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夜叉
之前我還有些懷疑是元空大師老年癡呆癥了,畢竟疾病這東西,可不會因為你是高人就不存在,年紀(jì)大了,只要是人都會有點腦子不好使,屬于正常現(xiàn)象,沒啥稀奇的。</br> 可現(xiàn)在這樣看來,好像有問題的是胖和尚,難道妖僧這事,根本就不是真的?</br> 不對,死的那些女人是咋回事?怎么跟胖和尚說的那妖僧一模一樣,難道只是胖和尚看了新聞瞎編的,那只是窮兇極惡的兇手罷了?然后所有事都是巧合?</br> 不對,正常的兇手,能讓一個女人枯竭而死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除非這頭牛本身有問題。</br> “繼續(xù)追!”這事越來越玄,弄不明白估計我們?nèi)齻€今晚連覺都睡不好。</br> “可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追?”詩言看著四周,一臉的茫然,元空和胖和尚出門就不見了,我們連走的哪個方向都不知道,怎么追?</br> 胖子說要不分頭追,看到人了再電話聯(lián)系,這樣比較妥當(dāng),不然我們追錯方向的話,一切就糟糕了。</br> 本來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我卻拒絕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詭異,我怕我們一分散,又會出事情,到時候只會添亂。</br>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等我們看清楚是什么人的時候,三人都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br> 迎面而來的有四個人,抬著一頂木轎,轎子沒有頂蓬,與其說是轎子,不如說是竹椅更加適當(dāng)。</br> 讓人恐懼的是,這抬轎的四人,全部沒有皮,身上只有黏糊糊的血肉,有些還能看見連著骨頭拖在地上,血水一直往地上流,看著有些惡心,最讓人感到頭皮發(fā)麻的是,這四個人,沒有頭!</br> 沒有頭還能算是人嗎?當(dāng)然不是,他們一點活人氣都沒有,只有可能是妖魔鬼怪。</br> 胖子打了個寒顫問道:“小哥,詩言,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人皮被人剝了?腦袋也沒了,這是鬼吧?”</br>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在自家門前撞鬼,可真滲人!</br> 詩言皺了皺眉頭馬上回答道:“這是無頭夜叉!”</br> 無頭夜叉,這不是西方的鬼嗎?所謂西方,指的就是佛教,道教才是我國的,而佛教是西方傳進來的教派。</br> 我相信大家都看過天龍八部,那是一部武俠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但其實天龍八部這個詞,最早是出于佛教,又稱“龍神八部”或者“八部眾”,意思是佛教的八大護衛(wèi)。</br> 這八大護衛(wèi)分別是:天眾、龍眾、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迦。這八個部分因天眾和龍眾最為重要,故統(tǒng)稱為“天龍八部”,而夜叉也屬于其中,是為惡鬼道。</br> 夜叉:又譯作“藥叉”,意指“能啖鬼”、“捷疾鬼”、“勇健”、“輕捷”等。是于種能吃鬼也能害人的惡鬼。由于夜叉出身于貴父賤母的家庭。因而具有善惡兩面性,能飛善跑,還能遁行。既要吃人,又要護法、保護眾生。</br> 胖子聽我一頓說,都給整糊涂了,說鬼就是鬼,管它什么夜叉,還天龍八部,他還降龍十八掌呢!</br> 詩言說,夜叉鬼可跟普通的鬼不一樣,這鬼善惡難定,實力強悍,是眾佛護衛(wèi),不可輕視,而且只有佛門子弟能夠做法請出來,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夜叉鬼,之前還是在一本書上見到的。</br> 我說別琢磨了,除了夜叉,轎子上的人更值得我們關(guān)注,因為那上面坐著的,正是我們要尋找的元空大師。</br> 元空大師坐在轎子上,打坐并雙目緊閉,兩只手不停的來回?fù)v鼓著佛珠,不過他臉色有些青白,看上去怪異之極。</br> “是老和尚,我們快截住他。”胖子突然喊道,然后就做勢要沖上去。</br> 我急忙拉住他罵道:“你不要命啦?這夜叉可不是吃素的,還是四只。”說到這里,我突然臉色一變,大喊了一句糟糕:“無頭夜叉抬轎,那是要去阿鼻地獄的,莫非這老和尚已經(jīng)……不可能,就這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就死了,就算年齡大了,畢竟也是得道高僧,除非你讓他吃子彈,不然不會一下子人就沒的……”</br> “把轎子截下來。”我突然喊道,這讓胖子和詩言有些措手不及,剛才還拒絕他們靠近的我,現(xiàn)在就出爾反爾了。</br> 我說別懵了,再不截,這老和尚就歸西了,說完我第一個沖了上去,胖子和詩言也瞬間跟了上來。</br> 我第一時間朝轎子撲了過去,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直接撲了個空,身體聰轎子上穿了過去,胖子他們也是,他伸手去掐夜叉的身體,可手也穿了過去。</br> 胖子驚呼道:“小哥,這些東西是虛體,咱們碰不著。”</br> 我就不信邪了,鬼本來就是虛體,我們碰不著很正常,但我有黃符,紅線,銅錢,八卦,配上符咒,管你是西方還是東方的鬼,我一樣可以誅殺。</br> 我將銅錢撒在了地上,然后念叨了幾句咒語,沒一會功夫,我十幾張黃符就脫手而出,這次可下了狠手,先不管其他的,將它們制服再說。</br>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黃符穿過了它們的身體,這些夜叉毫發(fā)無損,我的法術(shù)好像真的對它們不管用,難道這些西方的鬼,我們道教就真的拿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br> 看著越走越遠的轎子,我絕望的看著詩言,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正所謂術(shù)業(yè)才能有專攻,夜叉她也是第一次見,具體怎么治,她毫不知情。</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坐在轎子上的元空大師動了,他扭了扭身子,我還以為他要轉(zhuǎn)過身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要轉(zhuǎn)過來的不是身子,是頭顱。</br> 元空大師的腦袋跟螺旋槳一樣,轉(zhuǎn)了一個一百八十度面向著我們,但他的身子一動不動,甚是詭異。</br> “這……這老和尚變成鬼了吧?”胖子咽了咽口水,嚇得一身冷汗,如果有一個人背對著你轉(zhuǎn)過頭來,但身子卻不動,你會害怕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