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殺惠城
沈清秋依言拿著衣服到隔壁牢房。
本以為是普通的夜行衣,卻是與孟庸身上一樣的款式,布料材質(zhì)既像皮革,又比往常所見的那些柔軟些,穿著很貼身舒適。
她回到牢房,將換下來的衣服給了那名女子,孟庸又拿了幾件武器給她。
一把鋼索發(fā)射器,一套裝有各樣飛鏢暗器的躞蹀帶、躞蹀帶里放了精致的軟劍……還有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
她一一裝備好,戴上手套——嚴(yán)絲合縫。
若說那些裝備是千機(jī)暗衛(wèi)的常用武器,這副以金銀絲編織成的手套,則像是為她量手打造的。
即便是鐵家最具鑄造天賦的鐵淑云,要打造這樣一副手套,怕也要花上個把月的時間……
她默默跟在孟庸身后,視線掠過暈倒?jié)M地的獄卒,心里一陣酸楚。
從小便是這樣,他總把一切安排好,然后猶如謫仙般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可這世上哪有什么仙啊,他所有云淡風(fēng)輕、氣定神閑,不過是藏起遍體鱗傷,苦果自擔(dān)。
一行三人輕車熟路地離開提刑司大牢,直奔慈恩寺。
朱雀正等在慈恩寺后山門口,見三人來,低聲快語:“一切準(zhǔn)備就緒。”
孟庸點頭,肅然道:“人疏散完畢,立刻炸毀賭城,注意安全。”
朱雀應(yīng)聲,與青鳥二人離去。
孟庸回頭看向沈清秋,面容被遮擋后,雙眼便顯得格外明亮,眸底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堅決,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惠城在浮屠塔第九層,待會兒你上到八層,阻止下面的人上來。”
沈清秋早已收起滿心雜念,此刻心里只想著一件事:配合孟庸,殺掉惠城。
“是。”
她迎著孟庸的視線,決然地點頭應(yīng)聲。
“你——”
孟庸手臂動了動,手抬了一半,到底又收回。
只叮囑:“注意安全,實在應(yīng)付不過來就把人放上來,別太逞能。”
“好,奴知道了,少將軍也小心。”
二人不再多言,直奔浮屠塔而去,借著鋼索上了浮屠塔。
沈清秋等在浮屠塔八層窗外,聽聲音,里頭的人正在賭博
浮屠塔高九層,里面住的都是些見不得光之人,身手參差不齊,并無高手,但從二層到八層的人數(shù),粗略估算下來,應(yīng)該有四十號人左右。
她的體力一向是弱勢,每一分力氣都不能浪費!
“嘭”的一聲,塔樓上傳來一聲巨響,屋中也傳來“什么聲音”“上去看看”等話。
孟庸行動了!
她一腳踹開窗戶,翻身滾進(jìn)屋中,眼角將屋中人的位置掃了一掃,起身時幾枚袖鏢已經(jīng)飛了出去,直中眉心。
上樓的人聽到屋中響動,正回身看,眼前寒光一閃而逝,卻已被軟劍刺中咽喉。
沈清秋沒有絲毫遲疑,抬腳將人踹下樓梯。
屋中的人反應(yīng)過來,圍攻她的同時,拉響了警鈴。
她一人一劍擋在樓梯口,軟劍配合暗器,上來一人斬殺一人……
樓上,也不停傳來巨大的聲響,顯示戰(zhàn)局激烈。
與此同時,地下賭城。
青鳥與朱雀將人盡數(shù)趕出,玄影也在各處埋好了炸藥,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抽身退出。
浮屠塔的頂層,戰(zhàn)斗已接近尾聲。
因是赤手相搏,現(xiàn)場只有幾灘嘔出的血水,倒是各樣架子、經(jīng)書散落一地,地板更被砸得坑坑洼洼,顯示這里才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惠城貼墻站著喘氣,嘔出的血水把心口的僧衣染紅大片,身上到處是被劃開的口子。
他看著對面的人,心有不服。
“閣下暗劍傷人,實屬卑鄙!”
孟庸比他稍好一點,身子還站得筆直,手里倒拎一柄軟劍,聞言冷然一笑。
“光長年紀(jì)不長腦子——我是來殺你的,又不是來找你比武的。”
話音落下,聽得外頭三聲鴉啼,他眼神一凜,提劍上前,卻只做了個佯攻,幾枚袖鏢先至……
那惠城早防備他的暗器,得意地一笑,閃身躲開……
誰知袖鏢才是佯攻,他身形剛剛站定,軟劍已在咽喉處。
眼見他脖上一抹血線顯現(xiàn),孟庸輕甩軟劍,頭也不回地躍到八樓窗口,見沈清秋正與一人纏斗,繞指柔毫不猶豫地割斷那人手腕。
他眼中一抹痛心閃過,斷呼一聲:“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