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過繼 名字
嗯,今天雙更,要是有余力的話可能三更,求評求收藏呀~
另:我想把文章名字改為“紅樓之臻賈”,親們說好不好?
好的話,我要把圖重新做一下。順便問一句,作品改名會不會影響積分什么的?
一日,賈敏和林海安寢,聽得外頭河風嗚咽,賈敏思慮良久,推推如海道:“老爺,我瞧著玦哥兒是個極難得的,將他認在白姨娘名下是不是有些……”
如海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雖咱們家不會低瞧他,可玦兒將來科舉入仕,那些外人卻會因他庶子身份看低他?!?br/>
賈敏嘆道:“是這個理兒,只是你看該怎么辦?”
如海頓了頓,將他這些天思量甚久的法子說出來:“我看,就認在你名下!三歲看老,玦哥兒的做派并不是那等貪慕富貴、刻薄寡恩之人,又重情誼,將來即使有了弟弟妹妹也只會善待呵護。就是真做我林家承嗣孫也盡夠了!”又嘆口氣,握住賈敏的手道:“即便你我無子嗣緣,有玦兒承歡膝下,也聊解膝下荒涼之嘆。”
賈敏登時眼圈變紅了,泣道:“是我的不是,不能給林家生個一男半女。”
如海寬慰道:“非你之過,命中注定罷了!”又說:“還得咱們好好謀劃一番,免得日后有人借玦兒身世生事?!?br/>
賈敏想到那王夫人貪婪的性子,忙正色道:“很是!萬不能將玦兒是榮府庶子的出身泄露了,不說別人只見我那二嫂子,就是不省心的,還不知日后會鬧出什么事來!”
二人細細商量了一宿,到東方見白方才歇下。
再一日,官船中途靠岸補給,賈敏使心腹將一封密信送給榮國府史老太君,叮囑其一定親手交給賈母。又親自給周姨娘寫了封信,讓賈玦也寫了封,也一并帶了秘密傳遞給周姨娘去。
信到了后,周姨娘如何感激涕零如何回信不表。那賈母卻是思量數(shù)日后將賈氏族長東府賈珍請來,摒退丫鬟仆役商談良久。次日,賈府便傳出二房庶子賈玦因水土不服在姑太太船上因病夭折了,幾日后棺槨便會送回喪葬。姑太太傷心下大病一場,姑老爺因上任時日尚寬裕決定改道蘇州老家,從林氏遠房過繼一子聊解姑太太之心。賈珍也在族譜上記:賈政庶二子賈玦縊。
一時賈家上下議論紛紛,賈母做足了戲,倒無人猜到真相。王夫人雖懷疑,但依她所想再想不到賈敏會這樣“傻”的,不過是猜測賈敏不容賈玦故而弄死了作數(shù)。
其實賈母純是一番愛女之心,不過是想借賈玦暫緩女兒生子的壓力。在她心中,賈敏早晚會生下嫡子,到時賈玦自然便可“功成身退”了。幸而賈敏聰慧,深知賈母之心,并未將她和林如海的打算告知,只說林氏宗族求嗣壓力頗大,恐過繼他人不知其心,將賈玦當做林氏遠支過繼來暫緩壓力罷了。
話說周姨娘也做足了戲,賈母不知她已知真相,還特特招來寬慰賞了一番。周姨娘泣不成聲,幾次厥倒,日后更是擺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來,只規(guī)規(guī)矩矩連門無事也不出了,屋里的丫鬟也是如此,時常像是沒有這人一般。王夫人倒挺滿意她這副做派,也樂得搏個慈善名兒,經(jīng)常賞些個東西給她,人前贊上兩句,其他人見了雖不來奉承卻也不曾欺負她。
如是,京中權(quán)貴人家俱知榮國府政公庶子早亡。
林如海到了蘇州,私下見了林氏旁系這一代族長,只說這小哥兒是外室所出,想要走明路過繼到賈敏名下。林氏旁系族長大喜:‘這林家支庶不盛,人丁有限,林海是嫡支僅剩的人丁,本人就是嫡支的族長,聽聞林海無出,而旁系俱是出了五服的,本來甚恐嫡支絕嗣?!献彘L連連贊嘆賈敏賢惠有德,同意給賈玦一個好出身。老族長翻了數(shù)遍族譜,決議將賈玦記在五房下,父母及出生年日具有,書“林玦”。這林家五房的男丁是個秀才,才娶妻便過世了,妻子去歲也亡故了,林家五房再沒人了的,很是便宜。
林如海使名帖請來蘇州知府作見證,行了過繼之禮。老族長將五房名下“林玦”框上,標“過繼與嫡支林海”。
賈玦沒料到姑父姑姑竟待他至此,打心眼里感動,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報答他們,定要保護好林妹妹,不教她孤苦早逝!
林如海,為族學捐了好大一筆銀子,又表了禮謝過知府,恐誤了上任時日,便拜別林氏旁支帶著賈敏和賈玦急匆匆回了揚州。到了揚州,還未將新置的宅子看過,就請出族譜,將賈玦的名字寫在林海和賈敏下。
林海為賈玦取名“林臻玉”。林家的字輩是按“文田自云樂水,禾業(yè)尚言興木”來排的,“水”字輩下是“禾”字輩,“臻玉”二字是如海早年便想好了的名字。
如海道:“‘臻’者,至也,又有聚集薈萃之意;‘玉’者,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至尊至德者玉;‘臻玉’,至珍之寶也!”
林海對這名字很是得意,當下便吩咐丫鬟奴仆自此后皆稱“臻大爺”。
賈玦頗有些哭笑不得,他竟成了林臻玉——林真玉?!倒像是天生與“賈寶玉”對仗的。而且以前看書時不覺得,對那寧國府的“珍大爺”的稱呼也從不曾在意,可到了自己身上,別人叫“真大爺”怎么聽怎么不得勁兒。
林如海忙著接任,事務(wù)繁忙;賈敏還要整頓內(nèi)宅,買賣丫鬟仆役,十分忙亂,都沒注意到“真大爺”賈玦的苦瓜臉兒。
又忙了一天,到了亥時賈敏才就寢,如海亦是。待丫鬟退去,一時如海問道:“臻哥兒安頓好了?”賈敏笑道:“好了,幸而臻哥兒年紀小,尚用不得貼身小廝,不然還有的挑?!比绾5溃骸罢牵蹅兗热贿^繼了他,自當當親兒一般好生教養(yǎng)!”又正色問:“那些隨船知道臻哥兒底細的可處理好了?”賈敏回道:“放心罷,幸而船上時臻兒只在你我處活動,見過他的人不多,到了年紀的丫鬟小廝都遠遠配出去了,放在南邊的莊子上很是妥當,再小的就令林福賣到西北的好人家去了。柳嬤嬤和老爺?shù)拈L隨常青都是可靠地。”如海放心道:“不過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罷了?!痹谫Z玦不知道的地方,林海和賈敏□□都為他考量到了,就是親生父母也比得罷。
當日上京述職,林海得知要外放揚州時,便遣了管家林福帶著可靠得用的丫鬟仆役先行到揚州買房置地、布置宅院,自己和夫人身旁只留了幾個丫鬟小廝使喚罷了,倒是為現(xiàn)在行事便宜不少。
過了數(shù)日,總算是各處都拾捯好了,丫鬟仆役各司其職,一派井井有條之象。
賈玦住在正院‘棲梧院’的東廂房里,那是一處小院兒。東院是一明兩暗的格局,正中是起居室,兩側(cè)兩間向正中一間開門,一間是臥房一間做書房。東廂房兩側(cè)還有兩間耳房,耳房單開門。賈敏的正房與廂房之間,有圓月亮門兒,可以穿行。東廂房又有抄手游廊,與垂花門相通,垂花門廳內(nèi)是四扇木屏風,穿過垂花門也可出正院。
廂房所處的院內(nèi)略略有幾點山石,種著芭蕉;還有兩課極大的羅漢松和桂樹,郁郁蔥蔥;一溜回廊下擱著時新的花草;紗窗子外栽了小蓬的棕竹;茶花、月季、果嶺草隨意一小叢一小叢的栽種在空地上;綠草夾路,中間羊腸一條石子漫的甬路與正房月亮門兒相通。整個小院兒端的是草木繁盛,又布置的極妙,讓人一看便覺高低有致,視野開闊,心曠神怡。
賈玦的東廂里布置的極為用心,先不提那起居室和書房,只看臥房:起居室左側(cè)立著一架大山水蘇繡屏風,從屏風后轉(zhuǎn)進去方是臥房,又進一道碧紗櫥,才見一架極精致的床帳。碧紗櫥里設(shè)著箱柜擺件兒,皆是玲瓏可愛,貴重不凡;窗下放了張長榻,榻邊置著香幾,上有瑞獸鎏金銅香爐;角落里雕花鑲玉大花幾子上養(yǎng)著常綠富貴盆景兒。碧紗櫥外大方簡潔,靠墻放了座黃花梨的外圓內(nèi)國的博古架,正中一張精工大圓桌鋪著墜流蘇的蘇繡桌布,擱著細瓷泰藍描金茶壺和碗兒,另有一張小榻挨著碧紗櫥的門兒是丫鬟守夜的睡處。
一大早,賈玦帶著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去正房給賈敏請安。因前幾日出來賈玦水土不適雖未生病到底精神不濟,賈敏又忙亂,便派了奶娘柳氏和得力的大丫鬟看顧,不教他走動吹風,只日日瞅空來瞧上一瞧,今日賈玦大好,便早起來給賈敏問安。
棲梧院極大,但看賈玦的東廂就知,正房這更是雄偉,前廊后廈,后有罩房,不連耳房就有七八間。雖不如榮國府榮禧堂金碧輝煌,卻清雅大方。正廳內(nèi)有一牌匾,上書“疊潤”,語出“江上綠霧起涼波,天上疊潤紅嵯峨”。
賈玦恭恭敬敬的請了安,被賈敏一把抱在懷里,細細打量了一番,方滿意道:“氣色尚好,這我可就放心了!”一邊賞了賈玦房里的丫鬟婆子,使她們退下:“只留我們娘倆兒說些話兒?!币贿呅Φ溃骸拔业膬?,你這么個小人兒,起得這早作甚!請安問禮,再大些時也使得。”賈玦正色道:“姑姑、姑父待我至此,便是再早來也是應(yīng)當?shù)模賱t,姑父教導(dǎo)‘君子勤勉,亦是孝悌之道’!”那板著個包子臉正經(jīng)的小模樣兒逗得賈敏和房里僅余的柳嬤嬤、大丫鬟雪鴛憋笑不已。
一時,如海來了,笑語一番共用了飯不提。
如海摸摸新修的美須,同賈敏商量:“明日是好日子,我又休沐,便在明兒讓臻兒拜見祖宗,再端茶改口罷?”賈敏著人拿來黃歷,和如海審量一番方點頭道:“我們初來,即便不請賓客也該召了一家子人來拜見大爺,再放賞求福才是。”……
次日,林海著正服,帶著賈玦拜祭了祖宗。至大堂,林海、賈敏端坐正座,賈玦端著茶分別跪過,口稱“父親”“母親”,二人飲了茶,賜下賞道“哎!”
賈玦起身,官家林福帶著林府管事得力隨從、柳嬤嬤帶著有頭臉的婆子丫鬟,上前給賈玦磕了頭,口稱:“大爺!”
一時林海大喜,道:“賞!”賈敏也派人去廟里布施。
從此,賈玦正式成為林家長子林臻玉,眾人眼里的旁支‘林玦’也堂堂正正的成了“臻大爺”!當然,咱們的稱呼也變了,以后只稱林臻玉了罷,賈玦便成為過去式啦。