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035章算計
梁依童又在這兒坐了會兒就離開了,她自己都只是借住在豫王府, 不過是僥幸得了豫王的憐惜, 日子才好過了些,她自然沒有立場去要求豫王對鄭曉雅好一些。
梁依童能做的也只是讓人幫忙買了一些果脯和蜜餞, 除此之外又買了些梨子, 想讓她熬點(diǎn)梨水喝, 可以止咳化痰。第二上午, 她就給鄭曉雅送了過去。
瞧到她再次過來時, 鄭曉雅微微怔了一下, 望著她手中的各『色』果脯和蜜餞,竟是半晌不出話來。
梁依童笑道:“怎么這個神情?難道一點(diǎn)恩惠就被我籠絡(luò)了?昨個來, 聽你這兒恰好沒了, 我正好要托人買東西, 就額外要了些, 你留著慢慢吃吧, 我還指望你趕緊養(yǎng)好身體, 好跟我一起去護(hù)國寺呢。”
鄭曉雅也沒推辭的話, 已經(jīng)這個交情了,推來推去,也沒什么意思, 她讓清荷將東西收了起來,笑道:“下次來,人過來就行了,不必浪費(fèi)這個錢, 你能過來陪我話,我已經(jīng)很歡喜了。”
她依然有些咳嗽,完話,又咳了一陣,梁依童總覺得她這一病,竟又瘦了些,越想越覺得,后院的女人還真是可憐。
瞧到她,梁依童竟生出一個念頭,哪怕未來的夫君不嫌棄她的過往,這輩子,她也不想嫁人了。依附男人而活,根本不是長久之計,還不如多靠自己,唯有親手掙來的東西,才真正屬于自己。
她斂了斂心神,笑道:“我也沒花多少錢,前些時日我畫了幾幅畫,拿去畫鋪和書肆賣掉了,換了好幾兩銀子呢,足夠給你買幾十次的果脯。”
清荷聞言,眨了眨眼,“梁姑娘畫的畫竟還能賣錢?”
鄭曉雅眼眸也動了動,顯然猜到了梁依童是刻意提起的這個,也沒嫌清荷胡『亂』追問,只是笑瞇瞇聽著。
清楚鄭曉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梁依童道:“當(dāng)然啦,很多書肆和畫鋪都收畫卷,我畫的一般,也沒什么名氣,價錢就不算高,若是畫得好,一幅畫賣百兩銀子都可以,如今好多東西都能換錢呢,書肆還收謄寫的書冊,字跡好的話,價格也不低,我當(dāng)初為了換銀子,也抄過一些。”
梁依童點(diǎn)到為止,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雅姐姐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喝了『藥』后,有沒有稍微好一點(diǎn)?”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鄭曉雅的聲音越發(fā)軟綿綿的,“好多了,妹妹不必太過擔(dān)心。”
梁依童道:“那就好,我還得給王爺研墨,就不多坐了,姐姐最近多喝點(diǎn)熱水,以身體為主。”
鄭曉雅笑瞇瞇應(yīng)了下來,讓清荷起身送了送。
梁依童這才回了竹悠堂,她過來時,豫王已經(jīng)看完了手中的書,他自然知道她是去了云苑,見她總算回來了,這會兒便揚(yáng)了楊眉,“這兩竟然往云苑跑,跟她們關(guān)系就這么好?”
豫王不承認(rèn)他是吃味了,只覺得姑娘是跑野了,這才有些不著家,梁依童『揉』了『揉』鼻尖,怕他不喜云苑的人,她也沒直接跟鄭曉雅關(guān)系好,只是道:“雅姐姐這兩日患了風(fēng)寒,有些咳嗽,我才過去瞧了瞧。”
豫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患了風(fēng)寒,自有大夫,你去有何用?又是買果脯又是買蜜餞的,還雅姐姐?關(guān)系就這么好?”
他聲音淡淡的,生氣吧又不像生氣,沒生氣吧,又確實(shí)有點(diǎn)不爽的感覺,梁依童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情緒,她眨了眨眼,心回道:“王爺是不希望我跟云苑的人走得太近嗎?”
“忘記柳之蔓的所作所為了?云苑的人沒有省油的燈,她們?nèi)羰窍雽δ悴焕阌X得你能完全避開?”
清楚王爺是為她好,梁依童也沒爭辯,只是道:“王爺若不希望我跟她們走太近,我以后會注意的。”
見姑娘這么順從,豫王反倒有種理虧的感覺,他咳了一聲道:“也不是禁止你們走太近,你在府里也沒什么朋友,若是無聊,想去坐坐也不是不可以,長點(diǎn)心眼就行,別她們什么都信。”
梁依童乖巧地應(yīng)了下來,“王爺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斷。”
豫王便沒有再管,見她這幾日都在作畫,沒有練字,他才淡淡道:“之前不是順走了我的紙團(tuán),練了嗎?”
梁依童的臉騰地紅了起來,訥訥低下了腦袋,心虛道:“什么紙團(tuán)?王爺在什么?”
豫王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真以為我沒瞧到?”
梁依童有些羞,臉頰紅得幾乎滴血,“我、我瞧王爺?shù)淖謱懙脴O好,才想臨摹一下。”
她害羞的模樣,格外可口,仔細(xì)瞧巧可愛的耳垂都變得粉嫩嫩的,豫王目光逐漸加深了顏『色』,手也有些癢,他沒控制住『揉』捏的欲望,伸手輕輕碾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聲道:“沒怪你。”
梁依童被他『揉』捏了一下,臉頰更紅了些,她忍不住聲道:“王爺,我都是大姑娘了。”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總是將她當(dāng)成個孩『揉』『揉』捏捏的,豫王卻只是挑了下眉,“真大了再這話。”
梁依童總覺得他口中的這個大,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她臉頰紅了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誰料竟又被男人敲了一下。
她捂著腦袋,有些苦惱,終究沒再什么,畢竟豫王大了她十二歲,在他眼中,興許她根本長不大吧?
豫王又道:“一手好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真想練,需要每日堅持。”
見他有提點(diǎn)的意思,梁依童眼眸亮了亮,軟軟道:“嗯,我會好好練習(xí)的,王爺現(xiàn)在忙嗎?若是不忙,能不能教我寫一下撇和捺,我照著你的練習(xí)了許久,這兩筆總覺得有些難寫,我至今都寫不好。”
姑娘都提出要求了,豫王又豈會拒絕,他道:“你坐這兒寫一下我看看。”
梁依童乖巧地在他座位上坐了下來,重新拿了張宣紙,拿起了豫王的狼毫筆,在宣紙上落下了撇和捺,她寫的這兩筆,其實(shí)也沒什么『毛』病,工工整整的很是俊秀,梁依童卻很不滿意,她如今極喜歡豫王的字,很想寫一手像他這樣氣勢磅礴的字。
他的這兩筆,每一筆都蘊(yùn)含著筆掃千軍的氣勢,她的則軟綿綿的,豫王道:“身體再端正些,胳膊稍稍離開桌子,寫時手上用點(diǎn)力氣。”
梁依童試了試,寫出來后卻還是軟綿綿的感覺,豫王便走到了她身后,伸手握住了她拿筆的右手,他的右手直接包裹住了她的手,幾乎將她摟在了懷里,梁依童只覺得稍微往后一靠,就直接貼在了他懷鄭
她略微有些不自在,聽到他低聲了一句專注些,她才連忙斂了心神,他教導(dǎo)時,真的很認(rèn)真,握著她的筆,寫了兩遍,又了一些技巧,梁依童一一記在了心上,再開始寫時,竟真的像模像樣了些。
她彎了彎唇,眼趾蕩』滿了笑意,“謝王爺教導(dǎo)。”
豫王道:“自個多練練吧。”
梁依童乖巧點(diǎn)頭,第二日就把紙團(tuán)光明正大帶到了書房來,誰料豫王竟丟給她一本他自己抄寫的兵書,讓她臨摹。
梁依童歡喜地道了謝,寶貝地抱入了懷鄭
不知是抓的『藥』很有用,還是梨水起了作用,三日后鄭曉雅的風(fēng)寒就無礙了,梁『奶』『奶』的身體卻依然沒有好轉(zhuǎn),梁依童這三日都沒有去學(xué)畫,她心中多少有些擔(dān)心梁『奶』『奶』。
第四日時,她就去了云苑,跟鄭曉雅商量了一下去護(hù)國寺祈福的事,鄭曉雅道她隨時都可以,只要王爺點(diǎn)頭就校
下午從云苑回來后,梁依童便跟豫王了一下,她想去寺廟求平安符的事,又道:“雅姐姐想隨我一道去,怕您不同意才讓我過來問了問您,王爺允許她出府嗎?”
豫王對鄭曉雅唯一的印象便是,她還算安分,云苑四個女人,除了鄭曉雅,都想法往他跟前湊過,唯有她是真低調(diào),見梁依童還挺喜歡她,他也沒阻止她們交好,只是道:“她想去就去,王府又不是囚牢,以后想出府也不必跟我。”
在豫王眼中,她的存在不過是太后賞的人,沒惹事前不好徑直趕出府。她若安分,他也懶得管她。
以為梁依童是在府里待得有些悶,才想出去轉(zhuǎn)悠一下,豫王也沒多想,只是吩咐她注意一下安全,又讓蕭岺撥了一些侍衛(wèi)隨她一起出校
其實(shí)梁依童挺期待這次出行的,直到現(xiàn)在想起豫王腹部曾受的那一刀,她就有些心驚,她想去寺廟也不僅是想求一些平安符,還想誠心地感謝一下菩薩,她總覺得她是得了神靈的庇護(hù)才有了重生的機(jī)會,除此之外自然是想引蛇出洞,來個以牙還牙。
梁府里,宋氏身邊的人已經(jīng)如愿打聽到了梁依童的消息,見她如今在豫王跟前伺候,還很是得寵,宋氏心中就打起了九九。
她將梁依童送給三皇子時,為的就是想要她的命,誰料她竟逃過一劫,反而讓她去了豫王身邊。
宋氏是看著梁依童長大的,自然清楚這丫頭,根本不是表面上偽裝的那么老實(shí),她總覺得這賤人肯定會回來報復(fù)她,與其等到她逐漸強(qiáng)大起來,不若將她早早摁死。
這幾日,她始終讓人盯著豫王府的動靜,梁依童出府時,她很快就得知了消息,見她身旁還跟了五六個護(hù)衛(wèi),宋氏眼眸閃了閃,怕越拖下去,她越得寵,到時更難除掉她,她便咬了咬牙,低聲吩咐了嬤嬤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