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有鬼
鄭鵬不見了?我靠,這小子想干什么?我不是叫他別出屋嗎?想死還是怎么滴?</br> 我小聲的回答:“老子不是叫你看著他嗎?怎么讓他給跑了?”</br> 胖子說,他一直看著,但是尿急上了個廁所人就不見了,但是很奇怪,門還是鎖著,一點沒壞,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找遍了整個屋都不見人。</br> “窗呢?”我問道。</br> 胖子說窗也沒壞,而且窗上貼著符,如果開窗符一定會壞,必須摘下來,可是符沒有任何痕跡,也沒有開窗的痕跡,這小子可真怪,他究竟是怎么跑的?</br> 我說那你微信找他,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這時候胖子突然沉默了,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我說你怎么了?</br> 胖子罵了一句娘,說鄭鵬那小子把他給拉黑了,草,這算什么事?</br> 鄭鵬把他給拉黑了?這算什么事?他不想我救他命了?那我這事還辦不辦?</br> 事情很詭異,我現(xiàn)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特么的,這陰行飯真難吃,賺點陰錢可真不容易。</br> 詩言也為難了,說現(xiàn)在怎么辦?這屋還進(jìn),這妖還拿嗎?</br> 我叫胖子別走,守著店先,然后就把電話給掛了,思考了一下,我也沒有主意,干脆叫詩言算一卦,看是什么情況再說。</br> 詩言說行,然后就在地上撿了三根樹枝拽手里掩著叫我抽。</br> 我說你真行,隨便撿個樹枝就能占卜,你們諸葛家已經(jīng)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br> 詩言叫我別廢話,趕緊抽一支,這地方陰森鬼氣的,要么走,要么留,趕緊算完決定。</br> 我抽了中間的一支,不過不明白怎么個算法,這算上簽還是下簽?</br> 詩言這時候攤開了手掌我才發(fā)現(xiàn)我抽了一支最短的,我問這是什么意思?</br> 詩言說,風(fēng)水中是左長右短,因為這符合左青龍,右白虎的陰陽理念,如果你抽了左邊是長簽,或者抽了右邊是短簽,那么就是大吉大利,萬事順利,但你抽了中間……</br> “抽了中間怎么了?”</br> “抽了中間,不管長短,說明事情都有變故,吉兇禍福難料。”</br> 靠,按照詩言手中的簽,那我剛才抽左邊才是正確的,可算命就是這種概率問題,跟命和運(yùn)分不開的,既然算了不是什么好兆頭,那我還進(jìn)去嗎?</br> 不進(jìn)!錢到手了,人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這屋子又邪門,傻子才進(jìn)!溜!</br> 詩言早想走了,聽我一說,舉雙手同意,兩人順著墻一躍而上,可就在這時候,突然詩言陰陽怪氣的喊了一句老板。</br> 我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色有點不好看,雙手攀著墻一動不動,我問她怎么了,她頭往下低,意思叫我看下面。</br> 我連忙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詩言的雙腳居然被一雙手緊緊拽著,而詩言的腳下有一個黑影蹲著。</br> “老板,好像有鬼!”詩言說道。</br>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想到臨走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只鬼。</br> 這只鬼蹲在墻角下縮著身子,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但遇到了我算他倒霉。</br> 我小心翼翼的落了下去,打算找那只鬼算賬,居然敢拽詩言的腳。</br> 可那只鬼精得很,見我下來了,直接放手往墻角刨個洞,一頭扎進(jìn)去不見了。</br> 詩言也跟著落了下來,說這鬼想干嘛?見我們居然直接跑了?那剛才還拽她的腳?</br> 我說不知道,但既然出來了,那就不能放過他,而且他可能知道點這屋子里面的事情。</br> 我一拳打在了剛才的那個洞上,洞口突然大了幾分,我又打了一拳,洞口又大了幾分,而且還有黑氣冒出來,我說不出來,以后都不用出來了,我在洞口畫了幾個符咒,然后掏出幾張黃符往洞口一燒,幾秒后突然就從洞口傳出了古怪的聲音:“燙,燙,好燙,燙死我了!”</br> 這時候洞口突然竄出來了一個黑影,但是黃符燒成的火擋住了他,他又害怕的縮回了頭,我說還不出來,找死!</br> 我咬破手指頭,然后用血在手指上畫符,手掌馬上發(fā)出雷的悶響,卐字符在掌中游離:“吃我一掌五雷咒。”</br> 我一掌打進(jìn)了洞中,這時候洞中的黑影跟瘋了一樣,從一開始的鬼頭鬼腦變成了不怕死,冒著符火沖了出來,但沖過符火的時候,他的身體也著火了,他逐漸變成人形后就開始在地上打滾,嘴里喊道:“燙死了,燙死了,滅火,快滅火。”</br> 我雙手一指,然后小聲喝了句:“滅!”</br> 那只鬼身上的火噗一聲,就滅了,他急忙弓起了身子,又想逃跑,我一個紅砂勾魂手急忙掐了過去,正正好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將他整個提在了空中。</br> 這時候我看清他的樣貌了,八字胡,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丹鳳眼,身上穿著算命先生標(biāo)準(zhǔn)性的灰色長衫,不過已經(jīng)被我的符火燒得不成樣了。</br> 我皺了皺眉頭,難道這個就是鄭鵬說得算命先生?可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這只鬼有點奇怪,他一邊喊著放手,一邊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空手是怎么抓住我的?我是鬼,如果我不想被人碰到,人是會穿體而過的。”</br> 我冷笑了一下,這可是紅砂勾魂手,直接就能碰到魂體,生魂我都能給你拽出來,別說鬼魂。</br>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不去投胎?在這院子里鬼鬼祟祟想干什么?”我問道。</br> 這只鬼剛想回答,但這時候突然風(fēng)越來越大,把院子的花草樹木都吹彎了腰,門“砰”的一聲,突然打了開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妖氣從里面洶涌而出,這股妖氣和魏忠賢的妖氣相當(dāng),但是這股妖氣非常純正,而魏忠賢的妖氣是若隱若現(xiàn)的,這是真正的妖。</br> 我心里咯噔了一聲,靠,錢收少了,這妖不簡單,我都不一定是對手,要知道我殺魏忠賢費(fèi)了多少功夫,如果真和魏忠賢差不多實力,那我可以肯定,這妖是天家封印的妖魔鬼怪之一,怪不得到處吸陽氣,原來剛剛出來需要滋補(bǔ)身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