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媚術(shù)
“陰人的混蛋在哪里?給老子出來!”我大喊了一聲。</br> 就在這時候,突然西南方向的一個小胡同里發(fā)出了淅淅的聲音,聽著有些詭異,好像里面正下著小雨似得,可今晚月色極好,滿天的斗星和朦朧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br> 有古怪!這胡同里面必定有人,不過我沒敢莽撞的沖進去,擔(dān)心這里邊有詐。</br> 我緊握桃木劍,小心翼翼的朝那條胡同摸了進去。</br> 可我進到那條胡同以后,居然發(fā)現(xiàn)這里邊下著小雨,沒一會兒就將我的衣服淋了個半濕。</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明明好好的,怎么這胡同里邊就下起了雨?不對勁!</br>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這香味很特別,聞了讓人有種全身輕飄飄的感覺,猶如騰云駕霧一般。</br> 我瞬間就意識到這香味不對勁,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盡量不呼吸,但似乎已經(jīng)有點遲了,我的眼前變得模糊了起來,身子有些飄,我要勉強扶住胡同邊的墻磚才能站穩(wěn)。</br> 靠,又中招了,這用降頭的人可真狡猾!</br> 趁著自己還有點意識,我連忙轉(zhuǎn)頭就想跑,希望能逃出這條詭異的胡同,可我轉(zhuǎn)頭過后,看見胡同的另一邊根本就沒有盡頭,猶如一條無窮無盡的走廊,走廊的那邊,是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br> 幻覺!都是幻覺!只要我迎頭直走,絕對能走出這條胡同。</br> 我沒有質(zhì)疑自己的判斷,扶著墻一步一步往回走。</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前面出現(xiàn)了一位美女擋住了我的去路。</br> 性感的嘴唇,小麥色的皮膚,穿著奇怪的服飾,額頭上帶著一條鏈墜,曼妙的身材,還有那雙動人的美腿,這女人絕對是個大美女,就是長相和中國人不太一樣。</br> “你是……降頭師?那個瘋女人的降頭是你下的?”我瞪大著眼睛盯著她,但眼前的東西還是有點輕飄飄。</br> 美女沒有理會我,徑直向我走了過來,好像要對我做什么奇怪的事。</br> “你為什么要害我們性命?我們跟你可有過節(jié)?”我依然厲聲喝道,想要將她喝退。</br> 那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她跑過來抱住了我但我巧妙的一躲,跟她拉開了距離,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br> “老子問你話呢,你有話好好說,不要過來。”我開始爆粗。</br> 女人嘴唇上揚,魅惑的朝我笑了笑,然后步步逼近。</br> 她很香!極其的香!是女人的香氣!聞了讓我有一種頭昏腦漲的感覺,想反抗卻渾身無力。</br> 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就跟一個啞巴似得,她一邊走著,一邊還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很美,人更美,看得我口干舌燥,想挪動腳步卻無法動彈。</br> 夠了!這女人到底想干嘛?</br> 我不想繼續(xù)沉淪下去,舉起桃木劍就朝前方劈去,但桃木劍直接就在女人身體里邊穿了過去,猶如砍中了空氣。</br> 果然都是假的!都是幻覺!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之前聞到的藥應(yīng)該就是配合降頭輔助藥,看來我也中了降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非得交代在這,我又想起了小乞丐對我說的喪命,感覺更加的不妙,莫非我會死在這里?</br>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而且腦殼有些疼,我甚至想放棄思考。</br>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腦海突然蹦出來了一句堅定的話。</br> 就是這句話,讓我有了片刻的清醒。</br> 我咬著牙齦,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迅速往后退。</br> 我大喝一聲,然后俯下身子,將手放在地上用桃木劍狠狠的刺了進去。</br> 劍是木的,所以只能入肉三分,但已經(jīng)能產(chǎn)生劇烈的疼痛和瘋狂的飆血。</br> 我醒了,徹底的醒了!這胡同哪有什么小雨,一切都和外面正常,只是在胡同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小香爐,那正冒著詭異的白煙,香氣就是在那里溢出來的。</br> 果然,我中了降頭!那給我下降頭的人呢?</br> 我連忙沿著胡同追了出去,出了胡同后,我看見一道黑影閃了一下,然后就不見了,地上留下了一點血,像是剛才有人吐出來的。</br> 由于手受傷了,所以我沒繼續(xù)追,捂著傷口就返回了店中準(zhǔn)備包扎一下。</br> 回到店里后,發(fā)現(xiàn)瘋女人不見了,胖子坐沙發(fā)上抽著煙,小乞丐則玩著手中的撲克牌。</br> “胖子,那個瘋女人呢?”我問道。</br> “跑了!”胖子將香煙一掐。</br> “咋跑啦?兩個人還看不住她?”</br> “你出去以后她就老實了,我尋思她一個女人,我這體型一直壓著她怕把她壓嗝屁咯,所以我就站了起來,沒想到她突然就跟兔子似得,一溜煙跑了,真奇怪。”胖子回答道,“話說,你手咋受傷了?”</br> 我嘆了一口氣,將剛才的事都跟他們倆說了一遍。</br> 小乞丐抬頭看了看我,然后嘴一撇:“你是中了降頭的媚術(shù),居然還能活著回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br> “媚術(shù)是什么玩意?那不是幻覺嗎?我醒來后那個女人就跑了。”我疑惑的問道。</br> 小乞丐說,降頭媚術(shù)就是利用藥物讓對方興奮起來,并產(chǎn)生強烈的幻覺,然后趁其陷術(shù)的時候,害他性命,就跟狐貍精一樣。</br> 這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降頭術(shù),真正的幻覺是亦真亦假,讓中術(shù)者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所以施術(shù)者常常會自己上陣,讓幻覺變得真實,才能令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直到死去那一刻,中術(shù)者都無法知道自己身陷幻覺。</br> 還有,小乞丐說地上吐的血,估計是我破了那女人的媚術(shù),所以術(shù)反噬,她也受傷了。</br> 如果真是小乞丐說的那樣,這次不但我受傷,她也受傷了,那我拼死破她的媚術(shù)還是值得的。</br> 旁邊的胖子聽了馬上來勁,“叫你去幫我報仇,你咋還瀟灑起來了呢?是不是看人家是個美女,就不舍得下狠手?”</br> 我苦笑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現(xiàn)在想想都還后怕,差點就真的在那條胡同當(dāng)了一只風(fēng)流鬼。</br> 我包扎了一下手,也不回學(xué)校了,關(guān)了店門就在這里打地鋪,小乞丐睡沙發(fā),胖子一個人霸占了一張床,我也懶得跟他搶。</br> 第二天早上,我請了個假沒去學(xué)校,原因是我要和胖子一起去醫(yī)院打破傷風(fēng)針,這樣的傷口很容易感染,為了以防萬一。</br> 來到醫(yī)院后,發(fā)現(xiàn)全都是人,那隊排得比龍還長,我嘆了口氣,看來又得浪費一天時間在醫(yī)院了。</br> 就在排隊的時候,突然胖子捅了我一下,并對我發(fā)出“噓噓”的聲音,好像有什么事要跟我說。</br> 我一臉迷茫,不知道他想示意我干什么,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因為他一直在對我們前面的女人擠眉弄眼,看來是示意我看那個女人。</br> “你豬蹄都快沒了,還特么有空看美女。”我對著胖子小聲說道。</br> “不是,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位女人有點眼熟嗎?”胖子也湊到了我耳邊輕聲說道。</br> 眼熟?難道是熟人?</br> 聽見胖子這樣說,我皺了皺眉頭,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前面的這個女人。</br> 她站在我們旁邊的一條隊,但比我們前一個人,我只能側(cè)面觀察著她,但是就算見到一個側(cè)面,我也突然有一種見過的感覺,不過就是說不出在哪見過。</br> “胖子,你這樣一說的話,我倒是覺得有些熟悉,不過就是說不出在哪見過。”我連忙向胖子求救,他剛才那樣說,肯定知道這個女人是誰。</br> “你真想不起來了?”胖子問道。</br> “行了,別賣關(guān)子了,想得起來要問你嗎?”我焦急的催促胖子快說。</br> “瘋子!昨晚來我們店的那個女瘋子!”胖子幽幽的說道。</br> 聽胖子這樣一說,我頓時愣住了,沒錯,這個女人,好像真是昨晚揮舞著菜刀砍我們的女瘋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