的臉上露出了獰笑:“賭斗之時,除非有一招斃敵的機會。否則的話,以明陽公主和法海的交情,定然會出手阻攔。我們大相國寺乃是護國禪寺,卻是不能真的與明陽公主動手。打蛇不死,反受其患,所以我才想讓大虛去,故意把白骨幻空旗輸出去。以備日后一舉把他置于死地,如不這樣,又怎么能顯出來我的手段呢?”
“師弟有此謀劃,為何不告知大虛!”大明看到大智的表情,心中微微發(fā)寒。
“大虛師弟與大凈師弟一樣,都是性格外露之人,我如果告訴他的話,明天這戲就演的不像了。師兄還請放心,明天早上我與師兄便去明陽公主府外等著,不會讓大虛有事的!”大智誠懇道。
“如此甚好!”大明聽到這里,那顆不滿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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