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魔將——北靈
符箓之術(shù)對于南落來說是一個純陌生的領(lǐng)域,或許是境界還不到,無法將自己的所悟所的構(gòu)建出一個符紋,形成一種特殊的東西。
不過自踏入神境以來,似乎已經(jīng)慢慢的能領(lǐng)會一些這方面的原理了。
北靈自也得了天帝符箓,不過她卻是一付不過如是的神情,
南落自那星光籠罩在身上之時,便感覺自己的似乎對于遙遠(yuǎn)的天際有了一種感覺,仿佛天空中的星辰有了一種冥冥之中感應(yīng),心念一動,卻是有一股星辰之力聚集在身周,隨心意所動,吞吐不定,星光朦朧。
天地?zé)o邊無際,但在眾修士的心中,不周山卻是天地的中心位置,天庭就建在這不周山之上。
天皇元年召眾生入天庭朝拜,來者寥寥無幾。
天皇二年,白澤入天庭,封為妖神。
天皇三年,天庭組建第一支軍隊,簡稱天兵。
不周山方圓千里之內(nèi)都算是不周山的勢范圍,而此時住在周圍山中的修士,似乎感覺到了那股風(fēng)雨欲來的壓迫,早已經(jīng)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要么就是入了天庭,成了天庭天兵中的一員將士。
而這次的征戰(zhàn)卻是從不周山下開始,一圈圈的往外推,呈鋪天蓋地之勢。
南落沒有想到天庭對外的第一戰(zhàn)竟然就是對巫族后土部族的戰(zhàn)爭,而且他還是這一次征伐的領(lǐng)頭之人。
這下可樂壞了北靈,說來這天庭果然沒有來錯地方,一來就能帶領(lǐng)這么多人去打那巫族,嘻嘻,真是不錯,你放心,你只管在后面看著,看我怎么幫你把巫族滅了。
得意的說著,也不管后面的那些殺人般的眼神。
司命也在其中,那天在山中,他最終沒有出手。雖然他也同為神境中人,但是在看到南落手中的那劍時,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思量再三,仍然沒下得了決心。
這次他從部族里帶來了狼族內(nèi)的精英之輩,和其他的人都一樣,原本以為會是自己領(lǐng)著自己族內(nèi)的人,去完成征伐任務(wù)。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合兵一處,由南落帶領(lǐng)著來征伐這天地間最大的股勢力巫族。
巫族雖然散落在天地間各處,從來沒有哪個人看到過兩個以上的巫族祖巫居住在一起,甚至還有人看到過祖巫之間的戰(zhàn)斗,但是仍然是天下人心中公認(rèn)的天下第一勢力。
此時的天庭,有一位天下第一人太一。只要是到了一定層次的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踏入了圣道,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人表現(xiàn)出能超越東皇太一的實力。
另還有一位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的帝俊,如果說太一是一種如不周山般凌絕天地,威壓當(dāng)世的感覺。那么帝俊便是如浩瀚星空,讓人無從探知他的深淺,神秘幽深。時至今日,唯一讓人們知道的便是鳳凰山不死宮的蹦蹋,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圣道的鳳凰便是隕落在帝俊的算計之下。
還有那在天地間有著無上威望的龍王,他建天地龍門,讓天地生靈都有機(jī)會躍過,而成就無上神通。但是他也死了,死在了那一場大戰(zhàn)之中。
麒麟崖素來神秘,常有人能看到麒麟崖的人走動,但是依然是在那一場大戰(zhàn)之后,有人在虛空中看麒麟崖上流淌著無盡鮮血。
這一切都是那一場突然而來的大戰(zhàn),三族覆滅,天庭橫空出世。
所有的一切,都讓人們不得不想到那帝俊身上去。
巫族,南落說到底接觸的并不多,一個祝融,只見過一面,沒有說過一句話,卻欠著救命的恩情。
一個玄冥,留在他心中唯有那種漫天飛雪,那一份冷艷無雙氣質(zhì),以及那不屑于任何事物的眼神。
后土那種讓他無所適從的溫柔慈愛眼神,刑天那見過三次,便三次都要斬自己頭顱的蠻橫,后羿那一身如被殺氣侵染過的白衣。
南落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輕喝一聲:“出發(fā)!”他的聲音不大,原本那些正跟北靈之間呈現(xiàn)一股劍拔弩張氣場頓時在他的話音過后消散。
有人想要說話,卻在看了南落一眼之間,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司命瞇了瞇眼,看著南落,心中不由的又想起那天地山中,那奪人心魄的殺意,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看著南落轉(zhuǎn)過頭,他連忙低下頭大步向前走去,將心中那份殺意隱藏到內(nèi)心深處,生怕被南落感應(yīng)到。
別人在南落眼睛看過的時候,都避了開去,北靈卻神情怪異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仔細(xì)的打量著。
南落也不管她,任由她看,果然,沒一會兒,北靈將她那長至腰際的黑發(fā)拿在手上撫摸著。疑惑的問道:“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變了這么多,你到是比我還善變呢。”
南落心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善變呢,不由輕笑道:“我怎么變了。”
“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變了,變得有殺氣了,這種樣子,我喜歡。”北靈那原本在南落的印象中總是帶著一抹邪異的眼神,驀然間變得有些風(fēng)情萬種起來。
“呵呵,是嘛,只是突然之間想通到了一些事而已。”南落淡淡的笑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北靈的眼神改變,即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有什么奇怪之處,因為她本就是瞬息萬變的,上一刻可以是安靜無比,下一秒?yún)s能嗜血瘋狂,翻臉永遠(yuǎn)在你無法意料到的時候。
“說說,想通了什么。”北靈這一刻就像打聽別人隱密之事的小女生一般,眼中興奮異常。
南落看著正自騰空而起來的天庭第一支軍隊,有些虛幻般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到,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別人對自己有恩義,自然要永記銘心,但是若是別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的話,也得拿命來換才行。”
北靈捏著一束黑發(fā),在自己那尖削雪白的下巴下輕輕的摩擦著。歪著頭想了一回兒,卻是有些不滿意的道:“別人跟你換命,你就換啊,明天我抓只螞蟻來跟你換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說完,她似乎對于自己的想法極為得意,便自又將手中的漆黑頭發(fā)在纖潔小手中甩動起來。
“呵呵,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的命父母所賜,親人惦念,無價,誰的命都不換。”南落看著北靈的樣子輕笑著說道,但是說到最后面那句時,卻是無比的堅決,有種崖立風(fēng)中,任天地變遷,風(fēng)吹雨打都不動搖的感覺在內(nèi)。說完之后,心中莫名的又重復(fù)了一回:“誰的都不行。”
北靈一聽南落的話,卻是眉眼一彎,輕笑道:“這話我愛聽,誰的都不行,就算是帝俊的也不行。”
她直呼帝俊之名,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適,引來一些還沒有離去的人驚詫回頭。她卻得意的揚著那雪白玉頸,殺氣騰騰的瞪回去,那及腰長的漆黑發(fā)絲在風(fēng)中張揚的飛散著。
對于后土部族,南落在心中其實并不想同他大戰(zhàn),那里不僅有人族的人,而且那后土娘娘和那夸父卻跟別的人不同,對于南落一直都以禮相待。
但是這不去也不行,他即使不去,天庭卻是一定要征伐的,后土部族就在不周山下,不征伐讓天庭的臉面又往哪里擺放呢。
偶爾也會想,若是自己就這么一走了之,那帝俊會怎么樣,會抓自己回來嗎,南落無法確定。那太一呢,若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他又會怎么樣,會一怒之下震響那已經(jīng)改名為東皇鐘的混沌鐘將自己湮滅嗎?或者順手再將人族從世間抹去,這一點南落卻敢確定會的。
自己不走,在天庭可以是若有若無,無關(guān)緊要,但是一走,卻一定會引來天庭的怒火。
后土部族依然像以前一樣,如后土這個名這個人一樣,一派安靜祥和。那部族之前那塊巨大青石上的后土兩字依然清晰無比,只是相較于現(xiàn)在的南落來說,已經(jīng)沒有那種抬頭仰望的感覺了。
遙遠(yuǎn)的,便看到后土部族上空虛空而立著那身量極高的夸父,顯然天庭這幾千人的浩浩蕩蕩,殺氣騰騰而來,早已驚動了他。
南落這些人也沒有想過能夠瞞過有祖巫坐鎮(zhèn)的后土部族,而來個突然襲擊。
那星辰符,最主要作用還是擋一次攻擊,和借用周天星辰之力,以及結(jié)成星辰陣法。
“眾位所來可是為我巫族后土部落。”
夸父單人靜立虛空,手中漆黑木杖如蟠龍,一身黑袍穿他那比普通人高幾個頭的身上,顯得極為的沉著穩(wěn)健。而對這么多明顯來意不善的事,竟無一絲懼意。
他的眼神看向所有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站在領(lǐng)頭位置的南落。
未等南落回答,北靈卻虛空向前走出一步,冷冷的說道:“巫族藐視我天庭,天帝命我等征討之,現(xiàn)在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你可以選擇效忠或者湮滅。”
她一身血紅袍裙,似乎淌出血來,一頭及腰長發(fā)在飛中飄動,合著她那殺氣騰騰的話,精致的面容,魔性十足。
夸父依然面色不變,聲音一如往常一樣平緩溫和:“你是什么人?”
北靈聽了卻是咯咯一笑,微抬著頭,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大聲說道:“你可聽好了,我乃此次征伐大元帥天庭第一星君座下第一魔將北靈。”
夸父眼中光芒一閃,北靈身上卻突然冒出一團(tuán)光芒將身體籠罩起來,同時臉色更是冷了幾分,顯然,她對于別人看自己原身這事極為憤怒。
南落本就不想面對夸父,北靈能夠接過去,自然再好不過。沒想到北靈竟然這般張揚,依然將自己繞了出來,讓他不得不面對著夸父。
夸父并沒有看出這北靈的原身,也沒有在意,他身后有著祖巫,十二位祖巫,天地間任誰想動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真是世事變幻無常啊,想不到竟會有這一天,你離天庭吧,我巫族一樣能庇護(hù)的了人族。”夸父那沉穩(wěn)的聲音,聽上去極為有份量。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南落,就連北靈原本想說什么,也靜默了下來。
原本是來征討的,這會兒突然變成了招降,而且還是自己這邊被對方招降,其他的人各個臉上露出了一種看戲般的笑容。
南落微低著頭,在眾人的眼中,靜默如青石。
沒有人知道這時候南落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只聽他嘆了嘆氣說道:“我代表不了人族,你也代表不了巫族,得罪了。”
南落話音才落,北靈卻是緊緊的大聲的說道:“后土部族藐視天庭,冥頑不靈,給我拿下。”她黑發(fā)飛散,血衣飄動,殺氣騰騰。
眾人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這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聽到北靈那殺氣四溢的命令,一個個都無是靜立不動。不約而同的看向南落,畢竟這一次南落才是領(lǐng)軍之人,雖然其他的人在心中都不怎么服,但是既然入了天庭,自然就得聽從天帝的命令。
南落依然靜默,北靈卻殺氣四溢的回頭看去,冷冷的說道:“怎么,都要違抗天帝的命令嗎?天帝可是說過,若有不從者,一律殺死。現(xiàn)在這巫族視我天庭如無物,你們?nèi)糁皇窍雭磉@里看看的話,那我們就現(xiàn)在回去,看看,是你們這些人有罪過,還是我們擔(dān)責(zé)任。”
北靈的這一番話,卻是讓他們?yōu)殡y起來,南落領(lǐng)軍只是掛個名,這誰都知道的事,真正能命令這支天庭第一軍隊的還是他們這些人,這個領(lǐng)軍之人讓誰來讓都會跟南落的境遇一樣,不過南落相較于他們卻是身后只有一北靈。
這或許是帝俊故意這么安排的,直到這一刻,眾來驀然間才算是明白,為什么帝俊要讓南落掛這個名了。若是別的人當(dāng)了這兵馬元帥,那么一個命令下去,他身后的人一定會動,其他人若是不動,他自己的人便可損失慘重了。
所以南落才算是最好的一個人選,眾人對視一眼,都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北靈再次一指那虛空而站的夸父,冷冷的說道:“殺了他。”
“誰敢,誰敢動巫族。”夸父眉眼一瞪,手中木杖虛空一頓,剎那間風(fēng)起云涌,氣沖云宵。無數(shù)煞氣在他腳下凝聚成一片黑云。
“我”回答他的是北靈那冷冷的聲音,和那一道如血般的紅影。
北靈身形一動,她身后的這支軍隊,便像是受到了牽引般,潮涌而上。
妖氣、法術(shù)、法寶光芒頓時閃耀著虛空。
洪荒中見過夸父出手的人極少,見過刑天出手的卻極多,便是巫族內(nèi)夸父卻是有著祖巫之下第一人的稱謂,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夸父是巫族第一位晉升為大巫的人,至于實力方面,外人卻是根據(jù)巫族內(nèi)那些大巫對于他的態(tài)度來判斷,這夸父實力絕對能列入大巫中前三甲中。
夸父手中黑木杖虛空一頓,便是風(fēng)起云涌,一聲大喝,身形竟然是猛的化為一個撐天般的巨人,大手朝虛空中如血絲纏繞上去的北靈一撈。
虛空凝結(jié),能清晰的感覺到北靈的在那一刻靜止了下來,不過卻在關(guān)夸父的大手要抓住時,在虛空中一顫,便消失了。
而夸父那只手卻是沒有停止,直接朝天兵陣營中抓來,漆黑巨手落下,抓起之時,竟然有兩個人被牢牢的抓在巨手中了。
一個個奮力掙扎,卻如蚍蜉撼樹,又哪里掙得開。
無數(shù)法術(shù)落下在夸父的身上,如煙花般在他身上綻放,但根本未能給他帶來一絲傷害。
不等其他來來得及營救,夸父巨口一張,將那兩人塞入口中,三口兩口的便吞咽了下去。血腥、彪悍,原本還只是給人穩(wěn)重可靠,溫和的夸父瞬間變成這個樣子,讓南落有種夢幻的感覺。
他當(dāng)知道這就是法象天地,也知道那吃人用的是吞噬天地之法。當(dāng)看到夸父這法象天地瞬間用出時,便明白自己的法象天地神通比起他來差距甚遠(yuǎn)。
這才是真正的法象天地,那巨大身軀,竟是任你法寶法術(shù)轟在身上如同清風(fēng)拂過般,根本就不能給他帶來分毫的傷害。
自從帝俊那里聽到了仙境、神境、道境的說法后,他便在心中想著,那后羿、刑天也是神境,但是他們卻比其他同等神境的人高明太多了。心中便明白,即使是同一境界下,實力也是千差萬別的。
南落可以確定這夸父并沒有跨入道境,應(yīng)該是處于神境顛峰的那個位置,但是卻讓這許多人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巫族神通果然厲害。
夸父手中那隨著一起漲大的黑木杖一掃而過,那本隱遁隨意,靈活無比的人竟然一個個在杖下呆立著,根本無法遁開,更像是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般。
一團(tuán)青光從他們身上冒起,將黑木杖托住。夸父有些驚訝,隨之第二杖再次掃下去,這次卻是有許多人在黑木杖下湮滅成粉末。
幾千人在夸父一人面前竟然像是沒有反抗之力的人弱者,這就是練就一種強(qiáng)大神通到達(dá)頂峰的實力嗎,南落不禁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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