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父仇者聯(lián)盟
被霞之丘詩羽摘下眼鏡之后,沉浸在季子軒無微不至照顧中的松平栗子也不由眼睛一亮:“哇,學(xué)姐的男朋友好帥??!”
剛剛她還在奇怪,霞之丘同學(xué)的男朋友怎么長得那么普通,摘去眼鏡之后居然連她都有一剎那心動的感覺。
“那是,不然也不會選他做(假扮)我的男朋友!”
霞之丘詩羽略帶驕傲地道。
搞得你好像有其他人可以選似的……
收起眼鏡的顏開翻了個白眼。
隨著功力不斷增強,顏開的眼睛也越來越向“神瑩內(nèi)斂”的方向發(fā)展,眼中透出的神光已經(jīng)不是那么嚇人,只會讓人覺得他的眼睛非常深邃,不會再有那種吸扯人靈魂的感覺,所以只是普通人的松平栗子才可以直視顏開的眼睛。
“唔……”
這時季子軒突然看向了顏開,眉頭緊鎖,然后問道:“你是武術(shù)家?”
所以顏開已經(jīng)收斂了大部分“神”,但是外溢出的那么一點點也還是給人一種很不凡的感覺,松平栗子只是普通人,當然沒有感覺,但季子軒是花間派的傳人,精神方面的感知力比同境界的武術(shù)家要強上很多,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了顏開的不同尋常。
“額,我們前些日子不是見過一面么?”
顏開對季子軒道。
之前季子軒和姜悅兒一起偷溜進私立神間學(xué)校,就是他將季子軒打飛的,難道他當時用力過猛,將季子軒打失憶了?
“唔……”
季子軒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后搖頭道:“不好意思,沒印象了,我這人不太會記男人的樣子?!?br/>
顏開沉默了。
很好,這很花間派。
霞之丘詩羽則忍不住好奇,問顏開道:“學(xué)弟,你和松平同學(xué)的男朋友認識?”
“嗯。”顏開點頭,解釋道,“之前他和姜悅兒一起來私立神間學(xué)校參觀過,我見過他一面?!?br/>
而且還揍過他一頓。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
季子軒終于想起顏開是誰,然后頓了頓,對顏開道:“這次可我是買門票進來的?!?br/>
意思是顏開可不能將他丟出去。
顏開笑了笑,覺得這個花間派傳人還挺有意思的。
魔門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哪怕是門中長老,恐怕也逃得比兔子還快,但是他卻對自己渾不在意。
不過也是,因為花間派和魔門其他不一樣,并不做什么虧心事,自然也就不用怕他這個靖云山莊的傳人,能制裁花間派傳人的……唯柴刀爾!
見自己男朋友和霞之丘同學(xué)的男朋友認識,松平栗子沒有多問,而是覺得一切都好巧,真是有趣。
“霞之丘同學(xué),我們先去玩什么?說實話,今天是我第一次來游樂園玩,所以都不知道該去哪里玩!”
松平栗子問霞之丘詩羽道。
她從小就在松平片栗虎過度的保護中長大,直到初中畢業(yè)都沒能交上什么朋友,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去游樂園。
上高中之后情況好了一些,但松平栗子還是沒有,這次提出四人約會,除了她父親不讓她單獨和男人出去之外,也是因為她對怎么在外面玩沒有經(jīng)驗,所以只能求教“經(jīng)驗豐富”的霞之丘同學(xué)。
我特么也是第一次來游樂園!
霞之丘詩羽面帶微笑,心里卻想罵人。
“要不先去做過山車吧。”
這時顏開提議道,然后解釋為什么要去做過山車:“過山車會繞著游樂園繞一整圈,我們可以在上面看有那些好玩的項目?!?br/>
“好提議,請問你是經(jīng)常和霞之丘同學(xué)一起到游樂園玩么?”
松平栗子興奮道。
顏開微笑,不置可否。
“學(xué)弟,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等到松平栗子和季子軒一起去過山車那里排隊時,霞之丘詩羽悄悄問顏開道。
“之前和冴子一起去過游樂園?!?br/>
顏開小聲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霞之丘詩羽頓時有些泛酸,但卻沒有表示,只是“哦”了一聲。
“霞之丘同學(xué),票買好了!”
這時松平栗子向霞之丘詩羽招手,霞之丘詩羽順勢跑向了松平栗子。
四人同坐一輛過山車,松平栗子和季子軒一排,霞之丘詩羽和顏開一排,松平栗子是第一次坐過山車,顯得非常興奮,又有些害怕,牢牢抓住安全壓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飛出去。
霞之丘詩羽也是第一次坐過山車,但為了不讓松平栗子看出來,不得不裝出一副“我經(jīng)常坐,熟得很,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但很顯然,這種裝出來的從容是很脆弱的,過山車緩緩啟動,在駛上第一個高峰后驟然以掉落一般的速度下降,饒是霞之丘詩羽已經(jīng)做好了相當?shù)男睦斫ㄔO(sh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想要尖叫的沖動。
該死,學(xué)弟說做過山車根本就不是要觀察游樂園里有什么地方好玩,而是要我出丑!
霞之丘詩羽明白自己又是著了顏開的道,但就算再怎么不甘,第一次乘坐過山車的沖擊是小萌新霞之丘詩羽不能抵抗的。
“啊”字剛要出口,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霞之丘詩羽的手,讓霞之丘詩羽瞬間將那個“啊”字咽了回去。
“噓,才剛開始,別急著叫,丟人!”
顏開在霞之丘詩羽的耳邊耳語道。
“啊……”
霞之丘詩羽“啊”了出來,卻不是那種驚恐的“啊”,而是……
從過山車上下來后,季子軒第一時間伸手去幫松平栗子將亂掉的頭發(fā)撥整齊,卻不知道他這個行為落在某個人眼中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取死之道。
松平片栗虎放下望遠鏡,吐掉嘴里叼著的牙簽,冷漠道:“決定了,死刑!”
居然敢碰她女兒的頭發(fā),這不判死刑,還有什么事情能判死刑?
說罷就要從懷里掏槍,準備一槍打死季子軒。
“松平長官,您冷靜一下??!”
毛利小五郎和松本清長連忙上前攔住松平片栗虎,毛利小五郎更是死死按住松平片栗虎的手,不讓他將槍掏出來。
“松平長官,不至于,不至于!就摸了下頭發(fā)而已,怎么都不至于死刑??!”
毛利小五郎對松平片栗虎道。
無論是身為警察的責任,還是松平片栗虎對自己的大恩,都讓毛利小五郎不能看著松平片栗虎做出濫殺無辜的事情,不然就算松平片栗虎是警察廳長官也別想善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先算了……”
松平片栗虎將望遠鏡交給毛利小五郎,同時對毛利小五郎道:“毛利,我先抽根煙,幫我盯著點,要是那個臭小子對栗子有什么過分的行為就告訴我,我一定殺了他!”
什么叫過分的行為?難道拉下手也算么?
毛利小五心里吐槽,但還是拿起了望遠鏡,卻不是在觀察松平栗子,而是看起了游樂園里游玩的漂亮小姐姐。
雖然和妃英理恢復(fù)了感情,但是好色的本性也不是說消失就可以消失的,上班的時候顧不上,現(xiàn)在有機會,毛利小五郎自然不介意讓自己的眼睛吃點冰淇淋。
還真別說,可能是因為全球氣候變暖,雖然已經(jīng)入冬,但今天不僅太陽很好,氣溫也不低,所以來游樂園游玩的女性游客穿得并不臃腫,有的還挺露的。
一方面制止了松平長官亂來,另一方面還服務(wù)了自己眼睛,毛利小五郎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
正美滋滋看著呢,毛利小五郎突然渾身一振,發(fā)現(xiàn)了讓他瞠目欲裂的一幕。
他那個說是周末社團加訓(xùn)所以早早出門的女兒毛利蘭,居然和那個失蹤大半年又突然回來的工藤新一手拉手在逛游樂園,手拉手……拉手!
毛利小五郎默不作聲,以飛快的速度架起巴雷特M82A1瞄準了工藤新一,準備將這張笑得非常燦爛的帥臉打個稀巴爛。
松本清長大驚,連忙抓住狙擊槍的槍管將其移開。
“毛利,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冷靜。”
“你沒瘋你拿狙擊槍做什么?”
“殺工藤新一?!?br/>
毛利小五郎冷冷道。
松本清長忙拿起望遠鏡向毛利小五郎瞄準的地方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工藤新一,還有和工藤新一手拉手的毛利蘭。
好吧,又是個保護過度的父親……
松平清長感覺自己好累啊,但又不得不說勸阻毛利小五郎:“不就是兩個小孩子約會么,很平常嘛!而且我記得你和工藤新一那小子的父母也是好朋友,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是好事??!”
“好事?”毛利小五郎怒道,“小蘭今天可以為了工藤那小子騙我說社團活動然后跑出來約會,明天敢瞞著我和他去出去開房,明年就會因為懷了工藤的孩子然后不得不休學(xué)……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會毀了小蘭的一生的!我要提前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中!”
“不是,今天約會,明年就生小孩,毛利你這也太想當然了吧……”
“不是想當然!我和英理就是這樣,小蘭就是這么來的!我不能讓小蘭走我和英理當年的老路!”
毛利小五郎激動道。
為什么毛利小五郎會當警察?就是因為他和妃英理在大學(xué)時期搞出了人命,為了賺小蘭的奶粉錢,他不得不從名牌大學(xué)米花大學(xué)退學(xué),轉(zhuǎn)而去讀警視廳的警察學(xué)校,因為警察學(xué)校只需要七至八個月就可以畢業(yè),而且畢業(yè)之后很快就可以入職。
可以說,就是當年的一時沖動,徹底打亂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人生規(guī)劃,雖然錯有錯著,最終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還是走上了最適合他們的道路,但問題是毛利蘭也會這么幸運么?毛利小五郎不敢拿自己女兒的未來去賭,所以工藤新一必須死!
“……”
毛利小五郎都現(xiàn)身說法了,松本清長還能說什么,但他也不肯真讓毛利小五打死工藤新一,只能死死按住槍口,不讓毛利小五郎開槍。
不得不說,松本清長這么大塊頭不是白長的,而且他也是格斗高手,非常懂得如何發(fā)力,就算毛利小五郎是柔道高手,也不能將狙擊槍從松本清長手中奪回。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松本清長懷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作為警察,松本清長對于電話還是很敏感的,因為說不得就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又或者影響非常惡劣的案件發(fā)生,需要他這個搜查一課的課長主持大局。
毛利小五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放松了力道,讓松本清長可以接電話,畢竟不能耽誤人家正事么。
松本清長一邊抓住狙擊槍的槍口,一邊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喂,我是松平清長,請問找我什么事?”
“什么!”
松本清長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讓正在想辦法將狙擊槍從松平清長手中拽回來的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狙擊槍都差點沒抓住。
“豈有此理,簡直是可惡!太可惡了!”
松本清長掛斷電話后收起手機,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松本清長這殺氣騰騰的樣子連松平片栗虎看了都有些發(fā)怔,他不由問道:“松本老弟,你這是怎么啦?”xしēωēй.coΜ
“高杉俊彥那個王八蛋越獄了!”
松本清長咬牙切齒道。
高杉俊彥就是那個欺騙松本清長女兒感情還害她嗓子永久受損的男人,被捕之后判了十年。
剛剛松本清長接到的電話就是關(guān)押高杉俊彥的監(jiān)獄打來的,說高杉俊彥已經(jīng)越獄了,讓松本清長小心一點。
為了怕囚犯報復(fù),每當監(jiān)獄有囚犯越獄的時候,監(jiān)獄一般都會通知和囚犯有仇怨的人,讓他們在囚犯被重新逮捕之前要小心,而和高杉俊彥有仇的人,當然非松本清長莫屬。
二十年前,松本清長在追捕一名犯人的過程中,犯人將高杉俊彥的母親撞傷,松平清長因為沒有注意到有人被犯人撞傷而選擇繼續(xù)追捕犯人,最終高杉俊彥的母親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而死,高杉俊彥因此變得極為痛恨本可以救他母親卻沒有救的松本清長(至于那名撞傷他母親的犯人則是全然忘記了),而且根據(jù)高杉俊彥之前犯案的動機,松本清長的女兒也很有可能會成為高杉俊彥報復(fù)的對象。
不能讓那個王八蛋再一次傷害小百合,絕對不能!
松本清長眼中噴火道。
“哦,是這樣啊……”
毛利小五郎和松平片栗虎都知道這件事情,對于松本清長的激烈反應(yīng)也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松平長官,毛利,抱歉,我要失陪了,現(xiàn)在的我要去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了!”
松本清長將地上的火箭筒拿起背在身上,背對著毛利小五郎和松平片栗虎道。
頓了頓,松本清長大聲道:“我知道這不是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但是請不要攔著我!”
一只手大手探出來再松本清長的肩上拍了拍,松平片嘴角一歪笑著道:“松本老弟,你這是什么話,你居然覺得我們會攔著你?”
毛利小五郎扛起狙擊槍在肩上,快步從松本清長身旁走過,然后轉(zhuǎn)過頭:“松本課長,你還在等什么,還不快點帶路?”
松平片栗虎將手槍的保險打開,點了支煙叼在嘴上:“有道是‘父親幫助父親’,走,松平老弟,今天,我們是‘父仇者’!”
“可是……”
“那兩個小子今天先留他們一命,改天再收拾他們也來得及!”
“你們……”
松本清長眼中含淚,被這份父親之間的惺惺相惜感動了。
“走,我們?nèi)⒘烁呱伎┠切∽?!?br/>
松平清長舉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