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都按照以前看的小說寫的那樣都規(guī)劃好了,不料這開頭竟然就出了岔子,以她從二品大員嫡長女的出身,竟然只得了個庶福晉的身份,還沒有她原本縣主的身份高呢,她越想越覺得窩囊,越想越覺得生氣。
這時候作為父親的林如海不但不安慰她,不為她進(jìn)宮討個公道,反而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來平時說的那些有多疼自己話也不過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心高氣傲的林黛玉面對林如海的規(guī)勸算是惱上他了,就連一聲都沒有吭的繼母也一并遷怒上了,認(rèn)為她以前對自己的好全都是裝出來的,現(xiàn)在生了兒子,在林家站穩(wěn)腳跟了,本性就開始慢慢暴露出來了。
林如海嫡長女被賜婚給四阿哥做庶福晉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傳遍了整個京城,很多人都在嘀咕是不是林如海他閨女德行有虧,畢竟還從來沒有過從二品大員家的嫡長女做庶福晉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更何況跟她一起被指給四阿哥的還有四品典儀官凌柱之女鈕鈷祿氏和管領(lǐng)耿德金之女耿氏,她是庶福晉、那倆是格格,雖然叫法不同實際上身份地位真沒有什么區(qū)別,只不過相對來說庶福晉說出來比較體面。
出身相差這么多三位秀女,卻以同樣的身份被指給四阿哥做妾,林黛玉這回算是徹底出名了。
林如海被罰回家閉門思過一個月很快就過了,他重回戶部當(dāng)值的第一天,那是渾身不自在,戶部的那些同僚們見了他就跟躲瘟疫似的,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他一走過去人家就散了,林如海的那個心情就甭提了。
更糟糕的是四阿哥監(jiān)理戶部各項事務(wù),林如海見了四阿哥照常給他行禮問安,四阿哥的態(tài)度比以前更冷淡,看見他就跟沒看見似的,這讓林如海不由得更擔(dān)心閨女進(jìn)四阿哥府之后的日子了。
這廂林如海日子不好過,那廂四阿哥胤禛的心情也別提有多郁悶了,年若蘭嫁給他做側(cè)福晉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耍瓦B康熙那里都已經(jīng)默許了,德妃那里也招過幾次年若蘭,他也幾乎跟年羹堯挑明了,結(jié)果到手的美人飛了。
雖然康熙補(bǔ)給他三個格格,可說句不好聽的,那三個捆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年若蘭,家世比不上、身段比不上、容貌更比不上、就連聲音都沒年若蘭好聽,量再多不是他喜歡的有什么用?養(yǎng)在府里既費錢又礙事。
可再郁悶見了太子胤禛還是得笑著道一聲:“恭喜”,太子爺即將娶回心儀的佳人笑的幾乎合不攏嘴:“同喜、同喜,孤還沒恭喜四弟三喜臨門吶!”
四阿哥府正院正陪著兒子弘暉描紅的烏拉那拉氏聽說年若蘭指婚給太子為側(cè)福晉,林黛玉、鈕鈷祿氏、耿氏指給她們家爺做格格這個消息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上輩子她只顧著跟后院那些賤人們爭寵,忽略了弘暉,以至于弘暉遭了那起子小人的毒手,祖宗保佑,她竟然又重活了一回,這輩子什么寵,什么情啊愛啊的,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在乎。
上輩子她為了四阿哥害了不少人,雙手沾滿了鮮血,重活一回她時刻感恩菩薩,為了替自己上輩子贖罪,她重生之后她不但經(jīng)常吃齋念佛,還定期派心腹在京郊布施,救濟(jì)了不少無家可歸的流浪乞兒。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主動害過一次府上的女人,面對李氏的挑釁她直接采用了釜底抽薪的方式,前世李氏能在府里長盛不衰十多年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生了兩個兒子。
這輩子那拉氏趁著李氏剛生下長女,兩個兒子還沒有蹤影的時候直接狠狠心,給四阿哥胤禛下了前朝的一種迷藥,這種藥女的服了并沒有什么影響,男的服了就只會生閨女,她還就不信了,府里除了弘暉都是閨女,四阿哥會不重視這唯一的兒子。
還有后院那些心比天高的女人,有本事只管生,等到她們生一個是閨女,再生一個還是閨女時,她們就老實了。至于將來四阿哥的名聲,那拉氏表示愛咋咋地。
年若蘭聽到林黛玉被封為庶福晉的消息,笑了兩聲就低著頭繼續(xù)繡手里的香囊,年若蘭繡活不錯,就是繡的太慢,人又懶,可偏偏年遐齡和年羹堯最喜歡的就是掛她做的香囊、荷包,年若蘭看見年羹堯懷里的荷包都磨得起毛了,就想給他繡個新的。
年若蘭忙活了兩天,給年遐齡繡了個荷包,給年羹堯繡了個香囊,年羹堯收到香囊高興的當(dāng)時就系在了腰上,第二天一大早,他陪著身體有所好轉(zhuǎn)能下地走動的妻子吃了早飯,把兒子送到年若蘭的院子,騎著馬去了翰林院。
這天剛好輪到他南書房當(dāng)值,侍讀結(jié)束他出南書房后正巧遇上了太子胤礽,年羹堯恭恭敬敬的給太子行禮問安,平時眼高于頂?shù)奶迂返i不但立刻叫了起,還笑著跟他閑聊了幾句,年羹堯真是有些受驚若寵,激動的說話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胤礽瞇了瞇眼掃了一下年羹堯腰上的香囊夸了兩句:“亮工這香囊繡工真是巧奪天工,不知出自何等大師之手?”
年羹堯這會兒什么警惕心都沒有了,就跟小迷弟見了偶像似的傻乎乎的說:“這是奴才舍妹給繡的,舍妹的刺繡是家母蘇繡傳人顧大師親自教導(dǎo)的,繡工沒的說,就是她比較懶,很少繡。”
胤礽一臉遺憾的嘆了口氣:“孤看這香囊上的海東青甚是精神,孤向來最愛海東青,本以為出自哪家大師之手,正欲登門請大師再繡一個,如此說來,但是無法滿足了!”
年羹堯傻愣愣的撓撓頭:“啊?奴才這個是今天才換上的,若是殿下您不嫌棄,那就……”還沒說完胤礽就立馬說:“不嫌棄、不嫌棄!”說完就伸出手,年羹堯從懷里扯下香囊,雙手捧給胤礽。
胤礽接過后往懷里一揣:“孤缺一個繡海東青的荷包,亮工去忙吧,哪天得閑了,給孤也不遲。”年羹堯這回已經(jīng)回過神,可太子爺是主子,他是奴才,主子發(fā)話了他也不敢不應(yīng),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一聲。
胤礽揣著香囊,心滿意足的拍拍他:“好好干,孤不會虧待你的!”年羹堯看著太子殿下遠(yuǎn)去的背影欲哭無淚:“他回家后可能會被打死的,丟了妹妹給他繡的香囊不算,還得再賠上一個荷包。”
走遠(yuǎn)的胤礽卻是很得意,三言兩語就糊弄到手他家小媳婦繡的香囊,過幾天還能再得一個荷包,越想越美滋滋的胤礽覺得年羹堯這奴才還挺上道,嗯,往后有機(jī)會提拔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