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死保天滿
所有陰行的人在元空大師刺激下,全部都向已經(jīng)昏迷的胖和尚圍了起來,他們可能也不知道為什么天滿變成了一個胖嘟嘟的和尚,但他們認定,這個胖和尚就是害了整個陰行的兇手。</br> 胖子在我示意下,連忙上前阻止,他擋在了胖和尚的面前說道:“大家別沖動,他人都已經(jīng)昏迷,沒了還手的能力,咱不能下手,這太不講究了。”</br> “廢話,現(xiàn)在不殺他,等他醒了,就該殺我們了。”不知道誰嚷嚷了一句,其他人也急忙跟著附和了起來。</br>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別吵,現(xiàn)在的天滿就算醒過來,也只會成為我們的階下囚,不用太著急殺他,反而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元空大師有點問題。</br> 我現(xiàn)在的地位已經(jīng)今非昔比,說的話自然也很有份量,大家又都扭過了頭來看向元空大師,然后七嘴八舌討論著,這個老和尚不應(yīng)該死了嗎?怎么突然就活著出來了,大家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br> 在大頭鬼的醫(yī)治下,我的傷勢也有所好轉(zhuǎn),不說生龍活虎,至少能站能走了,我走到了元空大師的身邊繞了一圈,然后問道:“元空大師,你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跟我們說說嗎?”</br> 元空大師呵呵一笑,這一下笑容再也不跟以前一樣,這下是笑里藏刀,有種說不出的奸詐,我看在眼里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這是得道高僧嗎?而且都已經(jīng)高齡了,這笑容,比老狐貍都還滲人。</br> 元空大師笑完后,解釋說,他早就知道當時天滿要殺他了,于是布了一個局,讓天滿以為殺了他,但是當時他并沒有死,尸體和現(xiàn)場都是他編好的,人頭是豆腐做的,臉刻成了他自己的模樣,沒人認得出來,幸虧有一招瞞天過海,不然的話,他早嗝屁了,現(xiàn)在天滿倒臺,他剛剛好來報仇!</br> 說到這里,突然元空大師老淚縱橫了起來,說什么養(yǎng)了天滿十幾年,居然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不孝順他就算了,還要殺他,真是天理難容,現(xiàn)在他就要清理門戶。</br> 元空大師說得聲淚俱下,陰行的人都不禁同情起了他來,望著地上的胖和尚咬牙切齒,一副待會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不過我這時候卻看到了元空大師偷偷抹眼淚的樣子,那不是在哭,那是在笑,這老家伙在演戲!</br> “我說元空大師,你死而復(fù)生,這事可懸得很,你如何證明你就是元空大師?”我皺了皺眉頭,想極力揭穿他不是元空大師,不然的話,胖和尚我可能要保不下了,現(xiàn)在人群激憤,陰行給天滿搞得烏煙瘴氣,今天又是死傷無數(shù),我真不知道如何再幫他說話,更可惡的是,這死天一到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老子在這打生打死的,你還不出來撐場子,到底到哪嗨皮去了?</br> 元空大師倒也不虛,直接將僧衣除了下來,這時候他背后皺得如同樹皮一般的皮膚上印有七顆舍利子。</br> 元空大師說,大家都知道,他的那個廟里的主持都要印上舍利子的形狀,整整七顆,這可不是誰都模仿的,而且元空大師身上的舍利子印已經(jīng)幾十年了,也可以看出痕跡,冒牌貨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算得到這點。</br> 這時候幾個陰行的大佬一起湊了上來,驗了一會,他們?nèi)家恢曼c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這絕對是元空大師,錯不了。</br> 元空大師穿上僧衣,一臉的笑容,說他又不是天家的人,有錢有勢,一個臭老和尚,廟也給天滿毀了,誰還會來冒充他?</br> 既然大佬們都驗證完了,那這應(yīng)該錯不了,此人真是元空大師,可他的態(tài)度和行為為什么突然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呢?那天見到他并不是這樣的。</br> 元空大師此時指了指胖和尚道:“既然你們不動手的話,那我可不客氣了,今天我定要清理門戶,這兔崽子不但要害我,還屠了滿廟的人,今天,我非得報此仇不可!”</br> 元空大師一副牙都咬碎的樣子,提著禪杖就慢慢走了過來,其他人一聽,這可是血海深仇啊,誰也不敢跟他搶,直接讓開了一條道。</br> 可我此時卻伸出手攔住了他,不讓他再往前:“且慢,元空大師,天滿是我打敗的,你這過來撿死鴨的,也太會占我便宜了吧?剛才血戰(zhàn)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現(xiàn)在倒來說得慷慨陳詞了起來,怎么處置他,是我的事,輪不得您費心,你要真想殺他,還得看我心情。”</br> 這時候元空大師突然將禪杖猛得一下砸在了地上,只聽見一陣悶響,地面馬上裂出了八條大縫,我只感覺一股熱浪迎面襲來,大家也差點因為劇烈的震動站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br> “小子,那我今天硬要拿他的命呢?你又當如何?”元空大師突然惡狠狠的說道。</br> 我急忙后退了一步,這老家伙居然有這么大實力,我突然有種錯覺,就算天滿在,他能殺掉這老和尚嗎?他今天到底為什么來?真只是為了殺天滿?</br> 我聽了元空大師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當如何,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算有心阻止你,我也無力,只是你今后會被人恥笑,只會撿死鴨,還搶后輩的功勞,而且啊……還趁我病,要我命,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br> 元空大師冷哼了一聲,說好小子,伶牙俐齒的,他這根禪杖都斗不過我這張嘴。</br> 我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吧,硬來我沒好處,你也沒好處,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得到高僧,總不能老臉都不要了吧?為了保天一這哥哥,我可真是煞費苦心,千辛萬苦將他打敗,現(xiàn)在還得千辛萬苦保他,我的初衷和馬琳是一樣,不管天一有沒有犯錯,這份債先幫他還了,不然怎么做好兄弟,所以天滿不能死,至少得等天一出來再做決定!</br> 元空大師最終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說行吧,既然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他也不能怎么樣,說完就想轉(zhuǎn)身離去。</br> 我松了口氣,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算落下了,可就在這時候,突然轉(zhuǎn)身的元空大師猛然回過了身子來,他猝不及防的一掌打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被一掌打中了肩頭,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br> “哼,你算個什么東西,老衲要讓著你?”元空大師一臉猙獰的收回了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