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男人倒地后,一個黑衣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了,看都沒看枝枝一眼,就要將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傅景之帶走。
這人的身份不清不楚的,讓他把傅景之帶走了,若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你是誰?”枝枝緊緊的抱住傅景之的一個胳膊,坐在地方,仰頭,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眼底紅彤彤的,卻目光堅定的質(zhì)問。
黑衣男人皺眉,想要強行將兩人分開。卻瞧見那女人又整個抱住了地上的殿下,一副要同生共死的樣子。
春至不由得高看她一眼。
他早就知道,殿下最近寵著一個女人,就養(yǎng)在倚梅園。據(jù)說在邊疆的時候,這女人挺英勇機(jī)智的,不僅從軍營里孤身逃跑出來,還殺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士兵。
如今看來,她對殿下還是存了幾分真心的。
天上一輪圓月灑下淡淡的清輝,讓人們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事物。
春至又上前一步,一道刀光閃過眼中,他下意識側(cè)身避開,才瞧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女人已經(jīng)從袖子里掏出來了一把匕首,正直直的映著他。
而她手上拿的匕首,讓他有幾分眼熟,又仔細(xì)看了看上面鑲嵌的寶石,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開口道:“我是殿下的暗衛(wèi),春至。”
枝枝是見過秋至和冬至的。沒想到竟然還有春至,或許還有夏至。她也來不及思考為什么不是春分,一只手抱著傅景之,一只手握緊匕首,問道:“我怎么知道你說得是真的假的。”
方才她就一直聞到傅景之身上有血腥味,后來還被逼著吞了一口血。這說明京城里確實有人要傷害他。
如果這個黑衣男人是殺手,肯定不會放過見過他容貌的自己。就算她此刻逃跑了,她的身契還在傅景之手里,以后也算是一個逃奴,一個弱女子在外奔波,說不定就會被賣進(jìn)煙花柳巷。
所以她只能抱緊傅景之這個大腿,等待人過來救援。
春至也實在懶得解釋,便道:“你跟我一起走。”
傅景之如今昏迷了,確實是需要及時治療。枝枝松開了手,在春至抱起來男人之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握緊了傅景之的一只手。
他的手掌比她大兩圈,似乎是覺得一只手握的不夠了,她又將另一手也握了上去。
兩只柔軟白嫩的小手,緊緊的裹緊男人的大掌。
這里地處偏僻,應(yīng)該是倚梅園的偏院,枝枝轉(zhuǎn)過兩次,還有些印象,只是一路上沒遇到一個人,她連個求助的機(jī)會也沒有。更不能大聲喊叫,免得被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黑衣人抹了脖子。
黑衣人帶著她去了一處沒去過的地方,外面已經(jīng)停了馬車,枝枝跟著上去。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直接壓在了心頭,讓人惶恐不安。
馬車停下,她先下去,拽著傅景之的衣角。
然后看到門口的牌匾上幾個大大的金色大字,景王府。守衛(wèi)見了他們,都喊了一聲:“殿下、春至大人。”
枝枝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傅景之,又看了看那個黑衣男人,仿佛是在說:“原來你是真的?”
黑衣男人帶著他們進(jìn)了一處院子,在門口卻停住,背對著她說:“接下來就是大夫的事了,姑娘請去偏房先休息一會兒,殿下醒了,還需要姑娘照顧。”
一個小廝帶著她去了隔壁偏房,進(jìn)去后,她又開門,才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鎖住了,應(yīng)當(dāng)是怕她逃跑的。
黑漆漆的密室內(nèi),幾盞昏暗的蠟燭忽明忽暗,蒸騰的水汽緩緩上升,讓整個密室看起來霧蒙蒙的,就像深夜闖入一片迷淵,萬物看不分明,平添空寂。
嘩啦一聲水響,從里面出來了一個黑發(fā)赤·裸的男子,水珠從秀發(fā)一滴一滴的落到他蒼白的肌膚上,又滑落水中。
在寂靜空蕩的房間里,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春至聽到聲響就過來了,他面色沉重的問:“主子,您沒事了吧?”
傅景之靠在浴池的白玉璧上,緩緩地睜眼,“無事,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皇上明顯就是故意的,知道您身子不好,還踢了您一下窩心腳,若不是您已經(jīng)在服解藥,這一腳至少讓您要躺兩個多月。”春至遞過去一個檀木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藥丸,道:“殿下,再服一個月的藥,您的身子就能恢復(fù)正常了。日后您真的不能再冒險了。”
用秘藥改變身體體質(zhì),就算是將藥毒逼出來,也需要一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身體過度損害,會造成終身的后遺癥,雖然不致命,但是也很痛苦。
在男人的手臂上,有一條青色的小蟲子在翻滾,似乎要從血管里跳出來一樣,在服下藥后,又被壓制下去,慢慢消失。
傅景之的額頭也冒出細(xì)汗,虛弱的靠在白玉璧石上,如清冷謫仙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依舊閉著眼,淡漠的問:“那個女人呢?”
春至將女人的所作所為悉數(shù)告知主子,然后道:“屬下看到了那把匕首,所以擅自把人帶到了景王府,屬下失職。”
傅景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鑲了寶石的匕首,看起來就是一把奢華的匕首,沒什么稀奇的。但其實那是在他小時候被人刺殺后,親手送給他的。據(jù)說是玄鐵所鑄,鋒利無比,也對他意義非凡。
那時候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需要一把防身的利器,鬼使神差的覺得,這把匕首很適合她,便贈予了她。后面又心軟的教了她騎馬,多贈予她一線生機(jī)。最后竟然還是憂心,便讓冬至去在合適的時間,接她回來。
本來想的是,若是她死了,就將匕首收回來。若是她有幸活著,就將人也帶回來。
直到如今,他也沒將匕首要回來。
不怪春至看到匕首猶豫了。
傅景之想到春至的話,嘴角勾起:“她一路都抱著我的手?”
這一句話顯然不是問別人的,而且在自言自語。
春至暗暗吃了一驚,他竟然在主子的臉上看到了會心一笑,看來那個女人確實對主子不一般。
不過也是,主子這么多年都不曾碰過女人。能讓主子留在身邊的,必然不是簡單的空有美貌。
在密室中又泡了一會兒,傅景之從一旁拿了一身內(nèi)衫披在身上,沿著密道出去,躺在了床上。
這時,安排好的大夫長吁短嘆的從屋子里走出去。
春至問道:“主子,是否此刻將姑娘請過來照顧您。”
傅景之的身子似乎非常疲憊,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枝枝被叫過來的時候,在門口低聲問道:“殿下,他沒事吧?”
春至還沒回答,就聽到屋子里一聲“進(jìn)來。”
枝枝打開門進(jìn)去,到了床邊,還未來得及詢問什么,就被拉進(jìn)床榻內(nèi)側(cè)剝了個干凈。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安撫性的蹭了蹭,“安靜睡覺。”
一睜眼處于極度的刺·激和驚嚇之中,感受到被窩的溫暖,渾身被包裹在男人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道中。她很快就意識模糊,陷入了沉睡。
清晨天還未亮,就聽到了嘈雜的說話聲。
“奴才是代替皇上來宣旨的,景王何在,需你們攔著奴才。”
“殿下昨夜回來就接連吐血,迄今昏迷不醒。大夫來過了,說要靜養(yǎng)。”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道:“如今皇上已經(jīng)派了御醫(yī)過來了,究竟是真的昏迷不醒,還是假的昏迷不醒,讓御醫(yī)瞧一瞧,免得耽擱了景王的病情。”
都已經(jīng)鬧到這種地步了,外面的人也根本攔不了多久,畢竟這是皇上派下來的御醫(yī)。
直到聽見了門被打開的“吱呀”一聲,枝枝慌張了起來。
若是被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那傅景之昏迷的事,不就不攻自破,是個謊言了?
頭被猛的往下壓了壓,整個貼到了男人的下腹,被他的手摁著,絲毫不能動彈。
枝枝微微屏住呼吸,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甚至能聽到男人“撲通撲通”的緩慢心跳聲,還有他猛然收緊的下腹。
這讓她更加不敢動彈了,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發(fā)燙。
尤其是外面還有人,兩個人的姿勢曖昧,更加讓人面紅耳赤。
御醫(yī)隔著紗帳,拿出了景王的一只手,依稀可見上面青色的血管,輕輕覆上去后,臉色愈發(fā)凝重,最后艱難開口:“殿下本身就身子弱,昨晚又受到重創(chuàng),怕是淤血滯于胸口,加重了病情,所以導(dǎo)致的昏迷。為今之計......”
宣旨的太監(jiān)問:“可嚴(yán)重?”
御醫(yī)道:“確實是需要靜養(yǎng),輔以藥物調(diào)理,應(yīng)該與性命無逾。只是......只是殿下怕是要臥床一段時間了。”
宣旨太監(jiān)又問:“多久?”
御醫(yī)答:“至少半個月才能下床。”
“既然如此。”宣旨太監(jiān)拿出圣旨:“那我就先宣了圣旨,待景王醒過來,你們代為轉(zhuǎn)告吧。”
這還是頭一次宣旨的時候,當(dāng)事人昏迷不醒的。簡直是強迫著受了這圣旨。
太監(jiān)的聲音尖銳刺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兵部尚書之女賢良淑德,文才出眾,品貌端莊,是為上佳。今景王年已二十有三,正直婚配之時,是為佳偶天成,天造地設(shè)。遂賜予景王為正妃。欽此。”樂文小說網(wǎng)
宣完旨意,太監(jiān)道:“如此,皇上的心意是待景王好轉(zhuǎn)以后,擇日成婚。到時,皇上會親自到場的。奴才就先回宮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聲音遠(yuǎn)去,枝枝終于憋不住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就聞到了什么被燒焦的氣味。
她抬眼過去,看到碳爐里燒的黑色之物,僅余一片黃色的邊角。
若是方才她沒聽錯,傅景之馬上就要大婚了。皇子大婚前一般都是會清理一下身邊的女人,有身份的留下做妾室,像她這種鄉(xiāng)下來的沒什么身份的外室,應(yīng)當(dāng)是被打發(fā)的那種吧......
察覺到女人莫名其妙的眼神,傅景之視線過去,就看到小女人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他將她剛抬起的額頭又壓回自己的胸前,“繼續(xù)睡吧。”
好似賜婚的事可有可無,絲毫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ー
然而皇上傳了圣旨到景王府的事,幾乎同一時間傳遍了京城。
眾所周知,兵部尚書是最受皇上器重信任的一個位置,如今將女兒嫁給了六殿下,加上前段時間賞給六殿下的刑部。
如今,六殿下和禹王可以說是旗鼓相當(dāng)了。
而且禹王是三個皇子里第一個娶正妃的,可見皇上隆恩。
與此同時,禹王府連摔兩套茶具。
禹王臉色陰沉難看,一言不發(fā)。
禹王側(cè)妃卻暗自高興起來:“王爺當(dāng)初只許我側(cè)妃之位,不就是為了留正妃只為給張夢瑤,如今這個女人給了六殿下那個病秧子,也算是斷了王爺?shù)哪钕肓恕!?br/>
而同時接到圣旨的兵部尚書府也是死氣沉沉。
雖說兵部尚書一心為主,不會不同意這門婚事。但是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就要嫁給皇室,他終究是有些不平的。
張夫人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大人,妾身就這一個女兒,養(yǎng)的千嬌萬貴的,是要當(dāng)太子妃的,怎么能嫁給一個病秧子。”
張尚書狠狠地瞪了一眼,冷聲道:“這話傳出去,全家的小命都要玩完。”
他也開始思索這件婚事的深意。
就算皇上從來沒有說過,他心底也是知道,按常理,自己的女兒一定會是嫁給那個最尊貴的人。但是就去了一個宮宴,怎么就被許給了六殿下。
張尚書問道:“可能得到小姐的消息?”
下人回道:“聽說是小姐偶遇溫嘉貴妃,兩人一見如故,留在宮里陪伴溫嘉貴妃了。”
“溫嘉貴妃......”張尚書的手指攥緊,暗自琢磨。
皇上對溫嘉貴妃幾乎是予求予給,若是溫嘉貴妃看到了瑤兒,將她要過去陪伴,成獻(xiàn)帝為了哄溫嘉貴妃將瑤兒許給六殿下,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眾所周知,溫嘉貴妃是個喜靜的人,后宮那么多妃嬪,沒一個與她交好的。怎么會突然對瑤兒一見如故……
最讓人憂心的就是,他的人根本進(jìn)不去溫嘉貴妃宮里,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來。
最終,他厲聲道:“既然皇上如此安排,自然是龍恩浩蕩。以后府里有人敢嚼舌根,莫怪我無情了。”
陳夫人也被嚇得身子一抽,甩了手帕帶著丫鬟回院子去了。
ー
本以為傅景之醒了,她就可以回倚梅園了。
但是他遲遲不發(fā)話,她也沒敢走。就這樣每日待在小院里,傅景之昏昏沉沉的,她也只能對著窗子發(fā)呆。
然而看了沒多久,就見院門口進(jìn)來了一個粉衣美人,不顧小廝的阻攔就進(jìn)了院子:“我是代表母妃來看哥哥的,時好時壞,讓我看一眼又不礙事。”
她話音方落,視線就與楮在窗前的枝枝四目相對。
傅云熙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宮中美人如云,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脫俗且?guī)е蓺獾拿廊耍?xì)看之下,美人周身又帶了幾分少女的嬌媚。明明都是女人,這美人卻令人生不出絲毫厭惡。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哥哥如今病著,竟然還要美人服侍,也真是胡鬧。
她先到了窗前,輕聲問道:“你是我哥哥的女人?”
后面趕到的小廝道:“云熙公主,殿下真的在休息。”
枝枝猜想出了,這應(yīng)該是傅景之的妹妹了。她福了個身子道:“奴婢拜見云熙公主。”
女人的聲音柔軟好聽,我見猶憐。
傅云熙的耳朵尖紅了紅,微微抬起下巴,偏過女人的視線問道:“我哥哥可醒了?”
這時,屋子里傳來聲音:“在外面吵嚷什么,進(jìn)來吧。”
傅云熙進(jìn)屋后,看到自己的哥哥真的臉色蒼白,心疼之下,也沒那么厲害了,低了聲音問道:“哥哥,你身子可還好。我和母妃都很擔(dān)心。”
傅景之語氣淡淡的:“死不了。”
傅云熙一下子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哥哥......”
“有什么事,說吧。”傅景之坐起來,靠在床榻上,枝枝有眼色的及時在他身后塞了個枕頭,看著他眉目舒展些,又退出去了屋子,不耽擱他們兄妹說話。
枝枝走后,傅云熙才道:“哥哥,你覺得容貌重要嗎?”
傅景之想也沒想,“不重要。”
傅云熙似乎是難以相信,“那你還玩金屋藏嬌這一套?蓁蓁姐姐從小到大仰慕你,你連她的及笄禮都不愿意參加。”
傅景之眉頭皺了起來:“蓁蓁是誰?”
傅云熙:“......”
原來哥哥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她嘆了一口氣,從貼身口袋里拿出來一個精致的香囊遞給他,“母妃讓我?guī)Ыo你的,還說,上次你進(jìn)宮,帶的那個香囊都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了。”
傅景之接過香囊,上面就是普通的繡花樣式,一看就是溫嘉貴妃親手繡的,香囊底下用翠玉珠子串了一個花穗,簡單大氣。
他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珠子,手猛的頓住,嘴角勾起道:“替我像母妃問安。”
他每次這樣說,其實就是在趕人了。
傅云熙撇撇嘴,扭頭就走了。
到了房門外,一頭撞到了一個黑衣男子身上。她抬頭看了一眼,小聲的哼了一聲,狠狠地跺了黑衣男子一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她走后,屋子里又傳出聲音:“進(jìn)來。”
這聲進(jìn)來,自然是說給枝枝聽得。
她慢慢走到男人床邊,看到男人已經(jīng)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又扶著床畔站了起來。
枝枝忙道:“殿下,大夫說了,您最近不能活動的。”
男人挑眉:“我不動,你動?”
枝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正要反駁的時候,又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怎么能說如此登徒子的言語。
“過來扶我。”男人說道。
枝枝低著頭,耳后紅得不正常,靠近后,攙扶著他的腰間。
男人并沒有把全身的力氣放在她身上,但是起身的那一刻,她還是趔趄了一下,兩個人差點摔在地上。
驚得暗處的春至差點竄出來,看到兩個人堪堪站穩(wěn),又忍住了。
傅景之扶著她去了屏風(fēng)后,枝枝這才發(fā)現(xiàn),屏風(fēng)后別有洞天,與倚梅園一樣,連著一間浴室,里面的溫泉水冒著蒸騰熱氣。
“愣著做什么,扶我過去。”
男人的話,讓她回過神來。扶著他慢慢的過去。
到了浴池處,他輕輕一解,白色的內(nèi)衫落地,身子全身落入枝枝的眼底,她下意識的捂住眼睛。
下一刻,卻被什么拽了一下,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溫泉水拍打出水花,枝枝的眼睛在水下睜不開,只能胡亂摸索,拉扯著什么站了起來。從水底出來,她才看到,原來她方才拉扯的是男人的裘褲,如今她正抱著男人的勁腰。
“爺讓你伺候爺洗澡,你這是生出了什么其他想法?”男人戲謔的說。
傅景之明明知道她不會水的,所以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枝枝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白色的寢衣濕透,若隱若現(xiàn)的浮現(xiàn)風(fēng)光大好。
半晌,她才弱弱的開口:“殿下,您的身體為重。”
待他身體好了,也要迎娶正妃了,那時候就不干她什么事了。若是有機(jī)會,她或許該探聽一下自己的身契在哪里。
“心不在焉的,又在想什么?”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澄澈的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沾了水,又黑又密,讓人看不清晰,“爺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小腦袋瓜,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枝枝的身子瑟縮一下,在水下尤為明顯,她軟聲道:“裝了殿下。”
“如今膽子愈發(fā)大了,都敢對爺花言巧語了。”傅景之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她去到水位低點的地方,雙臂向后靠在玉璧上,“過來伺候爺沐浴吧,兩天沒洗,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