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啊,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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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堆的衣服,這也不可能抱著這些過去沈府。跟兩個小侍女商量了一下,然后又往回轉(zhuǎn)。
哪里還會管那鐵青著臉離開的劉昭和去,訛詐也是技術(shù)活。你不能一下子整太狠,前些日子訛了頓酒席,今天又訛來這么多衣裳。以后你逮著機會還能訛,他就不會太反感。
兩個小侍女啊,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就連跟著沈皎月最久的春芽,現(xiàn)在都覺得自家這個未來的姑爺,太調(diào)皮了。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沒有別的辦法,跟著姑爺吧。倒是回去以后,可以將這個小趣事兒跟小姐講一講,小姐一準(zhǔn)兒愛聽。
回去的路上,跟陳樂走過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同樣是逢人便講。只不過這次講的就不是要到丈人家吃飯了,而是著重指明這是劉家二公子劉昭和孝敬的。
得宣講,要不然好些個人不知道呢。
回到家里邊,本來是應(yīng)該給跟過來一起送的小伙計賞錢的。奈何陳樂的囊中羞澀啊,只能眼巴巴的看向春芽。
春芽是真的被自家的姑爺給打敗了,在自己的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來兩小塊兒碎銀子,塞到了兩個等了半天的小伙計手里邊。
“嘿嘿,我就知道春芽是最善解人意的。要不然我家小月亮,也不能總是將你給帶在身邊兒。”陳樂笑瞇瞇的說道。
“公子啊,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去得遲了,老爺會著急啊。”春芽苦笑著說道。
“要得、要得,誰讓我這么受歡迎呢。出門就有人送小禮物,哎,這就走、這就走。”陳樂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另一個小侍女夏荷咬了咬嘴唇,她真的快被陳樂這種死不要臉的樣子給惡心吐了。
四人再次啟程,剛剛走到門口,卻看到街上的鄰居好像要搬家,陳樂就很熱情的迎了上去,“喲,老人家,您這是要出遠(yuǎn)門還是咋的?咱們和睦為鄰這么久了,還一直沒有請您吃過飯呢。”
白胡子老頭,微笑著點頭,“人老了,就要趁著還能動彈的時間,多走走。生命無常啊,誰知道哪一天就是大限的日子。”
“哎,果然是老人家看得開。我就不行了,總覺得春光還有無限美好,快樂的日子在向我招手。”陳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老人家,您放寬心。我看您精神頭足得很呢,放心的出去玩耍吧。最起碼今天應(yīng)該還沒到大限呢,人生得意需盡歡啊,開心一天是一天。”
老頭眉頭皺了兩下,然后又快速的舒展開,臉上的笑容不變,“小兄弟,說得在理,人生得意需盡歡。年輕就是好啊,還有無數(shù)光陰等著揮霍呢。”
陳樂點了點頭,“您老可真得想開點,您玩去,我也玩去。”
說完之后,陳樂就背著手往前走。可是剛走了還沒有幾步,就因為這貨走路太不老實,左腳拌到了右腳上,向著前邊摔了出去。
這一跤,摔得挺結(jié)實。新衣裳在胳膊肘的地方,直接就給磨破了。下擺那邊,也蹭花了一片。
“陳伯、春芽,你們咋不來扶我啊。”趴在地上等了一會兒,陳樂很是委屈的喊了一句。
“少爺,快起來吧。這老頭可是真倒霉啊,上車的時候沒踩穩(wěn),磕到了脖子,直接把脖子給磕折了。”陳伯的聲音幽幽響起。
“真的?”
陳樂反問了一句,然后就蹦了起來,回頭觀看。
跟陳伯說得一樣一樣的,剛剛還跟自己說話的老頭,現(xiàn)在身子歪斜的躺在車轱轆邊上。那個脖子,也是呈一個很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
不管是那些幫忙搬家的,還是他的那個年輕的弟子,或者是邊上路過的,現(xiàn)在都看傻了眼。
剛剛還跟陳樂有說有笑的人,現(xiàn)在竟然自己摔斷了脖子。
陳樂提著袍子,壯著膽子,一點點的蹭到了老頭的尸體旁。探出手指在老頭的的鼻孔處試了試,然后搖了搖頭。
看了邊上仍舊有些傻愣的青年一眼,“節(jié)哀吧,老頭走了,尋極樂去也。生命啊,太奇妙了。老頭啊,料事如神。世事啊,如此無常。”
“你……”青年看著他瞪圓了眼睛。
“哎,別太傷心了。看老人家的年歲也不小了,你們平時也不多照應(yīng)一下。抓緊時間通知下家人朋友,把后事料理了吧。”陳樂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
“那個啥,我陳樂在皇城也是小有名頭。棺材鋪那邊提我名字,好使,咋也能給尋一幅比較好的壽材。”
“老人家也算是得償所愿了不是,這么大年歲了,這是喜喪。雖然僅有幾面之緣,我也替老人家開心呢。”
“公子,我們還是快些走吧,小姐怕是已經(jīng)等急了。”春芽手按劍柄來到了陳樂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陳樂點了點頭,看著年輕人說道:“今天實在是有事在身,等我回來的,一定過來探望。”
年輕人看著陳樂沒有說話,僅僅是右手攥著的拳頭慢慢松開。
剛剛他真的想一拳揮出去,自己的師傅是半步通玄的高手,別說是這架馬車了,就算是再高一些又何妨?怎么可能踩滑了腳,將自己給摔死呢?
即便是真的踩滑了,對于半步通玄的高手來講,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哪怕是自己,也完全能夠化解。
他受不得陳樂的話,現(xiàn)在才猛然間想起,陳樂身后的人是誰。自己確實可以打陳樂一拳,那么等待自己的也將是以命相賠。
想到了這里,他又冒出來一身的冷汗。
能夠?qū)煾翟诓恢挥X間殺死的人,必然是通玄境的高手。要不然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夠有這樣的手段。
他的心中不住打鼓,不知道自己和師傅什么時候惹上了這樣的存在。
“兄弟啊,你咋了?腦門上咋這么多的汗?”
他還在想著呢,陳樂的聲音將他給拉了回來。
“這位公子,剛剛多有得罪,實是為家?guī)熛扇ケ瘋!鼻嗄贲s忙說道。
陳樂理解的點了點頭,“沒啥,生老病死、旦夕禍福,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說完之后,陳樂這才背著手,繼續(xù)往外走。走到剛剛摔跤的地方,他還像小孩子那樣,用力踩了幾腳。
陳伯就是幫兇,路過了那里以后,也跟著用力踩了幾下,這是替少爺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