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蛤蟆功
我說不可能,就這會功夫,就算元空大師死了,他也不會這么快變成鬼的,其中肯定有貓膩。</br> 元空大師的頭轉(zhuǎn)過來后,突然漆黑的天空中浮現(xiàn)了一大堆佛經(jīng),并且“嗡嗡嗡”的有一個聲音念著,還發(fā)著詭異的金光。</br> 我們聽了腦袋瓜有點暈,急忙捂上了耳朵,特別是胖子,臉色都變得鐵青,好像聽了極其不舒服。</br> “聽我說!”突然元空大師的聲音直接傳進(jìn)了我的腦子里,就算我捂住了耳朵,我依然能夠聽得清,我猜詩言和胖子也是的,因為他們就在這時候同時望向了我。</br> 我急忙把耳朵給松開,果然轎子上的元空大師在說話了,而那四只無頭夜叉則停下了腳步,定定站在原處,我看見它們的背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堆金色的佛經(jīng),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在黑漆漆的夜晚尤為亮眼,看來這些夜叉被佛法給定住了,暫時走不了。</br> 我急忙朝元空大師問道:“大師,是你嗎?你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胖和尚呢?”</br> 元空大師說,沒時間了,他已經(jīng)圓寂,不要再去尋找他,叫我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去圣元廟找新的主持,并且順便交道一聲,他已經(jīng)走了,叫徒弟們不要再等他,還有,一定要找到天家的人,不然此事不堪設(shè)想。</br> 就在我還想問著什么的時候,突然“噗”的一聲,四個夜叉居然長出了頭顱,頭顱上的那張臉我認(rèn)識,而且非常熟悉,那就是天一的臉!</br> 四個天一的腦袋,四張?zhí)煲坏哪槪冻鲆粋€詭異的微笑后,繼續(xù)抬著元空大師往前走,這時候,所有的佛經(jīng)都消失不見,還有更詭異的是,一雙手從元空大師的脖子穿了出來,然后將他的腦袋給扳了回去。</br> 一切又跟剛才一樣了,四個詭異的夜叉,抬著一個老和尚慢慢向前走去,然后慢慢融入夜色,消失不見了。</br> 我追了上去,卻一點蹤影都沒有再看到,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人不見了,夜叉也不見了。</br> 我氣得狠狠跺了一下腳,這什么鬼玩意,連碰都碰不著,還有,元空大師居然在短短時間內(nèi),圓寂了!佛教的圓寂,就是去世的意思,一代高僧居然來了一趟我這里后,死了!</br> “到底,是誰干的?”詩言自言自語的思索了起來。</br> 這事發(fā)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發(fā)現(xiàn)胖和尚說的事是假的,突然他就失控跑了出去,突然元空大師就死了。</br> 突然,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胖子大喊了一聲:“誰在那里?”</br> 我和詩言被嚇了一跳,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胖子已經(jīng)跟一輛卡車似得沖了出去,我和詩言交換了下眼神,也追了上去,還有人,到底是誰?</br> 等我們追上胖子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我喘著大氣問為什么不追了,胖子甩了甩額頭上的熱汗說道:“人不見了!”</br> 三個人追丟一個人,這事說著就郁悶,我問胖子有沒有看清是誰?</br> 胖子說沒看清,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而且他一直都只看到背影,不過……</br> 不過什么,我說你有話快說,別跟個娘們似得,吞吞吐吐。</br> 胖子說,這個人,背影很熟悉,好像是……是天一!</br> 天一?不可能,天一見到我們?yōu)槭裁匆埽侩y道,殺了元空大師的兇手是他?不可能,他又不是佛門弟子,怎么召喚得出夜叉?</br> 胖子說道:“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剛才那個人速度明顯在我之上,但他好像故意留下來等我一樣,速度時快時慢。”</br> 照胖子這樣一說,難道這個背影像天一的人,是故意為了將我們引到這里來?那又是為了什么呢?</br> “你們快看!”突然在一個拐角處傳來了詩言的聲音,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四周尋找著什么東西。</br> 我和胖子迅速來到了詩言的身邊,她指了指地上留下來的幾個深坑說道:“你們看,這是什么?還有血跡,還有墻上也有很多拳印和小坑。”</br> 胖子說,以他多年打架的經(jīng)驗,這里應(yīng)該發(fā)生過搏斗,只是這有點夸張了,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墻都打穿?還有地上那幾個坑,又是啥玩意?</br> 地上的幾個坑,好像有人四肢趴在地上造成的,可這說不過去,有誰打架還四肢趴在地上,而且能造成這么大的深坑?根本說不通。</br> 詩言蹲在地上研究了許久,過了好大一會她才突然驚呼道:“這是蛤蟆功!”</br> “蛤蟆功?這不是火云邪神的獨門絕技嗎?難道老和尚是火云邪神殺的?”胖子也跟著驚呼道。</br>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你們看電影中毒了吧?這現(xiàn)實中哪有什么蛤蟆功,那都是別人小說里創(chuàng)造出來的。</br> 詩言搖了搖頭,說她不是開玩笑,這的確是蛤蟆功,江湖上也確實有這門功夫,不是子虛烏有的東西。</br> 我還是有點不可置信,但詩言說的好像也沒錯,蛤蟆功就是四肢著地,如果像火云邪神這級別的,確實能在地上造成一個深坑。</br> 我說這事暫且不提,我現(xiàn)在想知道,在這里打架的是誰?</br> 詩言叫我不用想了,其中一個肯定是元空大師,他如果死了,那這里就是他的遇害現(xiàn)場,以他的道行,魑魅魍魎肯定傷不了他,但如果是人,那就不一定了,歲月不饒人,元空大師畢竟已經(jīng)八十多歲,如果遇上一個練蛤蟆功的高手,遇害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人不但是個練家子,還是個道行極深的人,不然召喚不出夜叉,并且肯定是佛教弟子。</br> “胖和尚?”胖子突然在我倆背后來了一句。</br> 我和詩言突然就轉(zhuǎn)頭眼定定看著他,也不說話,表情極其嚇人,胖子有些害怕,縮了縮腦袋,說他知道胖和尚不會殺了自己師傅,但詩言說的那些條件,胖和尚都符合。</br> 練家子,武藝高強(qiáng),道行不淺,佛門弟子,加上元空大師又是跟著他后面跑出去的,而且當(dāng)時胖和尚情緒也已經(jīng)失控,所有的證據(jù)都在說明,胖和尚符合所有兇手的條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