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踢觀
出了村子后,我打電話向九叔打聽了一下,雖然我不知道真實的茅山派在哪里,但畢竟是個大派,九叔自然知道在哪里。</br> 茅山派分南派和北派,又有龍虎,天師等派別,而二叔曾經(jīng)跟我說過,北派的茅山道士跟我們是死對頭,一直都看我們鬼道不順眼。</br> 我已經(jīng)向九叔打聽過了,我們雖然這里屬于南方,但在一座小山中有一個屬于北派的茅山派。</br> 這個茅山派建立的時間也不短,而且好像白淵雨就是那里的,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地址發(fā)給我。</br> 哼,可真有意思,北派的茅山來我們南方建派,我倒要看看這北派的茅山道有什么不服我們鬼道,而那個叫黃巖的,又為什么要害我爺爺,害鄭云夫婦,難道是因為跟我鬼道是死對頭?</br> 那這個人也太恐怖了,就因為這個,那就殺了一村的無辜村民,害了鄭云一家子?</br> 我尋著地址一路趕了過去,到了山腳下后,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我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已經(jīng)六點。</br> 這座小山其實還挺繁華的,好像是一個比較熱門的景區(qū),風(fēng)景不錯,山頂還有道觀,而且都修了山梯,可以一步一步走上去,不用辛苦的爬,看來這北派的茅山道還混得挺好。</br> 我用了大概四十分鐘就走上了山頂,山頂有個道觀,還挺大的,牌匾寫著茅山派三個大字,門外有個很大的香爐,明顯香火不斷,"生意"不錯的樣子。</br> 怪不得茅山派一直贏不了蜀山,人家蜀山常年不下山專心修煉,你在這當(dāng)"導(dǎo)游",能一樣嗎?</br> 我取下伏羲琴,然后掃了一下琴弦,喧的一聲后,一只滿身鐵甲的蠻牛從空氣中鉆了出來。</br> 轟的一聲,道觀的鐵門被直接撞飛了,落地后直接摔成了無數(shù)塊。</br> 我可不是來上香的,我是來找茬的,一筆幾十年前的帳,一村幾百人口的命,該清算了。</br> 我跳了起來,一腳把茅山派的牌匾給踢了下來,然后踩在腳下!</br> 今天,我茅山鬼道就會會你們北派,幾十年了,我爺爺?shù)男谋徽勰チ藥资辏医裉旖^不會放過這個叫黃巖的。</br> 畜生道的鐵甲蠻牛消失后,響動很快驚醒了里面的人,道觀里面立刻有無數(shù)的騷動。</br> 幾分鐘后,有幾十人跑了出來,手里都拿著桃木劍,而且一個個的都?xì)鈩輿皼啊?lt;/br> "誰一大早就敢在這里放肆!"一個聲音洪亮的中年人走在了人群前面。</br> "我是來踢觀的!叫掌門出來見我!"我冷哼道。</br> "我就是掌門,小子你哪來的,敢一大早就踢我們茅山派的觀?你嫌命長是嗎?"剛才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吼道。</br>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中年人是掌門,那他是黃巖嗎?應(yīng)該不是,之前那個黑衣人叫黃巖師公,估計年紀(jì)要更大一點,而且我爺爺那個年代的人,怎么著也老了。</br> "林原,是你?"這時候走出了一襲白衣少年,這個人正是我認(rèn)識的白淵雨,他果真是這里的人。</br> "你認(rèn)識他?"中年人朝白淵雨問道。</br> 白淵雨點了點頭:"認(rèn)識,不過他是……鬼道的人。"</br> "什么?"中年人尖叫了一聲,"哼,鬼道的人敢來踢我們茅山的觀,可真有意思,我還嫌找你不著呢!還有你淵雨,你怎么能跟鬼道的人走一塊。"</br> "師傅,他不是壞人,而且還救過徒兒的命,也幫我們茅山贏了蜀山。"白淵雨急忙幫我解釋道。</br> 中年人一臉冷哼的看著我腳下牌匾還有稀碎的門:"哼,你看他做了什么,還不是壞人,那他是什么人?"</br> 白淵雨還想解釋,但我卻急忙打住了他:"白淵雨,你不用幫我說話,就如你師傅說的那樣,我今天是來找茬的,而且專門來找一個人的茬,黃巖是誰?給我出來。"</br> "你找我黃師叔干什么?"中年人皺了皺眉頭,"我?guī)煾狄簿褪巧弦淮崎T死后,我?guī)熓寰秃苌俪鰜磉^了,你找他茬?"</br> "當(dāng)然不出來,正躲陰暗角落做壞事呢,哼!"我罵道。</br> "林原,不要胡說,你……"白淵雨急忙想阻止我,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的一句話瞬間激起眾怒了,這個叫黃巖的,好像現(xiàn)在是這座觀輩分最高的人,是上一代掌門的師弟,現(xiàn)在掌門的師叔,現(xiàn)在有叫他師公,有叫他師叔,有叫他師傅的。</br> "臭小子,活膩了吧?敢詆毀我們師公!"</br> "不就來踢觀的嗎?成全他,反正我們也跟鬼道不和。"</br> "就是,打殘這小子,然后將他扔下山,看他還敢不敢出言不遜。"</br> 這時候中年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別吵,然后對我說道:"小子,你不是來踢觀嗎?不是來找我?guī)熓鍐幔磕呛茫阙A了我這個掌門人,一切都好說,如果輸了,我定廢了你雙腳,讓你爬著出去。"</br> "這么狠嗎?好,我答應(yīng)你,輸了就讓黃巖那個老家伙滾出來。"我說道。</br> "林原……"白淵雨還想說著什么,可我卻阻止了他,什么話都不用說了,今天,我就是來找茬的!既然北派跟我們鬼道不和,那我就先踢碎你們的牌匾!今天就算是對陣白淵雨,我也不會說什么,一切憑實力說話。</br>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你們北派厲害,還是我鬼道厲害!</br> "小子,在下茅山北派掌門人云溪,報上名來,不然等下錯手打死了你,連你墓碑都不知道怎么寫。"中年人說道,然后后面一群弟子在起哄,看他們的眼神,好像真的打算要弄死我一樣。</br> 這也正常,我踢了他們的門,又踩了他們的牌匾,加上他們對鬼道的成見,不一蜂窩擁上來砍死我算不錯了。</br> "在下茅山鬼道林原,如果錯手打死我,那就扔到山下喂野獸吧,不用立碑,我就怕你沒這個本事。"我冷哼道。</br> "我沒這個本事?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云溪輕蔑一笑,然后直接對我發(fā)起了進攻。</br> 他雙手如鷹爪,然后以極快的速度朝我掐了過來,如果抓中我的脖子,估計會直接被他扭斷,不愧是掌門人,速度和力量都極其恐怖,我躲開后,他打在了香爐上,那個香爐直接就凹進去了,只留有一個爪型的印記,那可能銅的,你說厲害不厲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