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樓的紅牌
相較于其他人的熱情和焦急,季欣雨和悅攬?zhí)炀桶卜€(wěn)平靜多了。季欣雨總是相信“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對偏愛的就有恃無恐”,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需要時間來檢驗。再者說,季欣雨現(xiàn)在可是個男人,男人總不會對同性的蠢蠢欲動,自己又不是同性戀,就算是,兩個小受有啥意思。不過有些奇怪,為什么身旁這個貨真價實的女尊女人,對出場的那么多美男,其中大有美得耀眼的,竟然連驚艷的表情都沒有。按說都來這了,應該不是百合才對,也就是說她見的美男很多,或者說她是惜玉樓的幕后人。前者可以判定她,絕對是個王爺或者皇女,也只有后宮中的美人,才能讓人達到如此免疫的地步;若是后者那可就有意思,一個身份高貴的人掌控一家青樓,那能說明的問題才多呢······
此時一段飄渺的歌聲傳入耳中,似石間的流水,緩緩地流進心間,又似清風而過,柔柔地撓著心尖。季欣雨驚詫地抬起頭,搭臺像是沉在白霧中,白色的輕紗飄飛著,蒙蒙中好像有個佳人斜靠在玉柱,輕輕淺淺的歌聲,裊裊而起。此刻臺下寂靜萬分,連呼吸都變得輕多了,像是怕驚了佳人。過了一會,白霧漸漸消散,白色的輕紗依舊飛舞,一個懷抱琵琶的美人漸漸現(xiàn)出。只見他墨發(fā)輕揚,像黑色的綢緞在飄飛。身上白色的羽衣,凌亂地飄揚著,像遺落凡間的仙子,身姿旖旎,長袖如風,讓人見之忘俗。此刻季欣雨和悅攬?zhí)煲泊袅?,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佳人。
終于,佳人款款地走上前,端坐在小巧的凳子上,讓人恨不得化身為凳子。沒有被琵琶遮住的半邊臉頰,完美無瑕。嫩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兩道秀美的眉斜飛入鬢,瓊鼻高挺,小巧的菱形紅唇,鮮艷欲滴。扇形般的睫毛像蝴蝶撲扇著翅膀,緊閉的雙眼輕輕睜開,黑白分明,清冷似冬夜之月,璀璨如明星,勾魂攝魄。如此清冷孤傲,像凌寒綻放的紅梅。可是眼角眉梢偏又帶著萬分嫵媚妖嬈的風情,像是妖冶的罌粟花,那種媚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如此矛盾卻意外的融合在他身上,沒有一絲的突兀,渾然天成。此時下面的人只有抽氣聲,渾然不知身在何方,再沒有了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什么傾國傾城,只因為這些根本不能形容眼前的佳人。季欣雨和悅攬?zhí)炱D難地從呆愣中醒了過來。
佳人輕啟紅唇,魅惑性感而又溫潤如玉,“藍翎,見過各位。”空靈而又甜美的嗓音,卻又帶著一絲清冷疏離。眾人這才從虛幻中清醒過來,各種夾雜著贊美的聲音漸漸響起。一人贊道“果然是傾國傾城,真乃謫仙?!庇钟幸蝗丝涞馈罢媸敲腊。涨敖^后?!薄ぁぁげ贿^也有些下流的言語,就像是坐在季欣雨斜前方的一個女人,流著口水,□□道“這樣的美人在身下承歡,又是怎樣的風情呢?!辈挥每茨茄壑薪^對是紅果果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去。季欣雨聽得眉頭緊蹙,恨不得一腳踹死她,真夠惡心下流的。
臺上藍翎聽了這些話只是微蹙了下眉,他早已習慣那些女人對他的覬覦,滿腦子的□□。他的心早在八年前就涼了,不過是迎來送往中的一員,紅牌又怎樣,傾國傾城又怎樣,自己還能改變自己可悲的命運嗎?想到這藍翎自嘲地笑了下,那張美得讓人失魂落魄的臉變得越發(fā)冰冷。自己今天不是還有任務嗎?藍翎幾不可見地瞥了眼二樓的雅間,然后向季欣雨旁邊的悅攬?zhí)燧p點了下頭。
季欣雨不動聲色得感受著那微妙的互動,偷瞄了眼身旁的“黃攬?zhí)臁?,見對方神色平靜地看著臺上的藍翎。季欣雨狀似無意地活動了下頭,雙眼掃過二樓雅間,只看到一位俊美文雅的華服女子,當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雙滿含深情地緊鎖著藍翎。更驚人的是那張臉與“黃攬?zhí)臁本褂袔追窒嗨?。事情變得似乎越來越好玩了。不過藍翎,這個美人當真讓季欣雨心生憐惜,想要給他溫暖。那張冷漠的臉孔下,一顆寂寞孤苦的心,一定是渴望溫暖的。
樓上的女子一定是愛他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季欣雨認為那個人一定可以溫暖藍翎。自從知道自己是獨孤家的人時,季欣雨就明白,一旦逃離梁府,自己就已經(jīng)陷入了是非中?!昂呛恰ぁぁぁぁ奔拘烙昕嘈α讼?,好啊,咱就好好斗一斗,藍翎的事自己算是管定了,反正已經(jīng)是身陷泥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