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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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請了安,王賢妃寬慰起她:“娘娘何必與她計較,蘇氏不知眼色,自以為有皇上的青睞便可為所欲為,可到頭來還不是任由娘娘處置?您罰她半個月,皇上也不曾替她說話半句,待娘娘還是一如過去。”
“你懂什么?”趙環(huán)橫眼喝道:“蘇氏敢搬出皇上來堵本宮,那皇上必定是默許了的。本宮禁足蘇氏,皇上表面雖沒有說什么,但前段時間還不是該賞什么就賞什么?沒有綠頭牌,她都能勾住皇上的心,再看看你們!”
她突然暴躁起來,瞪向王賢妃身邊的蔣素鸞,“尤其是你素嬪,半月來你也有侍寢幾次,怎么就勾不住皇上的心?怕是人躺在你身邊,心里還惦記著蘇氏那個jian人。”
蔣素鸞被她說得分外難堪,紅著臉卻只能低頭,小聲道:“是嬪妾無能,娘娘恕罪。”
王賢妃覺得瑾貴妃這話說得分外難聽,然而并不敢表示,只能盡力說好話安撫對方。
趙環(huán)早年脾氣暴躁,經(jīng)常對不順眼的低等妃嬪打罵殺伐,但近兩年收斂許多,人前還慣常表現(xiàn)得寬容和善,不過對親信卻沒有的。她將王賢妃與蔣素鸞好一通謾罵,讓賢妃去對付了蘇媛。
賢妃臨走前還小心翼翼的問:“娘娘早前不是說蘇氏不值一提,關(guān)鍵還是謝嬪嗎?”
“謝嬪如你所說不過是個小丫頭,成不了什么氣候,且讓她蹦跶著去,皇上寵她不過就是見她可愛貪個新鮮,蘇氏才是上了皇上心的。”趙環(huán)說著語氣惆悵,心情失落。
賢妃與素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出了鐘粹宮。
到了殿外,蔣素鸞低聲道:“貴妃說的輕巧,讓娘娘您除了蘇氏,那蘇氏又豈是好去的?這宮中誰看不出來皇上待玉貴人的用心。”
賢妃苦笑,沉默著走遠些才回道:“她是想的容易,這惡人都讓我去做了,自己博個好名聲。”
蔣素鸞因復(fù)寵之事很感激身邊人,替她不平道:“她雖是貴妃,但娘娘您也位居妃位,大可不必……”
話未說完,賢妃就搖頭:“我這個賢妃,當?shù)氖菗u搖晃晃,是榮是辱都在她趙環(huán)的一念之間,連秦妃都不如。”
“秦妃是有小公主在身邊,貴妃念著公主難免禮待她幾分。”
賢妃心里難受,“說到底,讓秦妃代孕的主意,當年還是我給貴妃出的。”
蔣素鸞聽得驚詫,目露震驚。
“想我王家當年何等風光,如今卻落到仰人鼻息過日子的地步,那秦妃又算什么東西,竟也敢開我玩笑?”
“娘娘何必氣餒,等王將軍凱旋而歸,不說秦妃,就是貴妃都不敢驅(qū)使您?何況,您還有王尚書呢。”
“是啊,我還有大哥與父親,不過就是二哥一時失利罷了。”賢妃語氣感慨:“她趙環(huán)盯著的是鳳天宮那把鳳椅,雖說她怎么做皇上都一如既往的寵她,但貴妃要爭賢德名聲,又怕皇上心中對她冷淡,許多事自然不愿親自去做。”
她撫著手上的指套,沉吟片刻凝色添道:“素嬪,你進宮也有大半年了,受的恩寵不少,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
聞言,蔣素鸞面色通紅,低聲道:“嬪妾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動靜。”
王賢妃睨了眼她,提醒道:“你別看玉貴人剛進宮,侍寢的次數(shù)也不比你與蕭貴人多,可是連貴妃都在忌憚她,你且自個兒努力吧。”
蔣素鸞揪著帕子,小聲道是。
王賢妃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頓足嘆息,“本宮讓你努力,本宮又何嘗有過動靜。這宮里的女人,想有個依靠真的太難了……”她的聲音從有漸漸變無。
宮人都在談?wù)撚褓F人,解了禁足當日就被翻牌子,閉在宮中時又得皇上親賞玉佩,可見被擱在了萬歲爺心尖上。
乾元宮宮燈明亮,琉璃穗珠玉光盈盈。帝王榻前,輕解羅裳,美人背立銀釭,如描似削身材,滿搦宮腰纖細,舉措間多有羞怯嬌媚,直讓人春宵難耐。
嘉隆帝確實心念了蘇媛多日,好容易見面,狠狠要了她。君王肆意放縱,她身為宮嬪自當盡職承歡,將自己綻放在其身下。
可惜蘇媛本就初識人事,與元翊又并無情愫,前兩回都是生忍著過去的,今日卻似無休無止了,她的shen吟漸顯破碎,只盼能早點結(jié)束。
元翊卻似故意逗她,遲遲不予雨露。她終是受不住了,雙手推在他胸膛,央聲喚道:“皇上……”
美人玉面紅潮,朱唇嫵媚,嬌聲入耳盡是su麻,在他竭力的索歡下如雨中隨風搖擺的海棠。元翊望著低聲笑了,又見其靈眸微避,偏過腦袋躲視,冷哼著故意懲罰,逼得她重新看了自己嚶嚶求饒。
許久之后,云收雨歇,他火熱的身體仍覆在其柔軟的身軀上,低頭詢道:“朕的玉貴人,可是喜歡?”
蘇媛渾身軟綿無力,聞言咬著下唇不語,心中生出煩躁來。說是煩躁,不如對自己剛剛反應(yīng)的后悔,這樣的嘉隆帝,她沒見過,也不習(xí)慣,那種被他操縱的無奈感讓她想起來就后怕。
那一刻,他操縱著她的身體,更似是操控了她的靈魂。
元翊躺到她旁邊,將人摟進懷里,不依不饒的詢問:“剛剛怎么不敢看朕,嗯?”
蘇媛整個人思緒都還空白著,喘xi著只不想搭理他,終于在他的重復(fù)追問下回道:“皇上天姿威嚴,嬪妾不敢看。”
元翊聞言大聲笑了,將蘇媛?lián)У酶o了些,“你這話倒是有趣,莫不是在敷衍朕?”
汗?jié)裾衬仯瑫崦恋臍庀⒕镁貌簧ⅲ屓诵纳窕秀保K媛強打著精神應(yīng)話:“嬪妾不敢。”
“阿媛可覺得委屈了?”
蘇媛不明所以,抬眼看他,只能瞧見他堅毅的廓線與下巴。
元翊低頭與之對視,眼眸里收起了調(diào)侃而多添上了幾分認真,“殿前抽簽人選之事,太后與貴人發(fā)落于你,可曾怨朕?”
原來是說這事,蘇媛瞧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忙搖頭,“皇上當日將那么重要的事情交予嬪妾,是信任嬪妾,不覺得委屈。”
他看著她說完,胳膊無形中松開了些,語氣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澈平靜:“你可知,妃嬪亂政,太后那日就是處死了你亦不為過。”
“嬪妾知道。”
“你知道,可害怕?”元翊緊緊凝視著她。
蘇媛頷首,如實答道:“怕,怕真就那么死了。”
元翊似乎就等她服軟給自己看,聞聲心情舒暢許多,“你既是覺得委屈,怎不問朕為何那樣做?要知道,你就算被太后處死,朕也不會出面救你。”
蘇媛心頭一震,雖明知這是實話,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亦不懂這情緒從何而來。
她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異樣,淡笑了故作輕松道:“若是嬪妾為皇上而死,皇上覺著愧疚,定是要記住嬪妾一輩子了。”
蘇媛說完,明顯感受到旁邊的身子微顫了顫,她正奇怪自己說錯了什么,便聽那人言道:“夜深了,歇息吧。”
元翊抽回胳膊,兀自閉上了眼。
蘇媛脧了眼嘉隆帝,見對方面無表情的,沒琢磨出什么意思,又因著實在太累,沒多會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