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大頭鬼
祭品?不可能,茅山鬼道上根本沒記載要祭品的事情,肯定是這陰兵將軍貪心,帶走陰魂,還想要活人!</br> 畢竟都是陰行的人,應(yīng)該對付陰兵也能自保吧?我現(xiàn)在的身體,好像也做不了什么。</br> 可我錯了,當(dāng)我看向周圍的人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一個個都被凍成了冰棍,除了我,一個能動的都沒有,可能因為我是發(fā)術(shù)人的原因,自己才幸免于難。</br> 這時候后面的陰兵已經(jīng)湊了上來,對著凍成冰棍的人就是一刀,冰沒有破,人沒有死,只是有一個魂掉了出來,兩個陰兵夾起他就走。</br> 那個人好像是我的人,對著我就是一臉恐懼的喊道:“隊長,救我,救我,我不想死!”</br> “不,你不能這樣,我是發(fā)術(shù)人,我是你老大,你必須聽我的。”我拼命的站了起來,這些陰兵太邪性了,再不阻止他們,真是所有人都得死,那我殺了魏忠賢的意義在哪?</br> 可我剛剛走兩步,陰兵將軍銀槍一揮,我就倒飛了出去,再次跌倒在地的時候,我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很快人就被一個一個帶走,他們都用恐懼又無辜的眼神和表情看著我,但我也很無助,大戰(zhàn)過后的我,再也沒有一點力氣。</br> 陰兵將軍槍頭狠狠的指著我道:“就憑你個毛頭小子也想當(dāng)我老大?也想指揮我?想太多了!”</br>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陰兵報告道:“將軍,時間到了,我們得走了。”</br> 陰兵將軍冷哼了一聲,依依不舍的看著剩下的人,然后瞪了我一眼,此時的我胸中也是有一團(tuán)火,一點都不虛他:“咱們走著瞧,下次再招你上來的時候,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br> 陰兵將軍冷笑了一聲:“那咱們就走著瞧!”</br> 一聲落下后,“噗“的一聲,陰風(fēng)回刮,所有的陰兵都消失了,這時候被帶走魂魄的人“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冰破了,人也沒了,我數(shù)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來人,幸虧這其中沒有胖子和詩言,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陰兵將軍。</br> 死人的冰化了,但活人沒有,即使陰兵走后氣溫回升,我身上霜也變成了水滴。</br> 這可怎么辦?現(xiàn)在的我可沒有力氣幫他們化冰,不過這對馬家的人有好處,冰凍住了傷口,那傷勢就不會惡化的那么快。</br> 這時候我突然聽見幾聲怪叫,我皺了皺眉頭,伸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茵茵的大頭鬼,它搖頭晃腦的從茵茵身上鉆了出來,然后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難道這鬼還不會說話?</br> “喂,大頭兒子,過來!”我對它叫道。</br> 大頭鬼看了我一眼,大大的腦袋晃悠了下,猶豫了片刻,它還是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br> 它一來到我的面前,突然就掏出一桿煙槍噗嗤噗嗤的抽了起來,表情還有點享受,我定睛一看,這不是九叔給我的煙槍嗎?敢情讓這小家伙給偷了去,這什么鬼啊,還喜歡抽煙。</br> 我急忙把煙槍抽了回來,它這次不樂意了,奶聲奶氣的伸著食指對著我哼哼唧唧的罵了起來。</br> 我說你主人都這樣了,還抽煙,你這心得有多大,趕緊把冰都給我融化了,說完還用煙槍敲了一下他這個大腦袋。</br> 大頭鬼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攤著手好像在說它也無能為力。</br> 我說你是不是鬼?融個冰都不行,養(yǎng)你何用?</br> 大頭鬼突然臉拉了下來,然后拍了拍肚子,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br>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肚子餓了,這容易,我從身上掏出了一疊死人錢燒給了它。</br> 沒一會,大頭鬼的手上就多了一疊錢,它放到嘴里咬了兩口,然后就吐了出來,表明不好吃。</br> 我一臉郁悶,老子這錢是燒給你吃的嗎?這大頭鬼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看來得直接燒點吃的給它,可我這身上也沒有燒給鬼吃的,誰能隨便把元寶蠟燭還有貢品帶身上。</br> 我說真不行的話,你直接咬我一口算了,鬼啃人血肉不但能填肚子,還能增長道行,不然為什么那么多鬼喜歡抓人。</br> 我伸出手臂的時候,大頭鬼也不客氣,直接就一口咬了下去,疼得我哇哇直叫,差點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小子還真不客氣。</br> 過了十幾秒大頭鬼才松開,我一看肉沒咬掉,反而有兩個牙印,好像吸血了,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老子會不會失血過多而亡?剛剛大戰(zhàn)完,沒想到還要獻(xiàn)血,我這大無畏的精神也是沒誰了。</br> 大頭鬼打了個飽嗝后,拍了拍肚子,我擦了擦冷汗,這小子到底吸了多少血,不會已經(jīng)把我吸干了吧?</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它毫無預(yù)兆的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廝叫聲,頓時整棟房子都在顫抖,那些冰全都“砰,砰,砰“的碎掉了,我耳朵馬上“嗡,嗡“的叫著,什么都聽不見了,我生怕自己聾了,急忙慢慢拍打著,過了一會才恢復(fù)正常,不過耳膜好像還有點生疼。</br> 我舉目望去,所有人身上的冰都破了,不過有些人還在昏迷不醒,有些則捂著耳朵在地上蜷曲掙扎著,那大頭鬼的尖叫聲太恐怖了。</br> “小老弟,你下次叫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聲?”我對著大頭鬼說道。</br> 大頭鬼拍了拍自己大大的腦袋,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但它隨后看著我的手臂在流口水,我急忙把傷口藏了起來。</br> 養(yǎng)鬼不能喂血肉,不然小鬼以后都要吃這個,一頓不吃,就會反噬主人,我這次是無奈之舉,等我恢復(fù)了得幫它做一下法,不然的話以后茵茵可能有麻煩,這大頭兒子好像已經(jīng)上癮了,而且以它剛才那一聲叫的威力,這鬼絕對不是平常的鬼。</br> “可冷死胖爺了!”胖子身強(qiáng)體胖,他第一個站了起來,不過身體好像還沒有完全恢復(fù),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br> “小哥,你沒事吧?”胖子醒來后,第一個走向了我,我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過來,先看看詩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