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會
徐好和趙希西在校內(nèi)超市的貨架上挑挑選選,趙希西手拿肉松小貝嘴里念叨著不能再放任自己胡吃海喝了,她昨天上稱都破百了!!
徐好從頭到腳看一圈得出結(jié)論:“我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剛好,肉感中隱約透出一絲骨感,完美詮釋了三個字高級感。”
趙希西嘿嘿嬌笑道:“是吧是吧,咱家就你最有眼光,慧眼識珠!”
貨架后噗嗤笑出聲,緊接著不同笑聲傳出,趙希西歪著腦袋往里看:“靠!你禮貌嗎?”
說的是岑今山,屬他聲最大。
趙平南和白子鈺也在。
趙平南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同樣都是女孩子,她的臉皮怎么可以這么厚?
可能是血濃于水的緣故,希西竟真無聲感應(yīng)生出一絲羞澀靦腆來,無來由地伸出爪子摸了把光滑細膩的臉皮。
挑好東西付錢的時候白子鈺替所有人買了單,徐好看著懷里的芋泥奶凍卷和巧克力豆實在是不想讓他付,趙希西跟著土匪頭子似的從她手里奪過放在收銀桌上還不忘回頭勸一句:“沒事,老白又不是外人,他錢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徐好:“……”
站在超市門口的臺階上,入目是鋪著塑膠跑道的運動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望不到盡頭,此時陽光正好,他們正當年少,有為可做的事情太多,世界是他們的。
岑今山和趙希西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趙平南站在不遠處拋著塑料瓶當小球玩,他手揣兜里彎腿靠在柱子上。
坐在座位上她還沒回過神,剛上樓梯的時候他慢悠悠地落在人后,說:“糖。”
徐好:?
“剛不是買了兩個棒棒糖?”漫不經(jīng)心地語調(diào)補一句:“我眼花了?”
她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給他,他接過來放進褲兜里:“收了。”
這節(jié)課是劉昆和的數(shù)學(xué),他口若懸河地站在講臺上在講些什么,徐好一個字都聽不到,聲音離得很遠,腦子里全是不相關(guān)的棉絮,她清楚地知道她在走神。
劉昆和把題目寫在黑板上,轉(zhuǎn)過身雙手撐在講桌上看著臺下一顆顆小白菜樣的腦袋:“這題哪位同學(xué)上來解一下?踴躍報名,等我點名很被動噢。”
臺下啞聲一片,劉昆和大手一指:“徐好,你上來做!”
被點到名的人怔住,趙希西在桌下用腳碰她提醒,她木木地起身往臺上走。
認真審一邊題干,握著粉筆一步步寫全步驟,復(fù)檢一遍無誤后下臺,用時五分鐘。
這道數(shù)學(xué)大題刁鉆,遠超他們現(xiàn)在接觸的,劉昆和看她上課走神點她上臺,沒想到她解的這樣好,娟秀的字跡工整的寫滿小半塊黑板,她舉一反三用了兩種不同解法,劉昆和稱贊她思維敏捷,不輸男孩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題是之前白子鈺解過的,當時她把題拍給他,他回了兩種解法,她在臺上審?fù)觐},不知不覺寫下兩種解答,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四十五分鐘后,下課鈴響。劉昆和交待兩件事一是十月份秋季校運會,二是全市物理競賽聯(lián)考。
陳路杭從辦公室回來后,拿著報名表挨個詢問,走到她們這桌的時候趙希西接過表格,八百米太累,立定跳遠不優(yōu)雅,扣著手指左右為難,找不到適合自己的項目。
陳路杭好心勸道:“沒事,自由報名,不參加也沒關(guān)系。”
他們現(xiàn)在高三這是能參與的最后一次比賽,很有紀念意義,至少以后回想,還能想到高三累成狗的歲月里同樣在運動場下?lián)]灑過自由的汗水。
徐好接過報名表在三千米那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陳路杭看后,豎起大拇指。
趙希西哪里能放過這個機會,從陳路杭手里抽走報名表在徐好旁邊寫下自己的大名。
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陳路杭滿腦子都是:還不快來夸我!
陳路杭一臉問號:“你確定跑三千?”
趙希西傲嬌道:“那可不。”
他好言相勸:“報名之后棄賽,會扣班級平均分。”
趙希西誓不回頭,滿臉視死如歸:“我不會!死也要死在跑道上。”
陳路杭:“那你加油。”
陳路杭走后趙希西追著他的背影好幾個眼刀子剜過去,還是好氣。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趙希西把她要跑三千米這個炸彈消息往外一放,收到一眾倒彩。
趙平南:“你腦子進大水了?”
岑今山:“哈哈哈,西大你這不是變相自殺嘛,怎么這么想不開呢?哈哈哈……“
朱曉良:“就是就是,你哪能跑完三千米,不妥不妥。”
要不怎么說大佬就是大佬呢,看問題抓重點思維那叫一個絕,白子鈺抬眼不抬頭睇她:“什么原因?qū)е履阕鲞@種決定?”
趙希西尷尬,還能是什么原因,總不能說她也想要陳路杭的點贊大拇指?
她長嘆口氣:“噯,我這不是看青橙報名了嘛。”
于是,畫風突變。
趙平南:“青橙,你每天用功到很晚已經(jīng)夠辛苦,適量運動有助于身體健康,別太累了。”
岑今山:“女神,你缺陪跑的不?”
朱曉良:“加油,你是最棒的。”
白子鈺低頭靠在椅背上玩手機,不參與。
徐好笑道:“放心啦,我之前跑過問題不大。”
在校內(nèi)超市買果茶的時候收到他十幾分鐘前發(fā)的信息。
——
717:【運動前后的熱身拉伸,有助于預(yù)防膝蓋損傷,親測有效。】
徐好低頭笑,回【謝謝白老師。】
沈夢子的生日會定在周六中午在大悅城三樓故里,那是本市極受年輕人喜愛的一站式會所。
這幾天沈夢子熱情邀請好幾次,陳路杭也來當說客希望徐好和她都能來,十八歲生日很重要云云,趙希西勉為其難答應(yīng)下來。
徐好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趙平南、白子鈺、岑今山一個不落,還有幾張生面孔,沈夢子一番介紹后大伙兒入座。
眾人心照不宣地把壽星旁邊的位置空出來,沈夢子喊他過去坐,白子鈺輕飄飄地說了句:“不用。”
看一眼坐在徐好旁邊化身左右兩大護法的趙氏兄妹,蹙眉,手拍在坐趙平南旁邊的陳路杭肩膀上:“咱倆換。”
沈夢子尷尬片刻后恢復(fù)如常,大方得體地招待。
她是那種紅玫瑰一樣的女生,熱情奔放有著強烈的喜愛,直白又燦然,她的情感和她的美麗一樣,明晃晃地直觀所有人都知道。
飯桌上趙平南剝了兩只螃蟹,趙希西和徐好一人一只,白子鈺余光掃過,懶懶道:“給我也剝只唄。”
趙平南笑罵:“滾!別惡心我。”
白子鈺:“差別對待啊,哥哥。”
“艸!閉嘴吧!我剝還不行嘛。”
徐好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幼稚鬼。
吃完飯隔壁唱k,包廂里射燈四散,茶幾上放著特調(diào)的果酒,徐好坐在角落里,看著少年少女們肆無忌憚地嬉笑打鬧,端起酒杯小泯一口,檸檬混青梅的果香散在唇齒間。
沙發(fā)微陷,白子鈺坐下來。
徐好:“你怎么過來了?”
光線晦暗不明,異樣的情愫暗生,他注意到她琉璃一樣的眸子格外亮,小扇子般的睫毛忽閃,理解了岑今山說過的睫毛精,應(yīng)該就像她這樣吧。
白子鈺收回視線往點歌臺睇一眼:“你這兒清凈,他們太吵聒噪。”
撂給她一句有人找就說我睡著了,靠在沙發(fā)背上閉眼假寐。
其間,沈夢子過來兩趟,想喊又不敢喊的為難片刻,交待徐好等他睡醒告訴他。
趙希西坐在點歌臺旁邊的高腳凳上唱周杰倫,岑今山他們在另一邊開了臺桌球,幾個叫不上名字的女生聚在一起說話,燈紅酒綠之中,她守著自己的小世界。
有男生過來加她微信,被她以平常不帶手機為理由婉拒,那人訕訕笑道說沒事,加個企鵝號也行,他沒事不會亂發(fā)消息,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
白子鈺就是在這時候醒的,懶態(tài)十足道:“我的要不要報給你?”
那個男生看著他自然搭在她靠背上的手,心下了然:“不了不了,我不知道她是你朋友,失敬了。”說完落荒而逃。
徐好轉(zhuǎn)過頭視線和他交匯:“同學(xué)們好像都很怕你?你真的校霸啊?”
他挑眉,眼眸漆黑,拿起茶幾上的果酒兩口灌下把玩著手里的玻璃杯:“沒,校霸算不上,勉勉強強算是惡霸。”
徐好笑:“那你也是成績最好的惡霸。”
趙平南嚎一嗓子:“寶玉!來局桌球松松筋骨!”
白子鈺秒變臉,罵了句臟:“艸!你再喊一個試試?”
趙平南見好就收:“口誤口誤,過來打一局!”他就是故意的,誰讓他吃飯的時候?qū)χ案绺鐞盒乃?br/>
“不想打,贏你沒意思。”
徐好:“平南哥打桌球很厲害。”
白子鈺被這句話軟糯糯的評價激起勝負欲,放下酒杯起身。
接過球桿,趙平南說:“你剛不是說不想打嘛?”
擦巧粉,擺正姿勢他說:“突然手癢。”撞擊進球,小球非常聽話落進網(wǎng)兜,他沒收,盡了全力,連敗幾局的趙平南吐槽道:“你今天球風怎么這么硬?”
他睨一眼安靜站在邊上觀戰(zhàn)的小姑娘,彎了下唇角:“想看看和你比,誰比較厲害。”
徐好:“……”
有人喊道:“大家注意一下!壽星公主發(fā)言了!”
沈夢子拿著麥克風站在星球燈下:“很高興各位來幫我過生,借著這個機會我要和一個人告白,我們認識很久了算是青梅竹馬……”
趙平南下巴一抬搗他胳膊:“說你呢,青梅竹馬!”白子鈺眉頭緊繃渾身透著濃郁的煩躁。
“不管他喜不喜歡我,我都想要告訴他,我喜歡他很久了,從來沒有變過,白子鈺你聽到了嗎?我喜歡你。那你呢,有沒有哪一刻有喜歡過我一點點?”
眾人起哄聲不斷有人大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沈夢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勢必要等出一個答案。
半分鐘后,白子鈺語氣涼涼:“沒有。”
沈夢子酸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可還是會覺得不甘心嘛,想聽你當眾說出來,做不成你心里的太陽我很遺憾,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遇到一個懂你溫暖你的人,你很優(yōu)秀非常優(yōu)秀,讓你失望的是個別人的愛情,不是愛情本身,請你一定要相信這一點,做不成你的女朋友,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吧?”
在場有的女生感動到落淚,趙平南推了下愣神的人,徐好覺得此刻的白子鈺被一股巨大的悲傷包圍,他動彈不得,良久,他從沉思中醒來回應(yīng):“當然是朋友,祝你生日快樂。”
徐好心想,沈夢子真的很酷,滿腔的熱忱和讓人望塵莫及的勇氣,明知沒結(jié)果而執(zhí)意為之,是她對這段感情最大的誠意。
沈夢子表白完這事就算是翻篇了,她過來找白子鈺要禮物:“白子鈺你的禮物呢?”
白子鈺:“沒準備。”
“那可不行,你不能吃白食,你去獻歌一首補過。”
趙平南他們都以為他不會同意,沒想到這哥兒不按套路出牌:“行啊,找個和我搭伴。”他裝模作樣掃視一圈定住伸手一指:“就你,徐青橙。”
徐好旱鴨子下水不得不從,征詢她的意見后選好歌曲。
旋律響起,大屏幕開始滾動字幕,第一句歌詞流淌出來。
徐好拿著話筒聽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他干凈清冽的聲線每唱一句都像是小鼓一樣敲在她心上。
——
“或許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沒逃脫,一邊在淚流一邊緊抱我,小聲的說多么愛我,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在摩天大樓,苛求自由……”
岑今山湊到趙平南耳邊:“我以前怎么沒覺得大佬和女神這么配一臉?”
趙平南:“有空去眼科看看。”
趙希西嘖一聲:“你別說還真是!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趙平南:得,瞎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