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其實芷容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盛紅玉和那三個長老的態(tài)度,以盛紅玉的性格是不會因為一只玉牌就跟她假扮的陌生男子成婚。
但是盛家經(jīng)過成有天這一劫確實損失不少,兩千多人的寨子里現(xiàn)在能夠真正可以戰(zhàn)斗的已經(jīng)只有一千多。天行山寨正面臨著最大的危難。
“成有天既然跟北域王府有勾結(jié),那么天行山的一切設防和機關對方現(xiàn)在都是了如指掌,盛大小姐你手下所剩的人馬武功又不高,北域王府只需要派一支小隊伍便不費吹灰之力將天行山寨夷為平地。”
芷容不緊不慢的分析著形式,沈靈則為她傳話。盛紅玉神色不定,她知道芷容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父親去世之后天行山寨不堪一擊。
難道盛家就要毀在自己這一代的手中嗎?她如何有臉面面對父親的牌位和盛家的列祖列宗。
可是座位上的青年雖然俊俏卻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她也不希望用自己的幸福來賭,誰能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成有天呢?
“此事事關重大,我要與三位長老商議一下。”盛紅玉趕緊和三個長老去了后院幾人商議是否接受芷容的條件。
“侄女兒,要老夫說這個青年倒是個有勇有謀之人,若是他肯為盛家效力,重振我盛家當年的雄威,為盛家平反的話,這件婚事倒是不錯。”大長老想了想道。
二長老也點點頭:“若真能如此也好,可是你們你看見了那小子不會武功不說還是瞎子、啞巴,大侄女嫁了他未免委屈了不說,日后他無所作為豈不是既害了侄女兒也害了盛家嗎?”
“話不能這么講,他將成有天手下的高手殺的一個不剩,全都掛在城頭立威,足以見得這小子有能力和膽量,再有他那些手下你們也看見了,那么多的高手。絕不是凡俗子弟!”
盛紅玉一臉的擔憂:“那我到底要怎么做?讓我犧牲自己的幸福也沒關系叔伯們也知道我身體自幼不好,不能習得高深的武功,正是因為如此父親才會收留成有天,盛家在我這一代已經(jīng)衰落,若是不能找到穩(wěn)妥的人,恐怕我盛家將不復存在。”
大長老捋了捋長長的胡子:“他們剛上山不久便能夠找到寨主的死因還有令牌,并且混進山寨斬殺成有天及其黨羽,一切都好像盡在掌握。就算是我們周密部署也要用上一兩日。可見這些人來歷不凡,老夫倒是覺得未必只有成婚這一路條路可以走。”
三長老會意了大長老的話接著道;“侄女兒我們都老了,你的堂哥堂姐們也都戰(zhàn)死,希望都在你的身上。我們要的是盛家重振聲威能夠平反,只要能洗清列祖列宗的冤屈,我們死又何妨?那人的目的不過是要山寨的兵權(quán),那么他就要接受我們的條件!”
二長老卻搖搖頭,“若是他們不安好心我們也不必手軟,反正我們還有另一個希望。”
盛紅玉和另兩位長老聽了之后眼中都升起希望的光芒。
經(jīng)過叔伯們的點撥盛紅玉才明白,芷容根本沒想娶她,而是希望能跟他們進行一筆交易。如此一來盛紅玉心里落了定。
叔伯們說得對,只要是能夠為盛家平反的便是盛家的恩人,就有資格統(tǒng)領盛家的人馬。
不過,那座位上那個身體單薄的小白臉是否有那個本事就不得而知了,她腦中浮現(xiàn)出沈恒的面容,若說那個英雄倒還不錯。
在他們商討的同時,芷容等人也在商議,沈青圍著她轉(zhuǎn)了幾圈,嘖嘖道:“主子,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厲害了,說娶人家大姑娘都不臉紅,那個盛大小姐可是臉都紅了。哦?沈恒。”她賊笑著朝沈恒眨眨眼。
沈恒則壓根不理她開始向芷容說自己的猜想。芷容則繃緊神經(jīng)聽著,這是個天大的消息,沒想到意外之中天上真的掉了餡餅。
原來靖唐開國之時有八大門閥世家被封為開國功臣,分別是焱家、文家、金家、慕容家,陳氏家族、安家、北域城和沈家。
這每個世族大家都有重兵,其中兵權(quán)最大的便數(shù)慕容家、沈家和西南王。世祖皇帝登位之后原本一起奮戰(zhàn)打天下的幾大世家大族也開始了分幫結(jié)派明真暗斗。
沈家則是第一個遭難的,整個家族險些被滅族,據(jù)說只有沈芝華因為和世祖皇帝關系匪淺才被免去了她這一脈的罪名,從此沈芝華銷聲匿跡。
而造成沈家被滅族的正是北域城城主,開過之后被封為北域王,北域的郡主成了開國皇后,沈氏家族的一脈傳人沈芝華成為尚宮局總領尚宮。
然而好景不長北域王府捏造沈家造反的證據(jù),世祖皇帝也盡聽小人之言,下了沈家的兵權(quán),并且險些滅了全族。陳氏家族當時立刻交出兵權(quán)并且回到封地才免遭一劫。
而如今,金家,安家都被滅族,陳郡王府不問京城之事,京城內(nèi)只有慕容家、焱家和文家和新崛起的秋家、李家這幾大門閥。
“沈恒,你說來說去說的是主子的祖先,跟這盛家有什么關系?”沈青不解的問,認為沈恒純屬故弄玄虛。
“這些都只是猜想,關鍵還在于那只玉牌上。”沈恒笑著指了指芷容手中的玉牌。“主子你仔細的摸一摸背面的圖騰,看有沒有印象。”
沈青則是最會搗蛋的一個,她嘻嘻笑道:“盛家老寨主把那牌子縫在了肚子里,那是我掏出來的,好像還沒擦干凈。”說完回頭朝一臉鐵青的沈恒吐了吐舌頭。
聽說是從人肚子里掏出來的芷容手微微一抖,但是還是大著擔子去摸,怕什么反正自己看不見。她仔細的摸著花紋起初什么也想不起來。
但是反復摸了幾次之后腦中突然想起刺繡寶典中最后一頁的一個圖騰一樣的圖案,并且那一頁還有幾個字:沈氏家族。
當時她哪里會把母親的沈家與其他的聯(lián)想在一起呢,而今她卻明白了沈恒的意圖。“這是我母族沈家的圖騰!沈恒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是只是覺得這圖騰太奇怪,這玉牌也有些年代,而且我在火光之下看出了玉中有玉!這白玉牌絕對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還藏有更大的秘密。”
芷容輕輕的撫摸那只玉牌口中叨念:“沈家,盛家,北域王,沈家與盛家與北域王府不共戴天,難道這兩家關系竟然不一般?”
“到底是什么關系等盛紅玉回來便知道了。”沈青攙扶芷容大家一起去了大堂。
盛紅玉等人早在那里等候,她看見芷容被沈青攙扶著眼中露出一絲的輕蔑,這樣的身體還不如自己,縱使他有智謀又如何?盛家在他手中說不準滅的更快。
芷容還是坐上了大王的位置,下面山寨的人一片嘩然。盛紅玉這還沒答應婚事這小子便反客為主了。盛紅玉覺得很沒面子可是現(xiàn)在卻也不是吵架的時候。
“還不知道英雄你的名字?”盛紅玉大聲的昂著頭。
芷容淡淡的笑了笑:“白芷容!”說著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我改了主意,盛大小姐還是應該跟男人成親才好。”
她這個動作使得下面盛家山寨的人都目瞪口呆,年紀小的孩子看見芷容那臉上恐怖的傷疤不禁的尖叫起來。
白芷容,這個京城和北域城都家喻戶曉的名字,這個靖唐所有繡女曾經(jīng)崇拜的一個名字,她從修習生直接升為六品女官,穿云繡被大家所熟知.
更因為一幅牡丹圖二升為四品尚宮,然而曇花一現(xiàn),這個女子很快從高處跌落,在流放北境的途中死亡。
盛紅玉除了習武之外也喜愛刺繡,而當今的繡女中她最為崇拜的便是白芷容。在聽到芷容被流放的時候甚至派人下山去營救,得來的結(jié)果卻是那女子已經(jīng)香消玉殞。
靖唐的人很快便會忘了這位出色的繡女,是她創(chuàng)造了穿云繡,和多種刺繡手法合并。盛紅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座位上滿臉傷痕的當真是白芷容?
三位長老更是驚呆,若她真的是白芷容,那么他們這些年來所期盼的夢想就要成真!
“你是真的?”盛紅玉和幾位長老慢慢的走上前,仔細的觀察芷容的臉,第一眼便瞧見那臉上屬于尚宮局的烙印,可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你不是死了?”
“那是為了掩人耳目懂不懂?我們主子可是沈家的后人,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還能活?”沈青得意的瞥了盛紅玉一眼:“我是主子的心腹沈青,那孩子叫沈靈。那小子叫沈恒!”
沈恒白了她一眼,心道臭丫頭誰是那小子?你比我小七歲好不好?
沈青則不理沈恒殺豬刀一樣的眼光,繼續(xù)說道:“我家主子的畫像你們不會沒有吧?盛大小姐你不會不知道穿云繡吧?”
盛紅玉等人大驚,難道面前的人真的是白芷容?盛紅玉叫人拿來一幅畫,對著芷容看了半天,若是將芷容臉上的疤痕都去掉倒是跟畫上的人十分相像。
“我們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詞,會不會穿云繡要看真本事!”盛紅玉令人將針線和繡布遞給芷容。其實她此時心中已經(jīng)大半相信了芷容的身份,可是她不能有一絲的馬虎。
芷容的手本來受傷就很嚴重,左臂還是不能動,她只好用右手勉強的繡。幸好靈兒也懂刺繡便在一旁幫忙。
有多久沒接觸針線了呢,芷容都快忘記了,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再也不會去碰刺繡了。然而在拿到針線那一刻她幾乎快要哭出來,她最喜愛的果然還是刺繡。,就算這樣殘破的身體也改變不了她夢想。
由于手上的傷芷容繡的比較慢,但是盛紅玉認得那就是穿云繡,她曾經(jīng)偷偷下山去北域城內(nèi)的最好的繡院偷偷的看過,而且芷容現(xiàn)在的手法比那些繡女的還要高明。
“你真的是白芷容?”盛紅玉激動地上前想去握芷容的手卻停在了半空。那本來白嫩的雙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是令人揪心的傷痕,有的骨節(jié)之處還有變形,那雙手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的手了。
芷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隨后從懷中拿出玉牌,“你們與沈家到底什么關系?這玉牌的圖騰為何會是我沈家的?而且這白玉之中又藏了社么玄機?”
靈兒替她傳達完這些話之后便聽見盛紅玉和三個長老齊聲道:“恭迎主子!”他們一跪下面山寨的人也跟著跪下同時大喊:“恭迎主子!”
“什么意思?”芷容連忙問。
大長老解釋道:“主子,盛家原本不姓盛而姓沈,我們是當初先祖逃難只是留在天行山的一脈,這一脈的任務就是保護一脈傳人的安危,為了避開朝廷才改了姓氏。這些年我們找遍了大江南北終于找到了一脈傳人的所在。可是全家都被土匪殺死,只有嫁到開州百家的大小姐活著,可是我們打聽到開州的時候才知道大小姐早就身死。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
“直到你出現(xiàn)在京城,我們的人才打聽出你的身世,可惜那時候你已經(jīng)進宮,當時老寨主想你進宮也好,興許能洗清當初沈家的冤屈,可是前不久卻傳來噩耗。我們最后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芷容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夢幻之中,師父曾說自己是沈芝華后人,別人也在傳,可是都沒有憑據(jù)。現(xiàn)在又突然多出一只隊伍自稱沈家后裔,事情真的是越來越離奇。
“你們的意思是你們是沈家人,而且是保護沈家繼承人的?”芷容定了定神問道。
二長老道:“正是,老寨主生前曾說若是白芷容還活著便是我們沈氏一族的希望,只有你才會知道這個圖騰的含義!只是這白玉之中的秘密我們也不得而知,只有九泉之下的老寨主才知道。”
芷容拿出白玉,用手指彈了彈,然后毫不猶豫的摔在地上,周圍的人一片驚呼。白芷容這是要干嘛?
然而就見白玉破裂之后里面還有一塊玉牌,同樣的圖騰卻是不同的字,‘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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