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9章 我還愛你
“都是你招惹我的,你要跟我在一起,你要我愛你,所以你不能,在我愛你之后又甩掉我,不能……”</br> 他像是徹底把這三年來所有束縛壓抑的那道厚重牢固的城墻推摧毀,放縱地,肆無忌憚地吻她。</br>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插進(jìn)她纖細(xì)的指縫間,摁在她的頭頂,沉重的身體帶著從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灼熱,隔著他的襯衫燙著她。</br> 混混沌沌的腦海里只有那么兩句話,一開始還記得很清楚,后來就只剩下只言片語——</br> “你不能在我愛你之后甩掉我。”</br>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這句話像是個魔咒,像是有一段古董磁帶卡掉而在腦海里不斷重復(fù)永無止盡的聲音。</br>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她搞不懂,明明她已經(jīng)知道了。</br> 厲庭深最擅長在她毫無防備的是時候突然碰觸她的敏感點(diǎn)。</br> 縱然她情緒再如何低落,都會在因?yàn)樯眢w的本能而給他莫大的反應(yīng)。</br> 耳尖被卷,葉清秋身子突然顫了一下,身體的力氣像是被吸鐵石吸走,身子軟成了一灘水。</br> 她緊緊咬著唇,微沉的鼻息凌亂溫?zé)帷?lt;/br> 她想抗拒,男人卻將她纏的更緊。</br> “別動,你乖好不好,你乖一些,給我好不好,清秋,我想要你……”</br> 她身上的清香像是從那細(xì)膩白皙的皮膚里滲出來的一樣,天生從骨子里就帶著致命的誘惑力。</br> 她敢下場招惹他,怎么可能沒有自信的資本。</br> “你不要命了?”</br> 葉清秋抽閑說話,聲音是她自己都懊惱的沙啞和軟媚。</br> “嗯。”厲庭深悶聲應(yīng)了一聲,“我要你。”</br> 花鹿終于被“安撫”,獵豹開始進(jìn)食,掠奪。</br> 被徹底占有的那一刻,葉清秋痛的弓起了身子。</br> 她再沒忍住哭喊出來,“疼……”</br> “馬上就不疼了,馬上……”</br> 厲庭深低沉凌亂的聲音帶著誘哄,哄著她乖乖的,哄著她為他敞開身子,哄著她讓他方便得逞。</br> 尤其是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蹭著蠱惑著她的時候。</br> 她對他這一套永遠(yuǎn)沒有抵抗力。</br> 葉清秋緊緊蜷起雙手,那只手被厲庭深十指交錯摁在耳旁,誘哄的聲音從來沒有停過。</br> “不要,你放開……”</br> 厲庭深不喜歡她的拒絕,轉(zhuǎn)頭將她吻住。</br> 接下來就是他無休止的占有和索取。</br> 所有的主導(dǎo)權(quán)都在他的身上,就接下來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操控著,一次次讓他盡興得逞,心滿意足。</br> ……</br> 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掉的架勢,讓葉清秋一度認(rèn)為他可能會像過去的某一天一樣,纏著她一整夜都不放。</br> 不過到底,他頭上的傷,還有那體溫節(jié)節(jié)攀升的高燒耗走了他大半的精力。</br> 那也到了凌晨兩點(diǎn)多,他人已經(jīng)迷迷糊糊,卻還是緊緊抱著葉清秋不肯放開。</br> 葉清秋靜了三年多的身體,被這一場折騰也耗盡了力氣。</br> 但是被囚的懷抱溫度卻高的讓她心煩意亂。</br> 就連他噴灑在她頭頂?shù)暮粑际菭C的。</br> 她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最后抬手握住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br> 他大概知道她想要揮開,又用了幾分力氣,將她整個人往懷里摟了幾分。</br> 人又埋進(jìn)她的頸窩,薄唇貼著她的肌膚磨磨蹭蹭。</br> 葉清秋閉了閉眼睛,半晌沒動。</br> 很快,耳邊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比往日的呼吸略沉。</br> 她動了動,厲庭深這次沒有了反應(yīng)。</br> 撐著身子從床上下來,找到睡裙套在身上,掃了一眼床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男人,抿了抿唇,抬腳走進(jìn)了浴室。</br> 沒幾分鐘后,她便又從浴室走了出來。</br> 手里捧著一盆水,走到床邊,盯了厲庭深一會兒,垂眸看了一眼手里大半盆的溫水,好半天才彎身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br> 如果不是怕麻煩,大半夜要折騰換床單,她一點(diǎn)不介意把這盆水直接潑到他身上。</br> 將毛巾沾濕又?jǐn)Q干,彎身掀開被子,繃著臉,忍著腰酸背痛給厲庭深擦了身體。</br> 連續(xù)換了幾盆水,中間等著看他退燒情況的時候,抽空去沖了澡,再出來看到他蹙起的眉頭漸漸松了些許,她才將給他擦身體的毛巾扔進(jìn)了盆里。</br> 再挺不住,走到一邊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br> *</br> 葉笠薰打開門的時候,門外沒有人。</br> 她有些意外,本以為他會一直守著,雖然很大概率沒有意義,但是,守著總比放棄多一分機(jī)會。</br> 倒是可惜了。</br> 關(guān)上門去吃早餐,傭人大概是看到了她開門的舉動,把早餐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多了一句嘴。</br> “昨天晚上,厲先生進(jìn)來了……”</br> 葉笠薰剛剛拿起筷子的手倏然一頓。</br> 抬頭看她,“是放他進(jìn)來的?”</br> “……大小姐,她昨晚下來了……”</br> 傭人年紀(jì)不大,說到這里紅了臉,“昨天……厲先生抱著大小姐上了樓……”</br> 葉笠薰:“……”</br> 夾了一個包子放到嘴邊,半天沒咬下去。</br> 應(yīng)該不會,那男人發(fā)著高燒,站都站不穩(wěn),就算他能抱著清秋上樓,也……沒力氣做什么……吧。</br> 轉(zhuǎn)眸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通紅的傭人,她挑了挑眉,咬了一口包子,似笑非笑。</br> “你臉紅什么?”</br> 傭人被這么一問,臉更紅了。</br> “我……厲先生他昨晚……在客廳親大小姐……”</br> “咳咳……”</br> 她以為頂多不過是這小姑娘因?yàn)閰柾ド畋е迩锷蠘亲约涸谀X子里腦補(bǔ)了一場香艷大戲。</br> 沒想到……</br> 他是有多迫不及待,在客廳就開始?</br> 傭人推到了一邊,沒有再說話。</br> 昨晚聽到動靜出來,誰知道正好撞見那種事情。</br> 尤其是厲先生抱著大小姐耳鬢廝磨的樣子……</br> 低沉溫存的聲音,纏著大小姐親昵親吻的樣子,每句話每個舉動都煽情的要命、</br> 她印象中的厲庭深,跟所有人眼里的厲庭深一樣。</br> 高貴俊雅,清冷淡漠,這種旖旎的男女之事似乎不太適合他。</br> 但是偏偏這種冷漠清俊的男人一旦沉迷那種事情,那散發(fā)出來的荷爾蒙簡直讓人意外又著迷。</br> *</br> 厲庭深先醒了過來,入目看到還不算陌生的房間,他頓了幾秒。</br> 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被他刻意回想起來,他心頭劇跳了一下,轉(zhuǎn)頭就看到睡在他懷里的女人。</br> 嬌艷精致的臉就在他的臂彎,黛眉細(xì)軟,微微側(cè)著臉?biāo)陌察o香甜。</br> 他的呼吸窒了一下,靜靜盯著她的臉,放肆地看著一遍又一遍,細(xì)致到連她發(fā)際線邊緣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br> 他忍不住俯身吻在她的額頭上。</br> 熟睡的女人眉心動了動,整個人往他的懷里蹭了蹭。</br> 他身僵了一下,軟水溫軟帶著她身體的馨香,貼著他胸口,是闊別已久的熟悉。</br> 他收緊了她的腰肢,溫?zé)釋捄竦男靥艓缀鯇⑺麄€人包攬在里面。</br> 窒悶感讓葉清秋蹙起了眉,還未睜開眼睛,思緒便先活躍起來。</br> 隨后,她動了動,伸手去推男人的身體。</br> 察覺到她醒來,厲庭深微微松開她,低頭抵著她的額頭。</br> 低啞的聲音在她的眼皮上響起。</br> “醒了?”</br> 她眉心動了動,男人的吻便又落在了她的鼻尖。</br> 葉清秋偏頭,聲音是剛剛睡醒的懵懂,語調(diào)聽起來像是很清冷。</br> “沒完了?”</br> “不能完。”</br> 厲庭深固執(zhí)的說,昨晚雖然燒的迷糊,但是說過的話他還不至于記不得。</br> 哪怕是賴,他也得把她賴在身邊。</br> 昨晚她不是自愿的、</br> 如果他任由她做決定,那她一定會趕他走,一定再也不要他見她,甚至連前幾日那種“和平相處”的狀態(tài)都沒有了。</br> 不行。</br> 他要的不是這個結(jié)果。</br> “你是不是想要把勒死?”</br> 葉清秋又冷聲開口,成功讓厲庭深松開了她。</br> 葉清秋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著腿,看著厲庭深。</br> 不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盡管在葉清秋面前,厲庭深也不愿被人俯視的滋味。</br> 他隨后也坐起身,靠坐在床頭。</br> 轉(zhuǎn)眼間看到旁邊柜子上放著的水盆和扔在里面的毛巾。</br> 他靜默了兩秒,發(fā)現(xiàn)身體似乎比前幾日輕松了很多。</br> 唇角扯了扯,眸底涌出笑意,他轉(zhuǎn)頭看她。</br> 葉清秋瞇了瞇眸子。</br> “我是擔(dān)心你死在我床上。”</br> 話說出口,她自己卻皺起了眉。</br> 厲庭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兒,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你以后得天天擔(dān)心。”</br> 他話中帶著隱晦的寓意,葉清秋自然聽得出來,使力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成功。</br> “厲庭深。”</br> “我昨晚已經(jīng)說過了,清秋,你不要再說要我放過你的話,我也不可能再放開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會對你好,沒人會比我對你更好,你不要想著離開我……”</br> 他說著,伸手將她整個人抱到了懷里,扣住她的腦袋將她壓下抵住額頭。</br> “就在我身邊,嗯?只要不離開我,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依你。”</br> “如果我不……”</br> “你得負(fù)責(zé)任,葉清秋,當(dāng)年是你招惹我的,是你非要我愛你。你說愛我,我們就要在一起,你說不愛,就不要在一起,這不公平。”</br> 這是他昨晚說過的話。</br> 看來昨晚他是清醒的很。</br> “厲庭深,你確定一定要這么無賴?”</br> 厲庭深撫著她睡的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我給過你機(jī)會的,你沒把握住,就沒有了。”</br> “你的決定太磨人,你說無賴說任何都好,只要能留住你,哪怕你就在我身邊折磨我報復(fù)我,我都接受。”</br> 葉清秋直起身子,靜靜看著他,“話都讓你說了,是不是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了?”</br> 厲庭深坦然點(diǎn)頭,“嗯,沒用。”</br> “厲庭深,你就不怕我在某一天把你毒死或者一刀捅死你嗎?”</br> “……可以。”</br> 葉清秋扯了扯唇,“你大概覺得,我還愛你。所以你上門蹭飯,我讓你蹭。我見不得你過的不好,所以別人讓我把你從房間里弄出來,我就真的把你弄出來了。你連續(xù)幾天發(fā)著高燒守在我門口,我心疼所以大晚上開門去看你。你發(fā)高燒我擔(dān)心你難受燒壞了腦子,所以我被你弄得渾身難受還得忍著酸痛和疲累照顧你。沒人比你聰明,我這輩子就愛過你一個人,我沒愛過別人,也沒想過再去愛別人。你的覺得沒有錯,我的確還愛你。”</br> 厲庭深剛剛還算得上輕松愉悅的表情漸漸沉了下來。</br> 他并沒有因?yàn)樗蝗怀姓J(rèn)她還愛他而覺得高興。</br> “我原來也一直覺得,愛的反面是恨,兩者不會并行存在。可我現(xiàn)在卻覺得,不是。我愛你是真,但恨你也不假。”</br> “當(dāng)年的一切,原罪是我,但你也逃不了關(guān)系。薄景川說我爸本身就有心臟病,我且聽他這一句話,厲庭深,我爸半條命,葉澤哥一條命。就算你當(dāng)年做的任何事情全部都出于你愛我,那么那一條半的人命,隔在我們兩個人之間,你覺得,我們怎么在一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