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兵哥插花
對方已經(jīng)要走了, 韓超攔住了他:“認(rèn)識一下,您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陳方遠(yuǎn)一句話驚的徐磊和陳玉鳳同時回頭。
“鄙人免貴姓陳, 陳方遠(yuǎn),紅港人, 紅星證券投資公司的總經(jīng)理, 目前住在對面的和平飯店。”他說。
韓超以為對方會以醫(yī)療公司總經(jīng)理的身份來, 沒想到人家是以證券公司總經(jīng)理的身份來的, 醫(yī)療,證券, 這個年代引進(jìn)的, 最賺錢的倆大行當(dāng)。
徐磊立刻就要沖過去,幸虧韓超攔腰一把抱住。
“回見。”對方笑著說。
這時徐磊差不多已經(jīng)騰空而起了, 韓超得拼命才能攔住這個憨貨。
“他要跑。”徐磊嘶吼說。
韓超拿眼瞪著徐磊, 繼而笑著說:“陳先生, 咱倆也算一見如故,您的房間號是多少,我好上門拜訪一下?”
“413, 歡迎前來, 我隨時恭候。”對方說完,出門上了一輛轎車, 車牌黑底白字,那是外交接待用車。
徐磊搡開韓超:“大間諜給你放跑了。”
“人家坐的是外交部的車,沒證據(jù)你怎么逮人, 你想揚名國際?”韓超反問。
韓超想抓他, 是基于他雇傭了齊彩鈴那個前軍嫂, 并且策反了對方的前提下。
這是違反國家政策的, 抓住他,審他,查他才有理有據(jù),可現(xiàn)在人家跟齊彩鈴沒有干系,證券又屬于軍方完全不懂的行當(dāng),你平白無故因為同名同姓就抓人。
事情傳到紅港,對岸,媒體又會怎么寫?
是不是又要笑話大陸軍方蠢,那以后外商還敢來投資嗎?
人家就是等著,專門在這兒挑釁他的。
他要真抓了人,轉(zhuǎn)眼就會把笑話鬧到紅港了。
從錄像店出來,韓超挑了一部《窈窕淑女》,但還是堅持拿了一部《教父》,叮囑徐磊和陳玉鳳:“陳方遠(yuǎn)的事目前咱們知道就好,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要叫馬琳知道,肯定要去和平飯店,要見陳方遠(yuǎn)。
在她看來,對方是她曾經(jīng)的愛人,是有感情的。
可正如陳方遠(yuǎn)所言,女人向心,追求感情,可男人的眼里只有事業(yè)。
韓超曾經(jīng)跟隨過的那位黎參謀長,愛的時候可以把一個女人捧上天,不愛的時候就會把女人送給得力下屬。在追求權(quán)力和野心的男人心中,女性只是花瓶,裝飾用的。
他們愛女人,但只愛十八歲的,和自己追不到的女人。
要馬琳見了他,會更加清醒明白的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是場笑話。
以她的氣性,只怕帶個醫(yī)療團(tuán)隊去,也要猝死當(dāng)場。
“那咱們該怎么辦呀?”陳玉鳳挽上丈夫的胳膊,問說。
徐磊這會兒也不故意使壞了,一臉虔誠。
“我一會兒去拜訪他,先看看他的住地。”韓超說。
其實他不抱希望的,陳方遠(yuǎn)敢報房間號,邀請他上門,就證明對方的房間里沒有任何違規(guī)的無線電設(shè)施存在,對方不犯法,又有合法的身份,你怎么抓?
即使馬琳指證,說他就是曾經(jīng)的陳方遠(yuǎn),有什么證據(jù)?
韓超可好奇了,他也算間諜的祖宗,他分明知道陳方遠(yuǎn)是來搞間諜活動的,但對方會怎么搞呢,他迫不及待,立刻就追到賓館去了。
而他上門,陳方遠(yuǎn)跟他聊了半天《教父》,以及教父唐柯里昂的生存哲學(xué)。
聊到最后,他說:“永遠(yuǎn)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你好像還很年青,這句臺詞非常適合你。”
韓超唇角一抽,坦言說:“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但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還有,我一定會抓到你的。”
“不不,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還有一句話很適合你,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孩子。”陳方遠(yuǎn)笑著對這個張狂自大的年青人說:“你對《厚黑學(xué)》感興趣嗎,有意愿跟我聊聊嗎?”
“沒興趣,我也該回家了。”套不到情報,韓超當(dāng)然不愿意給這老狐貍戲耍。
“孩子,我以為你在越國能潛伏三年,會很有城府,可你顯得非常魯莽,把失望和希望都擺在臉上,我是真的很想跟你聊聊。”陳方遠(yuǎn)再說。
“不回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唐柯里昂說的。”韓超反唇說。
“好,我送你下樓。”陳方遠(yuǎn)說。
下樓,和平飯店有如今首都最大的夜總會。
這會兒晚上六點,正是小姐們的上班時間,一大幫小姐高跟鞋,黑絲襪,大長腿,寒風(fēng)中魚貫而入。
這種酒店,小姐是合法產(chǎn)業(yè),而九十年代機(jī)遇多,催生了一大波暴發(fā)戶。
門口站的,全是給她們送花的暴發(fā)戶們。
陳方遠(yuǎn)送韓超出來,看他停下來,看著那幫小姐,說:“女性都一樣,愛的無外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鮮花,虛無飄繆的愛情和不切實際的幻想,你是知道的,為什么不滿足你的妻子?”
陳玉鳳想要鮮花,韓超知道的,他不是沒想到,只是他非常討厭鮮花。
因為曾經(jīng)在越國的時候,每當(dāng)有任何跟女性相關(guān)的節(jié)日,他都會收到很多花。
當(dāng)男性送花,附帶的就是各種齷齪的性騷擾。
如何藝術(shù)的拒絕它,比上戰(zhàn)場還難。
那種回憶很不愉快。
韓超因為曾經(jīng)站在女性的立場上,切身感受過女性群體的弱勢,而且他本質(zhì)是個鄉(xiāng)下來的混混,沒有大理想,就喜歡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越接觸,就越覺得陳方遠(yuǎn)既令他厭惡又覺得可憎。
他看得透女性,卻視她們?yōu)橥嫖铩?br/>
而這種行為恰恰是韓超最厭惡的,因為從他的母親到他的妻子,再到他的孩子,他身邊圍繞的全是女性,他看得到她們?nèi)魏我稽c的可愛之處。
“不要試圖侮辱我愛人和我身邊每一個女性,我是個混混,不喜歡跟人講大道理,最喜歡揮拳頭,別逼我一拳頭搗你個腦震蕩。”韓超說。
這回陳方遠(yuǎn)似乎有點怕了,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進(jìn)酒店了。
畢竟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韓超,就是那個不要命的嘛。
……
陳玉鳳得去見馬琳。
灌氣站是拿下來了,但是沒錢裝修是個大問題,五個灌氣點,裝修下來得要幾十萬,馬琳要跟她討論這件事情。
剛到軍務(wù)處門口,陳玉鳳就迎上齊彩鈴,穿著貂皮,頭發(fā)終于不是大波浪了,拉的板直,乍一看,既時髦又洋氣的,身邊還跟了個女同志。
她是這樣,馬琳以為她會跟陳方遠(yuǎn)一起回來,所以跑機(jī)場去接她了。
但實際上并不是,齊彩鈴去紅港,見的那家醫(yī)療器械公司至少從表面上看,跟陳方遠(yuǎn)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是帶了公司的銷售經(jīng)理來,那銷售經(jīng)理名字叫陳倩,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同志。
按規(guī)定,既跟軍醫(yī)院合作,她們就需要提交這趟來的目的,供給的器械,以及各種軍方需要的材料。
齊彩鈴自打跟醫(yī)療器械公司合作后,就把服裝店轉(zhuǎn)讓了。
目前她給自己的定義是女強人,當(dāng)然也就不屑跟陳玉鳳爭啥。
此時她在看軍報,正好是張松濤和甜甜照相的那一張,她挺吃驚的,見陳玉鳳來,就說:“玉鳳,張松濤給你編了個節(jié)目?”
“算是吧。”陳玉鳳模棱兩可,懶得多說。
齊彩鈴嘆了口氣:“你的運氣也挺好的,真的。”
此時在她的認(rèn)知里,陳玉鳳本身不行,是張松濤幫了她的忙。
陳玉鳳忙工作,不想跟齊彩鈴說太多,不過還是得叮囑齊彩鈴一句:“彩鈴,軍區(qū)這地方,要合作生意得特別謹(jǐn)慎,你盡量注意不要被壞人利用。”
“放心吧,我絕對遵紀(jì)守法。”齊彩鈴撩了撩板直的長發(fā):“我現(xiàn)在是女強人。”
她強不強的陳玉鳳不在乎,她只過日子的,轉(zhuǎn)身進(jìn)門,去找馬琳了。
馬琳今天有點怏怏的,身邊還坐著王琴,看陳玉鳳進(jìn)來,說:“你這人也太老實了,節(jié)目明明是你排的,為什么別人問的時候你總不愿意解釋一下?”
“我又不是祥林嫂,總不能誰一問,我都拉著對方說,那個節(jié)目是我排的,不是張松濤吧。”陳玉鳳笑著說:“以后有這樣的機(jī)會您想著我就行,下回我努力,爭一把!”
過去的榮譽就不爭了,努力爭新的,下回她保證做好就行了。
王琴一笑:“陳玉鳳同志很聰明嘛,先抑后揚,這是還想上匯報演出。”
匯報演出不好上,上不好丟大臉,上好了是大功勞,風(fēng)險和機(jī)遇并存。
陳玉鳳確實還想上,所以她才故意不解釋。
果然,馬琳說:“行,下回有這樣的機(jī)會,我依然交給你。”
這就對了,下回陳玉鳳會拼命,勇敢的走到臺前的。
失敗是成功之母,她吃一塹長一智嘛。
王琴又說:“對了陳玉鳳,裝修灌氣站還得一筆錢,我認(rèn)識幾個朋友,都是退伍的老軍人,愿意幫你投點錢,你覺得呢。”
馬琳則說:“你要認(rèn)真考慮,目前灌氣站的法人是你,你占34的股份,但要再稀釋,你就只能占到10了,可你是法人,灌氣站的風(fēng)險全在你肩膀上。”
“既然灌氣站是我的,這筆錢就由我來想辦法。”陳玉鳳立刻說:“我自己能想到辦法借到錢的。”
“幾十萬呢,你從那兒想辦法,要我說,你就勻出來一點,攙股的肯定都是大人物,這樣你也好做生意。”王琴說。
陳玉鳳堅持說:“我可以。”
王琴打的旗號很好聽,說的是退伍軍人,但誰知道她身后會不會是大領(lǐng)導(dǎo)。
她是領(lǐng)導(dǎo)的代言人呢?
這種錢來路不正當(dāng),以后要是某個入股的領(lǐng)導(dǎo)被查出來,出了事,灌氣站就會被查封,那錢陳玉鳳不能要,她必須自己搞。
王琴還想多說,多游說一下,馬琳站起來說:“玉鳳,你還要去接孩子吧,我也該下班了,咱們走吧。”
是的,今天陳玉鳳得去接甜甜。
雖然她很不情愿,但甜甜在軍區(qū)算是小明星了,元旦軍分區(qū)的匯報演出,領(lǐng)導(dǎo)們點名要她領(lǐng)頭上幼兒組的匯報節(jié)目。
孩子在王麗媛那兒排練,陳玉鳳就堅持每天去接她。
一路上她會把孩子背回家,到了酒樓,洗個澡,再幫孩子揉揉腿,摁一下腳,讓孩子盡量能輕松一點。
今天因為跟著韓超出去,她耽擱了點時間。
這會兒已經(jīng)遲到半個小時了,把三輪車扔在酒樓,她轉(zhuǎn)身就往育苗班跑。
剛跑幾步,一顆小炮彈半途殺出來,撲到了陳玉鳳身上:“媽媽,抱我。”
“你個臭丫頭,嚇我一跳!”陳玉鳳說。
是蜜蜜,自打陳玉鳳總來接甜甜后,她練完拳,就會在半途各個地方埋伏。
以不經(jīng)意的姿勢撲到媽媽身上。
甜甜你可以忽略,忽略了她會傷心,委屈,但蜜蜜不會,她不知疲倦,也不會因為誰冷落了她就不開心,因為沒有人可以冷落她,只會被她煩死。
拽著媽媽凍僵的手,蜜蜜個小火爐,得幫媽媽搓一搓,暖一暖手。
陳玉鳳于是問:“大娃二娃呢?”
“今天是周末呀媽媽,他們?nèi)ス晤^洗澡啦。”蜜蜜說。
“你咋不呆在酒樓,這么冷,天黑乎乎的,萬一被壞人抓走呢?”陳玉鳳問。
正好路過一個保衛(wèi)亭,蜜蜜嘴里說:“媽媽,你覺得壞人可以抓走我嗎?”一拳頭搗在保衛(wèi)亭的鐵皮上,鐵皮居然給她搗彎了,警報嗚嗚大作。
頓時,崗?fù)だ飵讉€保衛(wèi)擰著警棍沖了出來。
陳玉鳳舉起蜜蜜的拳頭,在上面拍了兩巴掌,忙跟保衛(wèi)道歉:“是我家孩子手欠砸的,實在對不起,她下回不敢啦。”
蜜蜜也沒想到自己一拳能搗壞崗?fù)さ蔫F皮,皺眉說:“叔叔,對不起。”
保衛(wèi)摸摸鐵皮,驚呆了:“小丫頭,你生的是鐵拳呀,看看崗?fù)そo你砸的。”
另一個說:“好在這是鐵皮,敲敲就出來了,不然你媽就得賠錢!”
“實在對不起,她以后保證不敢了。”陳玉鳳說完,拉著蜜蜜開始飛奔。
再遲,甜甜就該等急了。
話說自打練了跆拳道,蜜蜜就成了名符其實的小鐵拳了,這半年打了幾場比賽,有一場據(jù)說是和從高麗國來的小朋友打,本該只是切磋一下的交流賽。
對方因為跆拳道是從他們國家發(fā)源的,自認(rèn)他們練的更好,一個小男孩還特意提出,說要讓蜜蜜三招。
結(jié)果蜜蜜當(dāng)場,把人小男孩給一拳頭搗到飚淚。
這皮兮兮的小丫頭,轉(zhuǎn)眼8歲了,不但練了一雙鐵拳頭,隨著長個頭,性子也變躁了,毛毛躁躁的,陳玉鳳每天都在教育,可總是管不住她。
育苗班的舞蹈室,挺奇怪的,要平常,甜甜聽到腳步聲就會跑出來的。
可今天陳玉鳳到了舞蹈室的門口,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居然沒人開門。
看燈是亮的。
陳玉鳳推門,一把推不開。
蜜蜜一急就要伸腳:“媽媽,我來踢門吧?”
陳玉鳳抓住她的腳,給倒提起來了:“韓蜜,媽媽說過多少回了,不可以四處亂踢亂砸,你要再這樣,信不信我以后都不讓你再練跆拳道了?”
“好叭,我錯了。”蜜蜜舉雙手頭降:“我下回一定改。”
她要改正錯誤特別的快,但轉(zhuǎn)頭就故態(tài)復(fù)萌,陳玉鳳是真拿她沒辦法。
這不,陳玉鳳正嘮嘮叨叨的教育著蜜蜜,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這時舞蹈課早就結(jié)束了,大冬天的,屋子里一股女孩們剛剛跳完舞的奶腥味。
是甜甜開的門,打開門立刻手指嘴巴:“噓!”
蜜蜜擠過來悄聲問:“姐姐,有人嗎,是誰啊?”
甜甜再噓一聲,示意陳玉鳳:“媽媽,走吧走吧。”
陳玉鳳只看了一眼,是徐磊,在幫王麗媛拖地。
王麗媛坐在角落里縫衣服,那是孩子們上臺時要穿的舞蹈服,上面要縫各種各樣精美的亮片,目前,軍分區(qū)的表演,兒童組的還是王麗媛主抓,別的老師都有家庭,下班就走了,她住宿舍,各種雞零狗碎的活兒就只有她干。
甜甜剛才之所以不開門,是因為怕陳玉鳳看到,要打擾到徐磊和王麗媛吧。
極為敏感的是,陳玉鳳看到窗臺上有一束花,包扎的特別漂亮。
其實這也正常,徐磊喪妻又離異,王麗媛前夫家暴,都是單身。
而因為接送甜甜,他們有所接觸,發(fā)展感情很正常。
但連徐磊都會給妻子送花,為什么韓超就不會。
“走吧,咱們回家。”陳玉鳳把甜甜悄悄拉了出來,說。
她決定繼續(xù)冷落狗男人,把心思全部轉(zhuǎn)到賺大錢上。
但是裝修灌氣站至少要30萬,要保住她的股份不被稀釋,這筆錢就只能是她自己投,然后核算到成本里,等灌氣站賺錢了以后把它抽出來。
但灌氣站只有租賃權(quán),貸不了款,這筆錢該從何而來呢?
這時正好經(jīng)過機(jī)關(guān)食堂的大門,外面就是八一賓館,四顆紅字此刻剛好亮起。
陳玉鳳突然想到一個,能幫她投三十萬的人了。
……
而這時,就在和平飯店下面的一間花店里,韓超正在挑花。
“送小姐的吧,這一束,紅玫瑰,妖艷動人。”老板說。
見韓超皺眉頭,她又說:“這束黃玫瑰也不錯,夜總會的頭牌黃鶯最喜歡這個。”
看著是一當(dāng)兵的小伙子,生得可帥氣了,鼻梁修長,皮膚俊白,身材那叫一個板正,可是屁股又特別翹,腿還長,睫毛一眨,比女人還好看。
但他也捧小姐嗎?
老板娘稀罕看他,可也有點納悶,這種小伙子,小姐見了要哭著倒追的。
“你這花都不行,給我塊海綿,我自己插。”韓超說。
他居然還會插花,老板娘趕緊給塊海綿。
軍裝筆挺的年青人拈起一朵花,修修剪剪,插在海棉上,再拈起一朵,修修剪剪,插上去,轉(zhuǎn)眼,他插出一束老板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之極的鮮花來。
“多少錢?”他捧起來問。
老板瞪大雙眼:“你教教我怎么插的,這束我送你!”
這哪來的兵哥啊,生那么帥,還會插花,插的那么漂亮!
照這樣插一束,明天賣給暴發(fā)戶,賣二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