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積怨報仇
張爺爺不明白為什么薛雪芹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人都不瘋了,為什么還要呆在這里,任人欺負(fù)。</br> "既然你都已經(jīng)好了,我這就放你走。"張爺爺急忙站了起來,掏出鑰匙就要給薛雪芹解鎖,只要把鐵鏈解開,薛雪芹就自由了。</br> 可薛雪芹卻狠狠瞪了張爺爺一眼,然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走!"</br> "為什么啊?"張爺爺拿著鑰匙的手停頓了一下,不敢再走近薛雪芹,這個女人看著清醒了,可好像性情大變,樣子極其可怕,和以前的薛雪芹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不過想想也是,誰有這遭遇不得瘋?</br> 薛雪芹轉(zhuǎn)過身去,然后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身上的所有遭遇,所有痛苦和折磨,都會一筆一筆一筆的算在林九云身上,怨恨還不夠,我還要再多再多再多,那樣我化為厲鬼后,就能讓林九云加倍奉還。"</br> 薛雪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回頭看了張爺爺一眼,張爺爺這才發(fā)現(xiàn),薛雪芹臉目猙獰,眼角都是血,加上黑屋子的環(huán)境,頓時讓張爺爺感到頭皮發(fā)麻。</br> 張爺爺嚇得后退了幾步,砰的一聲,人剛剛好摔在了沒關(guān)緊的門上,然后他整個人都摔了出去。</br> 張爺爺摔出去后,門吱呀的一聲,自動給關(guān)上了,跟有鬼似得,加上三更半夜,張爺爺嚇得有點(diǎn)魂不附體了。</br> "村長,你別再來了,以后我的事你也不要管,你放心,我對你們沒有興趣,不會害你們的。"薛雪芹從黑屋子里傳出一句話后,就沒聲了,門自己關(guān)得緊緊的。</br> 張爺爺當(dāng)時嚇壞了,急忙站起身拔腿就跑,以后的日子張爺爺也沒敢再管薛雪芹,一想起她那張猙獰的臉,張爺爺就覺得滲人。</br>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后,突然有一天,薛雪芹從黑屋子里逃出去了,她一個人不知道在那黑屋子里呆了多少年,一直被鐵鏈鎖著,跟畜生沒什么區(qū)別,還整天被人欺負(fù)。</br> 張爺爺說完后,嘆了一口氣,說這事,最對不起的應(yīng)該就是薛雪芹了,不過薛雪芹也是倒霉,怎么找了個鼠妖做丈夫。</br> 我皺了皺眉頭,然后問道:"張爺爺,你真的確定,薛雪芹的丈夫鄭云,就是鼠妖嗎?"</br> "廢話,那鄭云化成老鼠,那可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親眼所見,怎么可能有錯。"張爺爺激動的說道。</br> "這就有些奇怪了。"我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鄭云也不是什么沒有身份的人,他應(yīng)該是你們村子的人,以前也是有錢有勢,就算家道中落了,也算是一號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就是鼠妖了呢?"</br> 我最想不通就是這個問題,不知道當(dāng)時我爺爺有沒有想到過。</br> 張爺爺揮了揮手:"那我哪知道,鄭云這小子跟我一起長大的,秉性并不好,能娶到薛雪芹這樣的大美女已經(jīng)算是祖宗積德了,鬼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壞事,所以變成妖了。"</br> "變成妖?人如果變成妖的話,那可不簡單。"我說道。</br> "這些東西我不懂,但那鄭云變成老鼠,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他死后也還是一只老鼠,就是體型大了些,跟狗一樣大,后來我們把他的尸體給燒了,邪門的很,如果不是當(dāng)時有林道長在,我們估計都不敢動手。"張爺爺回憶道。</br> 張爺爺和天一說的,基本相差無幾,看來鄭云確實(shí)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變成了老鼠,可鄭云這個人應(yīng)該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怎么就突然變成鼠妖了呢?而且還造成了村里的饑荒,讓糧食顆粒無收,讓其他老鼠吸收妖氣,然后都成精了。</br> 這是個迷,不過這事,張爺爺這些普通村民應(yīng)該不知道,并且這事不簡單,不然我爺爺也早查清楚了。</br> "那您繼續(xù)給我講一下,薛雪芹逃出黑屋子后,去哪了?"我問道。</br> 張爺爺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后來好像聽人說了,她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山洞里,不吃不喝好多年,后來就死在了那個山洞里,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br> 老太婆不吃不喝死在山洞里是為了積怨,沒人收尸更好,怨氣會更加大,我現(xiàn)在明白老太婆為什么怨氣會如此恐怖了,紅色的鬼氣,卻比雨玲瓏的怨氣都大。</br> "知道是哪個山洞嗎?"我問道。</br> 張爺爺撓著頭思考了起來,然后才說道:"好像是,八仙洞山。"</br> 八仙洞山?那不是老太婆約我去的地方嗎?她約我去自己死去的地方干什么?難道這里面有什么陰謀?算了,那老太婆陰險狡詐,沒有陰謀才怪,現(xiàn)在先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了,也好對我爺爺有個交代。</br> "張爺爺,鄭云燒了后,骨灰還在嗎?"我問道。</br> 張爺爺奇怪的看著我:"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問那鼠妖的骨灰干什么?晦氣!"</br> "我想看一下他的骨灰,人跟妖的身體,燒成骨灰后不一樣的。"我說道。</br> "有,不過他的骨灰我們直接撒在了他孩子的棺材里。"張爺爺只好說道。</br> "那他的孩子有墳嗎?"我問道。</br> 村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有,他的三個孩子是我們錯手打死的,村里人內(nèi)疚,就一人準(zhǔn)備了一副棺材,立了三個墳。"</br> "那你帶我去看看吧!"我急忙請求道。</br> 張爺爺急忙搖手拒絕:"不去,晦氣,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再去看他們的墳有什么用。"</br> 這時候我又掏出了十張大鈔塞給張爺爺:"別,別,你老人家就當(dāng)陪我散散步,你帶我去到,如果不愿意呆,你走也行。"</br> 張爺爺看在錢的份上,猶豫了半會便答應(yīng)了,然后帶著我一路走到了村子的墳地。</br> 薛雪芹三個孩子的墳頭草已經(jīng)一米多高,甚至茂密到把墓碑都遮住了,看來從沒有人打理過。</br> 我讓張爺爺找來一把鐮刀,割了老半天才整理干凈這些墳頭草,三個半人高的矮墓碑立刻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br> 張爺爺指著中間的一個墓碑說道:"這個是薛雪芹最大的女兒,鄭云的骨灰就撒在了她的棺材里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