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是同好
翌日,天大晴。
昨日的事鬧得大,府中上下盡知曉了,包括偏院的柳雅韻。
“咱們?nèi)?趟君竹院 ,看看王妃。”柳雅韻將早膳用完后,說道。
婢女欲言又止,最終垂頭道:“小姐,王妃她……在昭陽閣。”
柳雅韻柔美的臉上滑過一絲詫異:“她昨夜就在昭陽閣了?”
“是。”
柳雅韻的笑容散去幾分,慢慢站起身,半響抬眸,杏眼澄澈,彎著唇瓣說:“畢竟受了傷,不便回院,于情于理王爺都不會叫王妃回去。”
溫疏美是夠美,高貴也是足夠高貴,但那般淡的性子比一杯溫開水甜不了多少,放置在家中當(dāng)正室的確在合適不過,可若當(dāng)男人的心頭寶,倒是難以勝任。
柳雅韻心思敏銳,早早便覺已看透溫疏,于是她始終堅信,須景不會過于喜愛溫疏這個人。
這樣便很好,誰也沒有機會,連王妃都沒有。
她從來不打算放棄愛他。
花園中,石路上花瓣遍地,枝頭上鮮妍怒放,被下人一番修理后,更有一種整齊之美。
“昨晚王妃竟留宿昭陽閣了”婢女甲對身邊的同伴小聲說:“我看到王爺抱著王妃回來的樣子了,王爺可是一臉緊張。”
“王爺一直都很照顧王妃的。”婢女乙說:“先前你還一直說只是坐坐樣子。”
“我哪能想到嘛,誰都說王爺是……同好來著。”
“哪里像啦,王爺又沒有跟哪個男子曖昧過。”
“……”
“小姐……”婉兒瞧著自家小姐,不安地喚了一聲,“別聽她們亂說。”
柳雅韻聽著不遠處兩個下人的對話,嫣紅的唇瓣已經(jīng)緊緊抿著,眼眶發(fā)紅,瑩瑩的淚珠在里頭打轉(zhuǎn),清澈的眉眼仿佛被蒙上塵埃,叫人不安。
她沉默了近半分鐘,終于,開口了:“走罷。”
“啊?”婉兒一愣,被她掃過來的嚴(yán)厲眼神一攝,忙垂下頭:“是。”
走了幾步,婉兒還是小聲勸慰道:“小姐你也別太難過。”
“不呢,我應(yīng)該高興。”柳雅韻輕聲說,剛才暗沉暴戾的人好似只是一個錯覺,一轉(zhuǎn)眼,她依舊是落落大方,乖順溫柔的大小姐,她微微笑:“王爺會喜歡她,也會喜歡其他女人,只要我爭取便好了。”
“小姐能看開便好。”
“以前我求著爹爹讓我追隨王爺,他一直說我傻,這下好了,實際上我的選擇是對的。”
愛上一個男人,最怕的哪里是他不愛你,而是他喜歡男人啊,那么這場愛情,這男人便是你永恒的對手,不論你愛得多么小心翼翼,迷戀狂熱,在他眼里,不過是平添些笑料罷了。
相反,若他喜歡女人,那么,對付那些個女人,豈不簡單多了?
至少,這結(jié)局有幾分可能是圓滿的,前路不會遙遙無期,了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