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一本萬利的買賣
周斂深抱著舒菀回了臥室。
他洗漱好出來的時候,舒菀卻已經睡著了。
這次他走過去時,舒菀沒有被驚醒,睡著的時候非常安靜,縮在一角,被子也只蓋了一點點。
周斂深坐在她身邊,幫她掖了掖被角,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突然滿滿的占據(jù)了他的胸腔。
他從來都沒奢求過,有人會在深夜里,特意等著他回家。
舒菀不像他那樣直接,她無論做什么,都會猶豫權衡很久,表達感情的方式也十分委婉,可偏偏又真摯的可貴。
興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時常有一種重拾悸動的感覺。
在感情世界里,真誠永遠都是難能可貴。
周斂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動作很輕,害怕吵醒了她。
他喜歡看舒菀睡著時的樣子,最開始和她認識的時候,有幾次她都是累的睡著了,看著就柔軟可欺,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保護欲。
周斂深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躺到床上時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更不敢靠過去隨隨便便的抱她,她睡覺很容易醒,已經等了他一個晚上,怎么忍心再折騰她。
他這么想著,沒想到是舒菀先靠了過來,又把被子踢開,憑借習慣和本能,將腦袋枕在了他肩上,手臂抱著他的腰,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周斂深……”
他攬著她的后背,輕聲回應:“嗯,我在?!?br/>
睡夢中得到了她想要的回應,舒菀像是終于放下心來,腦袋更往他頸窩里貼近。
周斂深不禁莞爾,偏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fā),低聲道:“晚安,老婆。”
然后,摸到遙控器,關了燈。
……………
創(chuàng)洲與恒遠的這場官司,周斂深做了充足的準備,各項證據(jù)都是有利于他的,再加上祝靖言這位‘不敗戰(zhàn)神’的辯護,恒遠那邊幾乎輸?shù)囊粩⊥康亍?br/>
張律師是因為有些畏懼祝靖言,首先在心理防線上就輸?shù)膹氐住?br/>
陸沛川又是濱海市商圈里的后來者,許多事做起來也不像周斂深那么方便。
官司輸了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但他不服氣!
尤其總公司和恒遠上下,那么多人都在看著他,這幾筆賠償金交出去,他這個掛名陸總,就徹底的失去了威懾力。就連這么多年在方家苦心經營的人脈,恐怕都要望風而動了。
陸沛川讓張律師去申請上訴。
張律師卻面露難色,猶豫著,小心翼翼的勸道:“即使拿到了二審的機會,翻案的可能性也不大,我看還是……”
“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陸沛川的臉色很沉,以往的謙和形象,顯然已經掛不住了。
張律師幾次三番違他的命令,他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陸沛川說:“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恒遠的法務顧問,我要做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手置喙。讓你做什么就去做,立刻向法院申請上訴!”
張律師聞言,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只能點頭答應時,敲門聲恰好響起。
叩叩——
來人也沒有等陸沛川的允許,直接推門進來了。
方瑤在這些下屬面前的形象,永遠都是知性干練的。
一見到她,張律師心中松了口氣,仿佛見了救星,連忙先出聲打了招呼:“方總?!?br/>
方瑤笑吟吟的說:“辛苦你了張律師,你先出去吧,有什么需要,我會再通知你的。”
張律師應了一聲,轉頭就快步出去了,甚至沒有再詢問陸沛川的意思。
陸沛川此刻坐在沙發(fā)里,握著手杖的那只手都泛著青筋。
他的臉色太難看了,難怪張律師剛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方瑤卻不害怕,她仍然笑著,走過來說話:“這場官司不是必輸?shù)拿矗伪匕l(fā)這么大的火?”
陸沛川不理會她。
她就說:“一直以來偽裝著平易近人的面具,以這種方式撕下來,實在有些可憐。”
他終于抬眸看了她一眼,聲音冷著:“你如果想冷嘲熱諷,就出去吧?!?br/>
語氣微頓,他假模假樣道:“官司輸了,受損失的也是恒遠,我是在為了總公司考慮?!?br/>
方瑤直接嗤了一聲:“別裝了。在我面前,也要這么假惺惺的嗎?”
辦公室的墻面是透明的,外面那么多雙眼睛,方瑤是要面子的人,她坐到陸沛川身旁,摟住他的胳膊,刻意的親密熱絡,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先前我給你的那個選擇,還是作數(shù)的。雖然你沒有及時的給我答案,不過沒關系,我還有那么一點耐心?!?br/>
“判決書已經下來了,要求恒遠在一個月之內結清賠償金,這可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不知道這些年來,你攢的積蓄,夠不夠賠的?”她說著,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在他胸口處戳了戳,曖昧的繞著圈。
而說出來的話,卻盡是威脅:“積攢了這么多年的資本,要是這么一朝拿出去,你的事情不就徹底的落空了?!?br/>
陸沛川閉上了眼睛,默不作聲的。
方瑤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她拋出了誘惑的橄欖枝:“沛川,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早就該要個孩子了。等孩子出生,你是他的父親,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在一起,那么……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br/>
聽到這句話時,陸沛川才終于又睜開了眼睛,神情明顯的有一絲動搖。
方瑤繼續(xù)道:“周家雖然有權有勢,可我們方家也不差。沛川,這筆買賣對你而言,應該是不虧的?!?br/>
的確不虧。
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可這么做的前提條件是,如果沒有秦?!?br/>
他好像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盡管那天晚上,在方瑤的威脅之下,他也同樣的動搖了,所以才下定了決心放手。
可即使放手了又怎么樣,秦桑在他心里。
她像是早早就被他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怎么都飛不出去。
他的心里就只有她。
跟第二個女人生孩子,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