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酒
上午出發(fā),中午到達一座小城。
馬車在一家客棧前停下,立馬便有人出來迎接,而從外面看來,這客棧的裝潢及其精致,那門欄窗,無一不是精雕細琢上花紋圖案,門廊上方垂掛著幾只紅艷的燈籠,平添幾分喜慶,再往上看,便是一張紅木匾,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景安客棧。
走進里頭,視野明亮,擺設精細,隱約聽到潺潺流水聲,那淡淡雅雅的氣息入鼻,叫人心曠神怡。
須景拿下腰上的玉佩,遞給掌柜,掌柜的眼睛在玉佩上仔細一瞧,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景公子。”
“嗯。”須景應了聲:“你看著安排罷。”
“是。”
一切安排妥當。
一行人步行去酒樓,正好不遠處便有一家看著很好的。
進去前溫疏看到了門匾――景安酒樓。
“油燜蝦子,暖寒花釀驢蒸,掛爐山雞,生烤狍肉 ,翡翠銀鴿,隨上荷葉卷,油燜鮮菇,杏仁豆腐,再來份招牌菜。”落座后,須景隨意拈來這些個菜,小二連忙應下。
溫疏托腮聽著他的話,抿著唇笑,還真是……不負這逍遙王爺的名號。
吃得有境界,玩得有目標。
是誰說的――總要有這樣一段時間,愛自己所愛,享自己所有,品世間美食,游世間好景。
才不負韶華。
須景忽然又喚來小二,“再上一壺青梅酒。”
正心心念念吃食的小紫聞言,素來性子直爽大咧,立即就出聲了:“爺,區(qū)區(qū)一壺青梅酒哪能過癮,況那又是女兒家愛喝的,該來幾壺女兒紅吧。”
須景淡淡道:“何時有說是給你們喝的。”
“嘎?”小紫一愣,眼神在眾人身上一掃,不解,“爺您何時愛喝這般溫的酒了?”
小暗在桌底下踹了一腳過去,道:“那是給夫人的。”
“如此顯而易見,竟比暗還要榆木腦袋,”小洪附和一句。
小紫頗憋屈,半響又不知如何還嘴。
誰叫在座幾個暗衛(wèi)都是他師兄,只是他才十八,哪能曉得王爺的此舉是討好王妃的。
“給我的?”溫疏聞言問道。
須景點點頭,這時恰好酒麻利的上來了,他親自倒了一杯給她,道,“開開胃也好。”
遇著愛喝的酒,溫疏展顏一笑,喝了幾口后覺著這么些人就她有酒喝,過意不去,道:“大伙不喝些嗎?”
“出門在外,為確保安全,酒不沾最好。”須景解釋道。
溫疏表示理解,剛又喝了一口,須景忽然靠近了些,輕聲道:“夫人覺得這酒,可有我送你的好喝?”
夫人。
好生曖昧。
溫疏手一頓,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不大會喝,就是覺得好喝罷了。”
尤其是飲酒后那一點點醉醉醺醺之感,宛如行走在蒙蒙云霧里,心上有幾分濕氣,腦袋有幾分綿軟。
什么都可以不想,也可以什么都想。
須景道:“我?guī)湍銍L嘗?”
溫疏大大方方地伸手拿了一只杯子,給他滿上,卻見自己喝的那杯已經被他拿在手里,然后,他從容的喝了。
眾人佯裝沒看見,通通自覺隱形。
爺這番,臉皮有點厚啊。
王妃也忒淡定,換其他小姑娘肯定臉都燒起來了。
溫疏的確一愣,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他的唇瓣故意貼在了她剛剛碰到的杯延,她的心臟似乎有好幾聲不同尋常的聲響,震得她手心發(fā)麻。
他不是第一次拿她的杯喝酒了。
每一次都……自然而然。
溫疏忙收回那些個想法,她想她真是喝多了,道:“公子還是不要這般……不拘小節(jié),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須景挑挑眉,道:“不會誤會。”
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夫妻間的親密舉動。
誰敢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