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瘋女人
胖子也沒應(yīng)我,一直翻著手機,好像在查詢著什么,我也不著急,耐心等待著胖子的答話。</br> 過了一小會,胖子突然一腳踹向桌子,險些把桌子都踹翻在地,桌上的東西噼里啪啦的響,睡沙發(fā)上的小乞丐倒一點都沒發(fā)覺,睡得跟一頭豬似得。</br> “靠,柳婷這娘們,把我們給陰了!”胖子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的罵道。</br>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問道,胖子向來都是笑嘻嘻的,很少見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br> “這娘們轉(zhuǎn)賬的時候動了手腳,打給我們的錢又自動退回給她了。”胖子氣得額頭冒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br> “啊?這……這怎么回事?打了給我們的賬,怎么還能要回去呢?”我感到非常奇怪。</br> 胖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轉(zhuǎn)賬很容易被人動手腳,看來下次要收現(xiàn)金才行。”</br> “破財了,小乞丐的話應(yīng)驗了……”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br> 怎么會這樣?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還會有血光之災(zāi),甚至有可能喪命?</br> “對了,柳婷有沒有說為什么坑我們?”我連忙抬起頭問道。</br> 胖子又搖了搖頭:“沒有,她說完就是一陣陰冷的笑,哦,對,她還說了一句話。”</br> “什么話?”</br> “一路走好!”胖子說完后,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和我一同站了起來。</br> 看來這小娘們不但要坑我們,還要害我們性命!</br> 可這又是為什么呢?我們一不認(rèn)識她,二沒得罪她,三胖子還救過她,她為什么坑了我們后,還要害我們性命?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對我們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br> 我和胖子警惕的看著四周,可店外靜悄悄的,什么動靜都沒有,不像有危險的樣子。</br> “小哥,這娘們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只不過是想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好讓我們不追究她把錢弄回去的事情。”</br> 我嘆了口氣,但愿如此,也許是我道術(shù)奏效了,她卻不想付錢罷了。</br>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蹬蹬蹬”的向遠(yuǎn)處走來,然后接近我們店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來了。</br> “噓,好像有動靜。”我對胖子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別出聲,但胖子的表情卻有些扭曲,眼神驚恐的望著我背后。</br> 我背靠窗,胖子雖然恐懼的沒辦法出聲,但我卻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到窗口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什么恐怖的東西。</br> 我長吁了一口氣,然后鼓起勇氣猛然一回頭。</br> 等我的頭轉(zhuǎn)到窗口這邊的時候,突然就跟一張臟亂不堪的臉對上了,那是一張女人臉,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臉,她齜著牙,眼神兇狠,看著就如同一只惡鬼羅剎。</br> “嘿嘿!”她突然對我傻笑了一下,但她的嘴巴卻沒有動,好像聲音是從身體里面發(fā)出來一樣。</br> “鬼……鬼啊……小哥,快收了她!”胖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道。</br> 就胖子這一聲叫,嚇得那個女人頭一縮,臉就從窗戶上消失了。</br> “不是鬼,喘氣的,你看窗戶的玻璃上有呼氣。”我指了指窗戶提醒道。</br> “我去,不是鬼咋長這么恐怖呢?鬼也沒她這么恐怖啊,這大半夜的爬窗戶里干啥?嚇人啊?”胖子一頓埋怨。</br>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這女人看起來像一個瘋子,但這一帶沒聽說出現(xiàn)過瘋女人,難道是誰家新跑出來的?</br> “不管了,今晚已經(jīng)夠倒霉,不想再管什么籃子事,柳婷那事就當(dāng)破財擋災(zāi)吧,唉,辛辛苦苦賺的一萬塊又打水漂了,真操蛋。”我唉聲嘆氣埋怨了一頓,為了安全起見,也不打算回學(xué)校了,今晚就在店里過夜,明早再去學(xué)校。</br> 就在我打算招呼胖子關(guān)門的時候,突然一轉(zhuǎn)身就僵住了,因為胖子的背后站了一個女人!</br> 那個女人披頭散發(fā),眼神兇狠,臉上表情扭曲著,看起來極其恐怖,她手里拿著一把菜刀,然后高高舉起越過頭頂,正準(zhǔn)備在胖子的背后落下。</br> “哎,小哥,你這表情是啥意思?”</br> “干,快閃開,你背后有危險。”我大吼一句,然后用盡全力朝胖子來了一下佛山無影腳,使勁將胖子踢開。</br> 如果是正常人,我這一腳就把他給救下了,但胖子這兩百斤的體型,我只能踹動他半個身子,雖然躲過了致命傷,但菜刀卻從旁邊落下,在胖子的手臂滑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頓時那血就跟噴泉一樣,直接噴向沙發(fā)上的小乞丐,一下子把小乞丐給弄醒了。</br> “哎呀,我去,正夢見大碗的喝酒呢,咋還真的在喝,不對啊,怎么酒這么腥,我去,這尼瑪是血啊,發(fā)生了什么事?誰的血弄了老子一臉。”小乞丐嚇得連忙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br> 胖子反應(yīng)也很敏捷,他并沒有給醒來的小乞丐影響到,直接反身就是一腳,將那個瘋女人踹了出去。</br> 胖子那一腳正中瘋女人的小肚子,就胖子這體型,那一腳直接就將她踹出了兩米多遠(yuǎn),落地的時候還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音。</br> 但匪夷所思的是,瘋女人就跟沒事人一樣,“嗖”的一聲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舉著菜刀又朝我們砍了過來,嘴上還露著詭異的笑容。</br> “我滴乖乖,我這一腳如果是普通女人,至少得一個月才能下床,她怎么好像沒事一樣?”胖子用手捂住傷口,一臉的不相信。</br> 這次瘋女人襲擊的對象不再是胖子,而是轉(zhuǎn)頭奔向了小乞丐。</br> “我去,我不就是來吃了兩只雞嗎?用得著來砍我嗎?”小乞丐兩手撐著沙發(fā),一個大風(fēng)車翻到了沙發(fā)后面,巧妙避過了瘋女人的襲擊。</br> 瘋女人沒有追過去,立馬又把目標(biāo)換成了我,舉著菜刀就朝我砍了過來。</br> 我嚇得緊忙閃躲,等到穩(wěn)住身子后,立馬一個左勾拳就揮了過去,三秒過后,瘋女人就被我擊倒在地,我不想跟她糾纏,直接就打向了她的太陽穴,希望能將她擊昏,然后打電話通知精神病院將她車走,要知道瘋子殺人是無罪的,我可不想把命扔給她。</br> 這時候匪夷所思的事情又發(fā)生了,瘋女人居然又跟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揮舞著菜刀朝我們砍過來,嘴里還“哈哈”的吐著舌頭,就跟一只狗一樣。</br> “這女人怎么回事?不對勁啊!”胖子驚叫道,他也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了,不過他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手臂上失血過多,臉上已經(jīng)漸漸沒了血色,一定要想辦法止血。</br> “去你大爺?shù)模献硬恍捧卟凰滥悖 迸肿舆@大象腿又踹了出去,這次踹中了女人的胸口,把女人踹飛到了半空中,重重的撞到了墻上。</br> 我去,瘋子殺我們沒罪,但我們殺她就不行了,胖子這一腳很容易出人命的。</br> “管她那么多,老子再不止血,見閻王爺?shù)木褪俏摇!迸肿幽且荒_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加上一直流血,現(xiàn)在說話都費勁,不過我的擔(dān)心明顯是多余的,那個瘋女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詭異的站了起來。</br> “這女人怎么回事?是僵尸嗎?怎么不怕痛不怕死的?她是瘋的而已,又不是傻的!”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br> “因為她現(xiàn)在沒有痛覺。”這時候小乞丐跟一道黑影一樣竄了過來,然后手如閃電般摸向了胖子的腰間,只聽見“嗖”的一聲,胖子的皮帶被她抽了出來。</br> “我靠,臭乞丐你抽我皮帶干啥?”胖子嚇得連忙雙腳夾緊,不讓自己的褲子滑下來。</br> 小乞丐沒有回答,一個轉(zhuǎn)身就來到了瘋女人的身邊,還沒等瘋女人反應(yīng)回來,小乞丐手中的皮帶已經(jīng)套進了瘋女人的身子里邊,然后按住皮帶一扣,就將瘋女人給緊緊捆住了。</br> 瘋女人齜牙咧嘴的掙扎著,但小乞丐絲毫不讓她有喘氣的機會,右腿一掃,將瘋女人掃倒在地,然后看向了胖子。</br> 胖子也挺機靈的,一屁股坐在了瘋女人的身上,只聽見“噗”的一聲,那瘋女人就跟漏氣氣球一樣,再也不折騰了,不過身體偶爾還抽搐一下,好像羊癲瘋似得。</br> “這女人不是瘋了,是被下了降頭,有人控制著她,老板,有人上門踢館了,還不將他找出來!”小乞丐朝我喊道。</br> “靠,怪不得這瘋女人跟嗑了藥一般,原來是被人下了降頭控制了,小哥,我這半兩豬肉可不能讓人白切,把那孫子找出來,替我報仇。”胖子生氣的罵道。</br> 我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沒想到開店不久就遇到了降頭,這不是變相的踢館嗎?</br> 我倒要看看南洋的降頭厲害還是我茅山鬼道厲害,居然想要我們性命,不管你是誰,我必要以牙還牙。</br> “小乞丐,知道那個下降頭的人在哪嗎?”我問道。</br> “具體位置不清楚,但就在這附近,西南方向,去吧,我?guī)湍阏疹櫺∨侄铡!毙∑蜇ふf道。</br> 我點了點頭,帶上家伙就朝西南方向跑去。</br> “媽賣批,人在哪,給老子出來!”我大吼了一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