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波蘭的問題實質(zhì)(續(xù))
</br>第47節(jié)波蘭的問題實質(zhì)(續(xù))
“農(nóng)奴,是在封建社會領主制下被束縛在土地上、對領主(農(nóng)奴主)存在人身依附關系并受其剝剝和壓迫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勞動者。農(nóng)奴不同于奴隸社會中的奴隸,奴隸是奴隸主的財產(chǎn),沒有任何自由和權利,可以被奴隸主隨意買賣、殺戮。農(nóng)奴主對農(nóng)奴一般不能殺戮,但能隨意處罰或連同土地買賣、抵押和轉(zhuǎn)讓。在歐洲中世紀,是主要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勞動者和社會基本階級之一。”
上述屬于教科書對農(nóng)奴的定義。
等到15世紀之后,由于歐洲文藝復興運動與路德等新教派崛起,使得西歐與中歐各國逐步廢除了農(nóng)奴制。然而在落后的東歐諸國,依然保持毫無人道的農(nóng)奴制。其中,波蘭的農(nóng)奴制比起俄羅斯尤為惡劣,波蘭的大貴族甚至可以肆意殺戮治下農(nóng)奴,代價不過半頭驢的賠償。
盡管穿越者不太喜歡歷史教科書那千遍一律的政治化訓導,但不可否認,它對各階級產(chǎn)生、以及相互矛盾的生動描述。而這,正是德賽所要借助的力量。
戰(zhàn)略決策,情報優(yōu)先。
從去年11月開始,德賽曾命令軍情局情報處主官,帕斯賽爾少校籌建一個有關“波蘭問題”的專家課題組,對波蘭各派別和社會結構進行詳細分析。3個月后,軍情局專家組給予德賽公爵一個不太好的結論:
即便是拿破侖皇帝不反對,俄羅斯、普魯士、奧地利三國列強不干涉,得到雅各賓派與貴族自由派支持的德賽,依然只是波蘭政壇中的少數(shù)派。安德魯.德賽不可能真正擁有波蘭,在那片古老、守舊、落后的國土上建立中央集權(專)制。其最有可能的結局,“重新”淪為波蘭貴族評議制下的傀儡國王。
基于此,德賽看待波蘭問題就感覺意興闌珊。即便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又何必為他人作嫁衣,至于所謂的王儲資格,在德賽眼中也成為可有可無的雞肋。
直到與科希丘什科會晤,了解那段塵封的歷史,以及對幼年時代的再度回憶,才使得德賽重啟雄心,決定染指看似唾手可得的波蘭王位。
首先,他利用瑪麗亞公主的不理智行為,行事高調(diào)的加以反擊,迫使科希丘什科向自己輸誠,讓薩克森國王接受現(xiàn)實;接著,又派遣自己的全權特使,科羅爾上尉遠赴華沙,全盤接受自由貴族派的政治勢力,并暗中與激進雅各賓派合作。
與激進派合作目的,是要為解決農(nóng)奴問題,創(chuàng)造先期的輿論基礎與階級矛盾。
19世紀初的泛波蘭區(qū)域,包括華沙大公國(注解:1809年時,華沙大公國面積為15.1萬平方公里,人口433萬)、立陶宛,以及俄羅斯侵占波蘭的領土上,生活著1500到1600萬波蘭民眾。其中,就有9百萬農(nóng)奴。
在德賽看來,唯有掌握覺醒的9百萬農(nóng)奴命運,才能真正掌握波蘭。如同拿破侖接收了法國大革-命的豐厚政治遺產(chǎn),那些擺脫農(nóng)村土地與手工行會限制的自由民眾,為皇帝組建了一支能征善戰(zhàn),無堅不摧的常勝軍。
當然,波蘭的農(nóng)奴問題是一個超高難度的SSS級任務。
歷代有作為的波蘭國王都曾試圖解決這個制約國家發(fā)展的大毒瘤,但總會在第一時間里遭遇大貴族、大農(nóng)奴主們激烈反彈,手段殘忍而血腥,最后的結局也千遍一律:大膽進行社會改革的國王們會被廢黜、流放,甚至暗殺,代表守舊農(nóng)奴主的貴族議會贏得最終勝利。
以專-制獨裁而著稱的法蘭西皇帝,可以在意大利、在荷蘭、在比利時、在瑞士、在西班牙、在萊茵聯(lián)邦等衛(wèi)星國內(nèi),大搞政治改革,摧毀宗教勢力,宣揚自由民政策。但在波蘭,拿破侖頒布的華沙大公國憲法,絲毫不敢涉及農(nóng)奴解放的問題。
所以,德賽也不敢以卵擊石,至少在明面上如此,只能命令軍情局暗中煽動激進派為自己火中取栗,喚醒那些長期麻木不仁的農(nóng)奴起來反抗大貴族……等著水到渠成之后,德賽在以王儲或國王身份,姿態(tài)高調(diào)的對各派進行調(diào)解、拉攏或鎮(zhèn)壓,掌握最終的主動權。
巴黎北郊,在給遠赴波蘭的科羅爾上尉送行時,德賽給自己全權特使任務完成的最終標準。“請記住,我的朋友!你只有14個月的時間,如果在1811年6月之前,雅各賓派、軍團派、貴族派,三派控制下的波蘭議會沒能通過有關農(nóng)奴問題的改革或改良方案;沒有向我發(fā)出在圣約翰大教堂舉行加冕的請求,我將永久辭去華沙大公國或波蘭王國的儲君頭銜!”
……
當謝里科.瓦爾德夫斯基上校,收到亞當?科羅爾上尉正重返波蘭故土的消息時,這位波蘭侯爵知道“開始覺醒的王者”已找到他的第一個守護騎士。
德賽或許不記得了,他在5歲那年,躲在外公密室的窗簾背后,看到那一幕宣誓場景時,瓦爾德夫斯基也在場,這位侯爵手中還牽著5位孩童的一個。
然而很不幸,謝里科.瓦爾德夫斯基的兒子,因為患有嚴重肝病,在7歲那年離開人世。等到亞當?科羅爾的父母陣亡華沙街頭后,騎兵上校獲準收養(yǎng)了科羅爾,繼續(xù)履行守護者的秘密使命。
“能夠拯救波蘭的王者只能在主神的指引下,自我覺醒,而不是被凡人召喚!”這是盧博米爾斯基老公爵的原話。意味著,瓦爾德夫斯基不能主動暴露真實身份,除非德賽自己找到守護騎士,以及培養(yǎng)培養(yǎng)騎士的人。當然,是在萬能上帝的指引下!
得益于青霉素溶液的發(fā)明(目前官方文件的代號為QMS-001),折磨了謝里科.瓦爾德夫斯基數(shù)十年的肝病得以有效控制,雖說這類家族遺傳性的疾病想要徹底治愈,恐怕很難,但肝病已不再影響波蘭騎兵上校履行軍人的使命。
瓦爾德夫斯基上校謝絕了德賽公爵的任命,堅持不再重新?lián)敶篁T兵團的團長,同時,他也不接受戰(zhàn)時準將的榮譽。瓦爾德夫斯基僅保留一份軍事總顧問的頭銜,并在憲兵部以及軍情局的支持下,秘密訓練一支特種作戰(zhàn)部隊。
這支特戰(zhàn)部隊是德賽在收復赫魯納后,效仿后世的美軍與法國雇傭兵團模式,下令籌建的,其代號為“綠色貝雷帽”的秘密訓練基地,位于圣芭芭拉山的山腳。彭杜瓦斯上尉率領的那支突擊行動隊,就在“綠色貝雷帽”基地,秘密集訓了近2個月才順利畢業(yè)。
1809年11月下旬,瓦爾德夫斯基上校得到德賽公爵的指令,親自組建一支波蘭特戰(zhàn)隊。他花費了兩個禮拜時間,從加泰羅尼亞地區(qū)的近3千名波蘭籍士兵,有過兵役史的波蘭移民中間,精心挑選了500名年紀在25歲到35歲之間的波蘭籍特戰(zhàn)隊,這些士兵中8成左右都是服役3年以上的老兵,全部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的血腥戰(zhàn)場。
按照波蘭上校寫給德賽公爵的信件中描述:“他們永遠效忠執(zhí)行您,以及您所指定代理人的命令……他們能夠讀書寫字,紀律嚴明,作戰(zhàn)勇敢,意志堅韌,擁有多種軍事技能,能承受嚴酷的訓練,能面對困難的挑戰(zhàn)……在未來5個月的訓練日子里,我會最嚴格的遵從訓練大綱課目,將他們訓練成為閣下登基波蘭王位最有力的武器!”
所謂的大綱課目,除了學習與強化包括步兵、騎兵、炮兵、工兵在內(nèi)的等多兵種軍事技能外,還要接受軍情局資深特工的特殊培訓,學習法語、俄語或德語等外語,懂得如何收集、辨別、與分析情報、跟蹤與反跟蹤、化裝、暗殺、審訊、各種殺人手法等等,并在最接近實戰(zhàn)的環(huán)境條件下,接受“生存,躲藏,抵抗,逃生,心理測試”等終極能力的考驗。
到1810年4月下旬,經(jīng)過5個多月的魔鬼般教學、訓練與測試,原有的500名波蘭籍特戰(zhàn)隊中,僅有四分之一,即125人繼續(xù)留在“綠色貝雷帽”的訓練基地內(nèi)。他們被分為10個戰(zhàn)術小組,每組12到13人,隨時根據(jù)行動的需要,各組獨立或相互配合執(zhí)行各項任務。
在4月25日的成軍儀式上,謝里科.瓦爾德夫斯基上校代表德賽公爵,授予這支波蘭籍特戰(zhàn)部隊一個全新的代號,“阿爾法”。(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
剛剛度過自己35歲生日的希蒙?科萊茨基中尉,就是這支“阿爾法”特戰(zhàn)部隊的一名戰(zhàn)術小組指揮官。
三天前,希蒙?科萊茨基在從“綠色貝雷帽”訓練基地完成成軍儀式后,中尉指揮官被允許有72小時私人時間,回到赫魯納城內(nèi)探望他的波蘭籍妻子,以及兩個孩子。
“命令已經(jīng)下達,三天后重新集合,秘密潛回波蘭執(zhí)行任務。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或許半年,或許一年,或許更久!”按照軍規(guī),這是科萊茨基在家中唯一能向妻子表露的實情。
當接受聞所未聞的各項特殊訓練與生死考驗時,這位參加過1794年華沙起義的曾經(jīng)波蘭少年,已經(jīng)明白自己未來的秘密使命。對此,希蒙?科萊茨基無怨無悔。
15年前,科萊茨基感謝上帝給了自己逃離波蘭地獄的機會,并在逃難人群中遇到自己的妻子,伊莎貝拉。而如今,中尉又在教堂里祈禱,希望上帝能保佑家中妻兒老小平安,自己能完成使命,等到德賽王儲順利登基后,將妻兒三人接回復興中的祖國。
得益于“阿爾法”特戰(zhàn)隊的特殊使命,作為戰(zhàn)術小組指揮官的科萊茨基中尉,能夠享受比自己軍階高兩級,即少校級別的豐厚待遇,如果再算上戰(zhàn)事補助與各項津貼,每月至少有500法郎的收入,足夠一家三口在赫魯納城享受中上等的生活水平。按照德賽軍團的規(guī)定,作為軍官的妻兒,她(他)們還能享受免費醫(yī)療與免費教育的權利。
即便是希蒙?科萊茨基不幸陣亡,他的妻子除了得到5至10年的軍官撫恤金標準外,免費醫(yī)療與教育將持續(xù)到孩子成年。所以,科萊茨基中尉不用擔心家庭的生計問題。
三天里,希蒙?科萊茨基帶著妻子,以及兩個孩子,一同去巴塞羅那游玩,享受從未有過賓館套房與餐飲服務,直到出征前一天。
“愿圣母瑪利亞保佑您!”這是臨行前,妻子最后叮囑丈夫的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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