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 53 章
等聽了陳詩雨在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林晉源才知道自己險些萬劫不復(fù)。</br> 那日他被陳家人趕出國公府之后,便越發(fā)的發(fā)奮,他不相信陳詩雨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子,就想要高中之后救出她。</br> 等入了殿試之后,他就結(jié)識了周奇正,兩人還正好住在同一家客棧里,兩人同席飲酒都有些醉后,周奇正先提出對當(dāng)今朝堂的不滿。</br> 兩人志向相投很快的就互稱兄弟。</br> 周奇正還告訴他如果想要朝局變得清明,除非是換個人執(zhí)政,可林晉源還保持著理智。</br> 他覺得趙淵暴虐昏庸,但可以諫言,若是真的改朝換代將會引起天下大亂,到時他就會變成罪人。</br> 故而他在這點上與周奇正兩人有了分歧,但也沒有表露出來,他想勸周奇正,又想面見趙淵之后再指出他的不足。</br> 同時他也想要阻止好友做傻事,那日才會如此義正言辭不要性命一般痛斥陛下。</br> 可沒想到周奇正還是行刺了,最重要的是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若不是他堅持原則,可能這會已經(jīng)成了周奇正的替死鬼。</br> 不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周奇正。</br> “陛下從未逼迫過我,真正逼迫我的是陳家,娘娘待我極好,若不是有娘娘我恐怕早就死了一萬次了。”</br> 林晉源是個光明磊落之人,雖然那日行刺的不是他,可他沒能及時的披露出周奇正的陰謀,他就覺得自己也是幫兇。</br> 而且那人從一開始便是拖他下水,若不是有陳詩雨在,他是一定會寧死不開口,不會有人知道背后的人是誰。</br> “越王的事是有一日周奇正喝醉了酒后的話,我聽不真切,只知道好像越王想要以太子之死來逼宮。”</br> 陳詩雨聽得心驚膽戰(zhàn),而后小聲的安撫林晉源,“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br> 林晉源卻搖了搖頭,“我犯下了滔天的錯事,偏聽偏信冤枉了他人,即便行兇的人不是我,我也難辭其咎。”</br> 若今日受傷的不是貴妃,而是陛下,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br> “我已經(jīng)簽了退婚書,你我早就沒了關(guān)系,你趕緊走。”</br> 陳詩雨怎么肯,她抱著林晉源的腰,不顧他身上的血漬,“我不走,我們早就說好了的,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我不會一個人茍且偷生的。”</br> 就在兩人生死離別互道情長時,背后響起了冷漠的聲音。</br> “真這么想死,那朕便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br> *</br> 趙暉燁一開始對行刺之事并不知情,冒名頂替周奇正的人是溫遠(yuǎn)道收養(yǎng)的義子,想要替父報仇。</br> 他知道后原本是想阻止,他并不認(rèn)為行刺會成功,但轉(zhuǎn)念又想,此事對他沒有任何的害處。</br> 成功了,他離那個位置就會更近一步,若是失敗了,他也能借此機(jī)會轉(zhuǎn)移趙淵的注意力。</br> 為他之后的計劃做個掩護(hù),不會發(fā)現(xiàn)他真正的目的在太子一案上。</br>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后受傷的人會是沈如年,這讓他懊惱不已,若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是絕不會同意此事的。</br> 知道沈如年為趙淵以身犯險,趙暉燁更是心痛難耐,他視若珍寶的人,卻為了趙淵而險些喪命,他如何能忍受。</br> 他的計劃必須要提早。</br> 就在趙暉燁輾轉(zhuǎn)難眠之時,有人從宮內(nèi)傳來了消息。</br> “我們姑娘可助王爺一臂之力。”</br> “你們姑娘又是何人?”</br> “毓慶宮。”</br> 趙暉燁知道當(dāng)年太子未過門的太子妃可能在宮內(nèi),但不知道她還活著,“本王為何要信。”</br> “太子出事,我們姑娘是最為傷心的,如今又被囚在宮中不得天日,自然是與王爺所思所想最為一致的。”</br> “她能如何幫本王?”</br> 那人將一卷密文交給了趙暉燁,“這是我們姑娘給王爺?shù)拇蠖Y,王爺看過之后再做決定也不遲。”</br> 待那人離開后,趙暉燁才打開了密文,上面有太子曾經(jīng)舊部的名單,若他想要清君側(cè),這確實是份難得的大禮。</br> 他是否能相信她呢。</br> *</br> 沈如年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終于在她躺了十幾日快要在床上發(fā)芽之前,御醫(yī)松了口,“貴妃娘娘的傷已經(jīng)無大礙了,只是注意不要沾水不要用太過辛辣的食物便可。”</br> 等御醫(yī)一走,她就偷偷摸摸的想要下床,正好被下朝回來的趙淵給壓回了床上。</br> 沈如年可憐巴巴的看著趙淵,“陛下,御醫(yī)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趙淵最近有些忙,兩人除了用膳和睡覺基本沒有太多見面的時間,正好他也擔(dān)心沈如年會到處亂跑,便借此機(jī)會將她拘在床上。</br> 可這屬兔的小壞蛋卻躺不住,總是想要往外跑。</br> “你想要什么都有人送來,非要下床做什么,想要玩什么吃什么,讓常福他們給你準(zhǔn)備,乖乖躺著不要亂動。”</br> 沈如年當(dāng)然知道要什么都有,可這和自己下床走動是不一樣的,嗚嗚嗚,她都覺得自己的腿壞了,再不走都該走不動了。</br> 她這么的說了一通,成功的逗笑了趙淵,“走不動怕什么,朕可以抱著你走。”</br> 見這個說辭打動不了陛下,她只能再換一個。</br> “那我想洗澡呀,我躺了這么久,渾身都臟臟臭臭的了。”</br> 其實這是騙人的話,她每日躺著也有翠珠給她擦身子,趙淵當(dāng)然也知道,但不戳穿她。</br> 她自己覺得理由非常的好,陛下這次一定不會拒絕,趙淵還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湊過去聞了聞,“是有些臭臭的。”</br> 沈如年的眼睛都亮了,“對吧對吧,我自己臭臭的沒有關(guān)系,可不能熏著陛下。”</br> 趙淵也跟著點頭,而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道:“那朕替你擦身子。”</br> 沈如年:……</br> 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啊!</br> 但趙淵說的話一向都是話出無悔,真的讓陳詩雨將湯浴給端了進(jìn)來,也不知是誰的主意,里頭還撒著花瓣,看著那清白飄著紅花的湯浴,以及屏退下人沒打算要走的陛下,沈如年徹底的傻眼了。</br> 平時不穿衣服對著陛下就已經(jīng)很羞人了,還要讓陛下幫她擦身這豈不是更羞恥。</br> 而且她才是伺候陛下的人啊,怎么能讓陛下服侍她,一見這湯浴進(jìn)來,沈如年就躲到了床里頭。</br> 趙淵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到她躲就神情淡淡的看著她:“你是嫌棄朕做的不好?”</br> 沈如年連連搖頭,她怎么敢這么想。</br> 趙淵慢條斯理的脫下外袍,將寬大的袖子挽起,修長的手指將布巾浸濕再略微擰干。</br> 抬眼看著她,不容置疑的一字一句道:“那便躺好。”</br> 沈如年從未見過有人能將這么粗俗的事情做得如此好看的,她的心跳得很快,總覺得今日的陛下有些不同。</br> 甚至心里有個奇怪的想法,好像今日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就會不同。</br> 她有些害怕,又帶了些許的期待,最后還是陛下戰(zhàn)勝了她的害怕,乖乖的過去躺下。</br> 被子蓋在她的背上,沒有完全的露在外面,反倒多了一層朦朧的美,趙淵的雙眸黯的嚇人。</br> 得到御醫(yī)準(zhǔn)確的答復(fù),知道沈如年已經(jīng)大好可以自由行動后,他將冊封大典定在了月末。</br> 他原本是打算忍到趙暉燁的事塵埃落定,一切都處理好,冊封大典也完成后再要她,可在方才那一瞬間,他不想忍了。</br> 沈如年早就是他的妃子,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忍耐,突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很是愚蠢。</br> 她是他寵著的嬌花,她既然想要孩子那便給她,免得她又生出想要走的想法來。</br> 看著沈如年毫無戒備的躺好,趙淵的喉間發(fā)出一聲低啞的笑,伸手輕輕的在她背上擦拭。</br> 他的動作有點重,布巾也很燙,沈如年忍不住繃緊了全身,她的皮膚又白又嫩,這些日子在屋內(nèi)又不出去瘋玩,更是白的透亮。</br> 不過是這么輕輕的一擦,馬上就紅了。</br> 趙淵的眼睛一刻都沒移開,看著她發(fā)紅的肌膚,雙眼也跟著紅了。</br> 沈如年起初是不適應(yīng)的,確實力道有些大,可她又不好意思說,生怕打擊了陛下的自尊心只好忍著不吭聲。</br> 沒想到習(xí)慣了反而覺得很舒服力道剛好,瞇著眼睛忍不住的犯困,溫度適宜味道香香的,真的好舒服哦。</br> 就在她瞇著眼舒服的要睡著的時候,她感覺到那手從后背開始往下移,她之前蓋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知何時不見了。</br> 她的腰上格外的敏感,趙淵不過是輕輕的拂過,她就弓著身子難受的往前蹭。</br> “陛下,癢……”</br> 她以為她這么說趙淵就會放過她,沒想到她說了之后反而變本加厲,那發(fā)燙的布巾就在她的細(xì)腰上來回的滾過,她整個人也像是在那上面煎熬著滾動。</br> 最后只能忍無可忍的坐了起來,伸手去抓趙淵的手,卻忘了自己什么都沒穿。</br> 頓時屋內(nèi)聽不見任何的聲響,只能感受到綿長粗重的喘息聲。</br> 以及面前人發(fā)紅的雙眼。</br> 她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的去抓被子,可趙淵的動作比她要快的多,直接擒住了她細(xì)白的手腕,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br> 沈如年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一張小臉?biāo)查g就紅透了,不僅臉上紅,就連脖頸身上也開始泛紅。</br> 她羞的腳指頭都在蜷縮,怎么……怎么可以這樣。</br> 而且她不僅眼眶紅了,就連聲音都開始發(fā)顫,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br> “陛下,不要看。”</br> 沒有被子她就只能用手去遮擋,掙扎間她盤起的長發(fā)也傾瀉而下,將她半個身子都給包裹著。</br> 這樣的遮掩根本沒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更添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激的趙淵的眼睛更紅了。</br>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半坐在了床榻上,抓住了她的手腕,啞著嗓子的道:“別遮,很美。”</br> 入春之后天氣轉(zhuǎn)暖,她又是個很容易上火的體質(zhì),床上便不再燒炕,只在殿內(nèi)燒火盆。</br> 平時都覺得剛剛好的溫度,這會沈如年卻覺得熱的很,明明她什么都沒穿,依舊覺得渾身發(fā)燙,甚至有股熱氣往她的頭頂上冒。</br> 這種陌生的顫栗感讓她有些無措和害怕,余媽媽說不能給別人看的,她和陛下都沒有成親,就算陛下也不行。</br> 她都快哭出來了,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聲音里透著無助,“陛下,別看,別看……”</br> 趙淵手上的布巾已經(jīng)來到了前面,此刻不論沈如年說些什么,他都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br> “乖,前面還沒擦洗,來,把手松開。”</br> 沈如年的雙手牢牢的抱在胸前,空氣里都彌漫著玫瑰花的香味,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好似沒了思考的能力。</br> 但還知道要守住自己的一方陣地,“不可以不可以的,余媽媽說不可以。”</br> 趙淵的嗓子都在冒火,聞言啞著嗓子道,“難道還有人比朕說的對嗎?要聽誰的?”</br> 沈如年又覺得這句話有點道理,余媽媽和陛下的話,應(yīng)該聽誰的?</br> 她還沒有思考出個所以然來,手已經(jīng)被趙淵給按到了身后,露出了讓人心跳不止的美景。</br> “這里臟臟的要擦洗干凈。”沈如年羞的不敢去看,她平時沐浴有宮女們伺候,但她害羞大多時候都是自己洗的多,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一日。</br> “陛下,好了沒有……”她咬著下唇,希望能快點結(jié)束這羞恥的擦身子。</br> 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要這么蠢的提這樣的事情了,現(xiàn)在她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br> 而后她便感覺到了一陣的酥麻,低頭看去,趙淵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丟掉了手里的東西,正盤膝坐在她的面前。</br> 幔簾被放了下來,他正低頭咬在她沒有受傷的肩頭,等到這會沈如年才發(fā)覺不對勁。</br> 就算她再傻也該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擦身子,而且她沒穿衣服,陛下卻穿著齊整的衣服,這讓她更覺得嬌羞,這真是太奇怪了,為什么會這樣。</br> “陛下你做什么呀。”她的聲音一出連自己都愣住了,又嬌又軟,與她平時的聲音完全不同。</br> 她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變得這么奇怪。</br> 趙淵則是將她毫無遮擋的拉進(jìn)了懷里,“你不是想要生娃娃?”</br> 沈如年整個人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為什么事情就突然跳到了生娃娃,之前不是說不生嗎,這和生娃娃有什么關(guān)系啊。</br> 就見陛下的腦袋從肩膀往下挪了三寸,熱氣全噴在了她的身上,癢癢的。</br> “現(xiàn)在就給你娃娃。”</br> 沈如年被這個娃娃給吸引了所有的思想,原來娃娃是這么來的嗎?她突然不想要娃娃了。</br> 原本乖乖沒有反抗的沈如年突然掙扎了一下,趙淵被她這樣的掙扎弄得渾身都是火,耐著性子安撫她,“怎么了?”</br> “我不想生了,好難受,感覺自己怪怪的。”</br> 而且陳姐姐說這是成親以后和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她還不知道陛下有沒有喜歡她呢。</br> “不難受,馬上就好了,一點都不怪,很是嬌美,朕很喜歡。”</br> 這喜歡兩個字,讓沈如年頓時停下不掙扎了,這還是陛下頭一次對她說喜歡,雖然她好像感覺這個喜歡和她的有些不同,但陛下也說喜歡她了,那好像就可以了……</br> 她的臉上被燒紅了,難怪陳姐姐之前這么的開心,喜歡的人也說喜歡她就是一件讓人非常高興的事情。</br> 見她不掙扎了,趙淵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很快她就像一汪月泉徹底的軟在了他的懷中。</br> 趙淵見時機(jī)成熟,咬著她的耳朵輕柔的吹著熱氣,“年年乖,替朕解開衣衫。”</br> 他的外袍脫了還穿著里衣,沈如年的腦子早就成了漿糊,只能聽著他的話乖乖的伸手去解。</br> 也不知是盤扣太過復(fù)雜,還是她的手軟綿綿的無力,總之解了好久還是連一顆扣子都沒有解開,她賭氣的撇開了臉,嬌嬌的嘟囔了一句。</br> “臭衣服,欺負(fù)人。”</br> 讓渾身濕透的趙淵愣是笑出了聲,“小傻瓜,衣服怎么會欺負(fù)人?”</br> 放了平時她肯定不可能這么愛撒嬌愛折磨人,可今日就是特別的磨人,“那就是陛下欺負(fù)人,討厭,我不要解。”</br> 她的眉眼已經(jīng)染上了媚色,尤其是這雙眼秋水盈盈最是讓趙淵著迷,“真是個磨人精,不解不解,朕自己解。”</br> 被這么哄著,沈如年終于又高興了,腦袋在他的懷里輕輕的蹭著,等趙淵的里衣脫下后她才感覺到冰涼肌膚的觸感。</br> 和她軟綿綿的肌膚不同,陛下的又冰又結(jié)實,說來也是奇怪,他都已經(jīng)熱得渾身濕透了,身體卻依舊是冰冷的。</br> 而且一低頭就能看見他身上遍布的毒斑,和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差別很大,顏色變成了淺紅色,毒斑也變得小了很多,但看上去依舊可怖。</br> 沈如年像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東西,伸出手指去輕輕的撫摸那淡淡的斑痕,陛下就是因為這個才會每次都發(fā)病。</br> 要是這個都消失就好了,也不知道疼不疼。</br> 除了常福只有沈如年見過他身上的毒斑,他從來不假人手,被沈如年這么觸碰到那毒斑,不知為何會有種酥麻的觸感,直達(dá)他的心底。</br> “陛下,疼不疼啊?”</br> 沈如年點著他的胸口顏色最深的地方,好奇的問道。</br> 趙淵看著她手指觸碰的地方,眼神頓時變了,這個傻瓜,那個根本就不是毒斑。</br>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好似要冒火,此刻只想將她吞入腹中,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纏人的女子,尤其是她嬌而不自知。</br> “我給陛下揉一揉。”</br> 趙淵來不及阻止,就見她嬌軟無骨的手已經(jīng)開始輕輕的揉搓起來。</br> 還特別天真可愛的問他:“陛下,你怎么又帶著兵器了,戳著我難受。”</br> 他眼底的欲/望翻騰,真是個小笨蛋。</br> 趙淵不再克制纏綿的咬上了她的唇,之后的事情便不受控制了。</br> 趙淵的手掌一直溫柔的墊在她肩上的傷口處,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整個人都要被烤熟了,而且在烤她的人正是陛下。趙淵不容抗拒的分開了她的白皙。</br> “疼。”</br> “年年乖,忍一忍,馬上就好。”</br>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滾,往常她哭陛下應(yīng)該會來安撫了,可這次沒有溫柔的安撫,迎來的是更狂風(fēng)暴雨的熱浪,以及玄鐵般堅硬的武器。</br> 她就像是風(fēng)雨中被拍打的嬌花,被吹得零落四散,最后所有的哭喊和疼痛全都被趙淵的唇吞進(jìn)了肚子里。</br> 燭心在空氣中爆出燈花,帳子還在微微的輕搖。</br> “騙子,大騙子,說好不疼馬上就好的,陛下壞蛋,嗚嗚嗚嗚。”</br> “好好好,我是騙子,來,咬這里。”</br> 趙淵將自己的肩膀湊了過去,沈如年的指甲早就在他背上劃出了深深淺淺的痕跡,也不和他客氣,一邊哭一邊亮著虎牙咬了上去。</br> 這一咬更要哭了,硌的她牙齒疼,騙子大壞蛋。</br> 等到后面沈如年哭得連嗓子都啞了,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憐,可她越是哭,趙淵就越是想要欺負(fù)她。</br> 但總歸是記著她是頭一回,不能把人給欺負(fù)的狠了,趙淵要了兩次便停了下來。</br> 抱著她去屏風(fēng)后面擦了身子,期間外頭的宮女聽到動靜想要進(jìn)來,都被趙淵厲聲呵斥了,等擦洗后又抱她回床上。</br> 方才太過失控,她背上傷口有微微的破裂,趙淵有些自責(zé)便將她抱著趴在自己身上。</br> 小聲的哄著:“現(xiàn)在還疼不疼?”</br> 沈如年已經(jīng)哭得連力氣都沒了,也顧不上羞不羞這個問題,整個人都貼在趙淵的懷里,抽抽噎噎嬌嬌柔柔的說好疼。</br> 趙淵被她這么來回的磨著火又上來了,頂著沈如年害怕的一縮,下意識的就想要逃。</br> 她現(xiàn)在相信了,那真的不是兵器。</br> 兩個人挨在一起,趙淵自然就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即便還是很想要欺負(fù)她,也逼著自己忍了。</br> 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腰上來回的揉搓,“今夜不欺負(fù)你了,你老實的躺著不要動。”</br> 沈如年一開始還不相信,覺得趙淵肯定是騙她,她今夜被騙了太多次了,說好很快說好不欺負(fù)她的,結(jié)果都是騙人的。</br> 但她也不敢太過掙扎,只能乖乖的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而全身還是僵硬的緊繃著。</br> 好在趙淵這次真的沒有再亂來,那輕柔的揉按也慢慢的緩解了她的緊張,哭也哭夠了,渾身酸痛難耐,很快她就感覺到了困意翻涌。</br> 就這么趴在趙淵身上進(jìn)入了夢想。</br> 趙淵將手掌移到了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像是哄孩子似的哄著她,直到耳邊響起了她平緩的呼吸聲,這才停下。</br> 他這二十多年來,從未有一刻像如今這么安寧又滿足過。</br> 趙淵在她的頭頂輕輕的落下一吻,而后擁著她入眠。</br> 他沒發(fā)現(xiàn)的是,他身上的毒斑正在一點點的變淺乃至消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