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如霏先開了口“你來英國多久了？”
    陸諢側(cè)面的劉海，洗完澡以后軟軟地塌下來，覆在額頭上，像個大男孩兒一樣。
    “哪兒能這么輕易就告訴你”
    “那我們來玩?zhèn)€游戲”羅如霏鼻子有點發(fā)酸“互問互答，答不上來，就喝酒，怎么樣？”
    陸諢挑眉看了看她“加點彩頭怎么樣？”
    羅如霏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你要是輸了，親我一口”陸諢臉上那種熟悉的笑容又漸漸浮現(xiàn)，“每一次必須是不同地方，我的臉，只能算一次”
    羅如霏也笑了，挑釁地看他“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陸諢問她“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那你輸了呢？”
    “我親你一口”陸諢自然看到她不滿的表情“你多問一個問題，怎么樣”
    “好啊”羅如霏的笑容也與往日不同，在夜色下嫵媚誘人“不過我有個兩個條件。不該問的別問，我也不問你。還有，要說真話。”
    陸諢頷首“當(dāng)然”
    羅如霏舉起酒罐喝了一口“回答第一個問題”
    陸諢嘆了口氣“不知不覺，我這是在英國待的第五年，你呢”
    “這算一個問題嗎”
    “算”
    羅如霏歪頭想了想“第三年，到了我。你以后回國嗎？”
    “回”
    “什么時候”
    陸諢看她“這是又一個問題了”
    羅如霏湊過去，在他臉側(cè)吻了一口“回答我問題”
    陸諢也沒說她壞了規(guī)則“今年底或者明年初吧，你呢”
    羅如霏有點不滿“你都沒問我以后回不回國，直接跳了一個問題”
    “我要是你，混這么差，肯定回國”
    羅如霏知道他說的什么，她那天為什么不直接離開野營地，多少還是那未拿到手的600磅在作祟。
    “算你贏了。不過我也說不好，兩年，或者三年？”
    “到我問了，特別簡單的問題，你什么時候特別想回家？”羅如霏還沒等陸諢回答就自己先笑了“說真的，我特別好奇。我原本以為男生離了家只會感覺自由。結(jié)果那年過年時候，以前班里一個男生說，真羨慕你們女生，可以光明正大地整天把homesick掛在嘴邊。”
    陸諢也笑了“過年和生病時候，恐怕是最想家時候了吧”
    “你呢”說完陸諢又說“算了，女生想家，多數(shù)是想吃的想穿的。我索性多說一個，打游戲時候，玩國服卡得被人砍死”
    羅如霏噗嗤一聲“我還第一次聽這個。不過的確是上國內(nèi)的網(wǎng)，都特別慢。有時候百度文庫我也刷不出來，還總要用vpn翻來翻去”
    她又說“不過，你倒是錯了。我除了吃穿，還想我書架上那本紅樓夢，到你說了”
    “其實剛來第一年比較想，現(xiàn)在都忘得差不多了。除了自己學(xué)做飯，這點沒什么可說的”陸諢又想了想“在這里買不到岡本算不算”
    這個回答，真符合他下作的套路，羅如霏逗他“不是說喜歡用岡本的都是長度不夠嗎”
    陸諢咬了咬牙“敢不敢現(xiàn)在坐我懷里來。我一定讓你好好感受一下長度”
    羅如霏咯咯地笑，她今晚膽子格外大，她自然知道陸諢的長短，那天在他戳在她花心又腫又脹，還有一截沒完全進(jìn)去。
    她爬起來過去摟住陸諢的脖子“你說得對，出來久了，總說自己想家。但真正要我說什么時候想，除了第一年做飯買東西生病，我還真說不上來什么值得一提的想家時候，這題算我輸了”說完她嘟著紅唇?jīng)_陸諢的唇印下去。
    陸諢正要把她撈在懷里好好吻一通。羅如霏就自己爬出他懷里，看他穿著寬松的短褲那里已經(jīng)明顯的鼓脹起來，她一邊回自己的位子一邊笑“繼續(xù)回答問題。到我問了”
    “你為什么出國？”
    陸諢愣了愣，羅如霏看他不回答“其實你想想，我并沒有問不該問的。我不想知道你是誰，只不過，難得見到一個同樣在英國呆了這些年的人。我換個問題吧”
    “不用”陸諢喝了一口啤酒，他的喉結(jié)在光影之間上下滾動，一滴酒就順著他的嘴邊一直流過脖子，一直劃進(jìn)衣服里“我回答”
    他苦笑了一下“其實有點丟人，但沒什么不可說的。”
    “其實吧，還有點狗血，我那時候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得不得了，勉強(qiáng)算是失戀出的國”他察覺到羅如霏驚訝的目光“你別這樣看我。那時候小什么也不懂。只認(rèn)識那么些人，她是我們大院兒里長得最正的姑娘，盤靚條順。她還從小就學(xué)跳舞，那時候看她感覺她氣質(zhì)好地像白天鵝。她家里給她請她了舞蹈老師，我們就都趴在她家窗戶上偷看她練舞。我和我最好的哥們兒都喜歡她。”
    羅如霏是個很好的聽眾，一雙杏眼眼波流轉(zhuǎn)地看他，像在讓他說下去，陸諢繼續(xù)說“然后上了大學(xué)，我們幾個關(guān)系好，她上了舞蹈學(xué)院，我和我哥們兒就一起報了她旁邊的大學(xué)。到大學(xué)不算早戀了吧，可以行動了吧。但我和我哥們兒，對對方的心思，都門兒清。他特不地道，跟我約好大家一個星期以后各憑本事表白，但是一個星期以后我再見她，她已經(jīng)跟我哥們兒手牽手了。然后我哥們兒防我跟防什么似的，這孫子，我看他那樣都替他累，干脆我就出國讀書了。巧了吧，今年他倆結(jié)婚，我明年就回去了，他這回該放心了。”
    羅如霏問他“你現(xiàn)在還喜歡她嗎？”
    “早不喜歡了。有時候吧，就是越得不到越喜歡，前幾年有一次我回去，她找了機(jī)會跟我說，其實那時候喜歡我多一些。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她這話，我忽然就對她一點感覺沒有了。”
    “碰個杯吧”陸諢自顧自碰了一下她放在地上的酒罐“我也是同樣的問題問你，你為什么出國？”他的語氣已不似剛才那么頹然“你算是我知道的不多的，在英國待這么久還要回國的，我也好奇地很。”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他們素昧相逢，不愿意透露名字，職業(yè)，所居何處，以及任何一點和現(xiàn)實身份相關(guān)的訊息。但是這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卻偏偏肯毫無遮掩地同還算陌生的人的對方道來。
    知道羅如霏為什么出國的人寥寥無幾，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篤定了這一點，還是覺得以后再無見面可能，她抱住了腿，把下巴擱在膝蓋頂端，就這樣把自己的故事跟他說“你看得出來我很窮吧？我也不愿意留在英國。我爸，是個非常清貧的大學(xué)教授，”
    “喲，書香門第”
    羅如霏也苦笑“你要知道我媽是什么樣的你就不會這么說了，我爸，是那種別人請他做項目他也不肯，出版社和他聯(lián)系他也不理的那種。他就認(rèn)為做學(xué)術(shù)的人，只該一心一意。我媽年輕時候被他才氣吸引，但漸漸就受不了了。我小學(xué)時候，她就跟一個英國人跑了，我爸讓我別怨她，我也沒怨她。聽說她其實過得一般，我大學(xué)畢業(yè)就想來看看她，看了她，她是真的過得不好，我就又想留下來陪陪她，猶豫走和留的時候，又這么呆了下來”
    陸諢看她眼眶又有點濕潤，想把她摟在懷里抱一抱，還是忍住了聽她說完。
    羅如霏繼續(xù)說“以前吧，大家都覺得外國來的就十分優(yōu)越，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匯率有些區(qū)別，我就特別替我媽感到不值。那個男人，知道中國女人又賢惠做飯又好吃。但他不過就是個小商人，不總在家，我媽來了英國語言也不通，什么也做不了，每天就做做家務(wù)，還要照顧他那兩個對我媽懷有敵意的兒子。但是她能怎么辦呢，她一個人在這里，誰也幫不了她，誰也不能聽她傾訴，她也回不去了。”
    陸諢也唉了一聲“現(xiàn)在中國發(fā)展的，早就超過外國許多了。我回國的時候，看見國內(nèi)現(xiàn)在依舊很多人盲目崇洋，我都特別不解。”
    “是啊。所以我終究是要回去，我媽媽自己做的選擇，還是要自己承擔(dān)的。我只不過盡我能力，想陪她多兩年，回國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再來。”
    陸諢這回沖羅如霏伸開雙手，她順從地過去，依偎在他懷里。
    “委屈嗎”
    “不委屈”羅如霏笑了“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還挺偉大的”
    陸諢也跟著她笑，羅如霏隨著他的胸膛一起震顫。
    “祝我們都早日回國”羅如霏把酒罐拿起來。
    “我現(xiàn)在就在想，等我真回國那時候，一定要讓我一群兄弟在下面給我接機(jī)，排成一排一起跟我說”
    羅如霏笑倒在他懷里“你怎么這么壞啊”
    陸諢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為了滿足我的愿望，我要發(fā)大招了”他清了清嗓子，嘴角盡是壞笑“你聽好了，問你，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羅如霏抬起手打他“你怎么這樣”
    打完他又低下頭，在他左手背上吻了一口。
    “那你呢”
    陸諢故技重施，把那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給她“自己數(shù)”
    羅如霏瞥了他一眼“我才不數(shù)”
    哪怕知道陸諢插科打諢，她也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來答案。
    男女交往，彼此過往，是最后一層遮羞布。
    但陸諢偏偏惡意問她“第一次什么時候”
    羅如霏只能又低頭親他的右手背。
    陸諢提醒他“手已經(jīng)親過了，不算”
    她咬牙，撲上去在他脖子上吮了個印。
    羅如霏瞪他“你呢”
    陸諢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回答，18歲”
    羅如霏想了想，諷刺他“你那時候不是才剛跟初戀揮揮手？”
    “難不成我還要給她守身如玉？”
    陸諢把一直在他懷里的羅如霏又往自己靠緊了些，他把蓬發(fā)的欲望頂在她臀上告訴她“下一個問題，你要再答不出來，就危險了。你有沒有看過AV？”
    他瞇了瞇眼睛“說好了，說實話”
    羅如霏要氣死了，一把把他上衣擼到脖子下，一口就親下去。
    他看羅如霏一臉羞憤欲死“你還挺老實嘛，這有什么，都成年人了。你也可以問我啊。”他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就喜歡你假裝一副乖乖的其實內(nèi)里壞透了的樣子”
    “你最壞了，你就是欺負(fù)我，我才不想問你。”
    說完，羅如霏啃完這一處，也不放過他。
    陸諢被她一截軟滑的舌頭從他鎖骨這端掃到那端，刺激地腹間肌肉緊繃，若不是為了最后一個問題的懲罰，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壓在身下。
    羅如霏也注意到他緊繃的肌肉線條，他雖然又高又瘦，不是外國人那種肌肉發(fā)達(dá)的類型，但他身上肌肉線條十分流暢，也明顯是有泡健身房的人。
    她把他的腹肌挨個吮了一遍。
    他松松垮垮的褲子，隱隱露出了人魚線的上端。
    陸諢聲音喑啞地按住了她“別急，最后一個問題，我讓你輸?shù)眯姆诜彼劾锷畛恋貛缀跻纬瞿膺@樣看著羅如霏，她覺得渾身發(fā)燙。
    陸諢定定地看她，啞啞地開口“你有沒有，高潮過？”
    羅如霏也沒想過最后一個問題是這個，小嘴微張似要言語，又發(fā)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