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捏碎她骨頭
    陸沛川沒辦法立即給方瑤答案,他也在矛盾,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誘人的交換條件。
    他沉默了很久,只能說:“再給我一些時間,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考慮這個。”
    方瑤其實也沒想讓他立刻給出回答。
    她把一只手搭在陸沛川肩上,下頜壓在上面,目不轉睛盯著他這張好看的臉,看似為難的妥協(xié)道:“那好吧,你就在二審之前給我答案?!?br/>
    說著,她曖昧的拽了拽他的領帶:“你的時間很充裕,可以好好的思考權衡。”
    …………
    舒菀今年的假期都請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一個年假,也湊不上十天了。
    公司雖然是周斂深的,可她也不好閑著沒事就請假,和秦桑商量了一下,盡量把去醫(yī)院的時間挪到了雙休。
    星期六上午,舒菀開車去喬寧家里接秦桑,兩人早早的就去了醫(yī)院。
    在流產(chǎn)手術之前,還需要做幾項比較常規(guī)的檢查,舒菀全程陪同。
    秦桑的眼睛一直紅紅的,昨晚上一定是哭過了。
    在等待最后一項檢查前,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兩只手也是冰涼的。
    舒菀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待會兒我去幫你辦住院手續(xù),你別害怕,手術時間不會很長的。”
    秦桑低著頭。她本來就瘦,最近這段時間,讓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下巴也更尖了。
    她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小腹。
    三個月了,其實,身為母親,好像已經(jīng)能隱隱的感覺到那個小生命的悸動了……這是她和陸沛川的孩子,是他一直都很期盼的孩子。
    她也一樣,她也無比的期望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但是,竟然如此的不是時候。
    秦桑想著,漸漸的就有些猶豫:“這、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舒舒,我……”
    見她動搖,舒菀便勸道:“既然決定了要開始新的生活,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斷的干凈一點?!?br/>
    秦桑皺著眉頭,臉色蒼白的嚇人,沒有休息好、當然也有心情低落的緣故。
    前面還排著幾個人,舒菀就把秦桑拽到了一邊。
    她溫聲細語的說:“桑桑,我能理解你。我意外流產(chǎn)的時候,和你一樣的難過,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更對不起周斂深……可那又怎么樣呢,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去懊悔自責也沒用了?!?br/>
    秦桑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透著幾許復雜。
    因為陸沛川的介入,她們之間的朋友關系,好像也添上了一層說不出的隔閡。
    舒菀嘆了口氣:“桑桑,人終究是要向前看的?!?br/>
    她看著秦桑緊緊捂著小腹的那只手,也是于心不忍,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如果你因為一時的不忍,帶他來到這個世上,那么他就會成為最大的受害者。等他長大了,你又該怎么面對他呢?”
    聽到這話,秦桑神情里的猶豫徹底瓦解。
    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過著被人戳脊梁骨的生活,‘私生子’,這個字眼太難聽了。
    秦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只能緊緊地抱住面前的舒菀聊以安慰:“舒舒……”
    舒菀拍了拍她的背,耐心的安慰著她。
    這里距離電梯很近,上到這一層的時候,里面走出來幾個人。
    舒菀怕自己擋了路,連忙拉著秦桑退到一旁。
    秦??薜臅r候雖然沒什么聲音,可兩個成年人這樣抱在一起,還是很容易惹人注意的。
    蔣杰從電梯里出去,第一眼就望了過去。
    本來只是隨意的瞅一眼,可看清了女人的臉時,他腳步倏然一頓。
    本來想過去打招呼,念頭一起,立刻又被他打消了,他注意到這層是婦產(chǎn)科。
    秦桑沒有看到他,蔣杰很快的辦完自己的事,下樓時立刻給陸沛川打了電話。
    先詢問了他是否方便,這才敢開口道:“陸總,我剛才去了趟醫(yī)院,路過婦產(chǎn)科的時候,看見了秦桑。跟一個女人抱在一起,好像在哭。”
    那頭,陸沛川問了他醫(yī)院地址。
    蔣杰回:“越山路的輔仁醫(yī)院?!?br/>
    ……
    秦桑做完了常規(guī)檢查,人已經(jīng)被推進手術室了,舒菀下樓辦理她的住院手續(xù)。
    她知道陳焰在這家醫(yī)院上班,按理說應該過去打聲招呼的,但流產(chǎn)手術對于女孩子來說,畢竟不太光彩。雖然陳焰也未必會多問什么,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舒菀就想當陳焰不存在。
    卻沒想到,好巧不巧的,竟然在窗口處碰上了他。
    一瞧見舒菀,陳焰就有些詫異:“誒,嫂子,你怎么在這兒?身體不舒服嗎?”
    舒菀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單子翻過來扣在懷里,說:“一個朋友做小手術,我來陪她?!?br/>
    陳焰問:“需不需要我?guī)褪裁疵???br/>
    舒菀搖頭:“暫時不用,謝謝你,我……”
    話未說完,肩膀忽然被人用力一推!
    舒菀措不及防,身體搖晃了一下,連忙扶住旁邊的工作臺。
    陳焰也是差點沒站穩(wěn)。
    ——“婦產(chǎn)科在幾樓?”
    熟悉的聲音帶著急躁和沙啞。
    站在舒菀和陳焰中間的男人,正急急地詢問醫(yī)護人員。
    他額頭都冒著汗,手杖敲在地面上的動靜,早就失去了應有的節(jié)奏,凌亂到了極點。
    看清了來人,舒菀的腦子里突然空白了一下。
    陸沛川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人。
    “舒菀?!彼统恋穆曇裟钪拿?,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
    他直接逼近,沉著語氣問:“秦桑為什么來醫(yī)院,為什么去婦產(chǎn)科,她怎么了?”
    舒菀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當下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只能憑借本能去應對他:“誰告訴你她在婦產(chǎn)科?我是因為感冒了,所以才來醫(yī)院的,桑桑這會兒應該在家里……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有什么資格再找她,你——”
    話未說完,陸沛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舒菀死死地攥著那幾張單子,生怕他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
    陸沛川用力地捏著她,像是要捏碎她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